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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那一天，她的心似乎被磨平了。她去求胤祥，不要告诉他她的存在。胤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只跟胤禛说起绿芜的事，胤禛下旨将绿芜赐为侧福晋。怡亲王府上上下下将若曦此事盖的严严实实，半点风声都不露。胤祥想派人照顾她，她不愿意，终究还是提防着，只把雨烟接了过来。她仍旧像平常一样欢笑，似是真的不在乎了，却只有胤祥看得出来，那笑魇如花下藏着的是无尽的凄苦和神伤。一日，胤祥终于忍不住说“既然忘不了，何必为难自己。”若曦正在练字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正好滴落在那“云”字上，晕开。“我没有为难自己。”若曦放下笔，凝望着袖口上缝的木兰花，开口道“因为忘不了，放不下，所以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对他的爱和思念。来之前，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放下从前，可是当我迈出跨入京城的那一步，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放不下。”“为什么不去试试？皇兄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胤祥说道。“是与不是，我一辈子也不愿再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若曦了，我会害怕，害怕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害怕他用冷酷无情换回来的权力。我只愿一辈子守着我对胤禛的爱，却不要被困在金丝笼里。十三爷，我累了。”若曦失神地说，眼中有些空洞。“不要走了可好？留在这儿吧！”胤祥说道，那是他能帮他四哥的最后一件事了。“我会走的。只是不是现在。”若曦向窗外望去，湛蓝的天空下，那大好河山，才是她的归宿。
胤祥没料到的是，胤禛那日在木兰树下一坐便是一整天。初春预寒未除，加上没日没夜的操劳于朝政，他终究是病倒了。连日高烧不退，宫里的太医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他不愿意吃药，想放弃自己，没有她的生活，太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胤祥实在看不下去，把消息告诉若曦，若曦先是一怔，后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一言不发。胤祥站在屋子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若曦的事情说出来，忽闻胤禛半梦半醒间似乎在低低呢喃着什么，走近去听，胤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紧皱着眉低声呢喃“若曦，我难受……”胤祥轻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决定把胤禛叫醒“四哥？四哥。”好半晌，胤禛朦朦胧胧醒过来，硬撑着身子坐起，嘶哑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来“何事？可是朝中又出了事？”“朝中一切安好，只是臣弟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胤祥答道。“咳，说吧。”胤禛咳了一声道。“若曦……回来了。”胤禛涣散的眼神猛地一亮，忽然想起什么，半晌又变得黯淡无光“怎么可能？十三弟，朕明白的，你不用安慰朕。”“皇兄，臣弟此话属实，绝无虚假。初见时臣弟也觉惊讶，现如今，若曦就在臣弟府里。”胤祥忙说。“此话当真？”胤禛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着期望。“真。”胤祥坚定地回答。胤禛急忙起身下床，胤祥赶紧上前扶住，“十三弟，带朕去见她。”胤禛双手紧紧地攥着胤祥的衣袖，因为激动，手有些颤抖。“这……”胤祥为难地看着他道“不瞒皇兄，若曦她……不愿意见你。臣弟曾答应过她，不告诉皇兄的，臣弟怕皇兄就这样过去，若曦……”胤祥没有再说。“她真的这么恨朕吗？”胤禛低声问，语气里尽是悔恨，“十三弟，带朕去吧。朕只想远远地看看她。”“好。”良久，胤祥点了点头。
院子里，悦耳的歌声似有似无，夹杂着清脆古雅的琴声。若曦身着淡粉色的轻纱罗裙，阳光下，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散。她时而前俯，时而后仰，或左倾，或右折。一束盈盈堪握的纤腰，柔若无骨，曼妙生姿。舞步轻移间，她轻启红唇，悠扬的歌声如清泉流过，细听却藏着一丝哀伤，凄婉动人的曲调勾人心弦。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飞扬的衣裙上，晕开了一滴泪迹。躲在暗处的胤禛抑着想要冲上去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百味杂陈。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日她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他却没有丝毫的准备。当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思时，承欢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朝若曦兴奋的大喊“姑姑。”若曦思忖着什么正入神，忽然被这么一喊，脚步一乱，便朝地上摔去。“小姐！”雨烟惊呼一声，立刻跑过去把若曦扶起来。琴声随之戛然而止，绿芜也疾走过去，对承欢斥道“承欢，怎么这样冒冒失失？”承欢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姑姑，承欢不是有意的，下次再也不会了。”若曦笑了笑说“没事。不是承欢的错，是姑姑自己不小心摔的。”“若曦，你就宠着她。”绿芜气笑。“你不也是吗？听十三爷说，你就差点没许她上房揭瓦去了。”若曦笑着打趣道。“终究还是个孩子，太拘着也不好。只是这皇宫中规矩颇多，总要慢慢教她的。”绿芜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承欢的头，道“我们进屋里说吧。”
胤禛远远地瞧见她们走进了屋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许舒展。若不是胤祥拦着，他刚刚恐怕就冲上前了。那日以后，他总是抽空往怡亲王府跑。他看着她在窗前练字、在月下喝酒、和承欢玩闹、和绿芜谈心……她时而蹙眉，时而欢笑，时而忧愁遥望星空，时而满怀希望地望着初升的太阳……她的一颦一笑都牵着他的心，随之起落。
那一天，她的心似乎被磨平了。她去求胤祥，不要告诉他她的存在。胤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只跟胤禛说起绿芜的事，胤禛下旨将绿芜赐为侧福晋。怡亲王府上上下下将若曦此事盖的严严实实，半点风声都不露。胤祥想派人照顾她，她不愿意，终究还是提防着，只把雨烟接了过来。她仍旧像平常一样欢笑，似是真的不在乎了，却只有胤祥看得出来，那笑魇如花下藏着的是无尽的凄苦和神伤。一日，胤祥终于忍不住说“既然忘不了，何必为难自己。”若曦正在练字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正好滴落在那“云”字上，晕开。“我没有为难自己。”若曦放下笔，凝望着袖口上缝的木兰花，开口道“因为忘不了，放不下，所以我没办法阻止自己对他的爱和思念。来之前，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放下从前，可是当我迈出跨入京城的那一步，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放不下。”“为什么不去试试？皇兄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胤祥说道。“是与不是，我一辈子也不愿再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若曦了，我会害怕，害怕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害怕他用冷酷无情换回来的权力。我只愿一辈子守着我对胤禛的爱，却不要被困在金丝笼里。十三爷，我累了。”若曦失神地说，眼中有些空洞。“不要走了可好？留在这儿吧！”胤祥说道，那是他能帮他四哥的最后一件事了。“我会走的。只是不是现在。”若曦向窗外望去，湛蓝的天空下，那大好河山，才是她的归宿。
胤祥没料到的是，胤禛那日在木兰树下一坐便是一整天。初春预寒未除，加上没日没夜的操劳于朝政，他终究是病倒了。连日高烧不退，宫里的太医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他不愿意吃药，想放弃自己，没有她的生活，太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胤祥实在看不下去，把消息告诉若曦，若曦先是一怔，后又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一言不发。胤祥站在屋子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若曦的事情说出来，忽闻胤禛半梦半醒间似乎在低低呢喃着什么，走近去听，胤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紧皱着眉低声呢喃“若曦，我难受……”胤祥轻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决定把胤禛叫醒“四哥？四哥。”好半晌，胤禛朦朦胧胧醒过来，硬撑着身子坐起，嘶哑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来“何事？可是朝中又出了事？”“朝中一切安好，只是臣弟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胤祥答道。“咳，说吧。”胤禛咳了一声道。“若曦……回来了。”胤禛涣散的眼神猛地一亮，忽然想起什么，半晌又变得黯淡无光“怎么可能？十三弟，朕明白的，你不用安慰朕。”“皇兄，臣弟此话属实，绝无虚假。初见时臣弟也觉惊讶，现如今，若曦就在臣弟府里。”胤祥忙说。“此话当真？”胤禛紧紧地盯着他，眼中闪着期望。“真。”胤祥坚定地回答。胤禛急忙起身下床，胤祥赶紧上前扶住，“十三弟，带朕去见她。”胤禛双手紧紧地攥着胤祥的衣袖，因为激动，手有些颤抖。“这……”胤祥为难地看着他道“不瞒皇兄，若曦她……不愿意见你。臣弟曾答应过她，不告诉皇兄的，臣弟怕皇兄就这样过去，若曦……”胤祥没有再说。“她真的这么恨朕吗？”胤禛低声问，语气里尽是悔恨，“十三弟，带朕去吧。朕只想远远地看看她。”“好。”良久，胤祥点了点头。
院子里，悦耳的歌声似有似无，夹杂着清脆古雅的琴声。若曦身着淡粉色的轻纱罗裙，阳光下，及腰的长发随风飘散。她时而前俯，时而后仰，或左倾，或右折。一束盈盈堪握的纤腰，柔若无骨，曼妙生姿。舞步轻移间，她轻启红唇，悠扬的歌声如清泉流过，细听却藏着一丝哀伤，凄婉动人的曲调勾人心弦。一滴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飞扬的衣裙上，晕开了一滴泪迹。躲在暗处的胤禛抑着想要冲上去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百味杂陈。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有一日她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他却没有丝毫的准备。当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思时，承欢不知从哪儿跑出来，朝若曦兴奋的大喊“姑姑。”若曦思忖着什么正入神，忽然被这么一喊，脚步一乱，便朝地上摔去。“小姐！”雨烟惊呼一声，立刻跑过去把若曦扶起来。琴声随之戛然而止，绿芜也疾走过去，对承欢斥道“承欢，怎么这样冒冒失失？”承欢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姑姑，承欢不是有意的，下次再也不会了。”若曦笑了笑说“没事。不是承欢的错，是姑姑自己不小心摔的。”“若曦，你就宠着她。”绿芜气笑。“你不也是吗？听十三爷说，你就差点没许她上房揭瓦去了。”若曦笑着打趣道。“终究还是个孩子，太拘着也不好。只是这皇宫中规矩颇多，总要慢慢教她的。”绿芜叹了口气，轻轻抚了抚承欢的头，道“我们进屋里说吧。”
胤禛远远地瞧见她们走进了屋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些许舒展。若不是胤祥拦着，他刚刚恐怕就冲上前了。那日以后，他总是抽空往怡亲王府跑。他看着她在窗前练字、在月下喝酒、和承欢玩闹、和绿芜谈心……她时而蹙眉，时而欢笑，时而忧愁遥望星空，时而满怀希望地望着初升的太阳……她的一颦一笑都牵着他的心，随之起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