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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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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诒煦至咸福正殿找忻贵妃说起此事,忻贵妃态度冷淡闭口不谈,引起诒煦怀疑。诒煦反问忻贵妃,x嫔从事发到赐死,期间根本没机会害y宫婢,为何y宫婢会丧命枯井,忻贵妃怒斥其报应。诒煦心中了然,大骂忻贵妃为上位不顾母女之情,佛袖而去。(忻贵妃,诒煦)


1楼2015-12-11 11:55回复
    @爱新觉罗诒煦 儿子你开


    2楼2015-12-14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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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不知为何,我兴致由来,带着十哥去了咸福宫中最冷僻的墙角,那个地方本是我和北崖少时最隐秘的私人空间,我倒是也想不通为何我要扯着十哥去那儿瞧瞧,如若不去,便不会发现那里有如此肮脏腌渍之事。劝了十哥先行离宫,而我沿着长廊快步到了正殿,心里或许有了答案,可我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我。我不信,也绝不能信。大步流星迈入正殿,挥袖拂开一干宫婢的阻拦,什么娘娘在睡觉的话一概不听,直入内苑站在床前看她。】额娘,那个宫婢死了。
      【我在向我最熟悉的人,说着别人的遭遇。】


      3楼2015-12-14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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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于床上,目及帐顶,久久难眠。)
        (我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琼祯也安安稳稳,重获健康。但我心里的欣喜半点不比从前多,外间一阵窸窸窣窣,而后我便听到了阿琰的声音。我置在心尖,可以用生命守护的唯一的儿子,他的声音。)
        (他还唤着我额娘,但我几乎感受不到这称谓里的温度。若这世上我最不想负谁,大约就是他了。我不愿他知道我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可我的儿子早已不是三岁稚子,他有自己的眼睛和心,他会看会辨别。)
        哦?哪个宫婢,这宫里,哪一日没有人死去。
        @爱新觉罗诒煦


        4楼2015-12-14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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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抵是在看到那宫婢头上木兰簪子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我要的答案。只是万般不愿承认,于她,那是心底最柔软的却又最可靠的倚靠,唇亡齿寒,我从来都知道,没有了额娘,我不过是个没娘的孩子,没了我,她也在这深宫中再无依靠,我们拥有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却在这一刻,莫名疏远。】
          【静静注视着她说的话,无半分情绪,无半分动容。】瓜尔佳氏身边的宫婢,上次我去昭霞苑撞到的宫婢,那个跟额娘告罪的宫婢。额娘忘了吗?


          5楼2015-12-1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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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倚床栏,支颐而靠,我头一次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他的语气淡淡,可分明含着质问,我可以在每一个人面前理直气壮,包括帝后,却惟独害怕儿子的怀疑与疏离。患得患失,是因为爱,也是因为这由爱而来的无奈与彷徨。)
            (我有自己的苦衷,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苍白无力,说不出口。)
            不是我身边的宫女,我向来,记不住。
            (谎言一个个叠加,铺天盖地的横亘在我和儿子之间,我头回觉得,与他的距离,这样遥远。)
            或者,她的主子犯了事儿,她畏罪自杀罢了。难道你不认为,这是罪有应得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5-12-14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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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来,我想过很多种额娘的反应。或震惊,或无措,独独没有眼前这般的冷漠。对一个生命的无视,对一个生灵的满不在乎。或者,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她根本早就知道。这个念头一旦成形,便势不可挡的涌入一条顺理成章的线。媛媛被灌药,是在她喝奶的时候,可什么人会知道她何时喝奶,唯有她身边的人。淳嫔而至,额娘却带着仪娘娘恰好堵到这儿——所有情况涌入脑海,我才恍然发现,我竟然疏忽了眼前人的能力。除了她,谁能把一切做得如此天衣无缝。及此,后退两步,双目怒瞪,已泛血红。】
              从出事到现在,瓜尔佳氏被关在咸福柴房,之后面见皇额娘,再之后当场被赐死。她有什么机会害旁人。再者,那宫婢已经认错,皇额娘尚且留她一命,她又怎么会想不开的畏罪自杀!


              7楼2015-12-14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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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报应,她该有的,至于为什么,应该问她,而不是我。
                (念头一旦认定了,就再难更改,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仍然会毫不留情地让淳嫔与她的侍婢去死,唯一令我难以心安的,只琼祯罢了。)
                (也是因为心绪难宁,对于儿子的质问我退无可退,忍着心痛与失落,拧眉扬声问他)
                这是你应该对待额娘的态度吗?就为了一个该死的宫婢?
                (寝衣遮不住通体的寒凉,藏在袖襟里的手攥握成拳,指甲抠破了掌心,又有何妨?所有的疼痛叠加起来,都抵不过儿子对我的质问。我害怕、彷徨、失落,而最大的感受,竟是孤独。人生这条路,从今日起,大概又只剩了我自己踽踽独行。)
                (我与儿子,这样近,那样远。)
                @爱新觉罗诒煦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5-12-14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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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闷响。)
                  (我雪颈长挺,阖了眸。)
                  (早该料想到的,我悉心教养的儿子怎么会傻。依稀想起往昔,妃嫔见儿子的机会不多,但我总在有限的时光里,亲自教他学问,也教他做人的道理。我同他说,磨墨时,墨要拿得挺且直,做人也该如此。可我从未告诉他,人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并不如墨,有既定的色彩。)
                  (我的儿子,赤子心。我该骄傲的。)
                  (他质问我、他控诉我、他的愤怒、他的失望,全然地,来自于他的骄傲,来自于他对这后宫黑暗的不屑。这是我想要的儿子,可我,却在他的目光里无所遁形,我这样的肮脏,肮脏到配不上我优秀的儿子。)
                  (我宁愿他永远这样,而我,会拼尽全力,哪怕死后万劫不复,也要为他铺一条干干净净的路。)
                  (我想问他的,儿子,你疼吗?你的殷殷鲜血刺痛了额娘的心,委实比你的质问,来得浓烈。然而一切的一切,只化作了一句)
                  各得其所罢了,我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惩罚。
                  (而我,也受到了自己该有的审判,字字剜心,句句刺骨。)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12-14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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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静谧,屋中太过沉寂,静到我似乎能听到鲜血滴在地上的声音。一滴一滴,溅在地上,溅起我过往多少年的平静,涟漪就是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碧螺等人一直守在门外,听得屋内器皿落地之声,推门而入。“呀!十四爷受伤了,快去召太医。”】不用了。
                    【我冷静中,毫无情绪,甚至不愿再看她一眼。她不喜媛媛,只因媛媛带给她太多的苦楚,我认。我尽力去弥补,尽力去调节她们母女之间的隔阂,这些我统统都认。而唯独,我无法接受,她变成了我心底最厌弃的那种人。草菅人命,心狠手辣。我转身而去,任血滴在咸福正殿的地上。这殿,是用媛媛死里逃生换来的,她怎敢住。】
                    【我一步步,走离她,走离过去那安静祥和的十余年。】
                    【“额娘,这个字念什么啊。”记忆里,那个孩童跪在椅子上,整个身子趴在红木桌上,歪着个脑袋,咬着手里的狼毫尾端,轻声脆音,唤着他最依赖的人。那个女人从榻边而来,揉着他的小脑袋,握着他的手,再将那字写上一遍,她的声音很好听,以至于这么多年,我总认为额娘是这世上最柔情的女子。】
                    【“这个字啊,念琰,是阿琰的琰。”她的手掌很薄,没有厚实感,可是却能在握着我小手的时候,带着我将字一笔一划的写的好看。我侧着脑袋去瞧她,她唇角带笑,宠爱无限,我凑过去,在额娘的面颊上落了个吻,甜甜的,香香的。那时候,她是那样的完美,在我心里留下对女人最好的刻画。】
                    【“额娘,你瞧,这是阿琰今日写的大字,谙达夸我写的好呢。”】
                    【“额娘,你瞧,这是阿琰今日学的招式,阿琰比划给额娘看。”】
                    【“额娘,你瞧,这是今日课堂上,皇阿玛抽查阿琰功课后,给阿琰的奖励。”】
                    【“额娘,你瞧,这是十哥给我的木剑,是不是很配我。”】
                    【“额娘,您瞧,这是宫外黄鹤楼的膳食,据说是京里头最好吃的。”】
                    【“额娘,您瞧,这是阿琰新学会的功夫,北崖可没打过我。”】
                    【“额娘,您瞧——”】
                    【我从未说过,儿子有多爱您,可是,您却是我心中最深的信念。我可以没有皇阿玛的宠爱,可以没有贝勒衔的光荣,可以没有兄弟的扶持,却唯独,不能没有你。而今,生生撕碎。昭霞苑,总归是过去。物是人非,人去,情亦逝。】
                    【脚下踉跄,出此门,此后种种,不过是咸福主位与十四阿哥之间的关联,再无阿琰,你的阿琰。】


                    11楼2015-12-14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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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该用膳了”
                      “阿琰呢?”
                      “十四爷回了”

                      “娘娘,该安寝了”
                      “阿琰呢”
                      “十四爷回了”
                      “哦”
                      (不知过了多久,宫娥再次入内唤我,我干涸的嘴唇,微微张了张,轻轻吐出一个字——滚。我瘫坐在床前,身边是阿琰头先砸碎的物事,零落一地。)
                      (不记得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我所有的记忆,只停顿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个瞬间。彼时我微微启唇,缓缓伸出手臂,却没能来得及拉住他,也没有勇气唤住他。我终究未置一语,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任由他背身而离)
                      (我怎敢奢望他的理解,也不敢祈求他的原谅,他是我放在心尖上盛宠的儿子啊,我怎能让他接受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额娘,我不配。)
                      (因此,我定定看着他的离去,并未落泪,我在经历内心无数次的审判之后,依然深深骄傲于,我拥有这样一个刚正不阿的儿子。)
                      (可儿子走了,我的心也连带着被挖空了,我看得见啊,我看得见他脸上的失望,我也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决绝。我想我,是要永远失去我的儿子了,永远。)
                      (十四爷回去了)
                      (宫娥这样答我,语气平淡而无谓。可我的内心轰然崩塌。他是回去了,他把自己的心也都带回去了。我在他走后很久,终于在一个人的寝殿里,嚎啕大哭。)
                      (我是端庄的、优雅的,也是始终云淡风轻的,可今日,我跪伏在满地残渣的寝殿,哭到抽空了自己所有的气力。)
                      (我多愿这是一场梦,可我甘愿这场误。我的私心,来源于要置害我的凶手于死地,也来源于我希望自己的地位配得上儿子的野心。只要这条路替他踏得平整,那他的不理解,又算什么?早以为这是一条孤独的路,那么重回孤独,也没什么大不了。)
                      (良久,拭去脸上泪迹,扬声)
                      人来,本宫要梳妆。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12-14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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