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着在山坡上,一脸迷惘。
原野,河流,山岭,古镇,这是一个异域桃源,古老而幽静。山坡下的石桥边有行人驻足,朝自己指指点点,语言如先秦古风,诲涩难懂。
秦风长发垂肩,乱须遮得脸都看不见了,形如野人。他躲在一棵树后,只露出头来。只见一个青衣少女轻轻跃过石桥,朝山坡上疾步而来。她速度之快,让秦风瞠目结舌,瞬间已到了秦风身前。
这少女十五六岁,背着一柄剑,青衣上垂挂着两条红绫,挽在袖上,淳朴而不失灵秀,黑玉般的美眸好奇地望着秦风,连珠价般说了一大串话,话声侬软中带着一种先秦古风。秦风一句都没听懂,只能茫然摇头。
青衣少女放缓了语速,做手势又说了一句。秦风听懂了她这一句,在问他哪儿来。他想起荒域边那一方界碑,便道:“天——殒——之——渊——”
青衣少女脸色一变:“天殒之渊?”她又说了一大串话,秦风茫然无解。
“天殒之渊……”青衣少女又重复了这两个字,一脸的不可置信,见秦风点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连退了几步,像看着一头妖怪,已握住了背后的剑。
山坡下的石桥边有人大声叫喊。青衣少女回头大声道:“天殒之渊,他说他来自天殒之渊!”
那些围观的人们一声轰然,个个神色惊诧。三个背剑的少年跃过石桥,兔起鹘落,跃上山坡。当先那少年脸色乌青,神态倨傲中带着几分惧意,朝秦风叽里呱啦连说了一大串话。那些身着古装的人们纷纷上坡,但都带着几分惧怕,只远远地围着观望。
“天殒之渊?”青脸少年将信将疑。秦风点了点头。青脸少年厉叱一声,从鼻窍间冲出一道光轮,尺许方圆,俨然有四片轮齿,便如九天之月,晶华流转,极其神异。他浑身笼罩在光晕中,背后一道剑光跃起,直指秦风。
“妖怪!妖怪!”青脸少年骂了一句,终于让秦风听懂了。那少年长剑疾指,上百朵剑花像暴雨梨花般从秦风头顶落下!
秦风呆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少年竟能在瞬间抖出这么多剑花来,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能够看清每一朵剑花!在他惊诧的目光中,这上百朵剑花竟如此滞慢,极其清晰的显示出每一朵剑花后的剑路来。
他不知道如何躲避,只一瞬,青脸少年的剑尖已指住了自己的喉头。
“哪来的妖怪,敢闯我蓝田镇!”青脸少年神色傲然,先前的几分惧意已消了。他身后两名少年大声叫好。
秦风心思急转,天殒之渊这两个字似乎吓到了他们,但那片荒域中,除了天空和大地上两口深渊外,也没有什么太可怕的啊。为何这些人一闻天殒之渊就惨然变色?不管如何,看来需要编一个理由来骗一骗这些人了。
“我……我不是妖怪……我只是一个远行的商人,路经此地,遇到劫匪,抢去了我的财物马匹,将我打死后扔在了天殒之渊边的森林里……想不到我大难不死,在森林中遇到一头狐狸相救,居然挺了过来……”
青脸少年似乎不信他的话,冷笑一声,长剑朝前一探!
青衣少女面前也有一道光轮隐约浮现,赫然便有二片轮齿,神光熠熠。她迅速擎出剑,嗡嗡作响,几道剑光掠过。当当当——青脸少年被逼开,秦风忙缩回了脖子,躲入了树后,只觉颔下浓须都被削落了一截。
青衣少女逼开青脸少年,并没有继续进击,与青脸少年展开了激烈争吵。
“武红袖,你干什么?”青脸少年叱道。
那唤作武红袖的青衣少女针锋相对:“魏人英,那天殒之渊便是妖怪也进不去,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动不动就要人性命,这就是你爹教你的修行之道吗?”
青脸少年魏人英御剑归鞘,像一道光没入了他背后的剑鞘中。“武红袖,你小心点,别将妖怪引入了蓝田镇!”
武红袖哼了一声,转头问躲在树后的秦风:“你到底是从天殒之渊中走出来的,还是从天殒之渊外围的白狐森林走出来的?”
秦风一怔,忙道:“白狐森林,我自然是从白狐森林走出来的。”他开始有些熟悉这种像先秦古语的语言了,只要别说得太快,基本能听懂大概。似乎,华夏语与这种语言有点同出一源的味道。
武红袖松了口气:“就是啊,天殒之渊是真正的禁域,连妖怪都不敢靠近。你连魏人英一剑都躲不开,怎么能进得了天殒之渊呢?”她瞪着那青脸少年魏人英:“你现在满意了?他不是妖怪,还不快走?”
她朝石桥边观望的人说了几句。有人取来一件衣袍来递给秦风。秦风套上那长袍,从树后走了出来,朝武红袖做了个揖:“在下秦风,谢谢武姑娘。”
武红袖像惊鸿般一跃而开,俏脸上有了一抹红霞,拈起胸前两条红棱,敛衽回礼:“你先住在我家在山坡上的老屋,洗漱一下,换身干净的衣裳,我再带你去见我爹。他是蓝田镇的保长,他才能辩别你的话真假。”话声侬语而不腻,古色古风,极是好听。
众人渐渐散了。魏人英悻悻道:“武红袖,你救了只妖怪回家,小心要我们给你收尸!”带着两个同伴扬长而去。武红袖便领着秦风进了山坡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