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截到，背手跟上她跨进院落。]
：“害你磕到了牙，真是抱歉。”
[往朱墙上一望，还颇有些高。]
：“你喜欢盐梅的酸，还是杏子的酸呢？”

（见人追上，气一早消尽，何况得人相陪。进苑招来小蝶，献宝似的捧出帕子摊开，吩咐人去取木梯。）早想让它掉了，阿娘说过，换新的便可多吃，不怕磨了。
（言笑晏晏，看着木梯趴在墙头，前去摇了几下。听人再问，脱口而出。）盐梅！最喜欢盐梅了。前月出宫，表姐还做了我吃。殿下也懂吃酸么？堂兄就分不清，直要给我加陈醋。
（忍住一句堂兄笨笨未出口，想想不能在殿下面前，坏了他的面子才是。）

（堂兄的爱好...不是吃么？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都吃了。见人随来，虽退后几步，那颗擦抹干净的牙仍裹在手里，缩手缩脚的顺着木梯指向上头。）
你是殿下，也……会这个？
（再幼时于梁府，曾养成爬屋顶的习惯，一个人在上头，或坐或卧，星辰日暮，多是见过。阿耶总一边批评我，一边温温柔柔抱我下来。所谓劣习自未纠正，来到宫里，倒也有正儿八经的用处。甩着随风而起碎发，摇头拒绝。）
摔着殿下，赔不起。
（言罢不管不顾，噌噌噌如猫儿上树般，动作柔软却不乏干净利落，转眼便坐在上头，认认真真开始估计着这次扔哪儿比较好。）

（依稀记得上次那颗仍在东北角，那这次便放在西南角好了，说不定四颗能凑成神兽？洋洋自得间，又听下头呼唤，竖着耳朵听到梅子两字，立马趴在屋檐上露了脑袋出来。左右张望着，尚有奚女来往，只笑嘻嘻对他比了个口型。）
湘——湘——
（自是无声，也不知他可曾看真切。冲他摆摆手示意人噤声，小声喊道。）
女夫子不让说的。不过还有我好多牙，可以吃。殿下有梅子吗？

[她似乎说了，只是讲得太轻，未达耳际便散开。正欲再问，闻后言又止住。]
：“有，不过带的不多。”
[看她探出半个身子，似乎随时会跌下来，可她却坐在那儿不动弹了，两手扩在唇边，稍许大声道。]
：“你不下来了吗？“

[一笑，从袖中取出纸包，拈上一颗，其余往她手上一放。]
：“喏，给你。”

（东西不多，可填满手心轻而易举，埋首在里头衔起一颗，人生幸福，不过如此。）好吃！
（方踮着脚凑到他眼前低糯）湘湘，寿侯下次有梅子记得叫我！
（说到底也不明白为何夫子不许随意说自己名字，可湘湘的名字是为了梅子呢，所以不算随意，对吧？兀自颔首，笑盈盈将人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