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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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致辞： 
因为网球王子的完结，送上一篇穿越古文，希望各位喜欢。 
有时换个胃口也不错~~~~~~~ 
大家可以叫我枫，文章中人物性格会有所变动。更新很慢。 
大概就这样了~~~~~~~~ 
送给每一个喜欢龙马的人�

一章： 

沉重的铁链缠绕着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黑暗的屋子里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声。一双澄澈的眼睛死死盯着屋门。 

“吱呀—”一个黑影倒影在地上，眼光从他身后泻出照亮了屋堂，刺痛少女的双眼，她不甘心的撇撇嘴。少年倚在门柱上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一脸邪笑地看着被铁链绑住的少女。他一步步走向她，眼神愈加冰冷，他在她面前蹲下。少女不屑地看着他，眼里多少隐含着轻视，她直视他。 


少年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还是那么不情愿吗？沫。”沫点点头。“你知道背叛的下场的。”“知道，一死而已。”沫突然笑起来，“死，没有什么。对吧，炎？”炎看见沫的笑容身子不由一怔，真不愧是自己的老搭档。他站起，肃容道：“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家人？在她心里没有这个词，没有家哪来家人。她轻哼一声，目光灼烈地盯住他：“无家者兮，死足兮。”“不管怎么说，我看不惯你的那种眼神！！！什么死不死的！楚岚沫你还没死！”炎几乎是咆哮地说道。 


匕首被狠狠地插在了门柱上。 


“我回去求那个人的，让组织免去你的死。大不了以我的一生——去换，你的生。”语气平和却令沫的心久久不得平复。门再一次被关上，黑暗再一次笼罩着她。 


“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那么地傻……”她蜷缩着，铁链叮咚响着。 


电脑屏幕上快速闪动着一个个字符： 
姓名：楚岚沫 
国籍：中国 
年龄：19 
生日：7.7 
简历：暗夜组织一员，顶级杀手，全才。 
惩戒奖赏：奖赏数多。 
 惩戒：死。因未完成组织所给的任务，放走目标，并杀害一名同党。犯组织大忌。 
字符终止，屏幕前的炎冷冷望着，脸色苍白。“真的只有这样了吗？”他闭上双眼向后一躺。 


椅子旋旋地转着…… 


刚下过雪飞机场外一片耀眼的白色。“看！”沫将手指抬起，“下雪了，好美。”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了雪花，如一个个欢快的精灵。沫身着一身蓝色夹袄，白色围巾随意打、搭在胸前。她轻轻地踏进雪地，踮起脚尖，手高高升起。一个轻盈地旋转，手触上雪，她笑着，又一个旋转。她的身影吸引了很多人。黑色的头发随风而荡，水灵的眼睛满怀笑意，她如山岚。 


是啊，山岚，雾气缭绕，终会消散…… 


炎想抓住那个飘忽不定的人儿，她的深深脚印如一把把利剑割伤他的心头。每一片飞雪都是一面镜子，它们相互映照着。落雪的日子，为什么总有人要远行？ 


“飞往中国北京的E924客机20分钟后起飞！请乘客做好登机准备！飞往中国北京的E924客机20分钟后起飞！请乘客做好登机准备！”广播响起。 


“OVER！”沫双脚落地，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炎淡淡一笑。待人撒去后，沫来到炎的面前，扬起她的脸：“炎，不错吧！”炎轻轻地把沫身上的雪当掉：“跳得很好。”沫低下头：“炎，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是背叛者。”“你只是走自己的路而已，没有背叛啊！就像我，我也帮你脱离了组织。”炎笑着，他的心在滴血。“谢谢你，炎。对我那么好！”沫握住炎地手，“走吧，炎！要登机了！” 


“飞往中国北京的E924客机即将起飞，请迅速登机！飞往中国北京的E924客机即将起飞，请迅速登机！” 


“沫。”炎将一把匕首递给她。“这是——龙吟？这不是你最钟爱的兵器吗？怎么能给我！”沫将这把匕首递给他。“沫，送给你的。算是生日礼物吧！这把匕首可以伸长变为长剑。”沫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位帅气的男子。 

一条龙印在匕首上，这是龙的图腾。在此灯光下熠熠生辉。 

“炎——”“炎——”“炎——”沫喊着，泪喷涌而出，她抱住炎。“炎——我好怕！我怕一世的见不到你了！”炎地身子僵住，他下意识抚摸着沫的头发：“沫，不会的。不要害怕！会在见到我的！”“嗯！当然！炎是我的好搭档，我的好哥哥！”沫天真的笑着。 


只是哥哥吗？ …… …… 
“去吧！飞机要起飞了！”炎将行李递给沫。“那么再见吧！”沫将一块玉放在炎手中。“保重！”炎朝沫招手。沫回望着，登上飞机。 


沫，对不起。 

炎狠狠攒着玉块，他手心一片紫红。 


那些雪地上凌乱闪烁的脚印，那个飞动的身姿已不在他的眼前了…… 


一个小孩从候机厅走了出来说：“呀，刚才下雪了……”他拽拽母亲的衣角：“妈妈，那个人在干嘛？”母亲张望了一下，答道：“他在寻觅，寻觅自己所爱的人。”“什么意思？”孩子将手指包含在嘴里。母亲笑而不答，拉着孩子走向回家的路。 


炎漫步于宁静的雪地，似乎屏息海洋深处，他感到自己在下潜。他浅笑： 


沫—— —— 


雪还在下着，越下越大。那些精灵们像是中了魔咒，不停地落下。机身在颤抖。楚岚沫撑着脸看向玻璃中的自己，她吹动自己的刘海，笑着。 


雪变成了暴风雪。 
机身一个大颤抖。. 
机舱内尖叫连连。 


“请各位乘客少安毋躁，飞机会脱离危险的。我们会保证大家的安全降落！”广播响起。楚岚沫不屑地撇撇嘴。整个机舱也许只有她才会那么安静，那么对生如此不屑一顾。 


“轰隆！”沫能感觉道机身在下落，她惊慌了。死死抓住匕首。广播一遍遍想起，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谁想死？ 


那是龙的图腾，沫的指尖缓缓划过它的比身。 


“炎——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沫不去求生，独自坐在位子上，闭上双眼。 


她感觉道，机身迅速下降，让她作呕。她听得见，警报声如此刺耳。她将匕首按在胸口，等待着…… 


泪已沾湿衣襟。炎，我会在天堂谢谢你，下辈子我们再做兄妹。我为兄，你为妹。好吗？ 


“轰隆—— ——” 

一小时后 

“飞往中国北京的E924班机因暴风雪发生空难，无一人生还。”电视屏幕闪烁不停。炎出神地望向窗外，灵魂如被吸干。手机声响起，是那个人？炎按下接听键。阴森地话语从那头传来：“炎，干得好！真不愧是一条好狗！哈哈哈！”那人的笑声震得炎头皮发麻。“谢谢。”炎语气如冰。“嘟嘟——” 


炎猛然将手机人向窗外。 


“沫————————回来啊！” 


他站在床边，一点点滑落。点起一支烟，烟气缭绕。手中地玉流动着光辉…… …… 


等我…… ……

午后，楚岚沫坐在屋内呆呆的看着屋外。 


“孩子，累了吧！睡一会吧！”婆婆走进来说道，“待会去山下的泉水去清洗一下自己吧！”婆婆将一套翠绿色的衣裳递给沫。“这是——”沫接过衣服。婆婆笑道：“这是我家女儿的衣服，楚姑娘就讲究穿吧！”“不是，婆婆，我想说的是谢谢你！你我素不相识竟可以这样帮我照顾我，还让我住下。”沫语气中夹杂万般感激。 


她的心里其实掂量着另一件事，可迟迟不敢说出 


她怕吵了老人那颗真诚的心…… 

她怕她的话又点燃老人对战争的憎恨…… 


但是，她必须说，因为那是炎送给她的。即使自己灵魂穿越了，即使组织曾经和她说过灵魂穿越后是不会有实体存在的，但她还是希望那个东西可以来到这个世界…… 


咬咬牙，她说道：“白石婆婆，昨天您救我时有没有看见一把匕首？金色的，很短。”“匕首啊！没看见，也许是丢在那里了吧！去找找吧！”婆婆说道。 


楚岚沫，曾经的杀手……

第三章（上）： 



冰雪融水刺痛她的肌肤，水缓缓划过她的脸颊。“好痛。”她缩进身子，闭上眼睛，沉入水中。这种冰水的刺痛让她想起了过往，那种在黑暗中生存的欲望。 


* * * * * * * * * 

“楚岚沫，你选择加入组织你就必须杀人。”那个人通过练习场的广播冲着站在场上的沫说道。沫拿着手枪，双手垂着：“做不到。无法——他们都有生命。”“炎，去教她。”冰冷的声音。“遵命。”斜靠在墙上的炎邪笑着看着沫。他向她走进：“其实，杀人很简单。”炎握住沫的手，举起，按扳机。“嘭！”血泊染红了沫十三岁的瞳。沫浑身颤抖。“别怕！”炎紧扣住沫的肩膀，“不要流露出惊慌之色，不然会被那个人杀死的！”沫咬咬牙。她举起手枪，一个个人倒下去。“好！”那个人鼓起掌来。 


好可怕，如噩梦一般。 


“你是谁？”沫问。 

“炎。”他说。 

“没有姓氏吗？” 

“有，不过我忘记了。”眼神深不可测。 

“忘记？为什么要忘记？”沫不解，记忆是多么美好。 

“对。忘记。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要忘记？”炎用手顶顶沫的眉心，点中她的心思。 

“嗯。” 

他浅笑：“真如你刚才杀人一样，要学会忘记。忘记痛苦的事情。用最大的经历去完成任务。” 

“可是——”沫双手合十。 

“你必须杀人，没有选择。但是，你可以为他们祈祷，就像刚才那样。”炎说道，“而且，沫。不要——去违背命令。” 

“知道了。”沫说道。 

她盯着炎腰部的匕首：“那是什么？” 

“是‘龙吟’。”炎说。 
* * * * * * * ** * * * * * * * * * ** 


猛然中大脑觉醒，她挥动手臂，冒出水面，黑色长发分散在水面上，白皙的手臂上滑落着晶莹的水珠，急促的呼吸着，手上的茧子让她难受，天有些阴沉，水越来越寒，她渐渐向岸边游去，她望着天：“一个时辰了。”身子还沉在水中，倚靠在岸边的石块上，“祁连山，大漠。”她遥望对面的那座雪山，“龙吟……” 

* * * * * * * * * * * * * * * 
“那个人是魔鬼吗？”练习场外的女仆胆怯的说道，“她是不是死神啊！好可怕！”那个人指指场内的楚岚沫。沫一袭黑装处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龙吟渐渐滴着血，染红了地。夕阳斜下，她的人影散乱，眼神犀利，没有任何温度。而她身上的白色披风随风舞动着。“报告！两百人。”“好！好！楚岚沫，真不愧我培养你！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杀了两百人。”那人一脸淫笑，每一场练习，他都会来。 


沫，时年十五岁。 

“好用吗？”炎递给沫毛巾。 

“嗯”她喝着汽水。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残忍。”沫对上他的眸子。 


炎大惊，她的双眸清澈如水。每一个走出练习场的人眼睛都充满了血性，至少不会那么平静。 

--------和自己当年一样。 


“喂！”炎坏笑道，“明天我去祁连山哦！” 

“带我去吧！”沫说道，“不想，见到那个恶魔。” 

“不行的。有任务。”炎肃容道，他靠近她的脸颊，印上一吻。 


如剑一般冰冷的唇划过她的脸颊，却让沫觉得火辣辣的。 

* ** * * * ** * * * 
“炎——”沫唤了一声，“你还好吗？” 

她迅速传奇衣服，去找狼兄。找那把龙的图腾……

夏天并没有沫想象中的那么炎热，相反，则是寒意十足。她不禁想到岑参说的：“胡天八月即飞雪。”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楚姑娘啊！回来啦！”白石婆婆乐呵呵的把菜端上桌子，“来，吃吧！今天陪狼玩了一天吧！”“嗯。”沫揉揉眼睛，实在是困。“先吃点，去洗热水澡，再睡觉吧！”“好！”沫夹起菜吃了起来，“真好吃！”汉家菜最适合沫的口味。 


夏夜漫漫，沫躺在床铺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楚岚沫透过窗子看见山头上有着火光，还可以听见狼嚎声。“不会吧！”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迅速裹起一件衣裳，拿着龙吟向屋外冲去。 


“婆婆！我去散个心！一会回来！” 


“那么晚了，你上哪里去？万一碰上沙盗怎么办?……” 


沫跑得太快了，白石婆婆说什么太也听不见了，她只是一心一意想着狼群。 


“怎么那么多狼？” 


“这里真怪！” 


“我们开杀戒吧！” 


“哦嗷————————————————————————” 


“不要！” 


沫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被击中的老狼。死死的抱住。“别动，会没事的。”沫轻轻在老狼耳边低语，老狼认识沫，他并不反抗，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小狼。 


小狼张着大口，暴露出尖锐的狼牙。 

一切像被静止了一样，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你们是谁？”沫站起身，紧握‘龙吟’，发丝垂在她的胸前，有些凌乱。小狼看见沫来了，边退到沫的身后，“到底是谁？！”

“老婆子，楚姑娘回来了！”白石爷爷吆喝着。“回来啦！”婆婆从屋里蹒跚走出，“哟！衣服破了！我才为你缝了几套新衣服，过来换吧！” 


楚岚沫坐在铜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不知道用什么颜料染的，衣服那样的绿，那种通透的祖母绿。袖子边绣着朵朵流云，胸前是金丝勾的边，一条坠满珍珠的流苏腰带，裙摆点缀着碎金子般的东西。陪着衣裙的是一个发箍和一条面纱，发箍上也嵌着几个圆润的珍珠，面纱薄而细致，秀着一朵流云，与衣裙相配，蒙上去只能隐约见到面容。 


“吱呀——”婆婆走了进来，“喜欢吗？”“喜欢！”沫摸摸发箍，满心欢喜。“还有一套蓝色的放在你衣柜里了。”婆婆笑着。“谢谢婆婆！”沫说道，“我想去狩猎，婆婆有弓箭吗？”“你会射箭？”婆婆迟疑的看着沫。“会一点，老狼受伤了，我想去捕几只野禽。””嗯，门后有以前藏之介的弓箭，你可以拿去用。”“好！” 


大漠上牛马成群，搭箭，拉弓，命射。一切都是那么熟练，射的那么准确。“我不赖吧！”沫得意的说道。小狼哼了一声，吃起沫捕的猎物。“哼什么哼！有本事你别吃啊！”沫说道。小狼当作没听见继续和老狼吃着。“你真无赖哎！”沫捏着小狼的耳朵。小狼瞪着她。“你再瞪！再瞪就没吃得了！”沫狡猾的说道。小狼不吭声，乖乖的闷下头。 


沫坐在树下，眺望整个草原。 


——是时候该离开了。 


她想离开，她想去青国。 


“吃好了吗？那走吧！”沫小声说道。两只狼和她并驾齐驱。“狼兄，如果我离开了，可以吗？”沫忽然停下，冒出这样一句话。小狼没有理会她，继续走着，整个路途很安静。 


“娘——我的弓箭呢？” 


“我不是说了嘛，给楚姑娘借走了！” 
“你难得路过这里就歇歇吧！几个月没见你，你好像又瘦了！” 


“娘，没有啊！我很强壮！” 


楚岚沫没进门就听见婆婆在和一个男子讲话。 


——应该是白石藏之介回来了。 


沫心里揣摩着，她推开门。 


那个男子眼中有些惊愕，但是一会便消褪下去了，他的目光还是留在沫的身上。 


“她是谁？”他问。“楚姑娘啊！”婆婆说道。“小女子楚岚沫。”“楚岚沫？”他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长的真像！”“在下白石藏之介。”白石藏之介抱拳作辑。“刚才借了你的弓箭，还给你，很好用，谢谢！”沫笑道。白石藏之介拉拉弓，皱了眉。“怎么了？”沫问道，她记得她没有弄坏啊！“没事，姑娘好像经常使用弓箭？！”白石藏之介说道。“以前哥哥有教过我，学过一点。”沫说道。 


太阳的余晖撒进了沫的窗户。“姑娘真的决定了吗？”婆婆问道。“是的，我想去青国。”婆婆踌躇了一下：“好吧！把衣服带上，这里有一些银两和药和干粮，你带上吧！”“谢谢！”沫说道。“姑娘，你要小心！现在战火连连，也只是最近三国休战，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你就快一点到长安去吧！”婆婆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准备今晚就走！”“那么快？”婆婆惊讶。“嗯。”“那好吧！吃完饭就去吧！” 


“她要去哪里？”白石藏之介倚靠在门桩上。 

“去青国长安。”婆婆说道。 

“一个人？”他问。 

“是的。”婆婆说道。 


“孩子！保重！”白石爷爷朝着沫的背影喊道。 


“我会的！”沫说道。

黄沙漫漫，皓月千里，骤时卷起黄沙千层浪，遮月金辉。 


楚岚沫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大漠走了三天了，她在前面走着，小狼一直紧跟着她。“今天是满月。”沫遥望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六个月了，来到这里六个月了。”她不禁苦笑，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她眼睛湿漉漉的，她不知道组织会不会杀了炎，炎说过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自由。 


小狼走到她的身旁，向长天嚎叫。 


——即使在这里没有朋友，最少，我还有狼兄陪伴。可是，走出了大漠离开了狼兄我还有谁可以依靠？ 


楚岚沫抚摸小狼的脑袋：“今天，是你们狼族的节日。”是狼性喷发的时候。狼嚎震破了天，在大漠回荡着。 


她登上了一个石崖坐了下来，手指滑动在龙吟的匕身上…… 


小狼走到她的身边蹲坐下。“狼兄啊！累不？”小狼摇摇尾巴。“呵呵，你能听懂我说话吗？”沫笑道，“喝点水吧！陪我走了那么久了，难为你了！”沫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水袋扔给小狼。她想到那天晚上狼兄在树林外等着她，然后一直追随着她，楚岚沫就很想笑。狼真的很通人性，不像电视上说的，狼是禽兽，凶狠的动物。 


沫靠坐在岩壁上，看着大漠。眼前的景象她好像看了千年。如此的熟悉，头脑不经一阵炽热变得空白。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她的脑子里：人的模样，金戈铁马，偌大的宫殿，还有，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而且，长的是那样的相像…… 


这是那个时代的记忆？是哪个人的记忆？ 


她的眼睛已没了神采，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穿越的情境，嘈杂的人声，兵马的咆哮…… 


楚岚沫实在是受不了了！眼神犀利如刀剑，朝天空大声喊叫着，她要忘记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小狼也和着她。一狼一人，在月光下，叫喊着。 


“狼兄，等我！”楚岚沫将鞋子脱下，脚丫踩在黄沙上，细细的软软的，吱吱呀呀的响着，衣裙上的碎片奏出叮叮当当美妙的乐曲。 


月已到了中央，远外，点点火光向她靠近着。马蹄声震的大地都微微颤抖着，大约十个人在前面骑马奔跑着，数十人在后面追赶着。火光渐渐袭来，微风吹动着沫的面纱。 


——是沙盗吧！ 


很快，数十人的高举着火把把那十个人围住。那些人拿着刀剑和沙盗周旋着。 


楚岚沫高高的站在石崖上望着这一切，她并不想去出手相助。以她的武艺这些人一定会是她的刀下魂，但，在这个时空，她必须慎重。 


“狼兄，去吧！”楚岚沫招招手，小狼风一样的冲下岩壁朝他们咆哮着。沙盗们都面面相觑。 
——古时候，沙盗都是崇拜狼族的，狼王在此，你们怎不退？ 


小狼又咆哮了一声，大漠周围立刻有狼遥相呼应。有很多狼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走到了狼王身边。“怎么回事？”楚岚沫根本没想到会出来那么多狼。小狼这是转过头看着楚岚沫，小狼的眼睛澄澈如水，没有任何杀机。 

楚岚沫忘记了，今天是狼族的节日。整个月圆之日，他们是不允许有人打扰的。 


楚岚沫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甜甜的笑容，面纱拂动。那群人里的那个男子只能看见有一个女孩子如仙女一样跃进他的视线里。

“让他们走吧！”楚岚沫发令。小狼好似没有听见楚岚沫的命令，带着狼群迅速包围了沙盗。沙盗被狼群团团围住，没有了刚才强盗的气势，倒显得软弱像一只只等死的黄羊。 


“哦呜——” 




“哦呜——” 



“哦呜——” 




狼都相应发出了嚎叫，小狼转过身向楚岚沫走来，解除了对沙盗的围攻。沙盗们个个脸色惨如死灰，连为首的那个人都不敢动。 



“怎么？还不走？”楚岚沫大声说道。 



沙盗一会望望楚岚沫，一会看看狼群让开得道路。好像在研究这条路是否安全。 




“不想走吗？” 



沙盗恍如大梦初醒，为首的人拜谢了楚岚沫，胆颤的骑上马带着队伍飞快的向大漠边际奔去。 


——狼王就是不一样！ 



楚岚沫笑着摸摸小狼的皮毛，小狼也很配合的趴在她身上，任她抚摸。 




“你这家伙！”楚岚沫站起身踢了他一脚，“不就是耍耍威风嘛！” 


小狼向前走了几步，立在断壁前，高傲地俯看向底下的人群，根根耸立如针的银发在月光下散发着一层银光，气势非凡。狼王长嚎一声。月光照得他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王。大漠之王。 



——哎！今夜不知又要迷倒多少纯情母狼！ 
楚岚沫想得好笑。 




滚滚黄烟逐渐消散在她的眼前，月半弯，狼群龇牙咧嘴的嘲嘘了楚岚沫，边各自散开。 




楚岚沫看了看下面的那些人，像是商旅。楚岚沫根本没心思和他们说话，她将面纱固定好，招呼着狼兄一起离去。她提着裙摆跳下石崖。没走几步就听见了后面急促的马蹄声。“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楚岚沫只是回身为点了一下头，快跑起来，想摆脱他们。她可不想和这些商旅结怨。 




“姑娘！请等等！我们被沙盗追的迷失了方向，还请姑娘帮我们指一条明路！”楚岚沫听见后示意小狼停下来。他们的马也停了下来，嘶叫着，死活不往前走。楚岚沫让狼兄站在原地收敛身上的霸气。独自走向商旅队。 




商队的人也纷纷下马，向她行礼，大概是因为她在大漠的关系吧！民族众多的地方，向她表示尊敬。 




“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面熟？”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楚岚沫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在山上曾经救过的香料队伍。她浅笑，揭下面纱。“我们有见过！”“原来是在山上救过我们的姑娘啊！我们真的很有缘！”中年男子笑说道。“萍水相逢，理因相助。”楚岚沫模范着古人的谦虚之词，真是一个累字了得！她真的悔之晚矣！ 




“你们要去哪里？“沫问道。“敦煌。”少年答道。 



——是他？ 


“离这里大约有四天路程。”沫说道。他们一片沉默。“姑娘，我们的食物和水一大半被沙盗劫去，恐怕——坚持不了四天！”中年男子说道。楚岚沫眯着眼睛：“我说的是我步行，你们有马啊！两天应该能到。”那些人才舒缓过来。“那要靠姑娘带路了！”“嗯？”“姑娘是否不便？”男子说道。“不，方正我闲着没事。”“那，多谢姑娘！” 



商旅队准备先就地休息，恢复一下他们被沙盗追逐一天一夜的体力在上路。男子征询了沫的意见。沫说道：“方正我在大漠没事，随你们安排。”沫口头说着，心里却暗惊，这些人被沙盗追逐了一天一夜才被抢去了一些粮食，若不是沙盗凭借了地势，他们之间恐怕难以决定谁输谁赢。 




楚岚沫提起裙摆走到小狼身边，吩咐他先行离开。小狼舔舔她的手，恋恋不舍的离去。不时还回望一下沫。 





商队拿出一些水和食物席地而坐，楚岚沫坐到离商队不远的地方，把包袱扔到了一旁。“姑娘，给！”男子递给楚岚沫一个面饼，冒着热气。楚岚沫不经咽咽口水：“谢谢大叔！”“该谢谢的是我们，姑娘叫我忠叔就好了!”忠叔乐呵呵的说道他指了指商队的那些人：“那个拿刀的是荒井，那边烤面饼的是胜雄……”被介绍的人都朝楚岚沫笑笑。“那中间的那个人呢？”沫指向中间那个墨绿色头发，琥珀色双眸的少年。那些人无不神情紧张。 





中间的那个少年有些发愣，没有立即回话，倒是踌躇了好一会。“叫我小龙。”他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琥珀色的双眸炯炯有神。 


“我叫楚，楚岚沫。”

大概到了子时左右，月亮已经东落了。商队准备上路。小龙让两个身材较小人合乘一骥。忠叔牵了一匹马给沫。沫说道：“我不会骑马。”不是她不会骑，而是她至少五年没碰过马。若是骑，定是生疏。十几个人沉默的看着楚岚沫，小龙嘟嘟嘴，无所谓地说：“你和我共骥一匹吧！”众人闻言都紧张的看着沫。 


“好吧！”沫迟疑的点点头，众人脸上的凝重之色才散去，高兴的相互对视，又歉意的看着沫。 


——大漠民风虽比国都开放许多，可陌生男女共乘一骥也是非常少见的 。 


沫不经叹了一口气。“多谢楚姑娘了！”小龙脸色坦然，只是微笑向沫行了一礼。 


小龙上马后，伸手拉沫。 


——这是一双常年握着缰绳和兵刃的手。茧子粗厚。若从方位上看，练过很多年箭术，而且是达到百发百中的程度。 


沫心里不禁暗惊。 


沫坐在他身后，中间还有一小段距离，两人的身子都挺得笔直。后面的人也不好催促，只好打马慢行，有的索性就到前面去了。 


“这样可不行！”小龙转过头，琥珀色的双眸看着沫，“若是这样打马而行，估计一年都到不了敦煌！”“那怎么办？”沫只觉好笑。“若是我一策马，姑娘定是跌下去！”沫憋着笑意，心里的尴尬早已化为嘲笑。沫的身子朝前挪了挪，伸手抓住了小龙的衣角。他立即策马纵横，商队也跟着跑了起来。 


黄沙为烟，刺得沫的眼睛有些发酸。 


跑了一会，小龙忽然低声说道：“你的想个法子才行！你在这样扯下去我非得赤膊不可。”沫已经撇不住了，干脆笑了起来。“笑什么？”他问。“没，没。”沫松开手。马一个激灵。“怎么？你想死吗？”小龙有些温怒。“你不是要松一点吗？”沫说道。“你可真傻，我又没叫你松手！”小龙的手牢牢的握着沫的手。“那你说怎么办？”沫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办法自然是有，但是，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什么办法？” 


他一言未发，扯住了沫的胳膊放在她的腰间，马一个颠簸，沫已经靠上了他的背。马儿好像很不适应。

楚岚沫现在是又气又怒，马剧烈的颠簸着。“放我下来！我要自己骑马！”“你不是不会骑马吗？”小龙回头问道。“我以前有学过。”沫说道。“那你还说你没学过骑马！”小龙说道，“难道你……”楚岚沫被这样盯着，耳根有些发热。“我们说话的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你到底让不让我下去？”楚岚沫欲想驳他。“得了吧！”小龙说道，“我看你很久都没骑马了，难道你想跌跤？我的时间可耗不起。”“你！”沫怒了，在这样下去她非得被颠死不可，“你们城里来的人，都这样对恩人的吗？”小龙不语。 


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肚，马儿奔的更快了。楚岚沫不知如何是好，她用力掐着他的腰部，他却恍若未觉，只是专心策马，楚岚沫倒也渐渐松手了。 


——真能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岚沫心思恍惚了起来，她大概有一天没睡觉了，时间一长，她就像小孩子一般抱住了他的腰，趴在了他背上，迷迷糊糊的睡起来。蓦然惊醒时，脸是又红又烫，心里满是羞气。小龙倒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低声说道：“你若是睡觉，就睡吧。没关系的。我让忠叔拿件大氅给你披上。”楚岚沫不假思索的摇着头。“那你可坐稳了！”小龙说道。“嗯！”沫装作若无其事，松松的扶住他的腰，心里却多了几丝说不出的感觉。 


商队纵马奔驰一日之后，方才下马休息。 


楚岚沫下马后边坐在石头上，将脑袋埋在臂弯间睡了起来。 


——早知道就自己骑马了！真是的！ 


她的耳根发热，心也莫名其妙的加速运动，现在她真是抓狂，恨不得那龙吟去比划几下！ 


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沫揉揉眼睛，看见小龙坐在自己旁边。 


——墨绿色的头发？ 


“在想什么？”小龙说道，“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嗯？”沫顺势捏捏自己的脸颊，笑道，“没事，从小就这样的。” 


小龙的气息酥酥麻麻的呵在她的脸上，他低语说道：“我看楚姑娘是一个警觉之人，怎么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买了？嗯？” 


沫的脸又烫了起来，死命的瞪了他一眼，找到另一个石头坐了下来。 


——看他的样子，虽是高傲之人，但并非无耻歹徒。 


中午的时候，小龙拿着面饼在她面前坐下。“吃吧！”他递给她。楚岚沫默默的结果面饼吃了起来。小龙看着她，眼中的警惕全无，满眼笑意。 


毕竟人在乡外，难免思乡之情。商队的人都讲起了青国的长安城，包括小龙也说了起来。长安是多么的繁华，长安的殿宇是多么的巧夺天工，人们是多么的热情，那里有最有才华的才子，有最美丽的歌姬，有最英勇的将军，有香醇的美酒，有滋润的佳肴，有华美的丝绸……似乎你想要，长安城都能满足你。 


楚岚沫呆呆的听着，真的是长安城吗？在她的记忆里她知道那是汉唐的殿宇，是繁华的城市。可是她从未去过，最多，她也是只和炎从西安的另一边走过。 


她陷入了沉思…… 


人多的时候，小龙很少说话，总是默默听他们描绘。 


“知道吗？他们说的只是长安鲜艳的一面，有些东西，他们也是不可及的。”小龙低声说着，看看沫，又看看天边。 


沫的心里打着问号。 


“该启程了。” 


两天后，他们在月牙泉边告别。“谢谢楚姑娘！”小龙行礼。“不用谢，这件大氅还给你。”沫将大氅递给小龙。“送给你吧！算作为我们的酬谢。”“那好吧！”她知道古人说出的事情，一般是不会去改变的。 


——自己貌似也是古人了！ 


而她的心思又有了新想法，她大方的提出：“若是你们马匹充裕，能否给我一匹？”小龙一愣，扬眉小气：“可以！”说着，他策马来到商队后方，牵出一匹马来。“少爷，这可是……”忠叔出来说道。小龙倒是客气，挥挥手，叫忠叔不要说。“给，让这匹‘疾电’做你的伴吧！”楚岚沫接过缰绳：“谢谢。” 


他们挥手告别，沫也牵马离去。待她回头时，却与他的双眸相碰。他灼灼目光时他走的更快。 


“驾！” 

他走了…… 


沫的回望，只能看见他们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好疾电，现在只有我们俩了！”秋风瑟瑟，风灌满了她的大氅。马双蹄抬起，嘶一一声。他好像很喜欢沫。“呵呵。”沫抚摸他的鬃毛，跨上马背，拉着缰绳，“那走吧！”

“水——水——” “醒了吗？”楚岚沫为她到了杯水，刚才兰姨的人来了，为她俩松了绳子。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案的缘故，沫走进那个女子，才看清她的容貌。女子面目清秀可人，睫毛修长，皮肤白皙，也算是一大美人。 


“要喝吗？”沫把被子递到她面前。那女子瞥过头，完全不睬楚岚沫。“这里面没有下毒，放心喝吧。”沫说道。她才喝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问道。“楚岚沫，你呢？”“雪野雅若，你是被卖来的？”雅若问道。楚岚沫苦笑：“不是，是自己来打工，被兰姨灌了迷药。”“看你那么清秀，美丽，身材匀称，也难怪兰姨会动歪脑筋。唉——我是被继母卖来的。”楚岚沫盘膝而坐：“这里是惜舞门？”听雅若说道：“嗯。长安城最大的歌舞坊。里面的歌女个个身怀绝技。”“既然有了那么多的才女为何还要我们？”“赚钱。这里的姑娘若是国色天香，才艺出群是可以被选进宫的，或者被有钱有势的官人买走做小妾。但在这里只比才情，也算是风雅之地。”雪野雅若说道。 


“哟！你们都醒了吗？”兰姨又换了一套艳丽的服饰，打扮妖艳，语气让人作呕。“睡得可香甜？”她说道，“既然你俩不答，那我也就切入正题好了。”兰姨清清嗓子：“你们若是想好了就依了我，在这里待着。我们也是你们吃穿喝住，就是要招待客人。”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让雅若先讲了：“我拒绝。”兰姨妩媚一下，两个壮汉进来。“把雅若拖出去。”“我不去！不要碰我！”雅若眼眶立即闪着泪珠。“雪野雅若，你的千金小姐也做到头了，何必呢？”兰姨假情假意的看着雅若。大汉好似被惹怒了，雅若白皙的脸上多了五道又红又肿的痕迹。 


雅若不答话，泪花不见了，眼里除了愤恨还有几丝英气。，拽着布条：“不要碰我，我自己走！”她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楚岚沫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倒是一个有傲骨的女子。 


“看见这一幕，你倒是不哭不骂。怎么样？你是想好了呢，还是继续上演她的一幕？”兰姨娇声娇气的说道。楚岚沫不禁冷笑，好似自嘲。 


沉默了一会儿，楚岚沫开口说道：“哭？怕？有什么用？害怕和眼泪你能放走我吗？这些只不过是换来了一些皮肉之苦。不哭不怕，结果不都一样？既然我都到了长安城了，那么我就听从你的吩咐好了。” 


兰姨眯着眼睛，低下头看着沫：“你倒是很明白世故。你知道溺水吗？那些人多么惊恐啊，呼叫着，哭着，那样会使他们沉默的更快，死的更早。而往往理智的人会撇着一口气，拼命的游上岸去，等待的他们的便是重生。” 


楚岚沫唇边扯出一抹笑，兰姨也笑。她玩转着头发：“你叫什么名字？”“楚岚沫。”“不错的名字。岚和沫二字。”她眼珠一转，“等会我会派丫鬟到了屋内，有事和她说。嗯，这里人性格都不一，一切小心吧！我现在有事要忙。”她一个漂亮的转身，可又停住：“我可是救了你，若不是我，你今晚估计也是要流露街头，弄得一身狼狈！” 


金装玉砌，镂空雕饰，飞翔流云，朴静素雅。 


——真是一个有钱的主子。 


“痛吗？”楚岚沫拿着药酒擦在雪野雅若的脸上。“不痛。”雅若皱着眉头，“谢谢你帮了我。”“没事的，投靠兰姨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况且，她并不想伤你。”“你倒是处处帮她说话！”雅若娇啧道。“呵呵，也不是。只不过她说的那些话，还蛮有道理的。”“听闻你是千金小姐？”她摇摇头：“已是过往云烟。” 


——心里讨厌她，却恨不起来。 


这几天楚岚沫都在和门里的姐姐们学习琴棋书画，歌舞，刺绣。这些中除了女红其它的她都擅长，若是太显眼定会找来厄运。她在组织里学的，为人还是低调些好。雪野雅若真不愧是小姐出身，因为她有底子，学起来迅速极了。而楚岚沫总是边玩边学，学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的。弄得门里的姐姐们都向兰姨告状。 


兰姨则笑而不答。倒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你们若是有沫儿那样聪慧，你们早就红透大青国了！还有三月就是惜舞门一年一度的大会，你们可要好好准备！”“是！”众人答道。

又是一片飞叶。 


楚岚沫拾起一片雪中落叶，还没有枯黄。她也欣喜，自顾自的吹起来了。曲调清新婉转，像是冬天也见到了春日。“沫儿，在吹什么呢？那么忧伤的调子。”雅若从竹林边走来。沫回头，笑道：“随便瞎编的曲子，见笑了。”“吹得蛮好的，只是曲子能反映心事，你有心事？”雅若牵起沫的手，“你还在想上次的事情？”“没有啊。”沫辩道，一片飞叶正入她的手心，“我与越前龙马又不相识，何来相思？那次只是好奇而已。”雅若咯咯的笑着：“你也真惨，就因为好奇被兰姨训了那么久。”“倒也不是，这话应该对你说才是，你长的那么水灵，止不住哪位公子哥对你动心呢！”楚岚沫轻轻吹动叶子，叶子旋起舞来。“别乱说！我还想女扮男装从军呢！”雅若点点沫的眉心。 


“你想学花木兰？”沫问道，花木兰也是一代女英雄。“花木兰，她是谁啊？”雅若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沫经雅若的问题，才想到花木兰不在这个时期。沫坦而笑道：“是我家乡的女英雄，雅若姐会武功？”“嗯，防身之术而已。”雅若应和着，“不说这个了，沫儿。你在这里吹叶子太无趣了，何不陪我进竹林玩玩？”雅若拉起沫的手。“是，遵命！”“应该说‘咯’才对！”“咯！”沫把这个字音延长了很久。 


冬天的竹林，竹叶已是绯黄，竹枝上落着皑皑白雪。雪野雅若不禁叹息，摇摇竹子，雪落到了她头上。“要是春天来了就好了，枯黄的竹子不好看。”“再过两个月，过了年春天不就来了吗 ？”雅若笑说：“是啊！当大雁飞过时春天就到了！沫儿，来！”雅若牵着沫的手向竹林深处走去。 


落叶中有一卓台，上面放着古琴。“雅若，你在这里弹琴？”雅若点头，她揽衣而坐，倒上茶水。“这琴是父亲遗物，此琴乃是‘永和琴’”雪野雅若轻挑琴弦。“音色纯正，真不愧是好琴！”雅若淡笑，微蓝色的头发搭在她的双肩上，一时间，衣纱舞动，琴音巧合，雅若宛如脱离世俗之人。琴声悠扬，忽高忽低，忽而细如针音，忽而粗如万马奔腾。沫只看见雅若的手不停的在拨动琴弦，双眼以闭，想必已置身于琴声中。楚岚沫也学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她感觉到自己的鲜血在沸腾。那种压迫感，她的头脑里映出了塞外战士，威风凛凛的将领，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她听见了关上男子的豪情壮歌，柔情女子的吴荣软语的清雅船歌。 


骤时，她处在两个天与地之间，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心旷神怡，嘴角微微上扬。 


“怎么样？”雅若问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楚岚沫微微睁开眼睛。雅若倒是释怀一笑：“多谢夸奖，小女子受不起！”她故作弯腰的架势。“雅若姐，我觉得你的曲子倒可以挑文君回家了！“哪敢啊！我哪敢借了胆子去抢司马相如的妻子？”“那你弹次曲，难道是想挑你妹妹我回家？”沫坏笑道，跑了起来。“鬼丫头！”雅若拎起衣裙，追着沫满竹林的跑着。“姐姐别闹了！”沫说道。雅若嘟着嘴巴：“你若再开我玩笑，我就不理会你了！”“好了啦！妹妹我不敢了！”沫行礼赔罪。“兰姨可叫我教你弹琴，现在你也听了，就去 弹吧！方正兰姨说你聪明伶俐。”“姐姐嫉妒了？”沫笑着摇摇头。雅若撇过脸，不理会沫。沫正色道：“这弹琴我可不会，那我吹叶给姐姐听吧！”雅若点点头。 


雅若从怀里掏出一片新绿的树叶，吹奏起来，曲调萦绕在竹林上空，下面的人嬉笑着。在这里，沫迎来了在古代的第一个春节。 


整个长安城沉浸在欢乐中，家家户户挂起了灯笼，贴起了对联。 


就算是再风流的男子也得回家过年去，惜舞门现在也是客人零落。也到了年末了，兰姨花了些钱，把姑娘的屋子龙的红红绿绿了，虽是可少，倒也喜气。 


兰姨丰富下人把大门锁好，所有的姑娘们都齐聚一堂。桌上的饭菜弄得比高官吃的都好。兰姨一身红装，乐呵呵的说道：“今个儿年末，大过年的。我们也好好享受享受！”她先干为敬。姑娘们也身着艳服。兰姨站在沫前面对这老嬷嬷喊道：“拿暖炉来！”顿时，屋内暖和和的。不知道是太兴奋了，还是过于忧伤，叹息自己又老了一岁。姑娘们都有些伤感，行酒令，猜拳，大声唱和。就连平常文文雅雅的雪野雅若也都逢酒比干。 
楚岚沫本就是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女儿红，眼睛就有些迷糊了。便独自上楼，倒在床榻上睡了起来。当她再次醒来是，发现睡在她身上。 


——竟把我当成枕头了！ 


她将雅若的身子捋到一旁。“君彦！君彦！别走！不要离开我！虽然我成了歌女，但是你不要离开我啊！”雅若口里念叨着，还扯着沫的大氅。 


——君彦？定是以前的情人。 


沫笑着轻轻拍拍雅若的身子：“好姐姐，睡吧！”“君彦，我就知道你最好！”雅若含着笑容又睡着了。沫拍拍胸口，笑着。 


这时，屋外传来囔囔声。楚岚沫安抚好雅若，挑起帘子走到楼道上。

这时，屋外传来囔囔声。楚岚沫安抚好雅若，挑起帘子走到楼道上。看见兰姨正在和一个高一个矮的男子行礼。楚岚沫好奇的从楼上下来，隐隐忽忽听到些什么。那个男的神情傲慢。“两个月前……身材长相……”兰姨脸色剧变，连是行礼。她好似说了什么，推门，跑进大厅。 


“起来！快起来！”兰姨叫道。“发生了什么了吗？”楚岚沫问道。兰姨不答。酒醒的快的叫着其他人：“快起来！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嗯？”她们揉揉眼睛，理理衣裙，站了起来。 


待准备好后，姑娘们并排站着。兰姨打开门，挑起帘子，那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李爷，请——”兰姨面色冷淡，有些不想平常的她，似乎有些害怕。她霎时一笑：“姑娘们！大年初一的，快给李爷请安！”姑娘们有些迷惘：“李爷吉祥！”李爷在姑娘们中间穿梭，唱歌最好的婉儿和双双被认了出来，她们也算是红透了长安，接着是舞跳得不错的莲秦被李爷夸奖了一番。“熙茜不在？”李爷好像不太高兴。“李爷你也知道，熙茜只有每年三月份才回来。”兰姨陪笑道。“好象是的。”他点点头。 


面色温和，绕到楚岚沫面前时脸色立即绷紧起来。“兰姨！过来！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兰姨笑道：“三个月前，和另一位姑娘进来的。”“真话？”“真话。”“身形都还很像，也许是庄主找的女子。”李爷绕着沫迈着步子：“兰姨，我估摸着庄主找的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庄主你也知道。我在门外等你们。”他们快步出了屋子。 


兰姨沉默了一会，说道：“除了沫儿全部出去。”双儿看了沫一眼，领着大家出去了。待大家走后，兰姨忽然跪了下来。“兰——姨，您这是干什么？”沫惊讶，连忙扶起兰姨。“不行，你若是答应我，我就起来！”“好好好，兰姨莫怕，您说什么沫儿答应就是了。这几个月您顾我好吃好穿的，这点事我肯定答应您！”兰姨听了沫的话，便占了起来。“这——不是小事！”兰姨压低了声音。沫笑说：“我自当不知道李爷是谁，庄主是谁，要做什么。但是，我知道，在我初到长安时，是您收留了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有那么多好姐妹！”“没想大沫儿你这么大度！” 


兰姨为沫理理头发和衣裙，“走吧！”“咯！” 


出了门，见到李爷坐到了马车上。看见了兰姨和沫，笑了笑。“坐后面的马车。”她和兰姨上了马车。 


马车上，楚岚沫问道：“那个庄主是谁？”“你真不知道？”兰姨诧异，“难道姑娘们没提过？”“没提过。”“那也怪了！庄主是谁我也不大清楚，但是他是云庄的主人，听说人长的十分儒雅俊俏。”沫的脑海里飞快闪过大漠的事情。 


——莫非是越前龙马？ 


沫心里掂量着。 


“这云庄掌管着长安的各个行业，我的惜舞门便是他庄下的产业之一。但是庄主好几年不管我们了，只要我们安分守己，每年定期缴纳一定的钱就可以了。我知道，这长安城的商家，除了皇帝老子不敢惹，也就剩云庄惹不起了。” 


“安分守己？包括什么？”沫问道。“比如，不准拐卖女子入行……”兰姨声音越压越小，最后都听不见了。兰姨笑，沫也笑。只不过笑得一位不同而已。沫握住她的手：“兰姨别笑了，我心慌。以后万万不得干这种事情！”兰姨手都和着：“不敢了，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干了。” 


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府邸前，兰姨的脸色立即变端庄起来。沫撩开窗纱，府邸上赫然写着“云庄”二字。她有些害怕。 


李爷下车，上了台阶。轻轻叩了门。一个老头子拉门窥探：“是谁？”“李振。”“进来吧！”沫一眼认出了那个老头子是乞丐爷爷。“他是谁？”沫问兰姨。“不知道，应该是管家，或者看门的。” 

李爷鞠躬，沫和兰姨也行了礼，“我是看门的，请进。” 


老头子带着路，走进了云庄。“李振，这是你找的人？”“是啊！没想到会在惜舞门发现。您说呢？”“我不知道，若是摸对了那也好，摸不对你可惨了。爷的脾气你也知道。到了。”老头子说道：“姑娘随我进屋，你俩到大厅候着。” 


这屋子不是一般的华丽。老头子领着她过了屋子。却见到了一片竹林。“别有洞天。”沫惊叹道：“老人家我们可是见过？”他笑而不答。过会，他说道：“若是姑娘喜欢，可经常来这里。前面还有很多呢，如梅屋，菊屋……”他们走过两个石桥，绕过一湖。“到了，姑娘去吧！”老头子拉开一屋门。沫抬头，看见了匾额上只是简洁的写着“梅花”二字。 


——原来是个院子。 


院子里到处是梅花，芳香四溢。 


院内一角，有一楼阁。楼阁旁是一座假山。假山对面是条溪水，溪水边有几块青砖石。楚岚沫向前走着。 


她走到潭边，发现有一人坐在靠椅上。青烟四起，袅袅入空。一只喜鹊停在他的身旁，栗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看到了沫，笑了笑。又看上天空，宝蓝色的眼睛深邃而美丽。 


“长安可好玩？”他说道，指着他对面的椅子。 


“当然好玩。”笑着来到他对面，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当然知道。”沫说道。 


“你说说看？” 


“你是云庄的庄主。”她顿了顿，“不二周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