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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莲睡着后，无意识地呢喃爹娘，令瑶姬一阵摇摇欲坠，也叫杨戬如遭重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踉跄着脚步到了小溪边上，除了外衣，他将身子浸入寒溪，面色惨白如纸。
那遍布了周身的红肿蛰伤，在月光下显露无疑。
忽的颤抖了一阵，他一头蒙进了溪水里。
这是做什么？瑶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他沉入水里良久，抬起头来，凉凉的水流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又是深深吸气，潜了下去，如此反复。
这是干嘛？瑶姬有些不确定了，玩水吗？不，就算他再不堪，她也不信他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更仔细地看了他的脸，瑶姬心头一跳，他在……哭。
看着这一幕三圣母几欲摔倒，小玉连忙撑住她，她看到了她眼里的悲哀，却听不见她内心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二哥你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没有人在看，天地为坤，你为什么要如此苦了自己？哭出来，哭出来也好啊！
百年前看不懂，她现在却是看懂了那对眼里的情绪，正是懂了，她几欲陷入痛苦无法自拔。
他分明是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哭！
杨戬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泪水不断地流出眼眶，控制不住，他除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办法也想不出该如何掩饰，无人在看又何妨？他有什么资格哭泣？又有什么资格流泪？他害的，都是他自己害的！
但……即使他是有错，也盖不住那个事实——这天道，不公！
抬头，将溪水合着泪水一同抹去，杨戬的悲伤被溪流带走，他穿上外衣，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夜很黑，不知何时连月光都没了踪迹，雷电劈下，突兀的很，似乎是要见证什么。
电光映在杨戬眼中，眸子里是恨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忽然，他狠狠一口咬在自己右臂上，死死咬住，像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血液流下，又是伴了一声响雷。
三圣母的一声二哥，梅山兄弟的一声二爷，湮灭在了雷声里。
伤臂淌着血，杨戬死死握住左拳，闪电划破长空，照着他神色间的愤恨看得瑶姬都有些想要避开那种锋芒，之后又是悲凉，雷声大作下听不清他在低语些什么，瑶姬只闻断断续续只言片语，带大三妹什么的，正狐疑着，那头十三岁的少年仰头一声高叫，声音压过滚滚雷霆，听得分明，听得震撼。
「我杨戬在此立誓，纵然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报此血海深仇，救回母亲！」
雷声依旧。
小玉扶着三圣母的手一软，她失去支撑瘫坐在了地上，满眼绝望，沉香颤抖着，看上去也几乎就要跌倒，却是生生稳住。
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舅舅，你都做到了，这个什么破誓言，看起来还有点未卜先知？……惨笑一下，沉香继续关注瑶姬，其他的都不用管，外婆的态度才是关键。
少年随后又是失神，喃喃了一句，一动不动，任由倾盆大雨砸下，将自己淋得透彻。
瑶姬觉得自己再看一个陌生人，这个立在风雨中，以血明誓的少年，是他那六亲不认，为害三界的儿子？难道说，他的初衷只是这样？还是……
目光逐渐冰冷。
——希望我不要成了你害你妹妹的借口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誓言，瑶姬想起杨戬日后所作所为更是冷笑，看向少年的视线再不带丝毫温度，你若记得自己发过誓，就不会干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
她怎么忘了，她这个逆子，是以小人著称的，不论幼时如何，大了后都是会成为一个害人不浅的天神，如此看来，不如从来都没有过他！
就是不知道沉香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些，瑶姬冷冷地瞥了杨戬一眼，叹了叹，就当是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成长成那样的吧？
但愿……是有什么原因的。
【本章完】
PS:自己写的都要气死了
QAQ
那遍布了周身的红肿蛰伤，在月光下显露无疑。
忽的颤抖了一阵，他一头蒙进了溪水里。
这是做什么？瑶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见他沉入水里良久，抬起头来，凉凉的水流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又是深深吸气，潜了下去，如此反复。
这是干嘛？瑶姬有些不确定了，玩水吗？不，就算他再不堪，她也不信他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更仔细地看了他的脸，瑶姬心头一跳，他在……哭。
看着这一幕三圣母几欲摔倒，小玉连忙撑住她，她看到了她眼里的悲哀，却听不见她内心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二哥你就是不肯放过你自己？没有人在看，天地为坤，你为什么要如此苦了自己？哭出来，哭出来也好啊！
百年前看不懂，她现在却是看懂了那对眼里的情绪，正是懂了，她几欲陷入痛苦无法自拔。
他分明是感觉……自己没有资格哭！
杨戬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泪水不断地流出眼眶，控制不住，他除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办法也想不出该如何掩饰，无人在看又何妨？他有什么资格哭泣？又有什么资格流泪？他害的，都是他自己害的！
但……即使他是有错，也盖不住那个事实——这天道，不公！
抬头，将溪水合着泪水一同抹去，杨戬的悲伤被溪流带走，他穿上外衣，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夜很黑，不知何时连月光都没了踪迹，雷电劈下，突兀的很，似乎是要见证什么。
电光映在杨戬眼中，眸子里是恨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忽然，他狠狠一口咬在自己右臂上，死死咬住，像是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血液流下，又是伴了一声响雷。
三圣母的一声二哥，梅山兄弟的一声二爷，湮灭在了雷声里。
伤臂淌着血，杨戬死死握住左拳，闪电划破长空，照着他神色间的愤恨看得瑶姬都有些想要避开那种锋芒，之后又是悲凉，雷声大作下听不清他在低语些什么，瑶姬只闻断断续续只言片语，带大三妹什么的，正狐疑着，那头十三岁的少年仰头一声高叫，声音压过滚滚雷霆，听得分明，听得震撼。
「我杨戬在此立誓，纵然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报此血海深仇，救回母亲！」
雷声依旧。
小玉扶着三圣母的手一软，她失去支撑瘫坐在了地上，满眼绝望，沉香颤抖着，看上去也几乎就要跌倒，却是生生稳住。
粉身碎骨，灰飞烟灭？舅舅，你都做到了，这个什么破誓言，看起来还有点未卜先知？……惨笑一下，沉香继续关注瑶姬，其他的都不用管，外婆的态度才是关键。
少年随后又是失神，喃喃了一句，一动不动，任由倾盆大雨砸下，将自己淋得透彻。
瑶姬觉得自己再看一个陌生人，这个立在风雨中，以血明誓的少年，是他那六亲不认，为害三界的儿子？难道说，他的初衷只是这样？还是……
目光逐渐冰冷。
——希望我不要成了你害你妹妹的借口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誓言，瑶姬想起杨戬日后所作所为更是冷笑，看向少年的视线再不带丝毫温度，你若记得自己发过誓，就不会干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
她怎么忘了，她这个逆子，是以小人著称的，不论幼时如何，大了后都是会成为一个害人不浅的天神，如此看来，不如从来都没有过他！
就是不知道沉香为什么给自己看这些，瑶姬冷冷地瞥了杨戬一眼，叹了叹，就当是看看这个人是怎么成长成那样的吧？
但愿……是有什么原因的。
【本章完】
PS:自己写的都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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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试毒降蛇妖，镜连还复怨
镜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兄妹二人也算是艰难地长大了，杨戬已经成了十六岁的少年郎，眉目清俊，身形高了不少，杨莲八岁也已经显得极为可爱，这三年里，杨戬一边四处做工养活妹妹，也不忘学习着各种本领，虽说没有什么法力，身体却是灵活异于常人。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改变杨莲的不懂事，她常拉着哥哥讲故事，做游戏，每到这时，杨戬就是再累，也会温和地笑笑，细心哄着妹妹。
为了不让杨莲再挨饿，杨戬学了做饭，从开始时焦黑难以下咽到后来的美味可口，他期间也不知吃下了多少自己的失败品，被那味道整得直皱眉头，摆到杨莲面前的，总是最好的。瑶姬看着那小女孩儿对二哥越发依恋，竟是想不起父母，嘴里念叨的全是二哥，心下酸涩又有些气急，莲儿啊莲儿，你怎可依赖他？
第三年的冬日过去，春暖花开，杨莲不耐寂寞央着哥哥带她上山，杨戬经不住她撒娇，只有背着她上山采药，杨莲几日下来是高兴了，却累得杨戬又是瘦了些。
变故却是横生。
三圣母在见到编花环的自己背后的那黑蛇时就是闭了眼，不愿意再看，只听得见耳边一声惨叫，随后是刀铁相撞声，二哥焦心的呼唤声，再之后……
啪！
「怪我！怎可以留你一人在树下玩耍！」
瑶姬微微张着嘴，看到杨莲被蛇咬了面色发黑四肢抽搐后她就是想要怒骂，不料杨戬先一步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让她一下子骂不出口了，少年不知身边有人看着，二话不说砍下蛇脱负起妹妹匆匆去寻了认识的秦老夫子。
看他得了妹妹无救后深受打击，又似乎发觉了什么，目视着面露不忍的老者，手里的刀扬起，刀口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秦夫子大惊失色。
「小哥，你想做什么？」
「夫子，我再请问您一句，我这妹妹到底还有没有得救？」
「不是，这，你听我说，先将刀放下！」
见秦夫子伸手要来抢刀，杨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将刀一紧，血顺着刀锋流下，生生吓退了秦夫子，他苦苦劝了一阵，终是不敌杨戬一句我宁愿随她去了，只有说了那凶险的解法。
三圣母在一边哀哀地轻啼。
二人一番交涉下来，杨戬配了药，抱起妹妹往回走。边上瑶姬消化着刚才得了的信息，震惊不已竟是忘了挪动脚步，被金锁吸着移动。
杨戬这是……想要以自身过渡药力？
他……要为妹妹去那腹蛇妖的洞穴采药？
还有最后问的那个问题，他脸上那奇异的微笑，隐隐让她感到了不安。
回屋安顿好杨莲，杨戬开始熬药，药材的剂量大得吓人，瑶姬凑近了看他做这些，困惑起来，不是说孩子的身子受不住这么大药性吗？他这是干嘛？片刻后，望着少年仰头饮尽一碗漆黑的药汁，瑶姬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镜中日子一天天过去，兄妹二人也算是艰难地长大了，杨戬已经成了十六岁的少年郎，眉目清俊，身形高了不少，杨莲八岁也已经显得极为可爱，这三年里，杨戬一边四处做工养活妹妹，也不忘学习着各种本领，虽说没有什么法力，身体却是灵活异于常人。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改变杨莲的不懂事，她常拉着哥哥讲故事，做游戏，每到这时，杨戬就是再累，也会温和地笑笑，细心哄着妹妹。
为了不让杨莲再挨饿，杨戬学了做饭，从开始时焦黑难以下咽到后来的美味可口，他期间也不知吃下了多少自己的失败品，被那味道整得直皱眉头，摆到杨莲面前的，总是最好的。瑶姬看着那小女孩儿对二哥越发依恋，竟是想不起父母，嘴里念叨的全是二哥，心下酸涩又有些气急，莲儿啊莲儿，你怎可依赖他？
第三年的冬日过去，春暖花开，杨莲不耐寂寞央着哥哥带她上山，杨戬经不住她撒娇，只有背着她上山采药，杨莲几日下来是高兴了，却累得杨戬又是瘦了些。
变故却是横生。
三圣母在见到编花环的自己背后的那黑蛇时就是闭了眼，不愿意再看，只听得见耳边一声惨叫，随后是刀铁相撞声，二哥焦心的呼唤声，再之后……
啪！
「怪我！怎可以留你一人在树下玩耍！」
瑶姬微微张着嘴，看到杨莲被蛇咬了面色发黑四肢抽搐后她就是想要怒骂，不料杨戬先一步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让她一下子骂不出口了，少年不知身边有人看着，二话不说砍下蛇脱负起妹妹匆匆去寻了认识的秦老夫子。
看他得了妹妹无救后深受打击，又似乎发觉了什么，目视着面露不忍的老者，手里的刀扬起，刀口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秦夫子大惊失色。
「小哥，你想做什么？」
「夫子，我再请问您一句，我这妹妹到底还有没有得救？」
「不是，这，你听我说，先将刀放下！」
见秦夫子伸手要来抢刀，杨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将刀一紧，血顺着刀锋流下，生生吓退了秦夫子，他苦苦劝了一阵，终是不敌杨戬一句我宁愿随她去了，只有说了那凶险的解法。
三圣母在一边哀哀地轻啼。
二人一番交涉下来，杨戬配了药，抱起妹妹往回走。边上瑶姬消化着刚才得了的信息，震惊不已竟是忘了挪动脚步，被金锁吸着移动。
杨戬这是……想要以自身过渡药力？
他……要为妹妹去那腹蛇妖的洞穴采药？
还有最后问的那个问题，他脸上那奇异的微笑，隐隐让她感到了不安。
回屋安顿好杨莲，杨戬开始熬药，药材的剂量大得吓人，瑶姬凑近了看他做这些，困惑起来，不是说孩子的身子受不住这么大药性吗？他这是干嘛？片刻后，望着少年仰头饮尽一碗漆黑的药汁，瑶姬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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