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9
黄昏一点一滴地蚕食着天光。
晚风带着点瑟瑟的凉意,朴灿烈握着一盒热奶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默默地听身边的那个人说话。
“五年后,我所在的那个实验室研发出的时光机器,还处在在试验期,不具备完善的功能,而你昏迷不醒……我六神无主地发动机器,没想到竟然真的回来了。”吴世勋低垂着头,复古花雕的路灯安静地立在长椅旁边,地面上只有朴灿烈一个人的影子。
“所以……你是说,五年后,我为了救你却被失控的货车撞到,在医院重症监护病房昏迷不醒,很有可能失去生命吗……”朴灿烈怔怔地重复着。
听起来好像狗血又荒唐的科幻爱情故事。
“要不是我太专注于手上的事情,就不至于会没看到那辆横冲直撞的卡车……你也不会为了我出事。”吴世勋的头埋得很低。
“可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只需要提醒我将来避开那辆卡车就可以了,或者,让你不要在那个时候过马路……”朴灿烈的脑袋还是很乱,他语无伦次地做着自我辨析,试图让思绪清晰起来。
“有些事情不是在当时决定或是当时小心就可以的。”吴世勋放在膝上的双手渐渐握紧,“遇见我……跟我在一起,你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改变,或者那注定是你命中的劫数,好不容易回来,再见到这样生动的你,我不敢冒险……”
“跟你……在一起?”捕捉到几个敏感的字眼,朴灿烈的心蓦然悬到半空,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抓住胸前的衣料,抬头看向他,“五年后……我是说以后,我们……是在一起的吗?”
他不由自主地缓缓抬头,侧过脸望向他,那颤抖地期待着的眸光,以及因为绝望的结局而泛起的朦胧雾气,像是被冰锥狠狠地扎入胸腔,浸透骨血且麻木冰冷的痛楚,让他无法再说出肯定或是否定的答案。
低矮的草丛里传来晚虫的浅鸣声。
“我只希望你会好好的。”他站起身来,转过身不再去看他的表情,“明天中午,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去天台。”
轻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朴灿烈抬起头,眸底氤氲着薄薄的湿气,五年后的他,千里迢迢跨越时间与空间而来,却是希望亲手掐断所有开始的可能,修长的背影变得清瘦,孤单地融化在愈浓的夜色里。
蓦地,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