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堂口的弟兄们告诉我,我家派人来说我家里出了点事,让我早点回去。等我带了潘子回去的时候,家里面已经挂满了白布。一问才知道,是老头子不行了,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了,那条三寸钉,正趴在他的手里呜咽着。那天来的人并不是很多,甚至以前他的那些老朋友,都没来几个,只是有远方的很久不来往的人,送过来几份吊唁的书信。有些人走茶凉的感觉,在我的印象当中,他是一个对周围所有人都很和气的人,在他身边你完全看不出来他那种狠厉,除非是遇到了那种不能容忍的错误,他才会把自己的阴冷表现出来。不过,所有人都很尊敬他,毕竟在这一行能排上名号的人,也没几个,而老头子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