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言还是来了。
我料到小姑姑拦不住他,却不曾想如此之快,快到几驾马车远去的扬尘刚落回沉实的土地,他的马蹄已踏出更浓的黄幕,满面的汗,飞身下马直冲到身后的老宅里,再行到面前时,那神情挂着些震惊与不甘心,还有几分寥落。
他望着我,问:“表兄,屋中何以有打斗的痕迹?”
“我来时已是如此,里面的人气息已绝,府尹已将人带走。”
回视于他,看那一双眼中的探究渐渐熄灭,用以平日情绪掩饰,不提贾##,含糊的以人替代,无动于衷的弥补一个谎。
用来欺瞒的鲜血不肯假手于他人,小臂的划伤草草处理之后仍隐隐的痛,此时站着,因失血过多而有些目眩,我等着他,天外一层的水云也等着积累,可见今日不宜行,天也不好,人也不好。
直到云外劈来一道细长的闪电,密雨淅淅落下,我扶了伯言的肩膀,后知后觉他已如此健壮,恍然一句。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