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插在石块中的树枝抽起，还泛著白烟的肉块递到他面前，看著那头黑豹动作优雅的啃食著兔肉，他只撕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肉片放在口中咀嚼，没有调味的肉片除了浓郁单纯的肉圌香再无其他，细嚼慢咽的模样与以往相差甚大。
　　这种时候他就会特别想念一乐老板煮的豚骨味增拉面。
　　咽下口中的食粮，他其实已经半饱，这同样和以往一餐可以吃下几十碗拉面的容量差异甚多，自从离开木叶，在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中，没有小樱的提醒，他其实常常忘记吃饭，不规律的进食时间才是造成他身体虚弱的最大原因。
　　没什麽食欲的他在背包中取出一套乾净衣物，没有介意身边那头野兽的褪衣换上。佐助很难让自己不去注意鸣人赤圌裸的身体。
　　吊车尾似乎比以前来的要更加瘦弱，本来就没什麽肌肉的身体瘦骨嶙峋的他感觉难受，因为封印九尾而有著强大的治愈力的身体依旧满布伤痕。
　　胸口、腹部、肩臂、后背……就连手臂与双圌腿处都可以看见被暗器划伤的痕迹。
　　他换上舒适的居家上衣，将脏污的衣物折叠起，正想收入背包中，隐藏在背包角落的铁片吸引他的目光，让刚刚还稍显愉快的脸庞黯淡许多。

他靠著岩壁盘腿而坐，静默的拿出那面护额的紧紧握在手中，冰凉的寒冷刺圌激著的肌肤，眸光深深的凝视著，指尖轻划。
　　他的唇圌瓣抿的僵硬，彷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悲伤。
　　佐助用著漆黑如墨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半驼著身体的他一眼，接著静静的别开眸光，彷佛没有留意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知道鸣人手中紧紧握住的东西是什麽。
　　那是木叶的护额，曾经属於宇志波佐助的东西。
　　当年在终末之谷，他残忍的没有对追逐他的吊车尾手下留情，那一记千鸟在他明知会造成重伤的情况下，他还是狠心的以手穿过他的胸膛。
　　溅染於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眼中的吊车尾气若游丝，却依然没有放弃的想带回自己。
　　呐，鸣人，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为什麽对我执著到这个地步？
　　羁绊什麽的，明明已经被他亲手斩断。
　　为什麽还不放弃呢？吊车尾，你也差不多该放弃了，毕竟宇志波佐助已经死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离死别，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我。吊车尾，请不要认出我，我现在这个模样，连自己都感觉可笑。

「佐助……」他低语呢喃著未曾遗忘的名字，却悲哀的发现，无论什麽时候的自己，总是只能望著他离开的背影急急追赶，两人之间却从没有缩短距离的一天。
　　白圌痴吊车尾，不要用这样痛苦的嗓音呼唤著我……
　　这让我忍心如何漠视？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抬步起身来到鸣人身旁，虽然他不知道这头黑豹就是自己，但或许还是多少能够安慰他难受的情绪。
　　用头颅顶了顶他的手肘，这让陷入过往的鸣人怔然回神，顺著推力的抬起手臂，看见这头巨大的黑豹在自己双圌腿圌间寻找舒适的最佳位置，就这麽不询问意愿的将头颅枕在自己的腿圌间。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他让这头黑豹盛气凌人的撒娇动作逗得微微一笑，这抹笑颜驱散凝聚在脸庞的，「不要担心，我没什麽事……只是很想他……」
　　这个『他』是谁，虽然鸣人没有鸣说，不过佐助心里有数。
　　「虽然他总是一脸高傲的彷佛向所有人展示他是一个天才，而我只是一个和他南远北辙的吊车尾，可是他最后还是把便当分给我吃，虽然那时侯我真是讨厌他，可是还是很感动……因为他是第一个，除了依鲁卡老师之外，会关心我的人了……」他倾诉的表情温柔的荡漾在浅浅粼粼闪烁波光的篮眸中，佐助在此刻忽然感觉他有著世界上最为动听的嗓音。
　　他谈论自己时的温柔，让他心悸的眷恋。

鸣人，谢谢你。
　　在人人都唾骂宇志波佐助这个叛忍的时候，你却愿意用这样温柔的眼神，想念我们的过往。
　　「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为了我，被白的飞针扎成刺猬，我差一点就以为他死了，才忽然了解我其实没有自己所想的这麽讨厌他。与其说我把他当成竞争对手，不如说他是我想超越的目标……」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胡圌作圌非圌为，每次任务都意外性不断的要让佐助咬牙切齿的帮他收拾善后，他忍不住咧嘴笑开，小小的虎牙展露在佐助眼前。
　　虽然知道或许这头动物根本不懂自己在说什麽，但是有些东西憋在心底久了，难免感觉难受，他想倾诉，如今终於可以如愿。
　　得不到回应也没有关系，这样其实也不错。
　　「然后他走了，离开的背影决绝的没有丝毫犹豫，终结之谷的时候，我是醒著的，却再没有勇气面对他不带留恋的眼神，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那麽好，我一直对他有信心，他一定不会离开木叶，他是这麽温柔的人……」不自觉的抚著胸膛，那个位置是当年被牵鸟贯穿的地方，就算早已痊愈，却总会隐隐作疼的让他无法忽视。
　　就如他永远不能将与志波佐助抹除於他的生命。
　　「为了他，我什麽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是牺牲尊严，也没有什麽关系，他的过错我也愿意与他一起承担，我为了他被云影村的几个忍者痛打一顿，还跪在雷影的面前乞求他宽恕佐助的罪刑，最后反而被雷影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他轻抚著他漆黑的皮毛，身体却彷佛感觉到那一天也是像这样的雪天，他跪在雪地中的双膝被冻到无法站直身躯，落在雪地中的点点泪滴在冰凉的气候中消散的一点都不剩。

他苦笑的想著过去种种，在佐助离开，那些残忍的画面，也逐渐变的美好起来，因为他再也不能看见他，「谁让我把他当成兄弟呢……他是我永远也斩不断的羁绊，佐助，我好想你……」
　　「我愿意为了你，当一辈子的笨蛋……」
　　他看似没什麽情绪变化的倚靠在他的腿上，但却把他的字字句句都深深印上了心扉，一些当年不经意的体贴，却是让他永远都不能忘记自己的原因。
　　吊车尾，别这麽傻了……
　　等了许久时间，却没有再听见他微渺沙哑的嗓音，愕然的抬起眼廉，却意外的发现他早已在低诉过往中，体力不知的倚靠在墙面沉沉睡去。
　　他维持著仰脸的姿势凝视他熟睡的脸庞许久，直到他伸出手，想用温柔的力道抚摸圌他的脸庞，才察觉自己失神在状况中下意识的想做些什麽。
　　失态的收回毛茸茸的爪子，他感觉脸颊发烫，幸好漆黑的毛色看不出他的窘迫，从吊车尾的膝上挪动在地后，懊恼的将脸埋在爪中。
　　他刚刚到底在想些什麽……竟然要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就凭现在的自己又有什麽资格去安慰他……
　　他不让自己有所动摇的回到洞口处趴躺，却又尽量用自己庞大的身躯遮掩灌入石缝中的强风，动作与思绪呈现两极的反差。

直到他察觉鸣人因感觉寒冷而迷迷糊糊趴倒在地上曲卷成一团的身体正微微发颤，他尝试用爪子将背包中的东西洒落地面，被折成小小方形的薄被虽然不足以避寒，但在这种情况也不好要求什麽。
　　失去双手是一件相当不方便且无法忽略的事情。
　　他尽力的咬著薄被一角替他将身体凌圌乱的掩上，并且在他身边躺卧下来，才刚刚躺下，就感觉到那人迷迷糊糊的潮自己靠拢，无意识的磨蹭著他柔软的毛皮。
　　眸光在凝视他熟睡的脸庞之后，深深叹口气，可没有下次了，吊车尾。
　　第二天清晨的暖阳穿透阴暗的石壁，微暖的光晕让佐助迷迷糊糊的起身，外头已经是放晴的好天气，冬季的暖阳病不因此炎热，而是和徇的温暖。
　　他感觉身边似乎空虚的少了点什麽，诧异的察看后才发觉，薄毯被覆盖在自己身上，应该躺在身边的吊车尾竟然已经消失了踪迹，竟然连声道别都不说……
　　他有些失忆的站起身，薄弱的毯子随著他的动作滑下，露出漂亮色泽的毛皮，随著抖动的动作而澎松。
　　到底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场美梦。
　　早该知道他会来到这里，身上必定有所任务，或许是正执行著什麽艰难的任务，现在休养的差不多了，该去和同伴们会合了。

「好了，其他随便你……」他拍拍他的头颅，接著指向远处的鹅群，就像是沟通的这麽跟他说著。佐助让他这麽一折腾，狩猎的心思也没了。
　　比起狩猎，他更比较想知道明明该离开的人，怎麽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或许是错将自己苦恼的模样当作不悦之色，只看他踩著轻快的步伐来到自己面前，手中的衣物似乎摆放著什麽，「好了，别不高兴……」
　　「你瞧，我摘了番茄回来！」他献宝似的瘫展衣物，这会儿已经是晚春，可能是昨夜的暴风雪让几颗番茄没有相当饱满的色泽，略显青色。
　　摘番茄给他这种肉食性动物食用，大概也只有这个吊车尾做得出来了……这样一想，他不经怀疑鸣人是不是察觉了什麽。
　　「喂、喂，不要用那种眼神，番茄其实也挺不错的……」他随手抓起一颗番茄在外套上擦了擦，放在口中咬上一口，接著捂著唇，表情纠结在一块，「好酸……」
　　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成熟的番茄酸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佐助爱好的食物，前些年体型还可以说是轻圌盈的时候，他也会爬上树摘点番茄品尝，直到最近他虽然身行依旧灵敏，不过却没有办法圌像以前那样自如的在树间跳跃，他用脚掌拍了拍他的手，得到其中一颗番茄，就地而坐的品尝起来。
　　「这麽酸的东西，也就只有佐助喜欢呢……」听见吊车尾的缅怀，佐助这才发觉，无论在什麽时候，他总惦记著自己……
　　说不清心情的起身离去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雪地的尽头，等他再回来已经是正午的事情了，鸣人正待在昨夜的石洞中等待。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会为了一头黑豹停下旅途的步调，或许是那头黑豹像极佐助，让他有一种他就是佐助的错觉。
　　转念想想，他也没有目的地，就算在这里耽搁些许时日也没有关系，他只想顺应自己的渴望，待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
　　或许长，或许短，只求尽兴。

纲手奶奶这些年也派遣过不少忍者搜寻他的下落，这也是他为什麽选择在暴风雪进入森林的最大原因，他差一些就和小樱以及小李打上照面。
　　虽然挺庆幸这次找寻到自己下落的不是拥有白眼的宁次或者是心思慎密的鹿丸，不然自己大概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以小李那种不懂变通的顽固家伙也一定会用尽全力阻止自己逃跑，再加上同样出色的小樱，他可没有半点把握在两人面前还能全身而退。
　　现在的他还不想回去木叶，所以，对不起了。
　　洞口的细碎声响吸引他的注意，他抬眼的灿笑还为展露，顿时让他口中鲜血淋漓的动物尸体惨白了脸庞。
　　不自觉的轻圌颤著，并且频频后退。
　　他并没有发现鸣人的异状，维持著怡然自得的模样，优雅的将口中的食物放在地面，今天鸣人仍在，显然他可以满足的饱餐一顿。
　　直到气氛凝滞的许久，他才略微诧异抬首，却见早已是神色仓皇的鸣人额上布满一层碎汗，气色死灰的咬牙，颤抖的身体彷佛正极力忍耐著什麽。

他的身上沾染著屬於他的血跡，他呼喚著著他名字，不斷不斷的呼喊中，帶著深深的憂慮與焦急，他還記著他想替他擦拭沾染臉龐的血跡，卻只將他俊秀的眉目染著鮮紅。
　　一直到那時候，他才察覺自己的手上早就染著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他的血跡。
　　最後的他，只給了一個輕淺的微笑，深邃不見底的眼眸用著他這被子都難以理解的目光凝視著他，他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一句話都沒有留下的離開。
　　再之後，他感覺思緒模糊，胸口痛苦的翻滾著酸液，疼痛到連眼淚都流不住出來，對面的斑仰天長笑的得意笑聲模糊了他的理智。
　　爆出八尾的他在沒有任何自主能力的情況下，輕易狙殺斑，卻在木葉的忍者趕到前，不再像以往那樣用著蠻衡力量衝撞的想沖脫封印。

只留下虛軟無力的他倒臥在佐助身邊，身體被九尾的查克拉嚴重灼傷的，紅白相間的肌膚引引可以聞到刺鼻燒焦味道，他卻恍若無覺，連移動的力量都耗盡……
　　可是……他艱難的偏過臉，看著佐助闔上眼簾的的安逸臉龐，少見微笑凝結在他的唇角，他一直都是一個吝嗇微笑的人。
　　佐助，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期待這一刻？
　　那個時候的他總有這樣的感覺，無論是佐助突然的倒戈相助，還是他的死別，總是不真實的讓他難以承受。
　　他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卻仍寧願以狼狽的姿態可笑的用著下顎在地面施力，艱困的拖移著身體去到佐助身邊。
　　兩個人之間彷彿再沒有一絲距離，多年的隔閡磅然倒落，他巍巍伸手握住他僵硬的冰冷手掌，緊緊的握住，彷彿是想用自身熱量溫暖他。
　　佐助，你一定不會了解，對我來說，你的死亡帶給我的痛苦是無以名狀的打擊。
　　看見鳴人痛苦的將身子縮捲成一團，佐助下意識的感覺不對勁，卻沒有任何線索讓他查詢，他的狀況更是連基本的詢問都不可能。
　　只是很平常的事情，他們七班在野外訓練時，也常常像這樣狩獵野味，有時候是兔子，有時候這傢伙會用影分身去河裡抓魚，小櫻會在附近收集升火的樹枝，卡卡西那個不良上忍會事不關己的捧著本兒童不宜的書籍，連遮掩都沒有的在不遠處的樹上細細閱讀。
　　所以，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宇志波家的天才，在成為野獸後的許多年，首次感覺滿腹疑惑。

只是這個疑問在剛剛成形的幾天後，終於得到答案。他還是一如往常的叼著血淋淋的獵物回巢，他看見還睡著的鳴人讓自己歸來的細碎腳步聲驚醒，睡眼惺忪的揉著還上下黏在一起的雙眼，鑲嵌在秀緻臉龐的ㄧ雙藍眸此刻正因初清醒而朦朧，如似泛著白霧的汪洋。
　　身上的薄被滑落在腰間，赤裸的胸膛單薄的貼合著瘦弱的骨架，兩抹粉櫻在冰冷的空氣中微微顫挺，佐助喉結上下滾動幾回，墨色眼瞳顏色加劇的深沉。
　　「你回來……」話語盡半，他迷糊的神智在接觸到對方口中的腥紅色畫面重重一頓，一手摀著唇，一手按著隱隱作疼的腹部。
　　毫無防備的撞上以往當是司空見慣的場景，他大概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平時的狀況。這異樣的反應讓佐助確信他是因為狩獵而產生排斥，只是究竟是哪個環節出問題？
　　他四腳服地，挺直著柔軟的脊身，望著地面已然死亡的獵物而微微偏頭思慮，細長的尾巴沒有特別注意的在背後搖動。
　　這到底是……？
　　不管佐助怎麼思索，他還是認為眼前的狀況與平日無異。

他依舊感覺難受的捂助額際，暈眩的感覺在兩側太陽穴位置氾濫在整個腦勺，他倚靠在牆面一段時間，少用的思慮也在同時迴轉。
　　他在這裡也停留一段時間了，雖然不知道綱手奶奶是不是還會派夥伴們來尋找他的下落，機率雖小，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自從離開木葉的這些時間來，他從沒有在一個地方待上超過半個月的時間，一來是躲避追緝，二來是不想增加羈絆。
　　唯有與人們保持距離，他才能不重蹈覆轍，一個佐助已經讓他痛不欲生，如果又來第二個佐助，他真的會絕望。
　　可是現在呢……為什麼心底總有著一道挽留的嗓音迴盪，讓他難以做出離開的抉擇。
　　難不成，他和那頭黑豹已經產生新的羈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他輕扯唇角的展露自嘲之意甚濃的慘淡微笑，懊惱的揉亂後腦的髮，接著又歎息一聲，隨風消逝。
　　「還是離開吧……」俐落的提起角落的背包，其實他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幾套替換的衣物、忍具、護額，沒幾下就收拾的乾淨。

對他而言，只要夥伴們還留在身邊，都是相當值得回味的幸福。因為那些染著沉痛氣息的回憶在逐漸塵封的歲月中依舊青澀的讓人疼痛。
　　等佐助回來以經是黃昏夕陽的時候，他看見坐在老位置的鳴人抱著背包，一下傻笑，一下蹙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回過神看見自己時，粼波藍眸霎時明亮，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開心的朝他揮著手。
　　佐助沒有感覺愉悅，反倒心底『喀』的聲響，總有股不好的感覺。
　　距離不過短短石米，他卻故意放緩步伐，盡可能的拖延回到他身邊的時間。彼此之間的距離明明在接近，他卻感覺更加遙遠。
　　那不是鳴人，他看著他臉龐假若開心的微笑評論。
　　「你可終於回來了！」一點都不感覺自己和動物說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在夕陽的餘光耀射下，隱約可以看見黑豹身上獨特的圓形斑紋。
　　他別過臉當作回應，眸角餘光卻不經意的掃過他手中提著的背包。他和自己待了這麼多天，背包所裝的東西哪一項不是四散於地面，他忍不住環視周遭。
　　已經被收拾的乾淨……
　　不悅的沉臉，他瞇起細長眼眸，奇中閃爍泠泠寒光的細細打量著吊車尾，他現在這個意思是什麼？
　　「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離開了……」
　　被這麼一雙寒冷夾雜挑釁的眸光緊緊凝視，讓他不經戴著幾分不自在的撓著後腦，眸光心虛的猶疑四處，沒有對視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