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KA
冬、松野家。
冷風從微敞的窗門悄悄潛入,在室內群集、喧鬧。
毫無溫度的純鐵製的手銬貼著おそ松微微發紫的雙手,堅硬、尖銳、不留情,物似主人形。全黑的狹窄空間更像是把溫度降低,或是失去視覺能力所帶來的額外敏感。
鼻子突然冒入一股羅勒及蕃茄的活潑氣味,想必是那位帶著安心貓味的弟弟送來的午餐。
預想之中,一絲絲如冬陽般的溫和光線急不及待地闖進,以及一道黃光下的暗紫剪影。
「謝啦、今天是意麪?」透過唯一可用的感官,提出了猜想。
「嗯。」認可的回應。
期待著面前染上黑影的暗紫為自己解下手上的阻礙。
——口中被強行打開,突然塞進卷著麪條的叉子,一陣微弱的鐵銹味和蕃茄醬汁的酸甜。
「……不解下來嗎?這個。」
「我有說過要解下來嗎?」
聳聳肩,任由對方餵食,乾脆地閉上眼,觀賞黑暗中舞動的光彩。
思想隨著叉子碰擊瓷盤的聲音甦醒,舔了舔唇上不存在的醬汁。
還有鑰匙相互奏樂的聲響。
「要出去嗎?一松。」想必是去找貓咪吧。
「嗯。」
「喔,你是想把你那已經足夠可憐的哥哥留在家裏,然後跟街上的貓咪嬉戲?」做出孤獨的神情,語中多少帶著不滿。
「……你已經對我產生依賴性了?真是令人愉快的假設啊。」語畢,一聲諷刺的譏笑。
笑著搖了搖頭,像是笑著自己的落敗。
「至少、幫我解開這個吧?」伸出雙手,手銬隨著搖動發出叮噹的金屬聲響。
掏出連帽衣口袋中的鑰匙串,將鎖解開,順手把鑰匙串放在桌面,歩向玄關。
——機會。逃走的機會。
「喂、一松你把鑰匙漏在桌子上了。」提醒的語句脫口而出。
「……嗯。」一愣,然後伸手。
「我出去了。」
「嗯、一路小心——」
……或許真的如那家夥所說,對他產生了依賴性,沉迷於這監禁的生活中了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