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楼归楼主

二楼，更晚写作业去

(一)
空气微凉，天色微沉，外边地面却是一片雪白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真早啊！
湫从床上起来，没等照顾他的老猫给他披上件衣服，便踩着木屐到院里。
“唔呼!我最喜欢下雪啦！”白发已及腰的灵官穿得单薄，在如升楼院里堆起了雪人儿。
发福的老猫迈着短腿追出来，逼着玩得开心的灵官穿好衣服。
[就算是年轻也不能瞎胡闹，衣服还是要穿的]老猫责怪地看了湫一眼
“知道了～”湫虽面上不快，心里却泛暖，这若大的如升楼里，只有这些猫儿陪着自己了。
闹腾虽闹腾，工作还是得做的。湫穿上灵官装，坐在案台前翻起了生死簿。
历任灵婆灵官臃肿，湫穿着灵官装却是显得瘦削，活似套了个麻袋。
湫看到生死簿上新增的名字，心底最遥远的深处不止被唤醒了什么，微微泛疼。

咦，我不会空格

(一)
空气微凉，天色微沉，外边地面却是一片雪白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真早啊！
湫从床上起来，没等照顾他的老猫给他披上件衣服，便踩着木屐到院里。
“唔呼!我最喜欢下雪啦！”白发已及腰的灵官穿得单薄，在如升楼院里堆起了雪人儿。
发福的老猫迈着短腿追出来，逼着玩得开心的灵官穿好衣服。
[就算是年轻也不能瞎胡闹，衣服还是要穿的]老猫责怪地看了湫一眼
“知道了～”湫虽面上不快，心里却泛暖，这若大的如升楼里，只有这些猫儿陪着自己了。
闹腾虽闹腾，工作还是得做的。湫穿上灵官装，坐在案台前翻起了生死簿。
历任灵婆灵官臃肿，湫穿着灵官装却是显得瘦削，活似套了个麻袋。
认真翻看生死簿， 湫看到生死簿上新增的名字，心底最遥远的深处不止被唤醒了什么，微微泛疼。

阿西吧还是不行

没人呐，，，

(贰)
“哎，去看看是谁家的小可怜儿吧。”每天都有人逝世，化为小鱼来到这里，本来心应早已麻木，却止不住烦躁。
熟练的翻开檀木盒子，随意捏住一只虫，灵巧的手掰掉虫肢，一只猫儿便将烟点燃。
“我自己去便可。”湫接过掌灯猫的灯，踩着木屐踱到通天阁，心里因下雪的好心情被一股莫名的忧伤冲散。
湫走到今日逝者的安置架边，他可不像上任灵婆那般慵懒，而是将安息的小鱼分放好。免得又来一个像椿一样的傻姑娘，也不至于在此找四个时辰。
椿呐，在人间可好吗？呵，那还用说嘛，自己当年都不想回来了。

忽然，湫感应到了什么，向某处望去，那是在最角落的玻璃缸里。一只额上有红痕的小鱼，静静地蜷缩在水中。
“是你啊！”湫压在心里多年的记忆涌上心头，“不省事儿的家伙。”
如是当年，小鱼会丘丘地叫唤，蹦出水面亲吻他的掌心。如今，小鱼紧闭双眼，没有往日活力。
“哎，把你带回去吧。毕竟是椿的心头肉肉。”
多年前，湫也许会介怀。但即使用生命也换不来的眷顾，他不会奢望了。安安静静待在如升楼里，平平淡淡过完漫长的一生，也好。尽管不是他想要的。
湫将鱼缸安置在平时工作的桌上，整天看着条死鱼蔫兮兮地漂在水里，不甚高兴。
哎，毕竟曾经陪伴他长大，终是不忍心，便动用灵官特权，将小鱼复活了。
湫将白皙的手指探一支进水里，轻轻在小鱼额上一点，一道柔和的金光便便钻进鱼儿体内。

(四)
[养鱼了吗?]三手疑惑地睁大眼。
“嗯呐，问这么多作甚，快些啊，这一屋子老老小小都要饿死了。”
[这不有一通天阁的鱼嘛]三手大眼弯弯，估计是在笑。
“三手你学坏了啊，跟谁学的。”湫诧异，原本憨厚老实的三手被谁荼毒成这样。
[鹿神]三手诚实回答
湫想起当年酒馆里的对话，承认夫诸是个清冷的段子手。
“下次别在他那买东西了，到句芒哥那吧。”
[句芒在酒馆帮忙]
“啊，随便了随便了。”湫想了想，“顺便给我来壶酒吧。问问有没有解酒药。”
[嗯，明白]三手再次脱帽致敬，湫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慢慢消失了。

他是多么想爬上三手的帽子，载着他回去。看看奶奶，看看祝融哥和松子哥，看看句芒哥和鹿神，还有村里的那些人。
他们有没有原谅他当年犯下的错误呢？村子重新建好了吧。奶奶有凤阿姨陪着吧。
思及至此，湫感到眼眶一热，急忙向三手挥挥手，匆忙进了如升楼，关上大门。
桌案上的鱼缸透明，就像里面鱼儿的眼睛一样纯净明亮。
“你多好啊，什么都不用知道。”湫伸手进鱼缸，任凭鱼儿亲亲蹭蹭，“如果没有你，我们……”
是啊，如果当时没有你，村子就不会遭殃，人们都像开始那样安居乐业，湫会慢慢长大，成为天神，他不奢望能和椿发生点什么，只希望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可你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鱼儿发觉他情绪低落，抬眼看到湫因常年不晒日光而苍白的脸颊滑下的泪痕。再怎么坚强，他也只是个孩子啊。
[丘]
湫抬起头，盯着鱼儿看了一会，“哎，从来就没怪过你。”
湫揉了揉眼睛，绽放一个暖阳般的微笑，似乎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少年了。
[丘～]
鱼儿看到湫高兴，自然也高兴，从鱼缸里一跃而起，带出一串水花撒在桌案上。
“诶，你……”湫刚想教训这小鱼一顿，一个冰凉湿滑的东西便贴上唇瓣，“唔……”
湫把鱼儿举起来，“干嘛呀，弄得我一身都是!”
鱼儿得了逞，在温暖的掌心里笑得颤抖。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比当年可爱多啦？”

(五)
小鱼的眼神亮了亮，然而湫没看到，目光移向大门，湫没穿鞋就跑向大门。忽而担心啰嗦的老猫知道了该训斥自己了，哒哒哒又跑回来穿鞋。
[咚咚咚]守门而沉睡的猪头被敲醒，哼哧哼哧地等待灵官的命令。
“咦？三手会敲门吗？”湫感到惊奇，把鱼往头顶一放，木屐踢踏踢踏一路响到大门，“开!”
大门打开，又是一股冷风，立在冷风中的人似乎丝毫不畏惧刺骨寒风。
“啊！松子哥?!”
“嗯。”赤松子清冷如往年，对湫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上的东西塞给湫，抬眼便看到想躲进湫衣服里的鱼儿。
“鲲吗？”
“是。”
“这些年皆陪你于此?”
“前些时候刚来。”
“嗯。”赤松子没多问，湫进门让猫儿化为椅子让松子坐下。
“奶奶身体健朗，你不必担心。”松子伸手接过湫递来的茶水，“唯日夜思念与你。”
“我很好，让奶奶别担心。”湫低下头，泪光在眼眶里闪烁，“我很想你们，很想很想。”最后竟染上哭腔。
赤松子伸手把鲲从湫脑袋上捧下来，化了个水泡把鲲包围在里面，鲲在水泡里很是新奇，也忘了对松子的恐惧。
“湫，从小到大，椿哭得可比你少。”赤松子拍拍湫的肩。
“没有，我哭得没她多。”湫抬起头，唯眼圈略红。
“嗯。祝融等久，该担心了。”
“松子哥今天怎么不和祝融哥来?”
“看家。”

(陆)
赤松子走后，如升楼恢复了冷清。湫将赤松子捎来的猫粮倒些在碗里，神出鬼没的猫儿都窜出来抢食。
湫把还在水泡里的鲲弄出来，放回缸里，又倒了些鱼食。
鱼食有些许鱼腥气，湫捏着鼻子将鱼食放回去，鲲到是欢快地吃起来。
湫抱着酒壶上楼回寝室，坐在窗边，看着漫天星河，轻抿了一口酒。
“哇啦啦，鹿神的就还是这样带劲!”湫被冲得泪水直流，在朦胧的月光中想起上次喝酒的时候，还是在多年前那时可没有解酒药。
一口一口地灌下，辛辣的酒麻痹着神经，醇厚的酒香使他想到村里老老少少的脸。
却想不起椿的脸，为什么呢?自己不是很爱很爱椿吗？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呢?
只是那一人的容颜记忆犹新，十六岁那年，湫化为红鱼到人间。看到第一处人间的风景便是远处山崖上，一个额上有红痕的人类男子，牵着一个孩子，向他们招手。此后六天，湫不顾长辈的嘱咐，和人间男子嬉戏水中。男子身上有着属于大海的味道，微咸却阳光。湫眷恋，眷恋着鲲与他嬉戏时的温柔。
最后一个晚上，湫静静注视着吹笛子的男子，孩子靠在他身上，轻轻说，鱼鱼是不是喜欢哥哥呐？
他说，哥哥也喜欢鱼鱼。

(七)
那个人会是鲲吗？他没见过鲲的样子椿应该见过，要是能问问她……
忽而年迈的楼板传来脚步声，在空荡的围楼回转。
“谁啊？!”湫醉醺醺地看相门口，等待脚步声的主人出现。
脚步声很慢，却是坚定。会是那个人吗？湫怀着期待，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他还是条小鱼儿在鱼缸里吃鱼食呢。
脚步声停止了，门口却探进一颗脑袋。
额上红痕，颈戴银圈，看着吓呆的湫调皮地[丘]一声。
“鲲……吗?”
鲲不作答，从怀里掏出一只陶笛，靠在门边吹起了那个人类男子吹过的旋律。
湫跌跌撞撞地走向床，靠着床柱哼唱着熟悉又遥远的旋律。
曲毕。鲲缓缓走向湫，“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曲儿。”
“是吗？”湫将鲲拉到床上，借着酒劲儿壮色胆，“可是椿也会吹啊。”
“那是她自己的，”鲲笑着，长臂把湫圈在怀里，“我吹的是给你听。”
湫忽觉有只手撩起他的长衣下摆，冰冷而带着薄茧的手掌在浑圆的双丘轻轻捏了一下。
“啊～好冰!”湫被冻了一个哆嗦。
“刚从水里出来……嗯”
鲲一句话没说完，湫带着酒香的吻就压过来。
毫无技术可言地吻了一通，湫才嫌弃地坐起身，“好丑啊，一股子鱼食味儿。”
鲲被撩了邪火，按住湫一把扯下他本就松垮的长裤。
“啊～”湫双腿一凉，还没反应过来，鲲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湫，我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