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下
站在闭着眼睛的棕色毛球面前,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快步走到男人前面扶正了椅子,解放了男人右臂的所有压力。沉默的离开。
血啊。全都是血。眩晕的感觉一点点侵蚀着自己,棕色毛球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胃部的绞痛,手肘的剧痛连起来简直像无底的深渊一样贪婪的要把自己吞没了。本来一片漆黑的世界亮起了一点点星光。
不是。不是星光,是火。火光里赫然站立的男人,脖子上可怕的伤疤。棕色毛球慌张的闭上眼睛。低着头胡乱喘息着。平复着心情,眨了两下眼睛轻轻睁开。
让人安心的银色。就在自己眼前就算抓不住只是看看也好,棕色毛球泄下一口提了很久的气。看着眼前的世界,死鱼眼的银色卷毛动辄就和紫色头发的男人打起来。死鱼眼的银色卷毛总是一脸谄媚笑着跑向另一个自己伸手要糖。死鱼眼的银色卷毛总是喜欢把手指插在另一个自己的头发里随便揉着。死鱼眼银色卷毛喜欢看着自己毫无遮拦的大声笑。他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糖,某个小地方生产的草莓奶糖,包装精美的很,但是吃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味道。银色卷毛总是会吐槽这一点,总是会说。喂辰马,下次换一家甜食店买糖吧。每到这个时候他想起来自己总是窘迫的笑笑,然后挠着头掩饰一样的大笑起来。那是战争啊。吃的到糖的几率和打胜仗的几率差不多。棕色毛球一脸食草无害的样子去买糖的时候总是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他总是觉得银色卷毛应该得到的总是最好的。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年月,一块块糖垒起来的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刀剑能斩断得了的。他觉得他的银色卷毛总应该瞪着他的死鱼眼无情的对自己吐槽,他觉得那种活力四射的少年模样并不适合他的银色卷毛,他的所有一切,维持原样就好。
梦总是要醒的。
桌子上原来的那盏小灯已经不见了,整个房间重新回归了原始的黑暗,就好像被一整团莫名的什么情绪击中了,软塌塌的根本不想睁开眼睛面对黑暗,沉默的呼吸着空气里银色卷毛剩下的味道。他想到那时候他的银色卷毛远远地看到自己拿着松阳的头的时候停滞的表情无比令人难忘。惊愕掺着愤怒,以及那双永远也睁不开的眼睛充斥着的红色血丝。
金时啊,真是对不起啊。那么多那么多糖,够不够赎清我的罪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