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蝶谷。
屋外,风呼啸着,寒冬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豆大的烛光,扑扑摇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扑灭。
“澜儿,乖,把药喝了。喝了病就好了。”
“你骗我,我的病是不会好的!”
“澜儿``````”
紫衣女孩手一挥,将蓝衣女孩手中的碗摔到了地上。碗中的药洒了一地。
蓝衣女孩不语,默默地低下头,弯下身子,收拾起碎片。
“涵儿,我来吧。”一个佝偻的婆婆走了进来,对年纪较大的蓝衣女孩说道。
“谢谢婆婆。”蓝衣女孩眼圈红红,离开了房间。
婆婆并没有马上去收拾,她慢慢走到桌前,缓缓说道“澜儿,你清楚自己的病,不是件坏事,但我要你清楚,我这儿,并不是收容所。你要想留在这,必须入我门下,拜师学艺。否则,非本门弟子,是不可留在这里的。”
紫衣女孩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的人在一夜之内全不见了,为什么自己和姐姐一夜醒来就到了这,为什么姐姐自那日之后就经常哭泣。
她没有说话,只是她小小的心里,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之后,她入了蝶谷门下,师承医婆婆和毒仙翁,成为她们的关门弟子。
一日。
听师傅说,在蝶谷门前有个人跪了三天三夜,只为了求师傅救他们村子里的人。
然而这事牵扯到帮派,师傅不便出手。
紫衣小女孩由于好奇,便偷偷跑去前门。
门前,一个青衣少年,面色苍白,却咬着牙,跪在门前。
他面色发青,唇色发紫,显然也是中了毒。却还是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
紫衣女孩心中一热,便要出去。
却有个人比她快,一道蓝色身影闪了出去。
是,姐姐!紫衣女孩心一惊。
只见蓝衣女孩将那少年扶将起来,搭起少年的手臂,半背着离了蝶谷。
紫衣女孩收回了踏出门外的脚。转身回到了谷内。
两日后。
天煞门的人来了。
“把你们的谷主叫出来!”天煞门的人凶神恶煞。
“我谷与贵派从不往来,贵派却为何而来?”婆婆发话了。
“哼!若不是你谷中的人救了那个村子的人,那块地早就是我们的了,不是你们帮了莲教,那还有谁!”
婆婆和仙翁对视了眼。仙翁说道:“那好,我这便叫谷中所有人都出来,你若是认出了人,我们也不会包庇,任凭你们处置。”
“倘若你们的人不承认呢?”
“我们蝶谷的人,从来没有敢做不敢当的!”
仙翁一声令下,全谷的人都被叫了出来。天煞门的一个小喽喽一个一个地看着。
走到澜儿面前,停顿了下,澜儿并不看那人,看向了别处。心里却带姐姐担心。幸好姐姐今天出外采药,不在谷中。
正想着。“我回来了!”姐姐。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我眼看就要下雨了,便提早回来了。”瑾涵放下背篓,看见这阵势,“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她!”那个小喽喽手指向涵儿。“老大,就是她!”
“哦,是吗?谷主,既然人已经人出来了,那就不打扰了。带回去!”那门主似乎很有礼貌地拱了拱手。
“慢着!”婆婆说“我们的人还没有承认,怎会知道是真是假!”
婆婆慢慢走到涵儿面前,“涵儿,你自己说,当日,是你救了那个少年吗?”
瑾涵低下了头。如若她说不,整个蝶谷的师兄妹都将支持她,而和天煞门之间便结下了梁子。
瑾涵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看婆婆,看了看澜儿。说道“是我。”
瑾涵被天煞门的人带走了,再也没回来。
澜儿更加沉默了,时常抓着手中的琉璃瓶,站在姐姐瑾涵最喜欢的梨树下,静静的,一站便是大半夜。
“澜儿,澜儿•••”
姐姐•••
又梦见姐姐了。
我勉强起身,靠在枕边。
摸索出这枝钗,久久地凝望着••••••
那钗应该戴在姐姐的头上,那暖暖的拥抱里的也应该是姐姐,而你应该喜欢的人,也该是姐姐!
窗外,月缺。
有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
而珍惜彼此之间美好的回忆,是最后的结局。
姐姐,现在我将与你借的幸福,还给你。
看不见永久 ,只听见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