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Unwise,brother mine.”
“好久不见,又长胖了啊,麦考夫。哦不,还是我该叫你大英政府?”夏洛克无不讽刺地说道。
麦考夫转着手中的黑伞,挑起眉打量着许久没见的弟弟。苍白,瘦削,黑色的卷发纠缠在一起,嘴唇因忍痛而被咬破,手腕因挣扎而被手铐勒出淤青,掌心有几个深深的月牙形指甲印,活像凌乱而疯狂的困兽。唯有那双同样的浅色眼睛,依旧不失凌厉的神采,充斥着倔强与桀骜,利剑一样毫不畏惧地对上兄长的目光。
更加恐怖的气场一瞬间弥漫,气温仿佛骤降至冰点,整个拘留所此刻呈现出一片可怕的寂静。福尔摩斯兄弟的眼睛仿佛黑洞一般疯狂吞噬着空气,而所有人都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发泄窒息般的压力。说真的,如果这时候他们两个是在战场上对视,那么恐怕全部敌军都会被逼得精神错乱落荒而逃。
而显然安西娅就那么做了,一把扯过不停吞着口水的,一脸惊恐茫然的雷斯垂德探长逃出门外,再小心翼翼地带上门。Oh,dear god,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探长虚脱般的在心里呐喊,显然和连续杀人魔打交道并不算“见多识广”。
然而门后无声的战争愈演愈烈。麦考夫把黑伞挂在门把上,走到夏洛克面前蹲下,一把抓住他颤抖的右手,猛地把袖子卷上去——掩埋在黑暗中许久的丑陋事实就这么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狰狞的针孔密布在苍白皮肤下蜿蜒的淡青色静脉上,像极了夜空中的星象图,但却触目惊心,令人不忍直视。
麦考夫皱紧了眉头,凝视了许久才放开了手。
“Why?”麦考夫尽量让声音平稳。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这些罪恶的痕迹出现在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身上时,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夏洛克垂下目光,眼神迷离,仿佛陷入回忆一般轻声呢喃道:“你不是应该问你自己么?”
他再度抬起头,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目中再度充斥着讥讽和乖戾,冷笑着答道:“‘Why’?你觉得是怎样就是怎样,反正麦考夫永远是对的,不是吗?The smart one会猜不到答案吗?”
麦考夫微微皱眉,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夏洛克开始变得尖锐而犀利,刻薄而毒舌,乖张而不驯。因为自从自己上了大学以后,就很少和夏洛克见面,进入政府工作后,甚至连圣诞节都不曾回家。所以,刚才夏洛克说的“好久不见”,倒确实是真心话。
“我很忙,没空和你进行无用的谈话。总之,戒掉它,夏洛克。”麦考夫也恢复了冰人的形象,面无表情地盯着夏洛克。
“那么非常抱歉占用了大英政府宝贵的时间。请回吧,首相在召唤你呢,英国离开了你就快毁灭了。”夏洛克扯着嘴角讥笑道。
“你似乎又放错重点了,鉴于这是你的特长,我再重复一遍,戒、掉、它。别逼我命令你。”麦考夫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
“我、不、要。你应该记得和你对着干也是我的特长。”夏洛克也一字一顿地回敬对方。
看着自己傲娇的弟弟,麦考夫忽然觉得又牙疼了。一个夏洛克的难搞程度抵得过整个英国的金鱼。看来,只好拿出杀手锏了。
“我想你最好听话给我去戒毒所,否则,爸爸和妈咪一定会非常、非常开心地听到他们的小儿子居然在干这种事情,然后再非常、非常开心地给你做一道美味的男女混合双打的竹笋夹肉。”麦考夫也非常、非常开心地摆出了优雅得体而又官方的属于政客的假笑。
夏洛克不是很明显地畏缩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嘴道:“你敢?!”
看着弟弟没有底气的威胁,麦考夫笑得更开心了了(虽然是假笑),于是决定给弟弟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强有力的威胁。他看着夏洛克,不紧不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私人手机,又不紧不慢的按下一个键,愉快地欣赏着夏洛克愤怒地瞪大双眼,然后再不紧不慢的按下一个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