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镇静。试着用俊秀传授的呼吸大法深吸一口气,局面于己不利,强硬下去吃亏的倒是自己。“你打算要我怎么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条件不太过分的话我就依了吧。
“从今以后乖乖听我的话,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唱反调,不许耍花招,不许阳奉阴违……”妈的,条件实在太过分,不但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老子今天就算被他按在浴缸里淹死也不做沈昌珉的俯首帖耳的狗奴才。
你去死吧。我红着眼凶性大发,要么你现在整死我,否则我能活动时一定把你剁成十八块!
他似乎并不意外我的怨怼,蓦地揪住我的头发便朝水中狠狠摁下去,水瞬间覆没头顶。我听到耳朵里气泡咕咕上窜的声音,喉咙和鼻腔都有窒息的疼痛。挣扎不掉,索性不挣扎,呼吸快要在空虚中消失,哗的一声,一股强大的力量连带头皮被扯的钝痛使我摆脱水面。
咳咳,你趁现在赶紧烧香拜佛好了,咳、咳,我总要让你知道在太岁爷上动土的下场!
脑袋第二次被摁,水又一度将我密密层层地封锁,封住一切感官,时间似乎静止,我恍惚看见视野里蔓出大片大片的鲜红。刺目的鲜红即刻生出一块一块的黑,黑色蔓延侵蚀,最后吞并一切。此时,挟制我的力道骤然减轻,泰坦尼克号男主角的悲剧戛然而止,我又没死成。这是昌珉的游戏,就象逮到了耗子的猫,不把耗子折磨到死不罢休。我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胸膛剧烈起伏。水从我的头发、皮肤上不断滴落。TMD,真TMD,为什么巴比妥的药性还没过去?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可愿意乖乖听我的话?他的眼睛神采熠熠,此番整治我的点子绝对酝酿已久,也许打从一见面起,他就琢磨着怎么修理我。
沉默半晌,我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你……先把自己的墓地挑好吧。
谈判破裂,看来只好用强的了。头昏脑胀的我只听到他迸出这么一句话,还没反应出其中含意,身体已被他湿淋淋地从水里捞起。狭小的空间,倘若一丝不挂地被同性拦腰抱起,傻子都会察觉到危险吧,情知不妙,我张口结舌地发问,“你,你这是干什么?”
昌珉的眉梢邪魅地挑起,抱你起来呀,水都凉了,你身子才好,禁不起泡冷水。他的话我才不信,律师满嘴谎话,沈昌珉更是政法界的谎言奇葩。
“沈昌珉,你、你敢动我一下……”我狼狈万分地被他扔到床上,一抬眼,这男人已经压上来了。“你TM吃错药了!你看清楚,我是个男人!!”他的脸近在咫尺,危险层层逼上来。
昌珉压低了声音,今天,要么让我上,要么让我阉,你选一个。
我骇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不出声?我帮你选,为了你的下半辈子,选第一个吧,好过做太监。他莞尔一笑,轻松随意得好象在喝茶聊天。脑子“嗡”地炸了,被一个男人qiangbao我还有什么脸苟活下去。
昌珉一手将我搂紧,紧贴着我虚脱无力的身体,他的鬓角蹭着我的颈窝。我听见“喀嚓”解皮带的声音,浑身一颤,投降了。“我以后会老老实实地听你吩咐,求你饶了我。”
讲完真是连哭死的心都有,老子这一局输得连本都扳不回来了。
他把我松开,额前的碎发有些微的汗湿。他轻吁了一口气,“在中,早点认输何必受这么多罪?”
我瞪着他,眼眶很红,鼻子很酸。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该高兴,有我这个好老师,你以后就不会再做错事了。”他勾起我的下巴,“来,笑一个。”
我咧开嘴,勉强挤出一丝笑。
“不好看,要自然点,发自内心。”
发自内心,我想找十个男人轮他一百次。
昌珉的眼睛涤荡着一些莫名的黯然,他抓起我的手,在中,我只想让你的坏性子改改,不会作践你的。
他的手指冰凉。昌珉离开之后,药性逐渐散了。我仰躺在大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魂魄似乎被天花板繁复美丽的螺旋纹吸得一干二净了,脑子是空的,周围一切是空的。我觉得自己象一具抽离了控制线的木偶。
今天下午的经历,绝对能被列为我生平最悲惨遭遇前三位。一着不慎,步步皆输。输得我差点连身子卖掉,丢脸的极限莫过于此。这个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沈昌珉,胸口一股子恶气梗在那,我听见自己一口牙咬得咯咯直响,弄死他,弄死他,头脑里反复有声音在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