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休息室里的暖风吹得让人头晕脑胀,屋里沸沸嚷嚷的,抽烟的汉子,谈天的女人还有躲藏在墙角的老人孩子,门口一个乞丐。
“怎么?想好了回来工作了?”渡边掸了掸毛领上的雪花,刚用手一接触,就融化了。
“是呢。”
“······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帮你约了出租车。”渡边靠在排椅后背上,呼出的白气氤氲而出。
“什么出租······?不是应该回康复所吗?”
“是去后山的车,后山的雪挺厚的,怕你走着去危险,所以叫了辆车······去看看他吧,伯贤。”渡边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
后山啊······边伯贤想了又想。
后山啊。
雪国里雪下得最纷飞的地方。
略有颠簸的路途中,边伯贤隐约从白雪皑皑的山岗上瞧见了只雪鹿。那雪鹿孤独的很,望着崇山,它似乎倍感孤独。
边伯贤稍有叹息——孤独的滋味难捱。
出租车才开到半路,司机先生就收到了交通通讯的提示——“后山封路了”。
司机师傅把车停泊在了路边,问边伯贤要不要回去。
“那就回去吧······不过,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通行?”边伯贤透过反射镜看那师傅略加歉疚的神情。
“不知道呢·······”师傅看了看窗外一如鹅毛的大雪,“大概要等雪停才好吧。”
“嗯,好吧。那麻烦您送我回去吧。”边伯贤眼睛一暗。悲伤啊,不安啊,思念啊,全都不约而至。
师傅启动了车子,边伯贤摇开了车窗,也只是一条小小的缝隙,冷风夹杂着风雪吹了进来。他向后看了看,明明离后山也不远了。
“小伙子······去后山做什么呢?那的神庙早就搬走了。”
“不是去神庙的,”边伯贤感到冷了,就把窗户关上,“是去另一个地方,后山的另一个地方。”
师傅想了想,除了神庙,后山也就只有一个绿亩陵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