入夜的风有些凉，程小小下了公交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抬眼看了看灯火阑珊的街道，大力的吸一口气又呼出来，如释重负。
天空飘起了雨丝，街道的灯光变得模糊。同小小的视线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梯，“哒哒哒”的回音在楼道里显得有气无力。
自家门口，伸手在包里掏了良久，依旧没掏到开门的钥匙，程小小一把扯下肩上的包，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空荡荡的楼道里噼里啪啦的一片响。捡起地上的钥匙后，又把其他东西一团乱的扔进包里。
程小小吸了吸鼻子，开了门。
窗外死灰的月色透着玻璃照进大厅，将整个大厅分化成黑白灰的格调，空荡荡的，安静的很。
她叹出一口气，没有开灯。进了屋，关上了门。
看着空空的沙发上照着的一缕月光，巨大的空虚扑面而来。
以前…他都会躺在这上面的……，
“唉，今天不是刚说过不想他么。程小小，你要说话算话啊。”又是一口叹气，自言自语。
她手掌覆盖脸庞，一把将额前的刘海捋向脑后，想让自己的视线清晰点。“黎烨说不喜欢我哭的…他不喜欢我哭的…”
“可是他现在不是没在么！就哭一下！他不会看到的……”她蹲下来，声音掩不住的沙哑，头垂的很低，细长的十指插入黑色蓬乱的头发里。
忽的一下，程小小一把跪坐在地上，呜咽起来，“我才没有想他！我才没有想他！呜呜！才没有……”抽泣声渐大。掩盖在瓢泼大雨下。
很快程小小整个脸上都是咸咸的泪水，过肩的长发黏在脸上，她听到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着自己歇斯底里的哭喊。她蜷缩在地板上，冰冷的玻璃地板上倒映着她身影，无力而狼狈。
“黎烨，呜呜……黎烨……，我不想你！我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呜呜呜……黎烨，黎烨……”一声一声，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直到月亮潜入云层，直到大雨也从咆哮变成呜咽，程小小呢喃着累的睡过去。
地板依旧很凉，房间却不是安静的，细若蚊蝇的声音悠悠漾在黑色里。程小小柳眉微蹙，呼吸时缓时急。
“黎烨……黎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