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是一个充满幻想,充满激情的乐园,在这里,你可以痛痛快快的谈一场恋爱,没有生活的束缚,只是单纯的恋爱,任何人都会在大学里向往这样一段单纯的爱情,哪怕,明知道,这是有期限的。
他叫吴世勋,他也一样,向往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尽管,他是那么的平凡,站在学校卫生间的镜子前,他看着那个肤色暗黄,没有一点特色,全身上下都诠释着普通的自己扬起一抹
微笑:“吴世勋,你可以的。”
这是校园最安静的一处,因为,没有人愿意打扰这里的清静。
巨大的梧桐树下,靠着一个安静的少年,他静静的闭着双眼,就如那中世纪优雅的王子。远处,三三两两的有着他的爱慕者,可是,却没人去靠近他,她们不是不敢,而是不舍,不舍打破这样的美好。
可是,注定,有人要打破这样的静逸。
男子迈着坚定的步伐,在众人的惊诧中一步步的走向那巨大的梧桐树,站定在少年的面前:“朴灿烈,我喜欢你。”很轻的一句,可是,在这安静的气氛中却显得格外的嘹亮。
满场都响起了抽气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居然会有人这样堂皇而之的亵渎她们的王子。
名叫朴灿烈的男子依然安静的闭着眼睛,一点回应都没有,好像睡着了一般,可是他知道,他没有,从他几乎看不见的那微微一下皱眉他就知道。
吴世勋漠然的低下了头,他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霎时,他所做的一切就像一个笑话,一个自导自演的笑话。
“那个是谁啊,长成这样还敢向我们的钟仁表白,而且还是个男的?”
“是啊,这不是明摆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哎,我知道他是谁。”
“谁啊,谁啊?”
“他是大四中文系的吴世勋,我高中同学和他一个系的,听说啊,他是个孤儿,靠四处打工养活自己。”
“啊?原来是个孤儿啊,怪不得这么没教养,看他那个德行,扔街上就是一抓一大把的那一群。”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啊,就他那样,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吴世勋的双手紧握,这种嘲笑,他已经受了23个年头,早已经可以漠然以对,可是为何今天,他的心,在面对这些嘲笑的时候,会那么痛。
再次看了一眼安静的少年,他依旧闭着双眼,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一切,的确与他无关。
吴世勋自嘲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大学的传播效率可不是一般的快,几乎只是在一瞬间,吴世勋这个名字,已经出名了。
一路上,吴世勋都能隐约听见癞蛤蟆、孤儿这几个刺耳的字眼。
吴世勋一路狂奔,直到自己身疲力尽,直到自己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往事的一幕幕浮现在他眼前:那时他还在孤儿院,还是个孩子,因为自己长得不漂亮,时常被其他的小孩子排挤,扔小石子,把他关在厕所,用水枪打他,院长妈妈也会当做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稍微长大一点,他离开了孤儿院,开始四处打工,可是,打零工并不是好找的,一般,只能在酒吧,KTV这种夜场工作,可是那种地方,外貌是至关重要的,所以,相貌平平的他,只能做一般的服务员,或者是打杂的工作,日子一直都过得十分紧凑。
直到上了大学,时间充裕一点,他才在一家超市里找到了工作,晚上下班以后,他会在家做点私活,比如从工厂里拿些衣服出来,然后修修线头什么的,他每天都要工作到12点,一天最多睡五六个小时,一大早,他就要去居住的小区送牛奶和报纸。
从小到大,他受尽了世态炎凉,早已学会了默默无闻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在梧桐树下闭目养神的朴灿烈。
他是那么的干净无瑕,那么的高贵优雅,他知道自己永远都触摸不到这样的圣洁,可是,还是飞蛾扑火般的爱上了他。他开始关注他的每一个举动,他知道他喜欢看书,知道他喜欢打篮球,知道他喜欢每天中午来梧桐树下闭目养神,知道他喜欢一个人呆着;知道他不喜欢被打扰,知道他不喜欢麻烦。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表白,打扰他的清静,给他惹麻烦,可是他还是这样做了,只是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跟着自己的心走的事情,所以,他这样做了。
一个人晃荡在无人的巷子,他不禁感慨,从小被父母抛弃也就算了,偏偏老天爷还不眷顾他,让他长得这样的普通,没有一点特色的他,可想而知,对着校草表白,完全是自取其辱的做法。
可是,今天的那些耻笑,辱骂,真的伤到了他,也许是因为在心爱的人面前这样的不堪,也许是心爱的人对她的无视伤到了他。他流下了眼泪,这二十多年心里的不甘,所受的屈辱,如潮水般袭来,让他几乎崩溃,他赤红着双眼仰头望天,大叫:“贼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样对我,有种你砸死我啊。”
然后他真的就看见一个会发光的球向他袭来,还来不及靠一句,他就如愿的被砸倒在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