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初惹是非，“逼上”江湖

第一章：三年之约
故古镇，又回来了。
我望着熟悉的小镇，感慨叹时光飞逝，转眼间，三年了……
轻轻的吸了口气，满是故乡的味道。
来到酒肆，点的仍是以前的小菜，与以往不同的是，多了一壶酒。
我望望故古桥的方向，故古桥，仍是当年的样子吗？
桥头，又仿佛出现了当年了情景：十几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和一个看不出年龄的中年男子互相道着离别的话，这是他们在一起最后的画面。
其中，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说着他们的离别。
——“小亦，你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有缘命运总会安排我们见面的。”
——“你相信命运？”
——“嗯。”
——“我认为人定胜天。”
——“以后恐怕你不会这么认为。”
——“……大概吧。”——大概当时光沉淀，自己也随之沉淀，就会那么认为吧。
——“我们三年后此地再见。”
——“也好。”
——二人击掌……
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鲁而亦。
我们曾经约定，无论走多远，都要来故古桥上相聚，不知道他是否记得。他会怎么样呢？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的性格还是那样吗？他的武功有没有长进？……他会来吗？
想着想着，我笑了。眼前又浮现了鲁而亦的样子。
我轻轻的抿了一口酒，呼出一口气。
——我一般时候不太喝酒，我也不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少。爱酒的从来都是他。
三年之约，就在明天。
我看了看天空，已经布满了霞光，原来早已近黄昏。我看向天边，还挂着一轮火红的太阳，天的一角早已被照的像燃烧似的。我轻轻的眯起眼睛，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过了这个夜晚，就是明天了。明天，明天……想到这我也说不清我的心是什么样的，只涌上一股烦躁。我再次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感觉回荡在嘴边。
我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机械的嚼着，脑中似乎布满了鲁而亦的身影。那时光，有欢乐，也有悲伤，有不舍，也有希冀。
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叶鸥先生，他老人家过得还好吗？他老人家在哪里呢？他老人家还在逍遥吗？还有……欧阳师叔……想着想着，我不禁舔了舔嘴唇，把酒全倒入的嘴中。
结过账，信步小镇。
酒气和微风在身边萦绕，只觉得百般舒适。发丝随着风儿摆动，好暖。快到秋天了呢。四季的轮回，恐怕只有时间能掌握了吧，转眼之间，已经度过了十九个春秋……时间，总是过得这么快。
叹息间我走上故古桥。
我的手，在桥栏上抚过，我还记得儿时的那些岁月，都是在这桥上度过的。桥下有一条小河，日日夜夜的流淌着，这水，仿佛是流淌在心中的水。我看着天边，太阳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天边的一抹余晖。这抹余晖，照得小河闪闪烁烁，仿佛是漫天的星辰，一闪一闪。
耳畔仿佛又回响起鲁而亦的声音，我轻轻的闭上眼睛，微风徐徐吹过，像是在抚摸着我的脸，轻轻地，轻轻地。
我的嘴边，又浮现了曾经的笑容……我轻轻的一翻身，便已站在了桥头的栏杆上，风似乎有些硬了，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起来了。
夜，降临。

第二章： 好友鲁而亦
我站在桥头，双手抱着肩头，微风轻轻的掀起鬓角的头发。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我静静的仰望天空，那是一个黑色的夜空，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只有月亮发出微弱的光。这种夜晚，带着一种孤独寂寞。
在这里等一晚上，这是我一贯的作风，从来都是。——我可不愿意在何时，错过了。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桥上只有风。
夜风静静的吹着，似乎在与这黑色的夜为伴，正诉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语。
“呼——呼——”一阵鸟飞行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着，一只矛隼飞来，稳稳的落在了我的肩上，我淡淡一笑，轻轻的叫着：“灵儿。”——这只矛隼唤为灵儿，大概五年前我捡到了它，它便一直跟着我。
我抬眼望着远方的天际，眯起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森林“沙沙”作响，我瞟了一眼，他来了？
我的脚尖一点桥栏，身体如羽毛般向丛林里飘去。我轻轻的走进丛林，翻身跳上了树，踏着叶子“飞”着。——有人说我的轻功是一绝，这个我绝对否认，再快的轻功也没有那个人快，身轻如燕，像一片树叶，不用借任何物体可以持续在空中跃上一个时辰。轻功，踏着空气移动，才是登峰造极。——大概，和鲁而亦碰了面，我就会去找那个人了。
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眼中，那身形我再熟悉不过。我的嘴角微微勾起，稳稳的落在一枝上。
“鲁而亦。”我叫着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小亦。
他微微一惊，向四周张望着。我不禁一笑，“小亦。”“小凌？”那人仔细的分辨我声音的方向，往树上望去。“唉，眼神不济啊。”我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纵身跳到他的面前。“吱——吱——”我肩头上的矛隼高高的飞起，落在树上，似乎怕打扰我们的对话。
那是一个二十五多一点的人，他长着俊俏的面容，像是用画笔勾勒出的笑眼，满是神韵。立起的眉毛，在末梢也藏不住他那深深的笑意，标准身材，穿着一身紧身衣服，衣带在夜风中静静的飞起，又落下。他的头发浓浓的，黑幽幽的，像极了这夜空。
他，名为鲁而亦。
“小亦。”我叫着他的名字，“你真的来了。”“当然。”鲁而亦双手背在背后，嘴角微微勾起。
鲁而亦是我儿时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影子，我们形影不离。他的武功的修为不低，不过仍是比不上我。但他自己，绝对能独挡一面。
“这几年，武功有没有长进啊？”我双手抱肩，痞痞的笑着，“咳咳，我是替叶鸥先生问你的。”鲁而亦耸了耸肩：“当然了。”“那就来试试吧。”我脸上的笑容仍没有散去，“哦，对了，这是替叶鸥先生试的。”
他笑了笑，如儿时的一样。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那时叶鸥先生总让我们互相切磋，我的对手便是他，而他，屡战屡败。
“来吧。”

第三章：武功考验
“希望你这次不要输——得太难看。”说话间我已经飘到了他的身后。“变快了啊。”鲁而亦的声音变了变，双腿加力，窜上了树梢。“太慢，太慢。”我蜷上左腿，右腿一蹬地，便毫不费力的站在了他的旁边。
鲁而亦摇了摇嘴唇，一用力，飞上了另一枝头。我淡淡一笑，借树干的力，便来到了他的身后。鲁而亦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片刻他又跳上另一颗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吧。”——快到只看见一道人影。我勾了勾嘴角，已经到了他的身旁。
我轻轻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鲁而亦，你又慢了。”鲁而亦没有答言，一踩枝叶，翻身落地。我挑了挑眉毛，“三年没见，轻功倒是一点也没有见长啊。”
说话间，我稳稳地落到了他的身后。
“怎样？唉，你真是离开了叶鸥先生就把轻功忘了。”我转身望着天空，幽黑的天空。鲁而亦看了看我，“你倒是快了很多。”鲁而亦的语气淡淡的，仿佛是一潭清泉，“至少，快了两倍。”
“那拳脚功夫呢？来试试吗？”
夜，真的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我们这些习武之人一般都是听声辨位，不需要眼睛也可以进行战斗——这是欧阳师叔交给我的。
一阵疾风袭来，鲁而亦的常用招式，“这种招式出招很快，但对手是我。”我淡淡的说着，借着气流，身子斜飞了出去，躲过了他那如风的掌力。
“你也会躲？”他高高跳起，双腿向我踢来。我的嘴边浮起了一丝笑，瞬间移动到了他的身后，“这只是对你而已。”我说着，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你知道的，三年前，我能单手劈砖，现在也仍可以，你觉得这要是战场你这条胳膊还在吗？”
鲁而亦倒吸了一口冷气，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的嘴边那抹微笑仍未散去。
“我记得欧阳师叔说过，速度，才是战斗的关键，你现在信了吧。”
“有点信了。”
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吹落，我伸出手，树叶轻轻的落在手心。我轻轻的合上手，攥成拳头，递到他面前，缓缓的张开手，树叶已经变成粉末，伴着夜风，飞往远方。
“叶鸥先生说，这便是力的终极变幻，我练成了，你呢？”
鲁而亦看了看，一个翻身，再次落地。“当然不如你了。”我望了望，有两片半叶飘飘下落。“只能练到这个地步了。”“嗯……也不错。”
“你去哪了？拜师？”鲁而亦问道。“嗯……也不算。”“去江湖了？”“没。我去了十国。”
“十国？”鲁而亦再次惊讶的看着我，“是，十国。”“……”他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莫非你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轻轻勾起了唇角，“呵呵，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
这三年，默契一直没变。
“加入吗？”我把手放到他的面前。“好。”他用力的握住，手心那淡淡的温度，仿佛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那……我们的王？”
“万帝杰。”

第四章：东方
“我们去找他？”“不，这件事是次要的。”我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那……我们现在去哪？”
“一起吗？”
“当然。”
我抬头，一眼望到了鲁而亦那如星辰般深邃无际的眼眸。
“扑——扑——”矛隼的翅声拨开了浓浓的夜色，“灵儿。”我缓缓抬起了胳膊，灵儿稳稳的落在的臂上。
“哈哈，隼儿。来来来。”鲁而亦轻轻的冲灵儿勾了勾手，而灵儿那如珍珠般的眼睛不知望向何处。
“你叫它隼儿它可不应。”我轻轻的笑着，“你知道吗？这种鸟类是通人性的。”“对啊，我叫了它两年的隼儿！”“可隼儿不是它的名字。”
“好吧——那我就不理它了。——对了，我们去哪？”
“我去找一个朋友，去十国时结交到的。”
“他在哪？”
“他说他的家在东方的一个霄泽庄。”
鲁而亦蹙了蹙眉：“没听说过这个地方。那他叫什么名字？”
我摇摇头：“他没告诉我？”
“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你就……”我做了个“停”的手势，“那些都不重要。名字什么的，一个代号而已。”
“拿你没办法。”鲁而亦撇了撇嘴，一副“你的事我不管了”的表情。
“明天就出发，天，应该快亮了。”我望着天空，已经没有了深夜的漆黑，应该到了丑时。“好。”鲁而亦点了点头，头发高高扬起。
“去喝一点吧。”鲁而亦指了指村庄，“好。”我点了点头，跟上了鲁而亦的脚步。
“原来你还是嗜酒如命。”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抿了一口又一口。“是啊，不过我倒是从来都没醉过。对了，你要不要喝点？”鲁而亦把酒壶往我这边推了推。“不了。”我看着茶杯中的白色蒸汽，摇了摇头。“你不也喜欢喝茶吗？”“茶可以解毒，酒可以增毒。”我看着茶中那一道道波纹，一饮而尽。
“呵呵，”他轻轻的笑了，“但茶解不了心上的毒。”他轻轻的说，又似自言自语，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很轻很轻。像极了天边的薄雾，寻不到一丝痕迹。他这几年，真的没变吗？以前的鲁而亦，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几年，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又去了哪里？
我轻轻的拿起茶壶，看着茶水从壶嘴轻轻的注入茶杯，掀起层层的浪花，仿佛是在水里翻腾。我看着茶水起了涟漪，不禁晃了晃茶杯，似乎在把玩着什么好玩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鲁而亦叫我：“天亮了。”
“那我们启程。”
天边，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白色的痕迹，亮光透了出来，刺破了这黑色的夜。白光慢慢蔓延，已经染白的整个天空。太阳轻轻的露出了头，照的大地也亮了起来。
我看了看身旁的鲁而亦，希望，我们能永远这样吧。虽然时光能改变一切，我相信我们的情谊是改变不了的。
你说呢，鲁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