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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

殿试毕，静待开榜整日无趣，索性去书院打发辰光。突然想起自己以李觏先生的策论为照答卷，当时默背，忘了一个关节，到如今也想不起，如鲠在喉，快步往御书楼去。正寻书，见一妙人，站在书架前，穷极其力不能得，遂上前相助，轻松拿下她要的那本，自个儿先看了一眼：
“香乘，确实是女儿家瞧的书。”
再递过去给她。

（正苦恼时，得人襄助倒省了许多麻烦。来人风采翩翩，一派文人风范，蛾眉一展，报以微笑）
多谢。
（黛眉和眼微弯，稍一顿，宛转续语）
久闻品香与斗茶、插花、挂画并称“四大闲事”，其余三样都见过了，唯独这品香一直未有机会一见，因而有些好奇，见笑了。
（抬手接过书本，观他年纪未大我多少，便顺口问到）
郎君也是学生？

子谦静看她媚态万千，倒与此前见的诸人不同。对“见笑”二字置笑，微耸肩言：
“是闲事，亦是雅事。”
听她一问，才想起此行目的，侧头往书架上扫一眼过去，并道：
“是呀。某来找《李觏集》。”
又回头瞧她，笑着道：
“娘子看书，可找个位置坐下细瞧。”

（香乘有些厚，有些沉，换以双手抱之胸前。又闻他寻《李觏集》，方才寻书时曾见，恰在隔壁书架，便一指）
可巧，我方才见着了，就在那个架上。
（晴日，小窗透亮，借光放眼去，座上稀稀落落，并无几人。尚是晌午时分，许是嫌天气炎热，都小憩去了，打趣道）
往日里曾听家中兄长说过一二，道是政见独到。郎君读此，又如此勤奋，当是有鸿图之志。

往她所指处瞧却一眼，揖礼道谢。正待去寻，听得她打趣，回头倒有几分难得的腼腆了。平日只见他使坏逗趣，这边在书房里，又是初见的人，才露出些人前温润的模样。
嘿嘿一笑道：
“李觏先生策论堪称精辟，却仕途不顺。某尝以先生策论为照，参加今科，不知当如何？”
再请她稍候，忙去取了一整册书来，方邀她同坐。以壁小心拆解着册子，一壁笑道：
“娘子的兄长真是博见，改日恳请为某引荐一二。”

（前话一落，便去看他神色，先是儒生谢礼，又是温润执笑，越发有兴致，亦轻一笑，待要还了他谢。却聆言，思忖片刻，顾之笑语）
世上无一样的树叶，也未有一样的人生。
（连年开科，考生熙熙攘攘，参照类同者应不在少数，却有人欢喜，有人愁。但因不知其人，恐有失处而未敢多言，只舒眉展笑，谦谦应下后话）
大抵多读了几卷书，博见二字倒不敢替兄长应下。但家中兄长素喜交友，若能与郎君这等有志之士结交，定是欢喜的。

子谦含了几分讶异，未料她此悟，心叹一句此人果然与寻常女儿家是不同的。怕乱说露了丑，避开那题，只答后言：
“不敢当，鄙姓蔺，常往书院。或等得空，有幸请娘子与家兄到府上一聚。”

（疏柳风过，窗阳中过，恰行至廊边桌案，寻了空位，朝人小礼）
王氏十娘，他日定与家兄一道，上府拜访。
（辞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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