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着他,只对上他怒火四跳的眼,却愈发平静】我不过一句相问,倒变得我欺人太甚。若非你滔天怒火,我断不可能信你心有二意,可你这怒火滔天,单单只是因为陈生一人?
是,我是你福晋,也只能是你的福晋。我非你的妻子,你生而结发,死后百年的人亦不会是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注定的呢,你们步步相错?还是你迎娶富察家的小姐?不,也许在你救我的时候本就是错。那些嫉妒,那些我从来学不会的情绪是你教我会的。我可以说服自己不计较,不计较非你发妻,不计较之后我是葬于浦河岸边还是一扬骨灰散万河,因为我知道,永远不是会和你在一起的。
【他软下的口气,将这一切委屈激的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可我忘却,忘却我骨子里曾有周氏血脉,高挺的脊背与不屈的魂。】你当年,问我信不信你,我信你。所以便被锁在这你富丽堂皇的端王府内,左右不过的,为你的一颗心。可你现在问问,你的心,又在哪儿呢。若是有朝一日,你当着看明白了你的心意,看明白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自欺欺人,那你是否能放了我回去。
【回去——天地之大,又能回以何处。只是当亲手挑开这层纸,让我与他都退无可退时,才觉这话又添几分尖锐,于他面前站定,可没有退路了,在我跟他面前,只能朝前。因只那声周元仪,只能将这掩藏在心底的一切都剖出来,我要看,我要瞧,若我非他发妻,来日他心未属我。这样的周元仪,怕是自己都觉意唾弃,那既他敢驳一词言,留下于我,于齐眉又何尝不是荒唐一场。若非逼他,便是逼我。于是垂眸,似是思量,语调似是轻询】那如何,既你们皓月清风坦荡荡,明日便为孟先生排一门亲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