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地面黑色玄武岩墓碑上的落叶,迹部单膝着地,把一束鲜红的玫瑰轻轻放在旁边,抚摸着墓碑上的文字。
秋季的上午,骄阳依旧,一群白嘴鸦哀叫着打破寂静,不远处行进着一些身着黑衣的哭泣的人们。
教区牧师发表着悼词,正竭力减轻哀愁的气氛,说上帝把她召回是一件已经安排好的事,我们应该微笑着为这个年轻的姑娘送行,我们应该感谢她和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云云。
迹部听着这些没有价值的安慰话,不明白它逻辑何在。任何一个年轻生命的消失都是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减少这些痛苦。遑论,那个消逝的生命又曾经是如此热爱生活。
他转身朝着桦地打开的车门走去,把送葬的人群丢在背后。
身体像被猛地推了一下,迹部慢慢的倒向地面。在意识模糊前,他看见人群正惊恐的四散奔逃,桦地惊惧的脸色离自己很近又很远,身着黑衣的保镖拔枪以车为掩体、高度警戒状态在寻找狙击手。
迹部有点惋惜这个明朗的上午被搅乱了。
黑暗开始快速侵入迹部的双眼,身体越来越沉重,在失去知觉倒地前,他看见一缕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在黑色玄武岩上的鲜红。
迹部微笑了一下,或者,是感觉自己微笑了一下。
「是你吗?是你在召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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