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那些久违的人事不再清晰，爱恨也失去最初炽烈的颜色。做完该做的事后时常坐在一处发呆，看这座宫城，来来往往的人，新的，旧的，男人，女人，阉人。）
（元年发生一件大事，泽在甘露殿外跪了一夜，濯拒不见他。天蒙蒙亮时，我抱一件斗篷披他肩膀，蹲下来望着他。）
殿下，回去吧。

我帮不了你。你应当自渡。（看着这个无助的孩子，他向来以最最沉稳的面貌立在这宫里，让我忘了，原来他只是个寻常的年轻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错？（不可思议一般看着他，盈盈的儿子，先帝的儿子。奕苍殿下向来温和，盈盈也是入水的性子，所以生出个菩萨心肠懦弱不争的儿子么？倒不及定拙万分之一的血性。）
（眉峰挑起，似笑非笑）你以为一定得你有错，才会遭罚？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讲道理？你以为你兄长是泥塑金身的菩萨，你诚心跪拜，他就会顺遂你的心愿？河间王殿下，你不觉得自己天真？
（音色愈冷，如一柄霜刀削入伤口，流出的血俱是凉的）
您准备退让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