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走。”
她抬手打了马车上的帘子,快到日薄西山的时候了,外面的一草一木都被太阳的光线照的通红。从江南一直向北,这一路,从青葱的绿到,干燥的黄。她的心境也在不断的变化。
“应该快到京城了。”米雅看着外面道。
次日的清晨在客栈的楼下吃饭,小镇不算富庶,这里只提供清粥小菜,早餐的样式与江宁富可敌国的沈家自是不能比。敏儿看着出身富贵的主子清粥小菜的吃着,眼角眉梢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如意,心下又是一阵轻叹。
敏儿一路像个小花痴一般迷恋自己的主子,要不是外面沸反盈天她才不会听到。
敏儿刚刚站起来,离开自己的位置,客栈的门帘儿突然被掀开了,这样一来,本来因为被遮挡住的光线霎时间照进了不大的厅堂,人们纷纷眯起眼睛抬头去看,一个身着戎装,穿着黑色皮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有一双狭长的凤眼,剑眉飞斜入鬓,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最后落在敏儿的身后。
那种目光,敏儿终身难忘。是恨一个人多深,爱一个人多浓,才会有这样的眼神,好像找到了至宝又好像寻着了仇家,冷热交织在一双眼睛里,清澈又混沌。
他走过来了,他走过来了。
这个男人,步步生风,每走一步,眼睛的颜色就更深一层。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像是暴风雨袭来时刮起的狂风,笼罩的乌云,压抑的、气势汹汹的、让人不敢逼视。
仿佛算准了他会来,而她只是在此地不慌不忙的等候。
他伸出手,牵住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声音很镇静,缓缓的,带着余温,只对她一个人:“回来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