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很晚了,但是由于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一觉,冷月并不觉得困,再说还有一件重要事她还没做。问清了给东邦安排的房间,冷月走了过去。把手放在门把的那一刹那她犹豫了一下,接着推门进去了。
这是怎么个状况?冷月看着眼前的情形:展令扬坐在沙发的一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向以农站在离展令扬五步开外的地方气呼呼的看着他;安凯臣在向以农旁边不断小声说什么;曲希瑞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着展令扬,眼里不知道是悲哀还是什么情绪;雷君凡坐在椅子上,眼底有着些许怒气;南宫烈优雅的倚着墙,优雅的阴郁着。然后冷月开始觉得头疼。天!谁能告诉她在她下车到进来给忍检查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怎么这几个人一个一个情绪都那么怪异?直觉地她想立刻转身离开,这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受不了。但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是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自从遇到忍自己就注定了得向“平静”道拜拜,顺道问候“悠然”两字怎生书写。毕竟实在太久没见过。眼下,她明明不喜欢这种压抑气氛,却还得顶着这种气氛进。唉,再次在心里叹口气,冷月关上门,走了进去。
在冷月走进去的那一刻,屋子里的气氛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看来似乎是僵持的众人瞬间调整了自我情绪,然后,齐刷刷地(除了展令扬),愉快地,至少是脸上愉快的看向冷月。
有点受不了如此注视的冷月微微清了清嗓子,顺便心里感叹了一下:这些人真是变脸大师。“我需要单独和展令扬谈谈。”
这回连展令扬都抬起头来,看着冷月:“你认识可爱的人家吗?”
冷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对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展令扬平静地、冷冷地、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是那个把忍害的人不人鬼不鬼成这副惨样,该千刀万剐扔到油锅里炸成麻花再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的那个姓展的?和我去里屋谈谈吧。”
也许展令扬这一生都还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不禁愣了一愣,然后就跟在冷月后面进了里屋。接着东邦众人也要进去,却被冷月拦在了门外:“放心,暂时我还不会把他拧断了气。”
进了屋,冷月坐在床上,抱着手看着展令扬。
“人家知道人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爱帅气又魅力非凡,但你总是这么盯着人家,人家会以为你是爱上了人家。不过也难怪啦!谁叫人家这么迷人可爱,颠倒众生呢!所以说,人长得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过,更是一种麻烦那!”
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啊……冷月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三个大了。“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认真回答。”冷月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而不杂,杂而不乱,乱中有序,序中有理,理中有……”
“闭嘴!”冷月濒临爆发,她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自己有重要的事不可以发火,深呼吸了一下,她接着说,“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爱不爱伊藤忍!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希望你能认真的回答,凭心回答。”
在冷月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有那么一瞬间,展令扬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然而就那么一瞬,短暂的让人以为是眼花。然后展令扬就回复了一零一号笑容,看着冷月。
沉默。虽然展令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却敏锐的感觉到在她问出问题后,虽然展令扬还是那样笑着,但情绪明显变得不一样了。
“你爱他?”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展令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爱他,所以伤害他?”依旧是疑问的句式,这次用的是嘲讽的语气,“你以为他会一辈子跟在你身边任你伤害?”
展令扬身体一颤,虽然细微却被冷月看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忍会一辈子在你周围打转吧?别忘了,他是夜刹,他够狠,对人对己,他都够狠。虽然他爱你,甚至可以说他爱你爱到可以为你抛弃一切,包括生命,但,他绝不会允许高傲的自己为了爱而丢弃自己的尊严,哪怕是最后一丝尊严。”半真半假,半虚半实,抓住对方的弱点,狠狠打击对方的软肋,只一击就可以致命,冷月深谐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