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板气疯了,居然又打架了,还闹到了警察局。
“你就不知道改吗,你还有整多少次才能消停啊。很过瘾是吗,很光彩是吗?”
康镇不知所措,仿佛没了主心骨,失魂落魄的坐着一言不发。
“说话啊,不是很有理吗,怎么不跟我犟啦?"
康镇抬头望向母亲,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你知道吗,爸爸没了,我的爸爸没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啊,啊,啊。”康镇再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悲愤,朝着他的妈妈大声喊出来,然后嚎啕大哭,哭得好委屈。
车老板查看了下康镇的领子,项链是没了。
“项链没就没了,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你爸爸早就不要我们母子了,你还老想着他干什么,别以为你努力学习将来就能很有出息地让他看到,你做梦吧,他早就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生死,就算让他见到也不会认你的,你折腾个什么劲啊。”
智婉今天不像以往闯了祸还大大咧咧的无所谓,反而乖乖地坐在一旁,静静等待她妈妈来领她回家。
康镇那铺天盖地的委屈和他的身世深深震撼了她。智婉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好可怜。默默看着康镇,无声落着泪。
次日,智婉又再水坝上看到了康镇。
康镇站在栏杆旁,死死盯着江水,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啊”智婉尖叫着大喊,“哥哥,你干嘛那么傻,救命啊,救命,有人跳水了,快来人啊。”
路人听见,纷纷围过来,打听怎么回事。智婉着急地哭着说,快救救康镇哥哥吧,他跳下江里了。路人纷纷往江面望去。
“是他吗,那个小伙子从水里出来了,他没事。”
啊,是他,他没死,没死就好。智婉松了一口气,要是康镇就这样死了,只怕这一辈子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康镇跳到水里,水很冷,能见度很低。他沉入水底,几乎看不清楚状况,潜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找到,便浮出了水面。他踉踉跄跄走回了岸边,冰冷的湖水让他风中瑟瑟发抖。他躺下岸边,喘了口气,隐约中,他看到了那个为他出口气而被打成猪头的女孩,正焦急担忧地朝他望过来。
“把我爸爸还给我,我要你还给我项链,我的项链啊,你听到没有!”康镇朝着向前奔流不止的江水大喊,他知道这是徒劳无功的,项链只怕永远都找不到了。
康镇的痛苦,智婉看在眼里,更加增加了她的内疚,她发誓一定要帮康镇找回项链。于是,只要一有空,她就要彩珠陪她来江边,然后她就会下水去找。虽然经过多次的寻找,可依然一无所获。彩珠劝她放弃吧,为了引起康镇的注意而已,没必要做得太出格了。智婉摇摇头说:“你不明白,康镇哥哥的项链对你我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那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是我连累他不见了项链的,我一定要帮他找回来才能赎回我犯的错。”
打架,还闹上了警察局,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件很严重的错了。因为不舍得康镇那么好成绩的学生,所以学校并没有太严厉的勒令退学,只是留校察看,写好检查,一天不能上课而已。
康镇默默回到他的座位,允珠着急地过来问到底他和智婉发生了什么事,搞到要被留校察看。
康镇今天只是沉默不语,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书本,完全不搭理允珠。允珠很惊讶,怎么才两天的时间,康镇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了。
“你和智婉怎么啦,到底发生什么事啊?”允珠都快疯了,康镇的态度让她觉得她正在失去康镇。
康镇意外地从抽屉里摸到了牛奶和鸡蛋,还贴着一张小纸条:“哥哥,给我时间,我一定会帮你找回来的。”没署名,但他猜到是谁了。
不同以往,这次康镇二话不说就打开牛奶,仰头咕咕倒进嘴里,完全不理会旁边歇斯底里的允珠。喝完牛奶,又把鸡蛋三下两下剥了放进嘴巴,背起书包,头也不回走出了教室。
“哦,有人失恋咯。”同学们趁机起哄,女生更是捂着嘴畅快的大笑。允珠恨死了,冲出了教室。
庶务室,学校让车康镇和韩智婉在这儿好好写检讨和自习。
当康镇打开门时,看到的是一个爬在桌上呼呼大睡毫无形象的女生。桌面上摆着写好的检讨,字好丑啊。康镇看着,眼底不由泛起一丝笑意。看看都写了什么?嗯,康镇摇摇头,这种检讨怎么拿得出手,好吧,帮你改改吧,小睡猪。
“你小子别走,看我不把你。。。哎,原来是做梦啊。”韩智婉朦朦胧胧的梦中醒来。
这个在梦中都在伸张正义的小丫头。康镇的脸上全是溺宠的笑意,一股暖意在心里就这样荡漾开去。
“啊,是你!”智婉睁大眼睛开清楚了,是车康镇。可眼前的车康镇跟以往酷毙了形象不一样,软软的笑轻轻的挂在脸上,哪里还找得到往日那个冷漠无所谓的少年。
韩智婉有些看呆了,原来他这么帅啊。就算是轻笑也能象春风吹过,轻软柔和。
车康镇看着智婉那可爱的呆萌样,忍不住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又笑了,还是看着她笑。智婉完全搞不清状况,只是觉得心跳一下比一下快,都快跳出胸口一样。她的脸红了,象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你的检讨错漏太多,我帮你改了。不是拿去你,漏了个给字。我是一个疯丫头应该是肯定句,不能用问号。你是承认自己是疯丫头,不是问人家,要用句号,不过用感叹号的话,更能强调语气和诚意。这些小学生都懂的,你怎么都能错,上语文课都在睡觉吗?拿去改吧,改好了再给我看看,免得你再闹出什么笑话。”
哎呀,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又给他看到我出丑了。智婉把头低下来撞着书桌,羞得脸更红了。
康镇心里满满的,嘴角满是甜蜜的微笑。
打那以后智婉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在她情窦初开的心里蔓延。甜甜的,酥酥的,若有若无。她发觉自己脑海总是会浮现康镇那张轻柔的笑脸。她每天都渴望看到他,就算是远远看一眼,也让她欢喜半天。智婉没有跟彩珠讲起自己的感觉,因为她觉得这个是属于她和他的秘密,她谁也不想告诉,她把他藏在心里,时时刻刻都觉得甜蜜无比。彩珠觉得智婉最近越来越怪,总是无端端傻笑,问也不肯说。问急了,她就她在想她的哥哥,因为他的哥哥快要回家了。彩珠不知道的是她想的哥哥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