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老了，当年的池袋最强如今只是整日整日地坐在躺椅上，用一个早已被时代淘汰的播放机看幽叔叔早年的表演视频，或者一遍遍地翻着旧相册。我回到家时他正用那双曾经轻易就可以折断路牌或扔出自贩机如今已布满老年斑的双手轻轻摩挲那些早已泛黄的旧照片，翻开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被年轻时的爷爷奶奶抱在怀里，后来他会走了，有了一个弟弟，幼稚园毕业，在小学认识了一生的挚友，早餐喝着牛奶，与一群小混混打架，骨折住院，初中毕业，高中开学典礼，然后，他的生活开始充满了另一个人恶意的笑容与飞舞的小刀。父亲的手指在照片上游走，最终还是停留于那对暗红的眼睛。
“今天怎么回来了？”父亲从回忆中抬起头，看到我，他不解地问。
我在玄关拿出自从搬出去后极少有机会穿的那双拖鞋，上面很干净，旁边那一双不会有人再穿的拖鞋，也很干净。
“九琉璃姨和舞流姨说今天会来，有一份东西要亲手交给您。”我走进厨房，在习惯的地方拿出一条围裙。
九琉璃姨和舞流姨去英国以后很久没有再回来，这么说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