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地想将这位失而复得感情的少女复活,不甘心拼命为别人付出的人死的一文不值,却干扰了本该属于她们的安眠……无法容忍自己自私行为的我,也想让阿尔法复活,结果却是我代替她活下来。【人型机器人一旦遗体回收2天内不维修好就会自动化毁灭,避免技术被盗窃,可惜人型肉身机器人在阿尔法及贝塔之后,制作方法就被阿尔法永久删除了。目前还没有其他这样自主思考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尽管我无法相信,人造兵器明明被格式化了,却仍然保留她们的意志于每一个零件,正当我无法理解这一切时,那声音再度想起:“一山不容二虎,我即将把自己的意识抹消,但我的意志永远与你及贝塔同在。完成我生前没有完成的心愿,不要让憎恨成为她唯一的情感……”话音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的这句“想不到你和我这么像啊……”则让我怀疑是否幻听。
话音戛然而止,一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心中的沉重感迅速消失。睁开眼!我要看着自己的妹妹,见识连人工智慧都比人类强的意志!睁开眼啊!我死命地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溢出温暖的液体。艰难,每一次宿醉而醒都不曾那么艰难,眼皮如同粘合了胶一样沉重。眼前空无一物的景象发生撼动,掀开一条缝的视线忽然一亮。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不远处,她的双眼空洞无神,配上她的瞳色更是像极了凝固的血液渗入无敌的深渊。她的视线落在此时我身边的队长脸上,我身上的这个敌人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并非杂兵,至于为什么?我看不到他的杀意,只有他的情感——浑浊,阴暗,令人作呕的情感。
狐狸——不,准确的来说是贝塔,眼前的少女和狐狸甚至凌都不一样,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少女打量了一下她的对手,毫不在意似的拎起右侧的裙子,轻松地撕下一条长方形的布条,扯出的布条几乎与机械切割出来的没什么两样,我不禁为这个动作所要的的水准感到惊讶。
仅仅168厘米高的少女随手扯下裙子右腿侧的布条,约有30厘米的布条从白色的洛丽塔裙子上分离了出去,她白嫩纤细得恰到好处的右腿裸露在空气中。而那条布条则在她手里,以一种不符合这种场合的节奏遮住她的左眼,此刻她的右眼出现了微小却极速的变化。
身边的队长好像因为她不紧不慢的动作有点沉不住气,否则不会加大握在剑柄上的力度以至于发出吱吱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预感到了一场不可避免的死斗。
我以仰着天“大”字形这种极不优雅的姿势倒在地上,如果不转头去看而仅仅用眼角的余光斜视是非常累的,可我若是有一丝转动脑袋的力气,绝对会用在站立起来上的吧?眼下的情况让我无能为力,除了看着事情走向外,只能猜想一下未知的将来了。这次出乎意料的事件后,狐狸会怎样?我们还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么?还是面对更加恶劣的情况?
狐狸此时转身背对她的敌人,系紧了方才用布条制成的眼罩,背对着我的她右眼处跃出一道紫晶色的余焰,“怎么了?仅仅看到我就无法动弹了么?”冰冷无情的话音如同玉石一般。
【狐狸(现为原人型兵器贝塔操作系统)】
对于身体的支配感异常得陌生,是因为太久没有实体的原因么?我的智能组件告诉我:“您处于非正常启动。”眼前的一切都十分陌生,此时我应该处于极其落后的星球中,屋子内的装修和器具古老又经典得只会在考古博物馆出现,这幅景象与我曾出现的时代是那样格格不入。
我现在在哪里?任务目标是什么?答案是无,这种老套的思考方式早在数年前就终结了。给我下命令的人在那时被我刺穿了心脏,那场决战我抛弃了人造兵器的原则——不能有情感,特殊的价值观,道德观以及对指挥官的质疑。在那之前,我的生活就不断重复着接受命令,执行命令,自我修缮,自我升级。直到我的父亲…很准确地说是我的制造者——汉恩斯,他发觉了阿尔法正暗中调查总统死亡真相,为了使真相不暴露毫不犹豫背叛了我并杀了她。我无法容忍本该同生共死的姐姐被杀死,我的臣服模块因为感性的思考彻底崩溃,我带着诞生以来唯一的情感——憎恨,与我的造物主同归于尽。
我不属于这里,我的诗篇早就完结了才对,本该永久沉睡于无尽黑暗的我,又是怎么真实地站在这?我明确感受到了阿尔法遇到了危险,即便处于沉睡状态我也不会忘记阿尔法早就先我一步离开这个世界。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光芒,带着一种陌生又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道光芒笼罩着我……温暖又柔和。泪水……我的脸颊划过冰凉的泪珠,却不是我流下的泪水,我不会流泪的……吧?“救救我姐姐吧!”颤抖着的声音又轻又柔,一双细嫩的小手有力地握住我的右掌,温暖的泪水不停地滴落在我的脸上:“姐姐……是窝最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以失去的……可我,没有保护她的能力。窝尽力了,求求你…”
无比困倦的我被她的哀求与眼泪折腾得睡意全无,眼睛微微睁开了七成,这个闹腾的小家伙跟我……什么嘛,简直一摸一样啊。“好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