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送进看守所,我心里的所有祈祷都破灭了,理智告诉我这次是硬菜,蹲号子是跑不脱了。第一次进国家的刑罚机构心里还是有点儿虚,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案子的担忧,因为不知道会判多久,我是在刑警队的第二天下午快天黑到看守所的,看见的基本和电视里差不多,只是没有真实感觉的这么不自然,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高高的围墙,厚重的铁门,还有高墙上背着枪的武警,进看守所刑警和管教交接了一下,一个矮胖的管教给我办了入所登记,后来知道这个藏族管教叫哼哼哈嘿看守所的嫌犯都叫他小哈嘿。然后就是再次搜身,换上统一的蓝布白条服,小哈嘿叫我把自己外套放在一个像是统一放嫌犯入所物品的一间屋里,不过屋子里也乱的不是一般,然后领了睡垫和铺盖床单,说是领其实是在一堆像是垃圾的布堆里挑两件相对干净的凑合。小嘿哈领着我进了监室,这个监室只有两个嫌犯而且都是藏族,我心想虽说这里是自治区各类人群比内地少些,但也不至于一个监室才关两个人吧。小嘿哈把我扔进了监室,都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交代一些如不要惹事找麻烦类的警告语,就转身哐当的关上了监室的铁门,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打量起来这两个同号子的狱友,在我打量他们的这个时候隔壁的号子已经热闹了,他们知道管教离开了监室区域,可以号子和号子间喊话了,今天由于我是进看守所的新人。每个监室的活跃分子,就开始了解新人情况了,有隔壁的藏族问,当然我听不懂藏语,都是由同室两个藏族翻译的,我不知道这个看守所的嫌犯有没有“照顾新人”的传统,自己也不是一个没有原则怕摊事的人,但必定是个特殊的环境一些特殊的人,当两藏族问我一些比如犯了什么事哪里的人时,我其实回答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比正常和人交往语调要弱一些。事后在看守所的半年时间,我也接待了一些新人,只要不是再进宫,一般新进的人在和老犯说话时都语调很低,对于这种现象我的理解是人在陌生环境里的一种自我保护,因为你不知道谁牛谁弱,谁敌谁友,把语调压低能发出一种我是一个懂规矩的人这样的信号,包含的意义是我不爱惹事,你们也不要欺负我。也许有人会想都是一群相互不认识共同待号子的人了,还有敌友之分的必要吗,这个答案在我进监狱服刑的时候得到了验证。这个时候终于听到隔壁号子有人用汉语给我打招呼了,我还真担心这个小看守所关的都是藏族。我和隔壁汉族喊完话,两个藏族已经帮我把睡的地方铺好了,因为本看守所没有床,所以只能叫睡的地方,那是用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