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
后来,长安的夏天总是过去得特别的快,刘彻想,或许是因为有个可爱的小伴读吧。
虽然韩嫣不情不愿,可最终还是留下来了。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自己既也可以跟着刘彻上皇家的学堂,也可以为家族争取一些未来的利益。
“阿嫣,帮我写篇文章吧。只有你的文章才能入太傅的眼。”刘彻跪坐在韩嫣的书案前,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韩嫣嫌弃的撇了他一眼,好看的眉头微皱,似在纠结什么。
刘彻不知怎的,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直接把毛笔塞到他手里,“阿嫣,我帮你磨墨,你帮我写文章,如何?”
“不如何。”韩嫣不理他的无理取闹,甩开手中的笔,修长如玉的手指拿过案旁的一本书便看了起来。
刘彻吃瘪,霸道的抢了他的书,一脸得意到欠扁的模样,“阿嫣,看这些书干嘛呀,书有我吸引人么?”
“嗯。”韩嫣认真的点头。
年少的刘彻发现自己对面前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若问为什么,他也道不明白。念及此,竟然有些小小的气恼,烦躁的站起来,却不料掀翻了书案。
“小心!”刘彻连忙勾住案脚,生怕伤了韩嫣,哪知自己一时没有稳住,竟倒在案上,随着书案一起扑向韩嫣。
“阿嫣,你有没有怎么样?”发髻散乱的刘彘急切的询问。刚从那重重叠叠的书中抬头,就看到韩嫣恍若秋阳的笑容。
嫣然一笑,染尽了盛世长安的万紫千红,扰乱了未来帝王年轻的心。
“阿嫣,”刘彻记得他当时就是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痴痴的唤他。
“殿下快去整理整理吧,哈,你看你头发都乱了。”韩嫣推开他,一边笑着一边收拾散在地上的书籍。
第一次,刘彻不因自己的狼狈而闷闷不乐,反倒觉得这是个逗阿嫣开心的好方法。于是,以后这样的场景,日日出现。
韩嫣聪慧,自然知晓刘彻的用心,渐渐的对刘彻也不这么反感了。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再过了一年又一年,那些时光酣畅淋漓,在读书、骑射、玉局弹棋中匆匆而过。
韩嫣发现,刘彻的身上有魄力,有谋略,也有理想。隐隐的,还有野心。曾经,韩嫣看不清,总以为他只是个任性爽朗的少年。
直到某日他一时兴起,说起刘彻幼时“金屋藏娇”的事。
若我娶阿娇作妇,定伫以金屋藏之。这是七岁的刘彻对一个小女孩的承诺。
“阿嫣怎的问起这等小事儿了,莫不是吃味了?”刘彻凑过来,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殿下明知我不喜这些玩笑。”韩嫣的语气平平淡淡,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问言,刘彻眼神微黯,待韩嫣看他时,又立马笑开,“我就这脾性。倒是你,总殿下殿下的叫唤,却一点都不把我这个殿下放在眼里。”
不过,我很是喜欢。
这句话,刘彻悄悄的藏在了心里。
“我不喜欢阿娇,”虽然韩嫣不在意,但刘彻还是想解释,“馆陶公主可助我,但她的女儿须得是未来的皇后。”
韩嫣抬眸,第一次用如此认真的目光凝视着他。
刘彻对上他的视线,没有平时的欣喜若狂,也没有羞怯退缩,眼神中只有坚定和无畏。
“阿嫣,我要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