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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3 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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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 很长的梦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6-05-23 15:40回复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6-05-23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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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披着不合身的墨绿长袍,走在通往圣地的小径。
      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榕垂下它们长长的虬须,在我脑袋上随风飘。阳光强硬地从叶隙间洒落我满身,金黄色的零零碎碎。
      我踩着和长袍格格不入的军靴,远方的山顶传来悠扬低沉的钟声,于是万物都应当苏醒了。
      “万籁此俱寂,惟余钟磬音。”
      我好像化为了常建,走着他曾走过的,通往禅院的路。
      梦里不识疲,我很快行到山顶,抬头便看见一位僧人,一手拨佛珠,一手立身前,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
      我心中恍惚,如同看见了是非。确实如此,他是我所想的是非,而我好像又化为了唐时。
      “我已恭候你多时。”他说。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6-05-23 1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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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不起拜访禅院的目的,或许就是来找这位高僧谈天,我似乎认识他很久了。
        早在东汉时期。
        每隔五年便会登上这永远都葱郁着的青山,每一次他都会在这儿矗立着等待我,仿佛一叶落地生根,历经数年不老不死,就像我一样。
        只不过我不会像他这般永远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我走遍风景,伪装了数不清的身份,探求过人类还无法接触的自然。
        乐此不疲。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6-05-23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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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叫一叶,形象生动。
          他是我见过最英俊的僧人,白皙而又笼罩着迷之佛光的脸,挺拔的鼻梁,薄唇和深邃的眼睛,眉如利剑,却又不显凌厉。
          他不喜自己的唇,因为曾有人对他说薄唇意为寡情。但英俊的人果然连留光头都是英俊的。
          我从不叫他做和尚,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达到那个境界,便不允许任何人这样称呼他。
          我只在心里笑话,若是他没这个资格,那么世界上哪里有僧人能够自称和尚。
          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曾犯过大忌,但与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未问出过究竟是怎得回事。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6-05-2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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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每回上来都问他为何如此长命,这次也不例外。他总是会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却又像是透过了我,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穿越了时空。
            然后他就会轻启薄唇,重复着同样的答案。
            “佛说我罪未赎完,当留凡间。”
            而我,每一回听见他这样说,就会怔很久。
            就好像时光不停的在倒流,每隔五年我们两人都在重复同一件事。
            但是我们从来没感觉到厌烦。
            我自私地希望一叶的罪永远都不会赎完,因为偌大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他不曾改变,从千年前便开始定格。
            但我又不希望真的如此。
            他表里如一,冷静又自持,拥有最美好的灵魂。我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会犯错。
            还是个连让他轮回的机会都不给的错误。
            我不好奇,因为直觉告诉我迟早会知道真相,一切都会在时间的推挤下自然而然的被揭开。
            而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却永远都花不完,所以我不怕等。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05-2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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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在山上久待,最多三刻钟,就会启程下山去。一叶也不介意,他永远都这么淡然。
              这样想想就好像是我庸人自扰了,但既然他不反对,我便坚持这个习惯。
              除了那个像是日常任务的对话之外,我们的谈天绝大部分都不会涉及到过去。回忆太多,记忆却不好,聊过去太浪费时间。
              对话几乎都是我主动挑起,而他用比漠然更缓和一点的态度来回应我。他说他从没下过山,可是懂的却比我多了不知多少,这让我大为困惑。
              我对他说了这几年探索昆仑山的成果,每每说起这些,我就兴奋的不得了。
              “这回过后,你应该在天竺待久点了。”他听完如是说。
              我心里觉得好笑,也诚实的笑出了声,说道:“一叶,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不叫它天竺,他们称呼那儿为印度。”
              “这样么。”
              他淡淡地回应了我,听不出语气,我努力地想看看他此时的神情,忽而我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好似幻觉。
              风不合时宜地吹了过来,导致我没有听清他最后是否真的叹了口气。
              我很快告退了,两柱香的时间,就把五年要说的话倾诉完。
              临走前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每一次都得这样做,因为我怕五年间记不起他的模样,更怕再一次归来时见不到禅院前的一叶。
              这一次他倒没有低着头继续念经,而是念经目送着我离开,没差却有差,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我开心极了,连他五年前送我的墨绿长袍不合身都忘了说,明明都穿了过来。
              算了,等多五年,再跟一叶算账。
              我这样想着,下山去。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6-05-24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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