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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长恨/红颜劫】NO.86(才发现昨天少放一张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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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86 瞻之在前
  现在药尘在我身边像快牛皮糖一样寸步不离的粘着,那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样子像被吓怕了的惊弓之鸟,实在是……可怜?无助?脆弱?可爱……呸,住脑,鸡皮疙瘩起来了。
昨天回来以后在大门口闹了那么一出,要不是看他情绪实在激动,而我内心同样不平静,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他那么放肆的,当着那么多双眼睛……我还真是……真是……想想都焦躁死了。
而不巧,现在他还在我身边贴着:“你怎么又脸红了?”
“……”
“哦啊!你还害羞呢?”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戏谑得不得了,眉向上翘眼往上弯嘴直接抿成一条缝咧到后脑勺,好像看见我闹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笑话,满身都是邪气,“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容易害羞啊?嗯?”
“死开!”
他那声“嗯”借着问句,恰到好处的拉长了一点,尾音诡异的往上翘起老高,像勾人心魄的幻影——贱的不得了。我感觉我的脸更红了。
好想打他。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从昨天回来,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回想,回想一次,不忍直视一次;回想一次,恨不得把头扎土里一次。虽然我表面上是没什么太大异样的。但是那只能对一般人而言,药尘认识我十几年,心思又在我身上,对我的一些反应实在是敏感的多,所以……
“你再烦我我就把你扔出门。”
他根本不在乎的笑:“这句话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是第四次说啦。”
……
烦。
昨天回到星陨阁前,我以为他见了我会很快就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没想到事实却是他昨天一直忙着扒在我身上当随身饰品,除了送萧炎动身,又处理了一下阁中事务,也没问我什么,直到现在我看他心里的激动才真正平静了下来,主动向他提起。
“我暂时不用回去了。”
那瞬间药尘的身影顿时呆住了。其实从昨天我就很奇怪了,就算是没时间,凭这次我的来回的行为,凭我走前他郁郁不安的神色,他都不应该对我的归来表现得这么无所谓,丝毫不问一句。可看着他真心高兴,恨不得把自己绑在我身边的样子,我深知走后他内心想必也是煎熬难耐,不忍破坏他这止不住的欢喜。
现在他的表现,倒让我觉出一丝异样:我刚刚说那句话的瞬间,他紧张了。
他紧张什么?
他的异样只有一瞬,然后他就从我身侧走到我面前,拉着我坐下,认真地看着我,神色里却还有掩不住的小心翼翼,以及不敢置信。
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紧张了。
他问:“真的?”
那声音很轻,轻得如风飞絮,轻得仿若不闻。
我点头:“真的。”
“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因为我在那里,已经帮不上忙了。”
他是怕,所以不问。他怕我回来只是一个短暂的停留,所以不敢问,只要我不说,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就可以装作我依然会留下来,留在他身边,不会分离,不会远隔空栈时栏,不会只能贮存在彼此心魂脑海。我回来的那刻他欣喜若狂,那种拥住我恨不得勒进骨血融为一体的感觉不只是我的感觉,也是他内心真实的动作。
真的,这是从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在彼此心里都这么有分量了的?
我为了他打破平静,为了他忍受蔑视,为了他理智破损,这些在以前我从来不认为会发生在我身上,可现在它确实发生了;药尊者游历大陆,独步天下,他曾经与现在都是个潇洒不羁强大无匹的人,唯独在我这里那么容易失去理智,容易担惊受怕,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种欣喜又无奈的感觉,捉摸不定的发展,我曾经并不喜爱的,现在却不由自主的内心欢悦。简直就像……还是个凡人一般。
每每这般,总有一种修行都白费了的挫败感,却又觉得庆幸。
“你帮不上忙,是说你对他们而言已经无用了吗?”他有点担心,“会不会对你不利?是不是修为的问题?我可以帮你。”对于他提出修为的帮助我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了,现在他说起这事都有点不抱希望。我当然依旧是摇摇头:“不是修为的事。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界内的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是吗……”他神色稍黯。我也无奈,自从出了“囚禁”那件事以后,虽说后来我没有就此事怨过他什么,正因如此,这件事似乎成了他窝在心里的一个疙瘩,总想着要弥补我什么,以前对于出手帮我的忙这件事他虽然也有着私心的企盼,现在却变得更加渴望。
是的,这件事因此也在我们二人中间埋下了隔阂,直到我走前的时间,我们两个的相处中总带着一层不自在。因为没有明确的结果,没有抓住罪魁祸首并给我一个交代,单几句空空的“对不起”是不足以抵消的。当时连那些长老们看我的眼光也有些躲闪——当然也有轮回的威吓的原因——更遑论真的不想我受委屈的他。
“……姬无,我……”他低下头,呻吟沉暗艰涩,“囚禁你的事,我真的,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就此事向我道歉了吧,我叹了口气。我生气,当时确实生气,谁受了委屈不生气?更何况那个让你受委屈的人,是你一心牵挂的人;何况当时我之所以会掉陷阱,是为了给他挑茶叶。
可那不是他的错,我并没有迁怒的恶习。
“虽然生气,但我并不怪你,你不用太自责。”
他猛地抬起头来,惊讶道:“你不怪我?为什么?毕竟当时我……而且……我并不会改正方法。”
我笑了笑:“我理解,你做的从理智上来讲是没有错的。身为一阁之主,你要对全阁人负责,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保证一个人没有嫌疑,差别只在于信任程度的大小。在那样的蓄意安排下你们怀疑到我是很正常的反应。我看得出你那时心里并不好受,所以在审讯中你一言不发只是最后问了我几句。你不能偏袒我也不愿伤害我,而在那样的情况下,你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所以只能闭口保持中立。我理解你,我也了解你,药尘,你不是无情的人,相反情义在你心中占着很宝贵的地位。你那样做并没有错,换做是我……也不愿……也不愿看到你是个卧底或被冤枉。可在这种事下,领导者更不能一意孤行,让底下的人寒心,不然你会失去信任,等到真的能找到对对方有利的条件的时候,因为自己已经让人寒心,那条件所起的效果也不会那么好了。保持中立在此时不是犹豫不决也不是软弱,而是可以在任何一方发生变故时,都能及时做出补救。”
像这一次,你并没有一次与我决裂,也没有一味袒护与我,所以后来轮回只出了那么一手,你就能顺其自然的把我恢复自由,并有了足够的理由让长老们对我收敛脾气。现在因为对我和你的愧疚,他们客气多了。
须臾的沉默,然后他忽然一把把我扯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不知是激动还是悲伤抑或别的,在微微颤抖着。
“我原以为你不能明白,你会怨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在盐水里浸泡了许久,颤抖着,“我以为你会对我失望透顶,怨我甚至恨我,你,你竟然能理解……我真的……”他有些语无伦次,又有些激动欣喜的不知所措,索性一双手臂把我搂得更紧,又抬起一只手抚摸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满是庆幸与感激的意味。
我劝慰的也抬手搂住他,,把头轻轻靠在他胸前,轻声的说:“虽然被你小看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我是有点失望,但当时更多的是生气。我气我待你那么真心,你竟然还会怀疑我。但理智告诉我你这样做只是必须,我不能怨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用手轻拍着手下他的背脊,声音更轻的、不由自主的喃喃,“我的心里从来,只想你好好地……一定要好好地。能活着……比什么都好,真的。”
我已经不能好好的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
药尘拉开我,笑得珍惜又心疼,他的目光温暖清透,头抵上我的额头,慢慢说:
“我当然会好好的,我以后可是你的支柱啊。”
我也笑,骂他:“谁要倚靠你而活,不知道我自主意识很强吗。”
他笑得更开心,脸颊低下来摩挲我的脸,嘴唇搁在我等耳边轻轻碰触:“知道知道,但你总不介意,我在你身边吧?”
“哼。”我用头碰了一下他的脑袋,“看你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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