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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换洗衣服给小黑子了,洗澡是肯定没指望了。黄濑想着简单冲个头就好,在洗手池里放满水,食指放进去试探温度,稍微烫一点刚刚好。这里提供的洗发露是牛奶味的啊,又甜又香挺好闻的。挤在头上抓揉几下泡沫就充盈起来,黄濑用掌心舀起几捧水浇在头上,泡沫顺着额头滑进眼睛,好辣,睁不开眼。伸手又够不到淋浴头…「小黑子…小黑子,救命~泡沫进到眼睛里了来帮我拿下淋浴头可以吗?」他拉长了声线大声喊道,黑子就坐在床上等着黄濑出来然后换自己进去,刚随手翻了几页小说打发时间就听见呼唤声,匆忙穿上旅馆的拖鞋推开浴室玻璃门,洗手池的高度对于黄濑来说有点矮,他费力的尽量压低上身以便能让头发接触水面。
「小黑子可以帮我把右边的淋浴头递给我么,我看不见了…」黄濑闭紧眼睛,泡沫比想象中要火辣,刺激的眼角分泌出泪花,混杂着乳白色的泡沫往嘴鼻流淌。
「啊好的。」黑子递过金属喷头,顺便帮忙打开了水阀。黄濑如负释重的一边在头上浇水一边搓揉着发丝,他的动作有些粗鲁,黑子看见几根金发在黄濑不客气的力道下被拽下缠绕在指尖,以及脖颈边没有被冲去的泡沫。
黄濑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覆上了,是小黑子软软的小小的凉凉的手。他自然的松开,淋浴头被黑子接过握在手心,左手在黄濑头上游走。「黄濑君洗头的动作太粗暴了,我来帮你吧。」黑子觉得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对。但是黄濑闷着头带着紧张兴奋和惊讶的心情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他沾满泡沫的右手从自己头上滑到陶瓷的水池边缘。放心的把后脑勺都交给小黑子,感觉到温柔的手在他额前抚过,手指插进发丝水流把泡沫带走。黑子的动作轻柔但是带着一定力道,他的指腹按在黄濑的头皮上,翻开毛躁的金发喷头对准隐藏在发根的泡沫。再往下到颈间,黑子的把手掌倾斜成一个角度,小心的拦在衣领上防止热水顺着脖子流进衣物中。
黄濑要被黑子折磨死了,他那么温柔的磨蹭着自己的后颈,一点一点洗去泡沫。
黄濑凉太觉得此刻他们离恋人只差一个吻。
但可惜自己是个徘徊在原点的胆小鬼,他一步都不敢迈出,小心翼翼的观望着圈外的风景。
泡沫已经洗干净了但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下来了,眼眶变得异常潮红,他可以理所当然的说这只是水,又或者是说是被洗发露刺激的生理反应。眼泪一颗颗的砸在水池瓷面,和水流一起旋转着冲进下水道。「谢谢小黑子」他压抑住自己喜悦又懦弱的哭腔说,小黑子没察觉到这么丢脸的自己实在是太好了。能够拥有这种不切实际幸福的自己,喜悦的快要疯了。
「没什么,只是看不下去黄濑君这样笨蛋一样的洗头方式了,还有泡沫还留在头顶呢。」
「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他身体僵硬了下,就这样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会让小黑子吓一跳吧。眼泪止不住,一直嘲笑紫原像个小孩子,原来自己也有哭的像孩子一样的时候。角落的白掌伸长了枝叶,静静伫立。黄濑拽过毛巾披在头上,吸足了水分后简单揉了几下,用手背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插上吹风机对着镜子心思却完全不在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