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东161130原创】春旧，人瘦，泪痕红

01
“她不负天下人，更不负你，令狐冲"平一指蹲坐在冰湖湖畔，手里是一袭女性衣裳，鲜红的凄美，宛如一位已逝的佳人。
“东方，一年了，现在飘着大雪，在湖底肯定冷着了吧，我来给妳送件外衣。"平一指眼眶湿润，张口闭口间吐出的白雾，显得有些许不规律，隐约之中，嘴里的话也含糊着，“东方..."
“平一指！！"一声大喊将平一指又勾回了现实，他望向身後一片皑皑，大雪另一端走来的那人，是令狐冲，平一指皱眉，手将那件大衣捏的更紧，“圣姑父找平某有何贵事？"
“平一指你这是怎麽了，干嘛没事对我礼数这麽多，我是要问你，给盈盈补身子的药还需要炖吗，盈盈最近又开始不舒服了。"令狐冲是一往的轻松。
平一指冷笑，那颗用东方不败的心，那颗武林第一，百毒不侵的心换来的命，能不好吗？“圣姑的身体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偶尔心悸是正常反应，药吃不吃，就随你吧。"平一指自己也没察觉，从任盈盈和向问天掌权日月神教开始，他那声“大小姐"是越发说不出口。
“平一指，药怎麽能随我..."令狐冲眼神停留在那袭朱红大衣良久，那样美艳又带着英气的衣裳，天下也只有那个人最合适！隐忍住眼神的期盼，令狐冲这才开口道“你为什麽...有东方不败的衣服？"
平一指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将衣裳落在湖面上，待它落入湖面，方才起身。
“平一指，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令狐冲挡着平一指的去路，要他解释个明白。
“圣姑父，圣姑换心不到一年，你若真担心，就赶紧回去吧，你若是要炖药，属下明天就给送去。"平一指欲就此打住。
“换心...冰湖...东方的衣服!平一指，我之前一直问是谁跟盈盈换心的，你总不说，那人，就是东方不败吧？"要说到什麽人默默的帮他，每次令狐冲总直觉就是东方不败，亦或说，东方姑娘。
“圣姑父多想了，东方教主逝世已久，且不说东方教主的心能不能给平某，要找到东方教主，也是一大难事。"没有说谎，东方是死了，只是先後的问题罢，平一指告诉自己。
“胡说!她没死!那天我还在崖上与她相见!"令狐冲语气激动，他最恨别人耳语东方的死，即使不能相守，即使在东方面前自己表现的有多麽冰冷，听别人说她死他就是觉得刺耳。
“相见？我看是圣姑父自己空做了一场梦罢!"平一指嘴角勾起一丝无奈而嘲讽的笑。
“不可能的，如果是梦，我怎麽手上会有她我与她交换的发带，如果是梦，我又怎麽可能伤了她，如果是梦，那个吻怎麽会这麽真..."令狐冲极力的回忆那晚崖上的情况，好再次说服自已东方还好好的。
“令狐冲!你说够了？"回想起东方那天的神情，她受了多少苦，身体上也好，心里上也罢，都是出自他令狐冲，平一指不禁愤而揪着令狐冲的衣领，原本装出的冷漠也荡然无存，“令狐冲，你满口正邪有别，但什麽是正，什麽是邪，你可曾好好的参透？"平一指语近崩溃，因过度用力的手透过令狐冲的衣，渐渐渗出血来，在一丝痛楚传来後，平一指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令狐冲。
“平一指，你是不是知道东方姑...东方不败在哪？"从平一指对东方的关心和他们夫妇的冷漠，令狐冲肯定他隐藏着什麽事。
“令狐冲，你既然选择了圣姑，那就一心一意的对她，不要忘记，那时圣姑要死时，你还一度要自尽。"平一指欲带开话题。
“我娶了盈盈，自然会待她好。"见平一指有意隐瞒，令狐冲也不好再问，“既然平大夫无意与令狐冲再谈，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令狐冲欲离开，身後又响起平一指的声音。
“令狐冲，有些事平某不说，我相信你也能明白。"平一指语重心长，东方教主，我这不算洩密吧。
“我也希望。"当初东方也觉得他能明白她为什麽杀人，他仍不明白，而自己为什麽刺下那一剑，原本他以为是厌恶东方的残忍无情，是後来才明白，爱的越深，也就越盲目，其实东方打他那掌并不痛，而她眼神内透出的绝望，才是直直扎入他心底的那根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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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大夫啊ww我东方姑娘我平大夫TAT虽然也很爱令狐冲但是的确应该虐一虐他了

写的好棒！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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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平一指，东方不败在哪儿？"令狐冲在平一指的芦屋外嚷嚷着。
“令狐冲，你先告诉我，为什麽想知道东方教主的下落。"平一指走出门外。
“我和她，有太多话没说明白，我想...我想听她的解释。"
“解释？令大侠，那日你与教主相见於崖上，怎麽不向她要解释？"平一指冷冷的问，想起换心的前天。
“教主，妳要出去吗？"
“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放心，我去去就回，换心之事，不能食言。"她一袭血红，脸上还挂着一层薄纱，是美的不可言喻，却又让人止不住的疼。
“还有平一指，以後别叫我教主了，叫东方就行。"
“是。"
平一指一直想执行换心手术，所以当东方不败告诉他，愿意与任盈盈换心时，他的确是喜悦的，但是近几日，越与她相处，平一指越是内疚，他过去便晓得，东方不败是个坚毅而温柔的女子，但与她朝夕相处，才更明白她是多美好的姑娘。他早在隔天就後悔了，然而那位坚强的女子，却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平一指沉痛地睁开眼，从回忆里抽离。
令狐冲不解地看着平一指，而後心急的眼神慢慢恢复沉静，所有的不解彷佛了然於心。前几日，他与任盈盈相倚与冰湖畔，盈盈突然胸口一阵刺痛，她神色慌乱的抬起头，令狐冲和她对视时，任盈盈早已泪眼婆娑。
“盈盈，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慌张的看着她，心疼的抹去那脸上的泪。
“冲哥，你最近，是不是见过东方不败？”她紧张的问道。
令狐冲为她拭泪的手僵在那儿，“妳怎麽会有这种想法？”
“我脑海中，一直出现东方不败的画面。她身穿红衣，悬崖上，你也在那，而且...她还，还...”任盈盈别过脸，不愿再说下去，也笑自己现在的行为，与妒妇有何区别？，冲哥都选了她，为何自己还有这些可怕的幻想。
再来的话令狐冲也没听进去了，他不禁想起平一指那时在冰湖畔的反常，和现在盈盈的话...
也不知道怎麽着的，陪盈盈回屋後，他无意或有意的便走来平一指这儿了，把心一横，决定将事情问个清楚。
相较那次在冰湖畔的激动，令狐冲并没有什麽过分的行为，连语气也一直淡淡的。
“其实你一直知道。”一阵沉默後，平一指先开口了，“你知道她可以为了你，愿意将心给盈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令狐冲竟有些慌乱。
“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一个魔教女子，一个你所谓十恶不赦，罪孽深重的女子，为你用情至深，甚至放弃一切。”平一指说道，“或许不信，才能让你没有愧疚，你才能继续在江湖里做个人人称道的令狐大侠。”

04 重逢
与上次和盈盈来时一样，冰湖还是如此的静谧。
令狐冲延着湖畔坐下。这些日子，逼自己去恨她，恨她的冷血，恨她那般对盈盈，恨她伤了自己的师父师母，恨她愧对天下人...可每每梦里，又忆起一起饮酒的她，月下舞剑的她，与他称兄道弟的她，不顾自己的危险，独自面对雪狼的她，没用多少劲却让他疼痛不已的她。
“东方不败，妳能听见吗”
明明冰湖面是一片深不见底，但他总觉得东方彷佛是真的就在他身边
“谢谢妳为盈盈做的事。”令狐冲起身，使自己尽量平稳，他不愿多说，许是仍放不下，但也许是怕自己崩溃。
转身，皑皑间前方是一片迷茫，他看见梦里的佳人就站在他面前，令狐冲叹自己太痴，却听那佳人怯生生地开口道：「这位公子，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令狐冲苦笑，难道自己现连幻听都出现了？
不敢多想，他欲加快脚步，没想到那佳人竟跩着自己的衣袖，“公子，麻烦帮帮我吧”
令狐冲往前的步伐被这真实不过的感受给僵着，良久才回头，竟感到视线渐渐朦胧，他嘶哑道“你是东方..?.”
那姑娘似乎被令狐冲过於柔情的眼神吓到，松开了自己的手，但仍是一脸镇定，“我醒来後就发现自己躺在这湖畔，却怎麽也想不起过去的一切，这湖畔一个人也没有，我等了不知几个时辰，才看到公子经过。”想了想，她又道“我们....认识?”
那黑白分明的双眸仍是如此清澈，没有一丝混浊，令狐冲直直地望了许久，想从那儿望见对他熟识的可能，却见那姑娘陌生的神情，再看那俏脸上，也没有旧疤。这才失望的低下头，想这世上不乏长相相似的人，自己和杨莲亭就是。
“没有，只是姑娘长得特别像我一位…故人”令狐冲抬头，“还没向姑娘自我介绍，在下令狐冲。”
“令狐冲...”那姑娘反覆的呢喃，竟让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朝令狐冲投向一个无奈的笑容，“令狐公子，我失忆了，怎麽记得自己的名字?”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敲自己的脑门暗道“你傻阿令狐冲，她怎麽记得的...”一愣，那这意思是，她有可能是东方，只是失了忆罢...?
伸手握住那姑娘的手，令狐冲直直地往平一指的芦屋奔去。
“你干嘛！令狐冲！”那姑娘一急，也不再客气，直呼令狐冲的名字，皱眉看着令狐冲。
可惜现在没什麽力气，不然本姑娘肯定赏他几拳再说。
“姑娘，妳别紧张，我带妳去看一位大夫”令狐冲嘴角挂起一丝笑容，紧了紧握她的手，在她方才喊他的名字时，这姑娘是东方的可能也就更加大了。
“我没病为何要找大夫阿？！你这个人好生奇怪”那姑娘费尽一番力气，才挣开令狐冲，双手叉在胸前不解地问。
“呃...姑娘妳不是失忆了吗？”见她点点头，令狐冲便继续说“这...失忆也是种病，若不治好...”他装作严肃，靠近那姑娘，“後果很严重。恰巧我呢，有位朋友在这深林里，他可是这方面的名医。”
“真的阿？”那姑娘听的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道。
“总之妳跟我去看看，再且，姑娘也还没找到落脚之处吧。”表情真挚，令狐冲诚恳的看着那姑娘。
“好吧，本姑娘就暂且信你，走吧。”她浅浅一笑。

暖
————「姻缘树下三生记，潋滟光中七世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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