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两年最后一次打给我,那是在2月14日晚上。我去神经病院做义工,把她保出来之后的第三个月的晚上。”
“我可以听见她放音乐很吵的声音,她也在手机那头大声地哼哼,我当时没认真听,就只问她在哪儿。”
“她也没说话,就笑嘻嘻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开始发出猫一样的呜咽声,我听着好揪心。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就好像你在月球,有人拿着氧气在你面前晃荡,你伸手抓不到时那样的提心吊胆。”
“后来她突然挂掉了。我下意识就飞奔去她家找她。”
“到她家楼底时,抬头看到她住的方向,客厅和厨房的灯同时灭掉了。我想大概是她关了电闸,那也是我活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无光,是多么地可怕。”
“她家的门根本撞不开,我只好马上打电话报警,没有意识地忘了警察来之前我是怎么熬过去的,只是门开之后,我见到的,好像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清醒回来。”
“她直直地挺尸在卫生间铺好浴巾的地板上,右手手腕上的血潺潺地流着,她的左手怎么握也止不住血。眼睛并没有睁开,也没有什么挣扎的痕迹,她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