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了一整日,但雪始终没有落下来,越接近夜晚气温就降得越低。天还没完全被夜色笼罩的时候,街上几乎已经见不到汽车和行人,商家店铺也早早就关了门。咖啡馆悬在窗外的招牌在寒风的抚弄下发出吱吱扭扭单调的歌唱,愈发显出一片萧索荒凉。
经历过的巴黎市民应该永远不会忘记,这就是1940年,祖国被德军占领后,他们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在这样的日子里被派出来值勤或许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但执行巡逻任务的武装党卫军还是踏着整齐的脚步穿梭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在转过一个拐角后,他们看到有两名德国军官远远走来。
在前面领路的是一名陆军上尉,顶着一头罕见的银发,左侧的脸颊上有一道纵长的伤疤,但这也并不能影响他的英俊潇洒。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一名黑发的少年,他看上去很年轻,至多不过十七、八岁,但黑色的军服和骷髅状的头徽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纳粹党卫军的身份。
少年是英俊的,那张脸好看得几乎可以媲美阿波罗。同时他也是高兴愉悦的,虽然他极力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但快乐还是从那双灵动的眸子中无可抑制地泛滥出来。
巡逻的青年们停下脚步,纷纷向他们行礼,那两个人出于礼貌也回敬以相同的举手礼,然后他们就如同两条直线,相交于一点,仅仅是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