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浆糊,我沿原路返回。没走几步,一阵凉风扑面而过,微不足道的气流而已,却无端端地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像是被一把冰做的刀剑闪电穿过,太快所以不疼,只留刹那的麻木空荡,仿佛灵魂都摇摆两下,要倒出这个躯体似的。不光是我,连两侧的草木都集体颤了一下,似受了莫大的惊吓。
龙宫里的“气候”一直非常好,几乎是个无风无浪的恒温天堂,这样令人不适的“风”倒是罕见。
惹起我注意的,不止是风。
低沉醇厚,悲喜均无的乐声,说不上好听还是难听,每个音符都带着深埋地底的幽暗,仿佛自一把在底下埋藏了千万年的乐器中缓缓涌上来,四下寻找或召唤什么。不是吉他,不是笛萧,不是我能想到的任何一种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