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两个小孩子坐在草坪上，背靠着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噶然停止了，周围的一切也静悄悄地，只感觉得到树上蝉在鸣叫。一个男孩子突然转过身，把裤子口袋里，握了好久的东西，塞给另个男孩子手里。男孩子看着手中在太阳光照射下，闪烁地水晶玻璃球，他展开灿烂的笑容对着满脸期待地男孩子微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亮晃晃地戒指戴在了男孩子的手上，看着戒指不禁心伤，泪水模糊了双眼。对着还在一脸笑容的男孩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能留下来吗？真的要走吗？”

男孩子被突如其来地话问的愣住了，脸上流露出无奈与悲伤，可他为了不让男孩子担心，他又展颜欢笑地说道；“仁，我必须走，这是没办法的，不过我会回来的。”

这个被男孩子称作仁的，脸上渐渐地消失了不安，反问道；“什么时候？”

男孩子再一次愣住了，他想是啊，什么时候呢？一年或者几年，还甚至更长。这是个不知道的答案。也许两人不会再见面了，他不由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担心与紧张。男孩子的脸上划过一丝丝的莫名，他苦笑的看向远处，尽量不去看期待着答案的身旁地仁。“不知道，不过，我保证我绝对会回到日本的。”


那天，天空下着灰蒙蒙地雨，男孩子收拾好一切，把仁送给他的水晶玻璃球放入了背囊，告别了生活了才七年的日本。他把桌上与仁一起照过的相片，夹入书中，装进了行李中。关门的一霎那，仁站在雨中，手里捧着他们一起栽培过的紫丁香，雨水将仁淋透，头发被雨水淋湿粘在脸上，衣服也湿嗒嗒地黏在身上，男孩子接过紫丁香，上了车，车子被发动时，他还不时朝后方望，仁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车子快拐弯，仁才不顾一切地追在身后，男孩子也哭了，对着身后拼命追着跑的仁大喊；“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追了好一会儿，看见车子消失在眼前，仁跌落在地上哭喊道；“和也……我会等着你的……不管……多少年”

小夹

坐在私家车上，明奈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围绕在这周围，等待着时机成熟就好席卷而至。她不能放任不管这件事，虽然还不清楚仁变化无常的举动，但是她知道，仁的确爱着一个人，一个他不知道，可有甚是知道的存在。明奈想到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拨出一连串地数字，电话响了几声，从电话里传来，一个很响亮又带着温柔地声音，说了短短几分钟，明奈合上电话，冷笑地明白了些什么。又再次掏出手机，在上面上下翻滚找着什么，接着按了回拨键，电话嘟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主人接起了电话，明奈声音很甜美地说话，变了一种态度，“伯母，是我明奈，我刚才得到仁的求婚了，我希望婚礼越快越好。”明奈说完，在心里盘算着什么，靠在车位上悠然自得地睡着了。 

从屋里走出来的雪子和小光达成共识，和也也回头像是相通了似的，朝着他们微笑。雪子要做饭，和也争先恐后地说要做，雪子只好让他做，结果炒菜不是放盐过重，就是干脆把盐全倒进去，煮饭不是水放多了，就是没倒水进去。切菜也想着入神，把手指切了几个口子，忙没帮上，反倒成了让别人照顾自己。小光在一旁看着直摇头，和也拿菜刀，小光都不放心地站在那里看着。包扎过后的手指，和也动了动，还要极力做饭，小光和雪子都强韧地态度，一口同声让起身的和也，又很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厨房里，小光和雪子忙碌着，从厨房飘过来的香味儿，让和也想起了过往，去仁他们家吃饭的情景。那真是过往云烟，一晃他们都没见面十年，和也吃饭吃着的时候，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小光和雪子都默不吭声地扒着饭，和也拿筷子都掉了好多次，他们看在眼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长叹一口气。吃完饭，和也洗着碗，他们说不用了，和也向他们保证不会的，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这不洗还好，这一洗坐在屋外商量着和也的事该怎么办，还没有进入话题，就听见厨房那儿，“砰砰咚锵锵”的声音响彻整个屋里，十二个碗全部砸碎掉在地上。雪子和小光这才后悔，让和也干活。他们倒不是担心碗筷，而是和也手在洗碗，眼睛却看着前方，身体也没有移动一下。收拾完地上碗的碎片，和也拼命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雪子边扫地边摆手笑着，“不是你的错，你去沙发上做着，我等会儿出去问你话。”和也不情不愿地好像留在那里，就被小光拉出厨房，将他按在了沙发上。 

和也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他也正想打算告诉他们，他实在不该隐瞒这件事，让不知情的他们也跟着自己难受。雪子在厨房洗了手，走过来坐在沙发上，很严肃地神色问道；“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但我们真的想帮你。”和也低着头，空气一下子静默了，只听见时钟走动的声音，大约几秒钟，和也抬起头，“我告诉你们，全部告诉你们。”小光和雪子互相看看，雪子又面向过来，“我们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可是看你这么难受，我们站在身边，不能伸出手拉你一把，觉得很愧疚。”和也很抱歉说着；“对不起，我不想告诉你们是不想要你们担心。”小光插嘴道；“难道你不说，就不是更让我们担心吗？”和也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错了……”雪子掐了小光大腿一下，小光大叫着，“姐，你干吗？”雪子没理会，“那说说吧。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帮你。”和也点了点头，一五一十的把追车的心里想的，和小时候和仁的约定，还有去中国的事，在那里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小光听着，身体微微地抖动着，雪子只是把和也拉到身边，“想哭，就尽情的放声大哭，我的肩膀借给你。”和也趴在雪子的肩膀痛哭着，心里不住地滴着血滴。 
小光起身来到卫生间，用水拍打着脸，好让自己清醒，好让自己明白，就算仁不再爱和也，和也也不会投向他的怀抱。他想起和也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被人强暴的事无法从脑海里清楚掉。想到这里，他想着和也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凄惨和被人排斥与憎恶吧。小光的脸上滴落下什么东西下来，亮晶晶的被灯光照射下，更加凄美。小光用手指扶上那里黏黏的，用嘴舔了舔，竟然是自己眼眶中流出的泪水。小光无可否认，自己喜欢上了和也，是千真万确，无需置疑的。可是对他也是痛苦，悲凉的，和也根本不爱他，爱着那个说不定根本就忘记他是谁的赤西仁吧？ 

躺在床上的和也，和另一边的已不知道他是谁的仁，还有在卫生间不停告诉自己不行的小光。今夜，无人安睡。一个空守着不变的年华流浪的时间的岁月里，一个撕裂身心疲惫等了不知道无数个轮回的梦里，一个明明知道心境却无力支撑破碎的感情的幻想里， 没有办法为谁停留，没有办法为谁心碎，没有办法为谁等待，更没有办法去挽回，更没有办法去想起，更没有办法去追随。也许走到这一步，也许真的已经迷了路，也许终点始终抵达不到，也许最后只有举手认输。

怎么多出来重复的。。。我晕。。�

女孩子看到她的话，起了效果，和也流淌着眼泪，捂着心脏。心里窃笑，这些话不是仁说的，这怎么能告诉你。那次打电话是假的，你真是太在乎仁了。刚开始翻开仁的抽屉里的照片，她也以为是关系好，就没太当真。仁送给她的戒指，仁大概从没有看过那个戒指里面写着什么，女孩子也是好奇地转动着，结果她看到了戒指里刻着“和也”两个字。她当时想也许是什么特殊的字，可是她从和仁关系好的朋友那里，得到了她意想不到的答案。可笑，约定，你配吗？女孩子看着眼前的和也，一股无名火席卷全身，你们是没有未来的。女孩子突然大笑道；“仁说的话，你还当真啊。真是可笑……”和也神色恍惚，只有不停地摇头再摇头，他怎么也想不到，仁不爱他，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刻有自己的名字的戒指，那个约定的戒指，仁会转交给别人。难道你真的只是觉得儿时我们的感情，是太过天真吗？难道长大后的我们，你已不再爱我了吗？难道你说出残忍的话，让我平静已封闭过往的心，再次无助与凄凉吗？仁，你快出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女孩子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男人为她打开车门，临走时，还自信满满地转向已快崩溃的和也，“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快和仁结婚了。仁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们是不可能的。”钻进车里，还不时回头，看看和也，厌恶说道；“哼，想和我争抢，你还不行，我和仁毕竟是在一起八年，而你错过了十年，而且你是男的，伯母是不会答应的。这场局，我赢定了。”女孩子高兴同时，又开始担心仁的忽冷忽热，最近，她每当和仁亲热，仁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件事要尽快解决点好。 

和也的脸被女孩子删了几个耳光，痛痛的，烧烧的，远不及心里痛的彻底。仁，我是不是该放弃，为什么一次新的记忆，让我再次遇见你。是上天惩罚我过去犯下的错事吗？上天为何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我爱一个人有错吗？就因为他是男孩子，就因为我们不该相爱吗？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忘记你？你让我爱上你，让我找你，让我想你，让我恋你，你却在我再次遇见你，还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说出我的那三个字，就给我已经判了型，把我的希望在一瞬间毁灭为泡影。那我这几年的等待，你要怎么去赔偿？天空已被感染，滴下雨滴，抬头望向黑洞无野地天边，和也手接着雨滴传来的真实，天空也为自己而哭泣。 

和也站在雨中，再一次感受雨水的打击。天空哭了，为和也这些年的心酸，为和也这些年的无奈，又或者是为了和也这些年的不值，又或者天空也想流出隐藏了好久秘密，无人知晓的心痛。如果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能证明爱的深，那一开始就不该喝下苦果。如果爱一个人，需要放弃才能得到永恒，那一开始就不该不入征程。命运注定留不住爱的人，又怎么承认那是爱错的人。如果爱一个人，从开始等到现在，却换来不可能，又怎么愿意承认那是不该爱的人。看着漫天飘落的雨滴，就像是每个伤心人的泪滴。雨水把爱恋和思念洗刷过几种姿态，但停留在和也心底的期待与失望，一如最初时心动时的摸样，硬生生地固定在那里，不为流年的更替所代替。

第八章 

思念让人穿透灵魂 
爱情变得残忍 
越是爱的真 
越是伤的深 

和也在雨中走着，走着，他想起那个女孩子离去时对自己的嘲笑，自己也承认自己很傻，很可笑。他也对自己说过该试着学会忘记，可是他每次坐在车里或者坐在哪里，陌生人的一句话，都会让他想仁很久。在学校也会朝着日本的方向，想仁在干嘛？自己也曾经嘲笑过这样的爱恋，儿时的自己太过天真，听同学说爱情是绚烂的肥皂泡，灯光下折射下来的光彩的确很美，但手指一碰就会粉碎。那时的他依然傻傻地等候每个夜晚，不管星光看起来有多么遥远，不管时间有多么煎熬，他一直坚信会有重逢的那天。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仁的陌生，仁的转眼，仁的忽略，仁的背影，那扇幻想打开的门是否真的关闭了吗？ 

和也不知道在这条街上走了多久遍了，走到街头又转身往回走，走过又折回，反反复复地来来回回，脚和腿都在发出哀鸣，和也不想停下来，一旦停下，满脑子就是仁。在家他每次想仁，想的难受不已时，就干家务，不停息，桌子擦了还在擦，地板拖了还拖，衣服洗了还洗，只有这样，才不会想仁。和也每次在夜里，把隐藏下来的寂寞，把忧伤的表情，通通对着仁的相框哭诉。眼角的泪水，是他只会对着仁流出来的依据。那时候的他，就被仁的眼神所绊倒，仁总是光芒四射，必须改变，才会追上那个留给自己的印记，也终会跨过那青涩的年轮，蜕变美丽不可言说的羽翼。

和也明白这点后，那件残留在脑海里的可怕的事，伴着仁的光辉将和也从黑暗深处带了回来。和也开始变得努力，他的努力同学惊讶，老师的感慨，父亲的骄傲。他每次为了赶上课程，总是熬夜通宵，看完整整一本书，对他来说，仁是他的动力，是他的精神，是他的依赖，也是他的全部。他天天祈祷能和仁重逢，能和仁继续过去，能和仁找回失去的时间。然而，一切都变了，十年的空白，是怎么样也弥补不了的。和也停在路边，音像店传来的歌曲，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情歌有时候开心，也有时候残忍，对现在的他来说，足以摧毁他的梦。这首歌是奥斯卡里最具经典，他和仁以前没事就听，对于还是小孩子的他们来说，只要好听，听不懂也没有关系。 

和也静静地站在那里，聆听着这首怀旧的歌曲，心情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身体摇摇欲坠，为自己建立的那堵墙快要倒塌了。他多希望在倒下的时候，看见仁，即使仁不再爱他，不再坚守承诺，他也不会有一丝责怪与恨。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能在最后说分手，能在感到无力在坚强的情况下，仁能正视自己的眼睛，不再逃避与闪躲，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一个遗憾与追悔的结局。可这都是他的幻想，幻想总是美好与甜蜜，现实总是残酷与悲哀。和也感到此刻世界一片灰暗与飘渺，看着涉谷一如既往的繁华，车水马龙的人群和车辆，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迷宫中，挣扎徘徊，始终找不到出去的那个方向。就像被无数只手拖着他，让他永远逃脱不出那个地方。他看向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一个想念不能在想念的人。那是，那是仁，他冲出马路，呼唤着仁的名字，周围怎么吵吵闹闹的，说什么危险，不管，仁那是仁，仁来找自己了，仁，我的灵魂已被思念占据，如同月色中翩然而至的身影，琴弦穿梭在朦胧的夜色里，轮回和宿命那分不清虚实相间的梦境，自己还是一路跑去。仁，那真的是你吗？太好了，在我消失那刻，你终于来了……

有股力量包围着自己，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抱住，好温暖，也好安心。微微地风将这东西的味道，吹进自己的鼻子里，好熟悉，仿佛自己真的曾经拥有过。是什么呢？为何自己怎么努力也睁不开这双眼睛，那里坐着哭的孩子是谁呢？迈着脚步走过去，竟然发现那是小时候的仁，仁为什么哭呢？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具，哭的想让人抱住他，脚步怎么移动不开了，仁在那里啊，我要去安慰他，他的哭让自己心好痛，不想要他在那里一个人哭。可是被谁扯住一般，始终站在那里。仁，我在这里，你看见我了吗？仁的身旁出现了谁，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将仁抱住，为什么我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呢？不要，我不要…… 

“你醒来了，你是想不通，还是失足呢？站在马路那里，知不知道那样很危险。”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救眼前的人，就是心里某种力量推动着他，必须这么做，“你是日本人吧！” 

和也呆呆的看着眼前，他想了不知道无数个夜晚，等了不知道多少个白天，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的人，和也不敢相信自己正被仁抱着。温暖真实无误地传遍自己身体每个角落。他就想这样静静地看着，害怕这一切又是梦境，梦醒了就烟消云散。 

“问你话呢？哑巴了，还是聋子？难怪傻啦吧唧站在那里，车来了你还一动不动。不知道让啊。” 

和也还是看着仁，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望着仁。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鼻翼，他的耳朵，他的身体每个地方。和也都想好好看清楚，牢牢地记住，等自己从梦中醒来可以回味。长大后的仁，就会像现在自己看到的样吧。口气虽然责怪，又带着宠溺的色彩。 

和也眼神直视着仁，仁被手中抱着的男孩子看的，像是要穿透一般，乱了手脚，仁松开了手，和也一屁股摔在地上。全身被跌落下的痛感占据，和也才知道这不是梦。仁看着和也在地上吃力的想要站起来，又有点担心，一把扯起了和也。仁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对才见了一面的人，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做出平时不会做的举动呢？ 

“仁，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和也抱着还在发愣的仁，流出眼泪，“仁，你知道吗？我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仁被抱着，听着和也说出的那句话，心里隐隐作痛。手脚都僵住了，眼前的人开口，就是让他匪夷所思的话。自己根本不认识他，可为何自己不想推开呢？他，他究竟是谁？这种被抱住好熟悉，仿佛自己好像曾被这样抱过。眼前浮现了明奈的影子，明奈从眼角流出泪，仁一下推开了和也，说出了让和也不法接受的事实。 

“你是谁啊？是不是把我认错了，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不好意思，你是谁呢？” 

和也不敢相信，仁不认识他？怎么可能呢？和也被仁的话，像是一道电击，将他所有的爱击碎，再也拼不回来了。这比仁不爱他，还要残酷，还要撕裂整个心脏。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哎呀……不要哭了。”仁看着和也的泪光，心竟然有些莫名难受，还有种想把和也拉近怀里的冲动。到底我怎么啦？ 

和也的心被掏空样，或许自己早已经想到，十年的时间，仁可能早已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之间的回忆，更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和也的寂寞，心中只有一种节奏的曲调，再动听对他而言已再也奏不起旋律。仁站在和也直视的区域之外，却把光芒隐隐射进了和也遥远遥远的心海。明知道这种爱不可能，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义无反顾，不会对自己后悔。因为相信仁会和从前样，对着自己说等你。现在又被仁的陌生话语，打回了原型。难道这么多年是自己自作多情，付出了所有，还以为那个水晶球安稳的握住，就会换来公平的回应。或许自己真的错了，错的离谱，错的荒唐，错的无助。梦是不是到了该醒来的时候了，闭上了双眼，眼前却出现了血肉模糊的风景。 

看着眼前的仁，和也突然恍悟了，这场爱是永远得不到救赎。天空又下起了雨，是在笑自己太傻吗？追寻看不清的脚印，不如就此把爱埋葬。

第九章

时间像一扇铁窗
囚禁所有的梦想
就如候鸟失去南方
再也无法飞翔

和也转身离去，走在雨中泪水夺眶而出，是否自己不再奢望一切，就会再回到当初。自己好傻，等了十年，想了十年，恋了十年，盼了十年，以为会得到相同的回应。仁的漠然，自己应该知道，不会再有结果。看着吵闹的人们，看着迷人的霓虹灯，看着街边一对对情侣，心说不出的滋味，百味明了。害怕回头，害怕为自己建立的那点点的防线，再次扑向早已经忘了他的那个人的怀抱。

和也就这样被雨水再一次冲刷，虽然心有不甘，仍对仁恋恋不舍，自己还有机会来挽回这场早已不属于自己的爱情吗？将那些没有燃尽的余温掬在手中，就算记忆力不再会有仁的存在，但内心隐隐传来的真实触感，还是笑着幸福对自己说，曾经拥有过就足够了。停留在手中和仁抓住的颜色，是指向天边的神谕，还是眉心莞尔的珠玉，它们早已不属于你和我。单纯明晰的颜色在你的眼中分崩离析，仿佛一个穷奢极侈的谎言，一朝醒来，一切都变了。

看着和也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滑落下的泪滴。仁的心不知道为何，有种无法言语的情感，背影留给仁的是苦涩，是焦急，是难受，是莫名，还是出自内心某处的呼唤。仁却有种想抱住的冲动，心底的痛，身体的不舍，促使他做了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他追着对自己来说第一次见面的人，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还在走动的和也。和也的身体被仁的冲劲，往前移了几步，紧接着颤动不已。仁抱住了他，抱住了自己，他没有忘记自己吗？

和也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慢慢地转过身，对上了仁慌乱想躲避的神色。仁看着和也那双冥茫的双眼，眼睑上的睫毛被雨水淋着，楚楚动人，像是一朵被水浇灌地百艳玫瑰，仁看着竟有一时呆楞，泪水遗留在脸上的印记，为他娇艳欲滴地脸上，更添色彩。雨水继续零零碎碎地下着，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在仁的心底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这一刻，时间炽热起来，用锐觉的发丝挽起一个热情的脖颈，那里纵横的纹理无暇顾及细胞和空气的鼓动，噙着光华伴着雨水倾盆而下，耳边仿若浮现了谁的声音，这样无数穿透震耳欲聋的感觉，神情妩媚，弹指芳华。

两人就这样抱了足足几秒钟，和也抬头看见仁，仁低头看着和也。眼前浮现了谁的身影？一下晃过，出现在面前的是明奈，他推开了和也，有点愧疚，不去看一脸惊呆的和也，“对，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做了失礼的事，很抱歉！”

“仁……”和也努力的喊出一个单音，身体被雨水打着，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仁很歉意地低下头。

和也的脸一下子僵硬住，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仁抱着他的时候，对自己真的是种精神的抚慰，为何短短的几秒，仁又仿佛陌生了。

“让你困惑了，非常对不起！”仁见和也迟迟不回话，又抬起头对上和也眼睛，“对不起……”

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周围。和也感觉好想笑，自己的本来放弃的心，在仁的体温下，渐渐地融化了，而仁悄悄地避开，再一次拉回了原地。

“不要说对不起……，不要重复对不起……知不知道对我来说很残忍。”和也情绪激动的抓着仁的胳膊，“你真的……太可恶了……”

“对不起……”仁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和也的手指陷进衣服表层，“对不起……”

“仁……你真的记不起我来了，你真的忘记我了还是用这种方式来结束我们的牵绊……”和也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质问仁的话，“你真的忘记了吗？”

“对不起……”仁还是说着对不起，被和也的指甲抓着的手臂，隐隐传来痛楚，“对不起……”

“哈哈……仁……这些年我都这么等你，可惜你现在已远去了，我明白了……我……”和也说着说着，手慢慢地垂下，身体摇摇晃晃地朝后倒下，“就可以忘记你了……”

仁及时的接住倒下的和也，和也嘴角微微的笑容，连同眼角滑下的泪滴，深深地扎进了仁的眼眸深处。头发沾湿的凝结在和也脸部，仁扶手为他挽起。手指触碰着和也的脸颊，竟有一丝丝的心动。难以明了，不知所措，错中复杂的感觉覆盖仁的心底某处。雨水如吞噬的断点，续墨百转千绕的触动，沐浴下将神色坚定，足以使人泥足深陷。

奇怪，都米有人看吗？
这可是一篇好文啊…�

我这次为小光写了一篇番外。。。是他的内心独白。。。不说了，发文了。�

我坚信 小光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