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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nFiction翻译接手+整合】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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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


IP属地:黑龙江1楼2017-01-21 23:12回复
    公告&导览
    大家好,我是Mark。这次为大家带来You Are的接手翻译。
    You Are最早由我们的左桑@左近无事 翻译,但后来由于她的一些个人原因,她的译文到4章就不再更新了。在征求左大的同意之后,4章下篇及后面的译文,将由楼主接手下去。为了大家看的方便,之前左大翻译的部分将一并整理到该贴。
    可以肯定地说,You Are是在FanFiction上最有名的Elsanna文之一,其心理描写之细腻,语言之优美,整体剧情之紧凑,以及完美地还原了原著中的人物,以及转折与矛盾,得到大家的喜爱。它与A Snowflake in Spring、r9k并称为EA三神文。(You Are是三神文中唯一完结的)我也会拿出最认真的态度,对待这篇文的翻译的,希望大家能喜欢。
    贴内导览:
    @左近无事 翻译部分:3L-28L
    楼主续译部分:30L及以后
    注:为保证大家看的方便,请各位在发完之前不要插楼。谢谢。


    IP属地:黑龙江2楼2017-01-21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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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19: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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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文章简介:(左大译版)
      原作者:Pmrising
      Category: Frozen
      所属:Frozen
      Genre: Angst, Romance
      类型:虐心;爱情(请备好纸巾;HE)
      Language: English
      语种:英语
      Characters: Anna, Elsa
      主角:Anna, Elsa
      Rating: M
      级别:成人
      Chapters: 13(更新了Epilogue)
      章节数:13
      Words: 68,280
      字数:68,280(中文版初步估计10W+)
      Summary: They were neighbors, briefly, before friends. And Anna always did find it strange how it snowed whenever she was with Elsa. The moments they spent, ruined by terrible weather, freak snowstorms, outrageous forecasts. She never once suspected it to be anything other than bad timing. Oh how wrong she really was. Modern AU. Elsa still has powers. Not related. (Cover by NoblePlatypus)
      摘要:在成为朋友以前,她们只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邻居。后来,Anna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当她与Elsa在一块时,大夏天的居然一次又一次下起了雪。她们总是被各种事件打断,比如骇人的气候,不正常的暴风雪和越来越夸张的天气预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有可能并不是因为自然的气候异常。可天啊,她是错得多么离谱!
      现代平行文。Elsa依然能操控冰雪。无血缘关系。(封面由NoblePlatypus提供)
      (译者注:以Anna为第一视角,Elsa是个shut-in。有部分BG剧情。虐心是有节操的虐心,那种很烂俗恶心的情节是不会出现的。)


      IP属地:黑龙江3楼2017-01-2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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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上
        (*为注释标识)
        她没让我带咖啡,但无所谓,我带我的。
        首先,我兜里的零钱正在叫嚣,它们等不及被花掉了;另一方面,这是我与Elsa成为邻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凌乱而憔悴的模样——她真的很憔悴,她眼下挂着重重的眼袋,头发也因为没睡好而乱成一团。所以,为了给她个好心情,我决定光顾一回公寓对面的咖啡店,给她捎上一杯她最喜爱的综合咖啡。
        敲着她的门,我祈祷了一下,希望她这回不要再坚持塞给我咖啡钱。因为,说真的,在这些年她为我做过那么多事以后,类似在我做了某些错事后为我擦屁股、或者我大晚上的喝醉后跑来猛敲她的门而造成的困扰和负担什么的,一杯咖啡?屁都不算,这只是我能为她做的最起码的事情而已。而她的这种友好,我相信,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Elsa,”我再一次开始敲门,持续轻轻叩击着它,让自己的语调尽可能的平稳柔和。“要来点咖啡么?是你喜欢的口~味~哦~”我的声音调侃起来,逗她。
        心急如焚,我想要立刻听到她的回应。
        我实在是太担心了。我也实在太想知道,为什么向来优雅高贵、泰然自若的Elsa今早看上去就像是……被割草机碾了一遍似的?今天更早一些的时候,我来找过她。那时我也在另外一个状态,更平静的,是我平时来找她时的状态,完全没有想过她的回应是这样一张疲惫的脸。显而易见的疲倦布满她的脸庞,似乎已经到了精疲力尽的边缘。她的双眼充满血丝,发尾乱翘,向着各个方向叉开。
        但是,看着Elsa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我心里却不自觉冒起了一股奇异的欣慰感。这让我证实了一点,再完美的“好女孩”也是有休息日的。但我还是觉得她这样子搞笑之至,就算是在她终于忍不住对我咆哮起来的时候,我也还像嚼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所以又一次来到这扇门前,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再见到一个乱糟糟的、疲惫又抓狂的Elsa。当然,我也极度好奇她是否已经从这种大变身中恢复过来了。
        门终于打开,但又在我听见“当啷”一声门锁绷紧时猛地停了下来。同时传出的还有我这位邻居娇柔的嘀咕。
        我笑了。门锁。这是她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情,也是我每天敲开这扇门时必然会看到的场景,只是今天恰巧有一点小小的意外。几年下来,我曾经强烈地对于Elsa那种奇怪的戒备与恐惧的感官也早已消褪。甚至在某些意味上,这些曾经让我感觉到紧张与不适的门锁声响,现在只会让我感到舒服和适应了。
        这是Elsa的门,和她性子里的寡淡。也许这就是转变的原因。
        这是她早几年就形成的惯例,Elsa永远用一堆锁链和门闩锁着她的门。这是如此的常态、如此的本能,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永远不需要思考,似乎一抬手就能完成。她的双手总是如此迅捷地滑过每一个门链和锁头,旋转或扭动,夹紧或扣锁。这简直是种超能力,尤其是当我亲眼看着她一口气准确地完成每一个动作而没有半秒的思考时。不论任何时候,她关上门,她就锁上门。
        我静静地聆听隔开了我俩的门板背后的响动,她的低声抱怨,门锁的锵锵作响。
        她再一次拉开门,可又被扯住了。Elsa懊恼地嘟囔了一句。这一回,唯一的阻碍只是一条金色的锁链。她再次“砰”地扇上门,接着再次急躁地拧动这个锁。我一直注视着这扇门,轻轻地笑了。
        当又一次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时,我提了提气,扬起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加冰了吧?”门缝里,Elsa说了句,甚至还没看上我一眼,也没打个招呼。在她缓缓将房门拉大一些的时候,她那如鬓毛般膨乱的头发露了出来,还有那草率粗糙的妆容和一双匀称而纤长的苍白的腿。它半遮半掩在一件——看上去像是——男装短T下面。这件衬衣对她来说实在太肥大了些,袖子垂到了她的手肘,而衣领已经滑到了她一边肩膀。我从来不知道,穿着衣服能比一丝不挂还让人觉得赤裸,直到现在。
        我顿时发现自己像是一个可恶的打扰者,这种认知让我一秒变结巴,“噢——噢天呐(*)。我是不是……你在忙着吗?就很……‘忙’?我是不是打搅了你的……”
        她奇怪地瞟了我一眼,拿过她的冷饮并握在手心。她双手的触感是如此熟悉的亲昵,侵入人心,让我忍不住肖想更多。
        然后,在嘬了一口咖啡之后,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的衬衣,便垂着头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我的天,Anna。这只是一件旧衣服——”她开始大笑,“谁也不会在里面。你知道的。”
        我耸耸肩,“好吧。我只是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个男人正在向你求爱,Elsa。”我快步走进她的房间,在厨房零散放着信件的桌子前站定,“啪”地把我还热得烫嘴的咖啡搁在一边。
        “求爱者?”她还在笑着,倚着门框站立,抬起一只手轻轻遮挡她的唇。
        我们都大笑了起来,而一个男人正巧经过。他看过来,对这里的一切一览无遗。当他仔细地盯着Elsa时,他那可笑的眉毛都快插进他的发际线了。
        我狂笑起来,而Elsa更迅猛地甩上了门,手都因为恼怒而颤抖了起来。接着,重新落好所有的锁。我安静地听着金属“咔哒”扣上的声音,和锁链相击的响动。当这些声音都消失后,我知道她正在仔细排插是否每一个门锁都完好无恙。
        她旋过身,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大力吸了一口咖啡。
        “这周围住着太多奇奇怪怪的人了。”我配合她说道,在流理台那边我的专属座位上坐下。它处在一个小橱柜和冰箱之间,完美地适合于我抱膝而坐。我靠着墙壁,舒适地蜷伏着放松下来。
        这是我的座位。
        这是我每天见她时必来的地方。而后来她一定也注意到了,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她所有的厨房用具(比如微波炉、搅拌机什么的)都被堆在了橱柜的另一边。她的厨房从此再也没有回复过井井有条的模样;每当想起这个,我都会开心起来。
        “你一样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她戏谑道,快速而淘气地瞥了我一眼。她的唇角轻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些,我敢保证她在憋笑,而且还是艰难地。
        “哦,拜托。”我在伸过手以前轻率地向她挥了挥,手指却直接碰到了我的热咖啡。Elsa是如此了解我;她知道我想喝我的咖啡了。
        我含混地柔声道了个谢后拿过来抿了一口。“而你是我们所有人中最古怪的一个,Els*。”
        她从手中的信件里抬起头,那一叠纸张直接飘到了桌面上,而她似乎毫无知觉,手臂还悬着原来的姿势。“你说什么?”她好像有点被惊到。
        “你是个怪人。”
        “我、不、是。”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月中了,但你还在喝你的冰咖啡,而且在内衣裤外只套上一件衬衣就睡觉。”
        我说话时,她正低头呷着咖啡,眼神微动。
        她的喉咙里传出了一点声音,而她本人则又开始摆弄起那些信件。她的唇角微微抖动,费力地想要压住笑意。她的双眼盯着一封信件,快速地扫动但根本就没看进去。然后她嘟哝了一句什么,低沉、轻微而柔软。其实我勉勉强强可以听得出来,但她那那副紧张的样子只让我想听到更多。
        “你在说什么?”我问,上半身靠向她。
        “我是说……”她再次低下头抿起她的咖啡,“没有内裤。”


        IP属地:黑龙江4楼2017-01-2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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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
          或者也只是发生了一点什么故障,因为我开始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那种。我的脑袋猛地撞到了身后的墙壁,“嘭”的一声响起时我痛得疯狂尖叫起来(我敢打赌它肯定在流血了)。轻微的抽噎声顿时取代了我的笑声。
          我整个脸都红透了。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这种该死的模样。
          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不一点点压低脑袋,窥视Elsa那双白皙的大腿,偷偷摸摸地向上扫描,直到那有着浑圆曲线的臀部。我几乎什么都能看到了,只是最终被她的衬衣挡住。我幻想着她还没发现我这溢满“好奇”的眼神。她的衬衣现在看起来是半透明的,在她背后窗口射进的光线下透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而我盯得越久,我就记得越牢。我已经捕捉到她那瘦削的背形和挺翘的臀部了,它们在阳光投下来的阴影下更加明显。我觉得大概已经有一条不明液体滑到了我的下巴上了。
          她、是、全、裸、的。就包在那件衬衣的下面。她是真空的。如果她坐下来然后交叠起她那双腿,我甚至可以看到——
          我突然深深地被她引诱了。
          我几乎没法从那里挪开视线。我的双眼完全被拴住了,冻结在了那里。我的呼吸是那样的紊乱失序。而这时,她终于注意到了我那来回游动的变态般**的眼神。
          现在还早,屋里还没开灯。唯一的光源就是外头歪歪斜斜射进来的阳光,在穿过了一层薄薄的降雪云层后。
          我喜欢这天气。
          然后我为了给自己的清白做伪证,一秒收回了探寻着她宽大衬衣下那美味可口的胴体的视线,并努力把它集中到她背后泛着光晕的窗户上。
          她羞涩地露齿笑了一下,又嘬了一口咖啡。
          “你还好吧?”
          这一回,她没有看着我说了;她的双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信件。虽然,我很好奇她是否真的有在看它,否则为什么她一直都读着同一页呢?
          “我很好。”我心虚地回了一句,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因为我猜……我是有一点点被唤起了。我清了清嗓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脸颊灼烧着的感觉,还有烫着我嘴唇的咖啡,尝试开始一个新的话题。“你今早看上去糟糕透了。”
          Elsa低声笑了起来,最后还是抬头看向了我,“我昨晚出门了。”
          我一下子就坐直了,两腿也因用力跟着蹬直,双眼瞪大,“你从来不出去的!”我整个人倾向她,眉毛因为她的发言而上跳。
          “Anna,我确实出去了。”
          “这不可能!”我大吼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挖苦,“你?出门?从我住进来的头几年我就确定了你是个‘shut-in***’!”
          “因为我过去就是一个‘shut-in’。”她凝视着我,绝美的脸蛋上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我们同时看了一眼她的房门。
          她脸部的轮廓突然有些模糊;阳光在她的背后映照着,她那一头金发折射出无穷的光芒,而我又一次深刻地认识到——Elsa是美丽的。那么的美丽。
          她太过美好,好得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太过美好,好得不该每天挤在一个中餐厅楼上小得可怕的房间里。太过美好,好得让人无法相信在她23年的岁月里居然没有交过一个男朋友。太过美好,好得超过了所有的一切。
          “但是Anna,是你,是你使我从那个封闭的壳中走了出来。”
          “其实更像是我硬把你拉出来的。”
          “用你的冰咖啡。”她咯咯笑了起来,举手晃了晃她的杯子,然后又轻轻嘬了一口。
          *Els:Elsa的昵称
          **变态般的:原文为“perverted”,“性变态的”……
          ***shut-in:这是个专属名词,意思大致是“关在屋子里的人;孤僻的人”。查了很久,也考虑过要不要翻译成“家里蹲”,但怎么都觉得不对味,所以决定暂时保持原样。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天呐:经“Guinevere”同学提醒,此处翻做“天呐”比“上帝”更加自然和符合人物性格,特此鸣谢!


          IP属地:黑龙江5楼2017-01-21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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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句时间:
            1.①I'm too worried and too confused about why elegant and 【poised】 Elsa looked like she was run over by a lawnmower this morning.
            我实在是太担心了。我也实在太想知道,为什么向来优雅高贵、泰然自若的Elsa今早看上去就像是……被割草机碾了一遍似的?
            ②Seeing Elsa look so messy was oddly comforting, giving me clarity that even the most 【gorgeous】 of girls can have their off days.
            看着Elsa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我心里却冒起了一股奇异的欣慰感。这让我更加肯定,再完美的“好女孩”也是有休息日的。
            出处:一首收录在OST D2中的姐妹合唱曲《We Know Better (Outtake) 》-Christophe Beck
            2.She 【slams】 it shut and jiggles the chain once more.
            她再次“砰”地扇上门,接着再次急躁地拧动这个锁。
            ……and I laugh even louder as she 【slams】 the front door with a shaky hand
            我狂笑起来,而Elsa更迅猛地甩上了门,手都因为恼怒而颤抖了起来。
            出处:各种台词和歌词。这个词应该很眼熟了,动画里Anna表达Elsa关门的词语基本都是用的slam,而本文后面的绝大多数“关门”使用的也是这个词。
            3."I said…" She turns her head to sip her drink once more. "【No underwear】."
            “我是说……”她再次低下头抿她的咖啡,“没有内裤。”
            出处:来我们重温下经典(不
            其实这里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梗,只是觉得有可能这一个桥段的灵感来自于前面提到的《We Know Better (Outtake) 》-Christophe Beck中的一句“She never mentions——UNDERWEAR!!”
            4.My eyes are locked, 【frozen】
            我的双眼完全被拴住了,冻结在了那里。
            出处:这大概是最明显的一个梗了。


            IP属地:黑龙江6楼2017-01-21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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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下
              “好吧。那么你昨晚到底上哪儿去了?”我说着,没法不觉得自己的口气就像是个『男朋友』。
              “我听上去像不像个‘男朋友’!”我率先笑了起来。
              她也笑了,“不,是我勾起了你的好奇心。”
              她的指尖轻抵下巴,似乎在是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我跟以前NYU*的同学聚了聚。然后不知是谁起的头,最后我们决定一醉方休。”
              我双手环胸。
              “噢,是嘛。我可不觉得醉个酒就能把你搞成那样。”
              她的嘴唇抿了抿。
              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她苦恼的样子。这是她戏弄别人时,自我陶醉时,嬉笑顽皮时,烦恼甚至恼火时都会有的动作。我有多讨厌这表情,我就有多爱她摆这个臭脸。
              “好好听着,Anna,我根本就没有喝醉。”她看着我,背对她那些信件靠着桌子站立。她的唇抿成一线,眼神清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语气甚至有些傲慢,“我连一滴酒都没碰。”
              “好吧。所以那——”我抬手搔了搔后脑勺,却正面抓中了那个大包,疼得我直缩脖子。“呃,好吧……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搞成今早那副模样的?”
              “说不定,我每个早上都搞成这样呢。”
              她毫不掩饰地敷衍让气氛更加凝固,刚才是因为她,现在,加上一个我。我们都知道那句话有多假。
              “啊哈。所以我现在该赞美您几句,是吗?”
              “Anna!”她抬声,急急打断我,“Anna,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从来不会……”
              我只是低头喝我的咖啡。
              然后我又抬起头看她“身后的窗户”,时不时偷偷扫一眼她的侧脸——她又开始读那封信了。所以,在她低垂的脸颊开始泛红时我立马就发现了。
              “Elsa,我每个早晨都在这里。我们都知道你看起来从不会那么……糟糕。”
              “我如果看上去不糟糕难道还——”
              “你看上去很美极了!”
              我粗鲁而笨拙地抢白,快速埋下头喝我的咖啡来掩盖即将开启的口吃模式。
              Elsa一下子转向了我,也许是准备对我刚才的言论作出点什么反应,但是在那以前——我可以发誓!就在她转过来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光点摇摇晃晃地从窗外飘下,落到了窗台上。
              那是雪花。
              而我已经攀在百叶窗前,“下雪了!”我的嘴忍不住咧得大大的。
              我喜欢雪。
              虽然,我现在最喜欢的季节是夏天。那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不过最主要,我和Elsa是在夏天结识的。那些让人身心都无比愉快的事情就发生在一年中最温暖的几天里。
              我将自己的的脸贴上那层玻璃,享受着热度被迅速抽走的感觉。透过窗子,我细细看着一个又一个在人行道上疾走的人们。他们看上去就是些小小的蚂蚁。虽然,其实任谁都只是只蚂蚁。
              雪越下越大了,蚂蚁们纷纷加速,举起报纸、雨伞、背包……总之任何能用的东西遮着头,狼狈地跑起来。
              我大笑了起来,“雪真的下下来了呢,对吧?”
              身后一片沉默。
              我以为Elsa是在喝咖啡,但她的低喃却清晰地传了过来,“你觉得……我很漂亮?”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纤细。轻得就像窗外那些小小的雪,我发誓。
              转过身时,我才发现她连动作都没有变过。这让我立刻紧张了起来,还有点小小的胆怯,坐立难安。
              我记得Elsa也很喜欢雪,可此时她微微瞪大的双眼却充满了恐惧。她像石化了一样杵着,心不在焉地抓着手中的信件。当我感觉终于有点辨认出她的情绪时,窗外的阳光正洒在她的躯体上,煜煜生辉。
              我勉力笑了笑,怯怯地,紧张地,忐忑地张嘴,“是的,当然。”
              就连我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Elsa却好似从这种恍惚中猛然惊醒,她看向桌面,眉头越皱越紧,双唇再次绷成一条线。
              “Els——”
              “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说过。”她突然开口,再次抬起头注视着我。这回,那张信纸已经完全被无视了。它终于彻底地变成了过去式。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觉得我漂亮。从我们相识,直到现在。”
              “嗯——”我耸耸肩,“我是说,你是很漂亮啊。”
              我下意识地将一绺头发别到耳后,每当我紧张时总会有的小动作。“就是,很美……”
              那是一些总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已经很多很多次,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说出来的。而现在,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在我的紧张,与磕磕巴巴中。
              我觉得我实际恐怕比现在看起来还要低能。
              她一直是那么美丽。
              她……如此的美丽。
              Elsa。
              我甚至坚信,她也将永远都如此美丽。
              也有可能不是因为她的外貌,那么,就是由于她的内在。她的内在将永远美丽。
              那么的健康,那么的纯洁;她的灵魂,她的品格,她的内心……都是那么的圣洁、美好、无垢、雅致。
              Elsa。
              她突然笑了,眼神四处游移,脸红红地低头把玩着,噢……又是那封信。
              “谢谢你,Anna。”
              我再次耸了耸肩,想要快点将视线转向那扇窗户。但她用她的双眼锁住了我,我动弹不得,更别说抬手摸摸我那耳后的头发了。
              “我敢打赌很多人都这么对你说过的。”
              她摇了摇头,笑容未褪。“不,从未。”
              “包括你的男友们?”
              “Anna,你明知道我没有和别人交往过。”
              “哦,是的,但我得再说一次,这真是非常、完全、极度地让人震惊。”我吁出一口气,轻浮地笑了。
              我想我只是出于友谊。我并没有在故意调情。但我知道我在表现得像一个sweetie,对着我最亲密的友人,一个住在我的隔壁,每天早上都会见她,每晚睡前都会想她,了解她就如了解我自己的,友人。
              我终于从与Elsa的对视中挣脱,然后重新看向那扇百叶窗——它现在已经逐渐被一层薄薄的雪覆上,并且还在不断堆叠。这完全遮挡了向外的视野,我甚至差点连路灯都看不到了。
              我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感叹。
              “看看新闻。”我说,转向已经坐在她那台小小的电视前快速地调着台的Elsa。
              她的双颊还是泛着红晕,我注意到,在挨着她一起看最新的天气预报以前。
              『一场看起来毫无缘由的暴风雪最终降临了曼哈顿,』预报员的手掌轻拍了一下身后屏幕上的地图,『看看这儿,各位——只在曼哈顿!对,这是一场小型的暴风雪,而且只袭击了曼哈顿。其他的地方?哈,全是干的……』
              “多奇怪。”Elsa喃喃自语道,有些嫌恶地看向她的窗户。“他们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吗?”
              “哈,应该不。”
              我们又一次看向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发现了苦恼的情绪。
              但很显然,我们的紧张和焦虑并不是由于这场毫无缘由地将人困死在房子里的暴风雪。
              而是因为……呃,如果我现在说,是因为一些更加突然地降临的隐秘的性暗示,会不会很奇怪?那种化学反应来得如此突然而猛烈,我能够完全地感知它到来的全过程。就像是被什么撞开了『开关』,而我们无法控制。
              8··············································
              就好像我们突然都明悟了彼此间一些曾经隐秘而模糊的东西,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我们到底有多爱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
              在我们的亲吻以前,我回想起了刚刚认识Elsa的时候,硬生生敲开了她的门,唯一的距离只是一条银色的链子,维系着、又断开了门内门外。她当时是多么的怕生,抗拒尝试任何事情,那么努力地封闭自己,隔绝于世。我看到Elsa的第一眼,还在我们开口交谈以前,看到的就是她的双眼。
              而现在,我正直直看进它们,怀着和那个时候同等的紧张与惶恐。
              寒风在我们的公寓周围盘旋,百叶窗已经完全被厚厚的雪覆盖,在厨房投下了一道阴影。
              我和Elsa,我们两人,突然就这么置身于黑暗之中了。在我能开口说话缓解一下这浓厚的紧张感以前,我已经倾身向前,跟从着这位美丽的姑娘的指引。
              我们是如此的接近。
              如此贴近,我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品尝到她的唇。我阖上了双眼,这一刻没有命与运,我只敞开我的所有,再不去管那些有的或没的,现在唯有一个人是我的命运。
              我们应该是永远的好朋友,可为什么这种感觉却依然让人如此无法抗拒?让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坦诚与安心?
              我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呼吸急促,双手迫切地胡乱摸索着她的方向;我们是如此的靠近,只要再往前几英寸——


              IP属地:黑龙江7楼2017-01-2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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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lsa的窗户猛地被一震强风撞开。两扇窗门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窗外的风雪顿时如洪水爆发般涌进了厨房和客厅。
                我们不约而同地抽了一口气,呆滞地看了看对方,然后尖叫起来。
                我们尖叫着跳起来冲向了窗口,一齐使尽浑身的力气来重新关上它。风刮着窗子没停过地晃动,一直在Elsa的手上和我的背后咔咔作响。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都太紧张也太惊慌,分不出神去看对方。
                所以,直到我快速地重新锁好了窗,而Elsa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几步以后,我才发现她的表情无比惊恐,装着满满的难以置信,嘴里还在念叨着,看起来还没能很好地适应最近这突如其来的鬼天气。
                我们紧紧地盯着窗子,多么希望它能就这么乖乖安静下来,但它还是一直“咔哒咔哒”地抖动着,刺激着我们的神经。我们躺倒在地上,精疲力尽。
                Elsa的房间已经是一片白色;卷进来的雪铺满了她的地板、她的那张桌子、她的那台小小的电视机(它还在继续播着天气预报)。当我们扭头交换了一下眼神,才发现彼此的脸都已经是红通通的了,有可能是因为前一刻突然笼罩的情欲,但也可能是因为后来的风刮的。
                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双手撑地,全身都因为大笑而颤抖起来,而Elsa仍仰躺在地上,开心了一些,掩着唇轻轻地笑着。
                我又看了一会那些“不速之客”,它们已经逐渐在室温中融化了。
                “你昨晚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Elsa抬起脑袋,眼神满是惊慌。
                “所以,那就是你为什么看起来如此憔悴。我是说——你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觉,是吗?”我轻柔地、平和地细声接道。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抬起她那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优雅地揉了揉眼,“又是那个梦。每一回都是。”
                我点头,明白她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没再说下去。**
                就在刚才,我们差一点就要接吻了。
                我们一度离得那么近,近到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轻柔的呼吸,正一下一下吹抚着我的双唇;而她那双一贯冰冷的双手则小心而紧张地绞着我的衣角。
                “聊聊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指的是究竟刚才的“吻”还是她的那个噩梦。但其实都无所谓,因为Elsa只是摇了摇头。一如从前。
                “不了谢谢。”
                而我从来没有听过她的声音这么失真尖锐。
                “要来我家待会么?”我大声问她,重新别了一下我的刘海,看了一眼仍旧将自己埋在双手中的Elsa。
                她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再看了看她的那张桌子和那些信件——它们都已经吸饱了水。
                “当然。”
                她站了起来,然后我们一起艰难地走到了走廊。“至少我暂时不用为那些账单头疼。”
                我温柔地冲她笑了笑,而她正回身将门关上。
                风暴还在继续,我们整晚都在看着它呼啸。到了午夜,在Elsa回房以后才慢慢平息(*)。
                我们到底还是没有接吻。
                [Chapter 1—End]


                IP属地:黑龙江8楼2017-01-2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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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19: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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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YU: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的简称
                  **原句是“I nod, knowing she can't see me, and remain silent. ”意思有点模糊。我的理解是Anna大概是希望Elsa跟她倾诉一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但是Elsa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啊啊啊被发现了!!”的上面了……
                  (*)原来的翻译把顺序搞错了,其实应该是Elsa先离开,风暴才平息,这样也暗示了她的power。敏我不记得你300id是什么,总之谢谢白目敏,就这样。
                  原句时间:
                  1.I push a lock behind my ear, a nervous trait.
                  我下意识地将一绺头发别到耳后,每当我紧张时总会有的小动作。
                  以及后面的所有与此同类的动作。
                  出处:在动画中,每次Anna紧张的时候都会做的小动作,比如晚会上跟Elsa“Oh Hi”的时候。文中沿袭了这一设定。
                  2.I slam my eyes shut, casting fate before me, opening up my walls, 【letting it】 all just 【go】.
                  我阖上了双眼,这一刻没有命与运,我只敞开我的所有,再不去管那些有的或没的,现在唯有一个人是我的命运。
                  出处:Let it go出现啦!(由于这句话实在……所以翻译时只能做了些改动……
                  3.The storm continues and we watch it 【rage on】 all night long. It finally settles once Elsa leaves my apartment at midnight.
                  风暴还在继续,我们整晚都在看着它呼啸。
                  出处:同样来自大家熟悉的Let it go,“Here I stand / And here I stay / Let the storm rage on”
                  4.然后是一段我觉得蛮优美的话,我硬生生给人破坏了……
                  She is beautiful. Elsa, I believed, would always be beautiful. If not her complexion, then maybe her insides. Her insides would always be beautiful. Healthy and pure, her soul, her being, her innards, would be blessed, beautiful, clean, neat.
                  译句就不摆出来对比了……


                  IP属地:黑龙江9楼2017-01-2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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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Are - Chapter 2—上
                    * * *
                    在遇见Elsa以前,我先认识了Hans。
                    在那时,我还只不过是个从刚西部小乡村走出来的雏鸟。纽约,对于我来说就是个盘伏在阴影里的巨兽,冰冷,庞大,未知而恐怖。从火车上迈下的第一步,我就差点被一个怒气腾腾的老女人撞进人孔。我一边慢慢站起,悸栗直击心脏——我在瞬间爱上了这座城市。那些纷乱、繁嚣、声浪、美景,现在我都触手可及。
                    Hans也有同样的情结,对这座城市有一种莫名的牵绊。连我们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很奇特的、狂迷的、很深处的热爱。
                    详细点说,我是在抵达我们租住的公寓时遇见的Hans。
                    当时他正放浪地大声笑着,一样的激动,一样的大箱子。他的这副模样让我一直焦躁的心迅速安定了下来,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孤单的只有一条初来乍到的可怜虫。这让一切都好过了起来。
                    我们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
                    然后他说,他爱这座城市,但他更爱我的眼睛。
                    那是我人生中第二次这么快的堕入爱河。
                    但我们没能立即开始约会,因为楼上的那些男孩们。
                    我是说,‘一堆男孩’,这毫无夸张。
                    公寓上层是一间大型的开放式公寓,只有一个共用的厨房,居住着十二个来自东部群岛的男生*。虽然他们看起来温和阳光,但实际上截然相反:狡猾的眼神、侵略性的肢体、短促而热烈的话题——这些都在我费劲地提着Hans的一只手提箱走上楼梯时暂停了一下。
                    然后我得知,他们全都是Hans的哥哥,并且十分欢迎我的到来。
                    就在我踏入这件公寓的第一秒——吸入的第一口气、看到的第一幅场景、耳旁炸开的第一声哄笑——我已经认识到,这里绝对住不了女孩。
                    全男队的公寓。
                    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它的恶心,所以我开始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比如厨房,永远是一间房子里最脏的地方。
                    Hans的其中一位叫Nicholas的哥哥是个画家,他在洗完画笔后从不会顺手清洗一下水槽,所以水槽里总是漂浮着各种各样的颜料。
                    那些颜色其实很艳丽,暖色调与冷色调交错融合,反射出斑斓的光。有时候,我会故意留下它,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我还是时常幻想着,如果那些颜色是洗不掉的,如果它们可以永远都保持这样,不会消褪。
                    Hans向来是这群男生中唯一会陪我一起清洁的。那天,在整整一个下午的大扫除以后,我们终于在中餐馆的门阶前接吻了。
                    我的生命从不曾如此鲜活。
                    在那段时光里,我的生活只有两件事:白天的主题是学校,夜晚的主题——那些大男孩没有主题。我们会围成一圈坐在那里抽烟,喝酒,热烈地高谈阔论,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毫无营养的话题里。
                    在我的生命里,他们就是一群最美妙的人,朝气蓬勃,盛气凌人,肆无忌惮,纵情恣性。
                    他们就是我的这座城市,是我城市里的栖所*。
                    他们就是我的纽约。
                    他们像摩天大楼一样魁梧伟岸,风度翩翩,吸引着所有的女孩。
                    他们衣着光鲜,就像城市浮华的夜,酒绿灯红。他们的黑色大衣修身,围巾工整地掖在衣领之下,鞋子也总擦得发亮。
                    他们的穿着十分宽大;他们魁梧、伟岸、强大;他们是一种能够和一座城市比肩、抗衡的庞大。
                    虽然在生物学上他们也很渺小,但他们就是,一种让人无限欣慰和崇拜的,伟大。
                    这些大男孩就是我的整座城市,包容我的、属于我的私人纽约城——就在上层楼梯以左。
                    但某一个晚上,在痛快地喝下一大口啤酒后,我依偎着Hans,一边感受他用他那温暖、柔软的大手来回摩挲我的头发,一边高声询问:“你们谁知道我的邻居是谁吗?”
                    喧闹的哄笑戛然而止,酒杯相撞的声音也瞬间凝固。
                    这座城市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肃冷得可怕。
                    我从来……在我被围绕在这群男人的中间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如此的沉默,如此的……吓人。
                    他们的笑容消失了,其中有几位甚至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而我被排除在外,被等候着为这不合时宜的打扰做出点合时宜的解释。
                    “我只是……”我看向了Hans,但他只是扭过头,看向我们身后的阳台。他的双眼眯起,传递主人此刻的冷漠。我顿时更加紧张了。
                    我抬手把一撮头发别到耳后,措了措辞,低声续道:“我是说,我就是还没见过他呢……我都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呀。”
                    “女字旁。”
                    终于有人开口了。
                    Nicholas口中含着烟,也正是他教会了我和Hans抽烟的习惯。
                    我一直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松松垮垮的不扣扣子的上衣,厚重的盖过踝关节的高帮大靴,没有绑结的鞋带和直直抻着的鞋舌。
                    当他抬指将烟从口中取下后,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才解答我了的迷惑——“你的邻居是个女孩。”
                    “而且她他妈的就是个疯子!”一个男生吼道,被旁边的兄弟一边“嘘”着一边按回了椅子上。
                    我却像被施了催眠术一样止不住地进入了幻想和期待,甚至产生了一股奇妙的迷恋感,深深地将我吸附。
                    一个女孩。嘿,那是一个女孩。
                    我感觉好像是个自豪的母亲,一个刚刚生产、刚刚得知我那十月怀胎的孩子的性别的母亲。
                    那曾是一个多么渺远的人,在我的新生活开始后有过那么一次两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的人,现在在不断地变得清晰,不断地向我接近。
                    我畅怀地笑了起来,从Hans的怀抱中站起身,“她漂不漂亮?”这是我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她机灵吗?她会不会做饭?你们这些家伙真的了解她吗?”
                    “我们知道有这么个人。”Sam的声音有种我无法理解的怒气,起身踱到了一边。他盯着Hans看了一会,然后,我看着他陷坐在沙发里,眼睛眯了起来,“仅此而已。”
                    “那你们能不能起码先告诉我她的名字?”我的音量一再减弱,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道,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满是疑惑,却没敢问出来。
                    “Jacob有次叫她the Ice Queen。”一个男生接口,放声笑了起来,“简直完美!”
                    “Ice Queen!”
                    “她是个‘Ice Queen’!”
                    他们突然都畅快地大笑了起来,酒杯继续碰撞,他们继续高谈阔论,手舞足蹈。我晕眩在他们的欢笑声中,回到了惯常的痴迷又狂热的气氛里,甚至没有去细想他们那侮辱性的态度,总之,我也咧开嘴跟着大笑了起来。
                    而且我那整个晚上都没有停止过笑。
                    那样的迷魂记一直持续着,美好着,直到某天我在中餐馆前看到了Hans正在亲昵地抚摸另一个女孩,我知道,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那种轰然又严密的摧毁声是那么的清晰,突然,就在我看着他那曾摩挲着我的手指一点点滑进那个女孩的上衣的一刻。
                    而Hans一直是我的海洛因*。
                    是他让我终于在这座城市扎根,让我爱上这座城市,懂得这座城市,依赖这座城市,直到成瘾。
                    这群大男孩曾真的是这座城市,是这座城市对于我唯一的符号。没有了他们,它整个都变了。
                    几息之间,伟岸的巨人在沉默中陷落了。
                    人们变得卑鄙,低劣而刻薄。地下铁也只不过是平地上一个张开了巨口的黑洞。
                    我从此再也没有上到过Hans的公寓。
                    那座楼梯已经变成了我痛苦的记忆,通往深渊。后来的几年里,我再也没有踏上它一步。而我想,我应该永远也不会了。
                    我也不一样了,在“分手”以后——和Hans;和那群男孩;和这座城市。
                    悲伤与痛苦刺进我的血管,顺着脉络主宰了我的全部,剥夺了我的笑容,我的快乐。我变得糟糕,令人不快。
                    然后,在一次回房的路上,我停在了那个‘冰雪女王’的门前,未经任何思考地开始敲她的门。
                    一下,两下;更多,一直……
                    我仍然记得我的拳头砸向那扇木门时造成的刺耳巨响。甚至还有透过这扇门的,那位‘冰雪的女皇’在里面承受着的不快与恐惧。
                    我几乎是在恐吓我的邻居。如此突然而至又毫无意义地惊扰着她。
                    干什么她从来不出她的门?为什么她不给我起码一点点回应?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17-01-2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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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感受到那种漠不关心的冰冷,即使我只是隔着门,站在走廊。
                      然后我轻轻地笑了起来,尖刻而讽刺。
                      ——因为她是个‘冰雪女王’,她就是个Ice Queen。她无情,无礼,孤僻,而且孤独。
                      那十三兄弟里,我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Nicholas,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还有勇气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当我不再去找那些男孩时,他也变得十分拘谨了,大概是因为尴尬,可能也因为愧疚。Hans,丢开了他的一个战利品,比如我,让Nicholas在面对我时脸颊总带着一层浅浅的红色,尴尬战胜了一切别的情绪。在这种愧疚感的驱使下,Nicholas也从没有对我的态度提出任何不满。基于此,一些不稳定的因子横亘在了我们的友谊之间,缓慢地爬升发酵,一如我对那位冰雪女王的极度好奇和在意。
                      “所以,你从来没有见过她,是么?”
                      他大吼起来,“我们没人见过她!我们一直都住在这里,而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
                      我用脚趾头都能断定他在撒谎,所以我走得更快了。在我离开之前,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强迫我停了下来。
                      “我、不、相、信、她!”他咬着牙,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恐惧。
                      “很好,我也不。”我回嘴。
                      我气得发抖,这也是我和Nicholas一块时最惯有的状态。“但那不意味着我不可以去认识认识她。”
                      “她根本不想被‘认识’,Anna!”他把我推开,“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不。”
                      我的声音比他还坚决。
                      他一把把我扯向一边,“Anna!我对上帝发誓……”
                      “Nicholas。”我提声。
                      而他终于意识到了他在做什么,然后畏缩地收回了手。
                      那是我们最后一晚在一起抽烟。
                      我的生活突然被各种各样的“最后一次”包围了。我开始恐惧任何一句单纯的告别,对任何关系的信任降至冰点。我不断地逼问着,不断地确认,不断地重复,用一种无法容忍的顽固的态度。
                      我发现我在变成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就在我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差劲难忍时,我终于也开始明白我那些所有的所谓的“朋友们”是怎么看我的。
                      当又一次,Nicholas踢着他的大靴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们都或多或少意识到了那种让人苍白无力的距离感。
                      气氛转变得如此彻底,这种共同的认知让我感到窒息。
                      “她的名字叫做Elsa。”他说。“而且,她很美。”
                      “我知道。”我接道,低头吸了一口烟。
                      “我能从那扇门后感受到她的美丽。”然后我转身,迈步离开。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到Nicholas了。
                      TBC
                      ***
                      1.东部群岛:原文就是Eastern Isles,而不是南部群岛。目测是作者有意恶搞
                      2.栖所:原句为They were the city to me.关于“city”的各种句子,我一直没有想好怎么翻译这个词语,后来在“Guinevere”同学的提议下加用了一个“栖所”,以填补直译成中文后的苍白感,十分感谢
                      3.海洛因:原文为......that Hans was my rock,我查了一下,由于国外的“摇滚”一词的含义常常跟伴随有“使用了药物嗨过头”的意思,所以rock本身就含有使用药物的喻意,而且,rock同时也是海洛因的一种子分类毒品的名称,所以此处最终决定翻译成“海洛因”


                      IP属地:黑龙江11楼2017-01-21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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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句时间:
                        1.I laughed softly to myself, because she really was an Ice Queen. Cold. Rude. Isolated. And alone.
                        因为她是个‘冰雪女王’,她就是个Ice Queen。她无情,无礼,孤僻,而且孤独。
                        出处:来自主题曲《Let it go》里的“A kingdom of isolation, and it looks like I’m the Queen.”其实不单只这个词,整句话的情感显然也是来自于原作的这种设定。
                        2.He pushed me back a bit, thrusting me to the side. "Just leave her alone."
                        他把我推开,“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出处:关于“leave...alone”的情景设定,来自于动画中Elsa反复对Anna强调的“Leave me alone”


                        IP属地:黑龙江12楼2017-01-21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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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u Are - Chapter 2—中
                          * * *
                          第一次见到Elsa,或者说是确认了她的‘存在’——确认了在那扇我一直注视着的门的背后的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在一天早上。
                          我发现我在咖啡中得到了拯救。它安定了我的烟瘾,安定了我的眼泪,安定了我的暴食症,却永远也没法安定我那颗对Elsa上了瘾的心。
                          于是,在又一次敲门无果后,我留下了一杯咖啡,才满是不甘地挪回房间准备上学。
                          当我再次经过,那杯咖啡已经不在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之一,等到了一杯终被理会的咖啡,等到了一个真实而鲜活的‘Elsa’。
                          我的妄想终于被实现,Elsa并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shut in,她还是给外界留了一条门缝。我看到了希望,对于继续这种怪异的关系的希望。
                          没过多久,额外的一杯咖啡已经变成了我的日常。我三五不时就会把咖啡带到她门下,敲两下门,然后回房。后来,『每日咖啡』最终形成了一个我们之间的惯例节目。
                          我开始会在敲门的时候附带一句柔软的Hello,有时还会讲几个稀里古怪的小故事。但每天对着一扇门讲话……我得说,这实在会让你自己都变得有点神经,心甘情愿地跳入这段我甚至还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友谊”的关系中,日渐痴迷,然后不可自拔。纵使我所谓的‘对话’永远都是单方面的。
                          我也没有很多朋友。我也不想要多少。我只不过是想——
                          “Elsa”?我尽可能礼貌地敲了敲门,“我又带咖啡来了。这次我加了两块糖,比之前要多一块,”我笑出声音,来掩饰门后的寂静与沉默。“我感觉你应该是喜欢加到两块糖的类型。我也很喜欢吃甜的,巧克力就很棒。”
                          和往常一样,门的对面没有回应。
                          我只是点了点头,深知自己并不是任何一个例外,于是离开。我已经对被无视免疫了。
                          我第一次听到Elsa开口,则是在夏天。
                          那时我已经跟那群男孩再没有任何交集,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已经是被遗忘的了,已经只是明日黄花。
                          那天早上我没课,所以我就坐在她的门前,对着她说话,对着我自己,对着任何一个可能在听的东西,说个不停。
                          我说到了那些男孩和我们的快乐。我说到了巧克力。我说到了我的家庭。很多很多。但我从没有让话题转向‘分手事件’。
                          我保留了我的那一部分。我把一些东西收起来,期望用这种小小的手段留住我的听众。我是说,如果Elsa真的有在听的话。
                          有的时候,我会很感激那扇门,因为它也同样公平地隔绝了我的眼泪和崩溃。
                          又有的时候,我会背过身,全副身体倚靠在那块木板上,就把它当做Elsa。
                          美丽的、美好的Elsa。
                          “你喜欢这咖啡吗?”
                          在又一次看到咖啡消失以后,我这么问了。
                          又是一片安静。
                          每当我话音落下,凝神等待,这条空荡的走廊上剩下的永远只有一片寂静。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但那一次就是单纯的、狠狠地、彻底地激怒了我。
                          在平常,我只是习惯于这种沉默,习惯于压下不满,习惯于就这么离开。但那天我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渴望哪怕一点点回应。
                          当我最终还是等不到的时候,我爆发了。
                          “整整一年了!我这样给你带咖啡已经整整一年了,最起码,你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我出离愤怒。
                          “我一整天一整天地对你说话。我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但——”我沉声,“可这都算什么?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甚至连你的声音都还没听到过!”
                          我使劲捶上那扇门,结果却因为剧痛很没用地立刻缩了回来。我揉着手指,一字一顿:
                          “你真的、就是个冰女王!”
                          我的泪腺突然就崩溃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径直顺着我的脸颊砸向地面,不管我在多努力地把它憋回去。
                          一如我一直在做,却永远也做不到的。
                          那天晚上,我梦了到Elsa。
                          从此再也没有停止过。
                          第二天早上,我再次站在了她的门前,轻轻敲了敲,明知她看不到还是不好意思地盯着地面。
                          “嘿,”我笨拙地张了张口,“昨天、那个,我很抱歉。因为就有点事、我就是,有点失控然后……”我踟蹰了一下,再次抬手敲了敲门。“我又给你带咖啡来了。这点小钱没什么的,我是说——这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笑。
                          “这会不会很奇怪?我就爱看到那杯咖啡不见的样子。”我再次笑了起来,悄悄品尝起那股子突然生出的柔软。
                          “那是我一天最美好的开始。真的。”
                          我感觉到门后的她在生气。或者说……是悲伤?
                          我靠上门板,感受着额头冰凉的触感,更加忐忑,我咬了咬唇。“我说……你才不是什么Ice Queen,”我声音放轻,但一字一顿正如昨日。“你是我所有过的最温暖的东西,”我轻轻地笑了起来。“比我们的热咖啡还暖呢。”
                          接着,我惯例地在脚边放下她的咖啡。但在弯腰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冷风,比平常更冷一些。我愣了一下,急急扑上门板贴着耳朵辨识,“Elsa?”
                          我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吵动,接着便看到一道阴影从门板下方投射出来。我的嘴张得能塞下一颗鸡蛋,眼睛也因为不可置信瞪大了。我死命贴得更近,想要缩短我们间的距离,心无旁骛地辨认着,听她的声音,她动人的声音。我浑身都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屏住呼吸,害怕漏过任何一个音符。
                          “Elsa?”
                          在又一片寂静中,我疯狂地扑到地上,双眼拼命沿着门缝来回搜寻,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看一眼那个我爱慕了整整一年的人。
                          我所看到的第一眼,在任何别的以前,是在这扇门的门缝之下的Elsa的眼睛。湿润的、大而圆的、盈满恐惧的、湛蓝而透澈的——所有的我曾想象过她的眼眸的模样。我一手撑门,脑袋笨拙而费劲地顶在地上和她对视。
                          一切的一切,都凝结了。
                          谁会先开口说话?
                          我们会不会说上话?
                          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接触到Elsa,而我情不自禁地幻想着在门的那端Elsa的模样,和我一样的姿势,和我不同的她。
                          这让我的心跳加速,我忍不住开始渴求一些东西,渴求拥抱她、触摸她、甚至也许……吻她,直到冰凉的木板将我拉回现实。
                          “我……嗯,实际上——我比较喜欢冰一点的咖啡……”
                          她开口了,用我所听过的最柔软悦耳的声音,“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送给我的每一杯热咖啡。”
                          我已经哭出了声,满是欢欣、幸福、解脱。完完全全的解脱。
                          “你是真的!”我说,“你真的、是真的……”
                          她没有再回话,反而更快速地缩回了房里。
                          我翻身仰躺在地板上,差不多过了好几个小时。
                          我的双眼阖上,温暖攀上嘴角。
                          在这个片刻,我已经飞升上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天堂。
                          Elsa跟我说话了。
                          Elsa跟我说话了。
                          Elsa跟我说话了。
                          后来那一个月她都没有再跟我讲过话,但我仍然天天隔着门对她说着。我坐在地板上,双掌拍击着门,打几个简单的拍子,然后开心地探索着门后任何的一点声息。
                          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突然击中了我,俘虏了我:我爱上了Elsa。甚至,是在我听见她的声音以前。
                          并不是『Elsa』,我知道,我爱上的是她的整个存在,她的全部。关于Elsa的所有概念,关于Elsa的任何一个念头。
                          “你常常聊起他们。”有一次她说,轻柔的嗓音一点点穿过门缝,钻入我的耳朵。
                          我费力地喘了几口气,使劲地把耳朵往门上贴,像是要把自己挤扁一样。“天啊,”我说,“天呐Elsa,你的声音好美……”
                          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再回话。我懊恼地匆匆岔开了话题,不想再吓跑她。
                          “为什么你那么喜欢谈他们,那些男孩子?”
                          我笑了。“他们是我刚到这里的几个月最要好的朋友。那时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为什么你们不再见面了?”
                          这完全是一个自然而然会被提起的问题。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怎么跟他们决裂的,那群快活人氏族*。
                          我知道我有多害怕谈及这个话题,但我还是决定说下去,“我是很爱他们没错,即使到了现在,有的时候也仍然如此,但……也许该说,是Hans毁了这一切。”
                          “噢……。”


                          IP属地:黑龙江13楼2017-01-21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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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开始走调,双眼缩成一线。我又回想起我的前任,一时如乌云遮天;Hans,还有他那让人沉溺的笑容与狐狸般的双眼。我恨我自己,恼恨自己那么爱他的某些地方。这种极端冲突让我在灼烧感中快要化为灰烬,在我的生命里,为什么竟会爱上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Elsa是我的教主*,是把我一点点捣碎的狂热的迷恋,而——“Hans,”他的音容仿佛从我的一呼一吸之间渗出。
                            Elsa还在听着。
                            “我非常喜欢他。他……”我咬了咬牙,“他对我来说就是最完美的典范,在一开始。但他背叛了我。他骗了我然后……”我艰涩而痛苦地笑着,“这是我第一次说到他……何况……”
                            泪水突然汹涌,双眼湿润而通红因着我的情感再一次背叛了我的意志。我又哭了。
                            我手忙脚乱地按着眼睛,祈祷它能尽快止住。
                            “对不起……”我说,“我就是一直都没能听到你的声音,当我终于听到……”
                            ‘我所能做的只有哭泣。’后半句话,被一个深深的抽噎打断。
                            但我能感觉到Elsa,透过这扇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那层障碍像是被拿开了,我知道她在里面也尽力地贴上了门,我们比以往都更加靠近。
                            我将全部重量压在门上,终于大哭了起来。我的棘刺,我的伤痛,在这么漫长的时间以后终于在这些眼泪中得到了释放。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从一扇门中得到抚慰。即使Elsa并没有站在我的眼前,但我依然能描摹出她的轮廓,温柔的、纤巧的。我能感受到她的灵魂、她的神髓,『她』。她在关心我、在安抚我,用她的静默和解意。
                            我能感觉到她。
                            我能感觉到她的双手轻抚我的面庞,然后揉去我的眼泪。
                            我能够嗅到她的发香,当我双手环过她的肩膀与她拥抱。
                            Elsa在这里。
                            Elsa一直都在这里。
                            我依偎着那扇木门,啜泣抽噎。很久很久,我低声道了个别然后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再送咖啡。
                            极度的窘迫如芒在背,为她看到了我那样的一面而感到羞耻。
                            我不再多买一杯咖啡。
                            我不再敲门。
                            我甚至,每次经过时都故意不去看那扇门,那个我们过去曾有过的一切交集的信标。
                            我变得胆怯,怯于Elsa和她的温柔。
                            我有了很多新朋友。
                            他们是不同的,不及那些大男孩的吵闹与放肆,但起码在我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所回应。
                            我们整天整天地在泡在外面,节目单里有烂醉,但不会有吵架。我的成绩一滑到底,我的双眼充血下垂,我的吻技日益精进。
                            很快,那扇我曾经依靠着寻求慰藉的门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化身,提醒着我过去的所有过错与软弱。
                            不久之后,我开始讨厌那扇门。
                            我讨厌Elsa。
                            我真真正正见到Elsa的一天——没有任何一扇门阻挡、类似于两个多年的笔友终于会面的一天,发生于我此生最糟糕的一次烂醉当中。
                            同样不太正常的,我们简单的『相识』。
                            我们做了整整一年的邻居,但这‘最终会面’的所带给我的冲击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强烈,比跟这座城市中的所有相遇都更踏实而安心。
                            等待曾是那么漫长,孤独的单面『对话』,Elsa那磨人的神秘,共同造就了这一次梦幻般不真实的见面。
                            需要重申的是,当初仅仅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快让我的心脏爆炸了,所以这回,当我在真的见到这位同龄女孩的时候又出现这种症状,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因为我爱着Elsa,在还没见到过她以前。我曾用我的全心去爱她,而现在,很可能依然如此。
                            我再一次敲响她的门、或者说叫“撞击”,是在一个又跟那群酒肉朋友在吧里狂欢痛饮后的晚上。
                            他们把我送到公寓大门后就离开了,而我仍然头晕目眩,脑袋因为酒精变成一团浆糊,亢奋感、混乱感、恶心感……你永远都不会想同时感受到的感觉搅在一起。那真的很可怕。
                            我的脑袋“梆”地撞上了Elsa的门,那时我把她的公寓和我的搞混了。所以我接着摸出了钥匙,一直努力尝试把它插进锁孔。现在回想一下,都不知道这种跟恐怖片似的场景有没有把Elsa吓得不轻:正值午夜,她的门锁被撬动,门后还传来了一个人粗重的不均匀的呼吸……她有没有以为我是个哪来的变态杀手?
                            到现在,我还隐约记得那时她的门锁一个一个打开的声音,缓慢而顿挫的,像是来自远方的,带着回音的“咔哒”声响从门后传来。那时的画面已经随着时间消褪,但那些声音,我永远也没法忘记。
                            关于那个晚上的所有记忆都很模糊,但万幸的是等我真的见到Elsa时已经不是醉酒的当晚,而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在浓重的宿醉感之中。
                            我睁开眼,满脑子都是“嗡嗡”声,嘴里干涩无味。一条薄被(不是我的)盖在我的身上,松松地把我压好在床(也不是我的)上。但房间微微阴暗的光线莫名地让我放松了一些。窗外的光线投进各个角落,让四周的布局都清晰可见,比如梳妆台上每一个被工整摆放好的小饰品,整洁干净。这样的房间让人产生一种奇妙的安心,似乎就像是待在了天堂。
                            然后我才意识到,这样一间卧室对于任何一个男性来说都娘过头了,对此,我脑中蹦出的第一个单词就是——同性恋。
                            那其实应该是我最早认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改变的性向,但它只是那么短促地一掠而过,当时的我也没有给予任何一点点深想。
                            我走下床,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想和抱怨中寻找我那所谓的“一夜好事”*,匍一抬头,门边一个宛如女神的女孩映入眼帘,握她在手中的,是两杯咖啡。
                            TBC
                            ***
                            1.快活人氏族:“快活人”原文为merry men,这是一个比较专属的名字,查到的目前比较流行的译法是罗宾汉故事中的“快活人”这种翻法,这里就沿用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快乐的小伙伴们”……
                            2.教主:原文是crush,后文在指Anna对Elsa的情感时也使用了多次crush这个词。在英文中,这是一个青春可爱又美妙的词,放在YA中的Anna身上再贴切不过。但这是好几个词揉在一起的感觉,所以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以对应,硬要说的话,感觉起来比较像是青春期的少女毫无根据地就深深爱慕和迷恋上一个人的感觉ww。这个词我纠结了很久,后来突然想起《得闲炒饭》中周慧敏的“邪教”和“教主”一说,突然觉得意外的合适,所以最终决定使用“教主”作为抽象的对应词。不管如何谢谢了(乱鞠躬
                            教主的大致意思,我觉得这篇影评这段(不记得是不是台词引用)说得比较贴切:“——爱情,这就是爱情。 ——当她出现,我会乱了方寸,迷失了方向。 ——你说的好像一种邪教。 ——没错,爱情它就算一个邪教。——是吧,那个人就是你的教主。 ”(来源:http://movie.douban.com/review/4569486/
                            3.“一夜好事”:原词是hook up,这句俚语翻译过来基本就是约炮的意思了,但直接这样又太不合适,因为Anna当时的情绪比较复杂,使用这个词带有“就算是被419了也无所谓了”的自暴自弃,并不是认定已经发生了,所以hook up这方面意味有所削弱,所以尝试换了一个委婉并且可以多义的词语,代表这件事情的不确定性


                            IP属地:黑龙江14楼2017-01-21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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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9 19: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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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句时间:
                              1.I feel as if you're the type to love sweet things. I love sweet things too. Like chocolate.
                              我感觉你应该是喜欢加到两块糖的类型。我也很喜欢吃甜的。巧克力就很棒。
                              出处:动画中两姐妹都很爱吃巧克力。
                              2.这两句不是梗,而是作者在文中前后有所呼应的一处:
                              I found my relief in coffee. It covered my smoking addiction, my crying addiction, my eating addiction, but never actually settled my Elsa addiction. (另外,这是我非常喜欢的原句之一,只有原文才能呈现这种味道,翻成中文全毁了ry)
                              我发现我在咖啡中得到了拯救。它安定了我的烟瘾,安定了我的眼泪,安定了我的暴食症,但它也永远没法安定我那颗对Elsa上了瘾的心。
                              I found myself crying, with joy, happiness, relief. Absolute relief. "You're real," I said. "You're really real."
                              我已经哭出了声,满是欢欣、幸福、解脱。完完全全的解脱。
                              “你是真的!”我说,“你真的、是真的……”
                              词义差别的关系,中文用词不同,所以打破了这种呼应。特此摆出来复原一下(抹泪
                              顺带一提,关于文名You Are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我的猜测就是像这句"You're real," I said. "You're really real.",在文中有好几次Anna对Elsa说或者心理活动中出现“you’re”句式,而且填的是一些用意比较深的词,所以猜YA可能就是一条填空题吧,填上什么,就跟着文中的Anna来一步一步感受,这样w
                              3.......and came across a gorgeous girl standing by the doorway holding, in her hands, two coffees.
                              ……匍一抬头,门边一个宛如女神的美丽女孩映入眼帘,握她在手中的,是两杯咖啡。
                              出处:见第一章~
                              补充:
                              4.I'd play out small little beats for her and listen delightfully to the soft content sighs just beyond our barrier.
                              我坐在地板上,双掌拍击着门,打几个简单的拍子,然后开心地探索着门后任何的一点声息。
                              出处:大失误,居然把这个经典的动画梗给漏了~
                              大~大~大大~大~Elsa,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IP属地:黑龙江15楼2017-01-2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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