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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光芒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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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暗夜的女子开始从云天边翩跹落下,轻游得如同一弯冰凉的雪羽毛。
她沿着绕绕轻雾,及绵绵云峰。执意以这种漫长的坠势作为舞蹈。
——第一个梦
工藤新一静静走出房间的时候毛利兰就坐在外面等他。似乎在漫长的记忆里,她总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在等待着。于是他对她投以抱歉的微笑。嘴角努力扬起一个明朗的弧。
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轻轻关好房门。动作那么小心,那么柔软。生怕一不小心吵醒了沉睡中的谁。可是…工藤新一是那么强烈的希望自己能够弄醒她呢。
[记得中弹躺在医院的时候那家伙大半夜溜了进来。呵,还拿枪抵着我。结果那把枪开出了一束玫瑰。真是不可爱。]
[哈。等她醒来,我会回送她一颗炸弹的。]
……
回家路上,工藤新一就那么对毛利兰叨念着。断断续续,抑或是在自语。毛利兰侧过头看他的时候,他的低垂的目光正好上转望向天际。总之是不在身边。想到这里,毛利兰觉得世界的某个角落,就那么无声的崩塌了。碎得这样简单,这样执迷不悔。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说,[呐。新一,我要走了。]
[恩?]等男子回过神来的时候,毛利兰只留下了一个被夕阳倾斜拉长的背影。那么灿烂的温暖,开始背向他离去。
当真决定了么。当真明白了么。工藤新一心里有一缕苦涩的泉缓缓淌过,他并不惧怕黑暗。
他想起那个时候的灰原哀。或者应更称为宫野志保才对——为了参与组织的正面对决,灰原哀义无返顾吞下APTX4869实验解药。
[总要面对的。逃避没有用,不是吗?]工藤新一没有忘记自己初次见到“宫野志保”样子时的惊艳感。眼神洁净容颜如风,浅浅的笑容却无法掩饰住女子内心深处的缺陷。他觉得她是寂寞空谷中的染血栀子,背负着明明不属于自己的惊心动魄。
变大的宫野志保仍是不可爱的。工藤新一在返回医院的路途中下了这番定论。
执意以自身作为GIN的诱饵,所以不按计划的妄想替他承担。
废楼里。他摸索着在黑暗中寻找,然后看见她孤坐在通往顶楼铁门的石阶上。
宫野志保被工藤新一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那样黑暗的角落,寒风穿过铁门肆意飞涌。我坐在你身旁,听着你自顾吟唱一首哀婉离歌。由此,看清另一个面目全非的我。
工藤新一确信自己在那个时刻心突然开始疼痛。
[发现我是深爱着你的,如同沉溺于自己的美梦。]他记得她曾经说:我们是如此的清醒,又都不愿就此醒来。
[所以你才会选择消失或者离开么。哀?]
他柔暖的望着病床上的她。十年了,他目睹了她从那个娇小女孩再次蜕变成身体修长的女子。依旧是年轻、苍白的容颜,微透着轻描淡写的神彩。如风般捕捉不定。没有死去,只是也再没有醒来…而自己,已是个二十七岁的成熟男子,身边曾有一位久候的女友。不幸的是她十分钟前才放手走开。不幸的是她十年了都还未苏醒过来。
[你知道么。十年是好漫长的岁月啊。]工藤新一双手紧握住灰原哀的手,手掌来回不停的摩挲,害怕她血液循环不畅。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用以等待,有多少人又愿意在十年之后重新回头寻索没有珍惜的感情?说好会保护你的说好都要努力幸福的说好谁都不可以放弃自己性命。说好的。说好的。
[我们……不是说好的么。]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心提前苍老了。灰原哀依然经闭着双眼。被覆裹住的右手背沾染到一滴咸暖泪珠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手指动了一下,那么细微的触动被身为侦探的他敏锐觉知。于是男子惊喜站起来,不由自主的笑开。半是自嘲半是欣慰的问她,呵,你是不是在说我像个傻瓜笨蛋呢。


IP属地:山西1楼2017-02-05 23:00回复
    十年前的那场决战中。GIN毁灭了实验室以及所有资料档案,灰原哀冒死只从里面抢出一枚真正解药。她把解药交给工藤新一的同时也把他推进安全舱道,工藤新一眼睁睁看见铁门锁拢却无能为力——身体沿着通道迅速下落。然后,顶层的炸弹爆裂。火焰燃烧。
    警方搜救的时候发现GIN的尸体蜷曲护住了她,在自己的荒谬解释下暮目警官没有追问七岁的灰原哀为何会出现在爆炸现场。只是抢救后医生遗憾的告诉了他:这个女孩今后恐怕就成植物人了……
    十月晚秋。星光黯洒下的医院。他听到这个宣告的时候身体僵枯得像一具化石。毛利兰紧紧的拥抱也无法温暖住他。
    从此,工藤新一甘愿接替灰原哀生活在黑暗幻觉里,并且逐渐懂得了她的世界。乐此不疲的自惩,一转眼便是十载葱华。
    [江户川,你就是我的光芒。]他始终没有忘记她在楼顶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所以相信自己能够照亮她,把人生最风华正茂的时年用来守侯她。
    工藤新一独自把女孩的病房重新布置一番。对照装修杂志,和窗帘铺老板讨价还价,在网上了解各种花朵的花语。他一直对她钟爱玛格丽特菊心有芥蒂。
    [菊花不是送给死人的东西么!]但后来他才知道玛格里特菊的花语是:暗恋。期待的爱。
    心一下就柔软了,曾经被灰原哀小心眷恋着的感觉,虽然很晚才明了。但是工藤新一的脸上还是绽放出明朗的笑。飞扬得意,犹如年少时。不过男子还是买了花瓣洁白、香气醇郁的栀子。不单因为灰原哀的姿态神似,他还发现栀子的花语是“一生的守侯和喜悦”。极适合形容此时的自己。
    淡紫的纱棉窗帘。月白色带有细微暗纹的墙纸。三月早开的芬芳栀子插在灌满清水的玻璃瓶里。沉睡中的茶发女孩。如此这般的构成一幅静好画面。
    不知道你此刻做着什么样的梦。梦中的你可有我在身旁。但我拥有很多回忆,它们足够用来打发这段等待你苏醒的时间。
    这个季节樱花又开始纷扬了。风一拂过,淡粉的花瓣簌簌然从枝头飘零舞落,很美的。阳光倾了一城一世,一天一地。照在人身上也是净暖的。花园里到处都缤纷着呢,生命如此美好,等你醒来就会看到。不过,哀你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呐。
    恩?如果你要问我是谁?
    啊哈。我当然是江户川柯南。你的,柯南。


    IP属地:山西2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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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天台上等待黎明。不早不晚,正好捕捉到她飞舞经过的姿态。虚浮飘幻的身影与曙光重叠。由此产生的相信,把始终怀疑着的东西摧毁掉。
      ——第二个梦
      工藤新一是在上个礼拜得到这个好消息的——从美国来的医生检查说,灰原哀的身体已经有了一点儿知觉。
      [哀。谢谢你给的希望,哪怕微小如此……]他微笑,十年岁月瞬时简短得如白驹过隙一般。


      IP属地:山西3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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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工藤新一真的是个很闲很闲的人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眉目俊朗的男子不再热衷于赴往命/案现场。一年只接几件古怪、重大案子。目暮警官没有发现工腾新一紧锁的眉头间,那若有若无的厌倦。只当这是他自破败组织以后渐亦习成的低调作风。
        少时扬名,年纪轻轻便剿灭纵横国/际的黑色组/织。辉盛煌极,心意竟也平稳。大家都认为他是聪明的,懂得隐默一身锋芒有了父亲优作的样子。孰不知那种成熟内敛皆引染自灰原哀。
        那个漂亮但从不爱打扮的灰原哀。那个科科100分上课却从来不举手的灰原哀。那个时刻感觉四伏危机、表情冷漠却爱与他玩笑的灰原哀……
        他念书。偶尔也会给她讲到那段奇遇般的小学时光。[觉得有趣吧?其实我是很不愿意跟你分享呐!因为…这些回忆都是我对你的。]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关于你眼中的。我的样子。
        午光斑斓,透过纱窗轻巧的斜进屋子里,在地板上落成一个长矩形状。工腾新一合好手中的书。于是整个房间又变得娴静安谧起来。
        花园的树枝上隐约传来鸟雀歌鸣,清脆欢喜。暖暖光线打在他和她的头发上,熏染出一小圈明晕。所以他淡淡的笑,连带着空气也开始甘醇。
        就当作是我陪你演了一场场浩梦罢。你沉浸其中,我半途清醒。
        ……


        IP属地:山西4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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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有恐惧的,从过去到现在。
          当还是江户川柯南的时候他恐惧自己无法再恢复如初。而当他变回了工藤新一,有些事情却始终回不到从前。无论是毛利兰还是灰原哀,他害怕自己一个也抓不牢靠。想到这里,工藤新一的愁破碎满目成了星灯。
          夕阳到底还是落了。每一天都消逝得如此轻易。
          我是该感恩的。至少…没有人死去。而你还惧怕黑夜吗?
          工藤新一理了理遮挡眼睛的刘海——他已经很久没理发了。抬头注视那间自己亲自布置的病房。昏暗模糊,没有开灯。
          我还在的,知道么。
          他加快步子往楼里走去,担心女孩在黑暗里孤单得太久。一边奔行一边胸腔起伏喘气,可是又在房门前停了下来。心口窒息,双手颤抖。
          已经重复太多次。日日夜夜朝朝暮暮的失落。他不知道打开门,承受的是否依然是那双紧闭着的眼…
          但仍要握住把手,旋转打开。
          工藤新一看见灰原哀侧头朝门在微笑,面容虚弱但眼神准确的聚焦向自己。仿佛时间停滞,画面无声…头脑机敏如他,也立时出现空白!
          工藤新一在某一刻甚至想当然的理解为是幻觉。
          曾经想象过的千百次重逢,来的竟是这样突然简单。风格确实酷像她的。
          茶发女子眨动眼皮眉尖微翘,似乎在说:[大侦探,迟到了哦…]
          他傻傻的楞在哪里。良久意识到什么似,机械的迈动双脚。每走一步心都狠狠疼了一下,容颜憔悴得并不比她少。
          几缕晚风拂过,吹过鼻尖是一片凉凉酸酸的。工藤新一哽咽得发不出声音,然后。莫名其妙就流下湿暖眼泪……
          他迟到了,但还不算晚。


          IP属地:山西5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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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依旧静静望着他,起初还在微笑。看到他伏在自己床边,埋头痛哭得像一个孩子时。表情亦忍不住弥漫起哀伤。
            十年消耗,不能说是不艰难、没有勇气的。他看上去活得云淡风清,但真待到拨云见日如释重负时,心头还是潮涌上一阵乏力崩溃情绪。
            灰原哀努力抬起手臂,轻唤了一声:[柯南…]
            我站在此岸遥遥望着你,分不清究竟是谁等到了谁。你听见了吗?柯南,栀子开花的声音。


            IP属地:山西6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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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5L-6L间被抽掉了一段..补上
              他闲暇时就坐在病床边念书给她听。念福尔摩斯探案集,也念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不知她听不听得到。又或者,他已经弄得她快要抓狂了。不过工藤新一还是坏坏的想:
              [就是要读得你跳起来抗议才好呢。]哭笑不得咬牙切齿的。或单单沉默着对自己丢白眼的。
              其实工藤新一真的是个很闲很闲的人呐。


              IP属地:山西7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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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发现5L-6L间被抽掉了一段..补上
                他闲暇时就坐在病床边念书给她听。念福耳摩斯探案集,也念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不知她听不听得到。又或者,他已经弄得她快要抓狂了。不过工藤新一还是坏坏的想:
                [就是要读得你跳起来抗/议才好呢。]哭笑不得咬牙切齿的。或单单沉默着对自己丢白眼的。


                IP属地:山西8楼2017-02-05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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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日本,正值浅夏时节。空气中始终透散着一股清新干爽。
                  灰原哀安然靠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把熙攘的栀子。枝叶繁盛苍翠。花朵洁白无暇。开得正好。
                  她爱怜的托起它们,微微俯身馥郁芳香便随晨风攀上鼻尖。
                  工藤新一心晓她身子仍然虚弱,经不起风寒折腾。于是选择无视女子投来的抗议目光,执意把长棉毯盖在她腿上。捂得严实仔细。
                  灰原哀还不大能讲话。医生诊查后告诉他:虽然她得以苏醒,但因昏迷得太久各方面机理功能都已衰化,所以需要重新适应和练习。当时他不过是轻轻点头,向其含笑致谢。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是要重新来过的啊。哈。]
                  更多的时间里她只是神情淡漠的把视线固定在某方,望得出神。试图寻索记忆什么。只有工藤新一伴在一旁时才会流露出安定笑意。
                  他温声安慰她不要心急。因为…我并不希望你全盘想起。
                  工藤新一不想不愿不喜欢灰原哀再背负沉重的过往。
                  这几天。当他听到她叫自己[柯南]的时候,那种纯净,仍然让他不禁热泪盈眶。
                  许是躺得太久,现在的她十分排斥睡眠——也因而通过调理,浑身浮肿渐亦消退。他折下小朵栀子,玩趣的为她别在耳际。素颜清美。茶头发柔顺的垂在肩后,是要比以前略长一点了。
                  [要快点好起来。我还真不习惯你现在这副温驯样子呢。]
                  她不可置否的瞪了他一眼。拿过男子宽大左手,用食指在他掌心一笔一划书写:[你、去、死、好、了]
                  他也不怒,颇起兴致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朝着她诡秘一笑。
                  灰原哀疑惑的打量礼盒,拳头大小,重量些许。然后在他的示意下缓缓打开——竟是一枚橡胶质的玩具炸弹。于是不由蹩起眉头。
                  长年与案件阴谋打交道的他,[还真是个不浪漫的家伙!]
                  她这样想,却听见他郑重其事的对自己说:[你再任性离开,我只好跟你同归于尽…]
                  声音盈有质地,样子来势汹涌。本是大刹良景的言辞,听进耳里却含藏流年深情。
                  灰原哀对工藤新一的告白有半点感欣,半点惶恐。
                  我能够感知到自己的欣喜。但是柯南,这无从查觅的惊惶又是什么呢?


                  IP属地:山西9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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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日本,正值浅夏时节。空气中始终透散着一股清新干爽。
                    灰原哀安然靠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把熙攘的栀子。枝叶繁盛苍翠。花朵洁白无暇。开得正好。
                    她爱怜的托起它们,微微俯身馥郁芳香便随晨风攀上鼻尖。
                    工藤新一心晓她身子仍然虚弱,经不起风寒折腾。于是选择无视女子投来的抗议目光,执意把长棉毯盖在她腿上。捂得严实仔细。
                    灰原哀还不大能讲话。医生诊查后告诉他:虽然她得以苏醒,但因昏迷得太久各方面机理功能都已衰化,所以需要重新适应和练习。当时他不过是轻轻点头,向其含笑致谢。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也是要重新来过的啊。哈。]


                    IP属地:山西10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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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她的双手练习行步,一进一退,走得这样认真小心。灰原哀盯着脚下路工藤新一盯着灰原哀。他想,执手偕老应该就是这样子吧……然后勾起嘴角。
                      她替他擦汗,还未待手绢拂上额头就被突来的访者打断。
                      [啊哈~兄弟,好久不见!]服部平次总是这么一个意气风发的人。无论是当年的关西侦探还是现在的大阪警/察。
                      他和她闻声向大门望去,便看见黑皮肤男人带着妻子和叶跟毛利兰站在那里——休闲装扮看上去更像是来度假的。
                      [还是老样儿他!]工藤新一嘀咕了一句神情犀锐起来。
                      灰原哀疑惑的看着三人,是种既陌生却又似曾相识的感觉。毛利兰温婉的扶着身边小腹微隆的女子,走到跟前展开一个欣柔的笑。
                      工藤新一与服部平次玩笑的伸出拳头互打胸膛,算作招呼。然后转过头来对两位女子礼貌颔首:[大家上去说吧…]
                      大阪男子看了一眼灰原哀,爽快说[好]。服部和叶没有说话,毛利兰温娴的点点头。
                      于是工藤新一横腰抱起茶发女子,领头向疗养楼走去。她小声的说自己可以走路,但得到的回答是[这样比较快。]
                      只余下身后三道复杂的目光。服部平次默叹了口气,服部和叶轻皱了下眉头,毛利兰脸上看不出悲喜。
                      病房里,他向她挨次介绍了三位。介绍到毛利兰时,工藤新一的表情明显辜窒了一下,被毛利兰看进眼底。眸子泛染出浅浅落寞,这让灰原哀没有由来的心悸。
                      她强装淡定与长发女子握手,聆听雅言祝愿。而冰凉彻骨,不知是谁。
                      服部平次一个劲的管她叫[小姐姐],引得服部和叶头皮发麻终于概括出[老牛吃嫩草]的结论。于是两人又开始斗起嘴来,从昨夜的晚餐一直吵到孩子未来的教育问题……灰原哀不得不对他们的联想力肃然起敬。毛利兰依旧是扮演老好人,在一旁归劝着。
                      好在琐碎喧朗的言语,终于使得气氛不再尴尬。
                      ……


                      IP属地:山西11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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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待她的降临。沉入水底的刹那溅跃起清莹水花。他们就那样沉静的重逢。他们在失重的幽海里终能紧紧拥抱。 ——第三个梦
                        服部平次在站台上拍了拍工藤新一肩头,说:[工藤,你当真清楚了么。]并非问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惋叹,[毕竟你们曾经那么要好…]
                        他转头向边上正在细声叮嘱的女子看了一眼,微动薄唇把目光抛向绵云的空。双手插进裤袋的姿势再次被大阪男人形容为[臭屁]!
                        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兰因絮果,本意是美好开始及完满结束。
                        世界上也有一种感情称之为半道因缘。
                        ——送走服部夫妇后,毛利兰在咖啡厅里听到工藤新一说出了[半因]的言论。
                        四个月未见的他们,相对平顾。她看着桌上的CHARCALFIRE蜿蜒的热气逐渐退去。到底是疏冷许多了。
                        [我曾以为你是因为对她亏欠太多才这样的……]毛利兰十指交缠握住咖啡杯,口气依旧恬淡。但凡朗中给人深重。
                        工藤新一困扰着耸肩:[我也以为是这样。]
                        [那么新一。]她抬头注视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小哀没有为你牺牲至此,你还会动摇吗?]
                        [兰。]他面对着眼前隐隐期盼着什么的女子,心中滋长的负罪感越来越茂盛。
                        工藤新一抿了口涩凉的咖啡,CHARCALFIRE特有的醇厚苦味把舌尖覆裹。
                        [在变小的那段时间里,我一度不知道该怎么样站在你面前、该说怎样的话。哀曾经说‘不断追究真相的我却始终活在谎言之中’……让我努力想要变回来的是因为你呐。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同样置之危险境地的她,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他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难看,但还是忍不住嘲笑咖啡倒影中这般的自己。
                        于是他又接着说:[组织发现我们行踪的时候,我想:可不能让我的小兰担心呐,哪怕就此死去也要保你周全!然后是大楼顶层,我去找还未归案的GIN……那个傻瓜居然登先。害得FBI计划全盘乱套……她把我推进安全舱的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竟是这样无能。抓不住她!那种惨淡无回以及绝望落空感,清晰得从未有过……]
                        交缠的双手紧握得骨节发白。她无力再望他。
                        [于我而言你们都是珍贵的。为你,我可以不要性命。而对哀…]
                        [恩?]
                        [她的壮烈牺牲让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大片人生空白得要怎么活……]
                        没有她,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大片人生空白得要怎么活。
                        毛利兰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是输了。输在连让自己证明的机会都没有。
                        久经时间长河的洗礼,青葱褪色年华老去。这早不是竹马弄青梅的光景。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从来都是真的。她也愿意相信他,那些无微不至的怜惜。
                        只是命运捉弄,让他和她在颠覆的十年光阴中错身路过。
                        她想唤他一声[亲爱],此时却难以启口。
                        她想验寻自己的爱情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但被他保护得太好以至失去倾付的机会……
                        毛利兰没有落泪。闭上疲倦的眼,深深呼吸一口。妄图弥缝身体里那道温柔的伤。
                        然后她笑着说:[新一要加油喔!]


                        IP属地:山西12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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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藻长发,光洁肌肤,瑰红的纺裙着在她身。血色淋漓,恰如其分华美。工藤新一还未从毛利兰明媚疼痛的笑容中回过神,就被夺路而临的妃英理给了一巴掌。
                          精练的女王陛下心忧爱女,听说女儿一行人要去探望灰原哀时便决定不声不吭跟在后面。客串了一把丈夫的拿手行当。
                          毛利兰发出讶异的声音。凌朗男子没站住脚,身体搁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桌布缓缓移游,染浸入细微纹理,渲泄出一小片不规则的绝愁。
                          总之迅时引来其他客人注目。
                          他没有反抗,平视着妃英理的脸抱歉而倔强——那种执念却让她更为愤怒。毛利兰拉住金发女人还欲翻动的手,歇斯底里的对母亲说[不要!]
                          妃英理亦察觉到周遭客人的指点议论。强息住为女儿不值的怒火,重句顿字的说: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们毛利家的。]
                          工藤新一点点头,没有再解释什么。他对她的亏欠。纵使毛利兰不较究,自己也会进行漫长谴责。
                          十载朝暮,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用来揣测自己或对方的心意。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生活往往很现实,惯爱直接了当的把苦乐悲喜摆在眼前。
                          他和她看得真切,所以之后懂得及时收手。这是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毛利兰顺从跟随母亲离开。经过工藤新一时,她淡淡的讲:[或许我会很快结婚,然后用最短的时间去忘记你。只不过它不一定很‘短’呢。]
                          不要用这样惨烈的姿态保护自己。请你为我珍重。
                          他还未说出口。她已经背离。


                          IP属地:山西13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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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坐在楼口石阶上,目光穿过花园越向医院大门外。夜风掀舞,簌簌然纷乱了一园花海。枝摇叶摆,清恬香气就这样布满盛夏晚上。
                            [似乎,那几个人都应该是我很熟悉的呢…]自白天送走三位访客后,她开始有莫名的心神不宁感。
                            特别是在会识毛利兰的时候,她亦捕捉到了男子的一丝异样。但她想不起来,于是残破的记忆让自己更加不安。
                            [柯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会回来了?]
                            ——工藤新一在踏进铁门时候刚好听见了她喃喃的自语。心不自觉疼了一下,然后顾不得一身疲惫迅速走向她。
                            从她苏醒的那一刻开始他便笃信:他们会在一起。并且一生不离。
                            因为…我已无法忍受那如同于消失的离别。
                            她掠起扬散在脸颊的发,站起身来亦朝他奔去。他敞开自己的怀,迎入她时永远那么温暖。
                            灰原哀紧紧偎依着这个消瘦男人。他是她的光。白昼中照耀她旺盛生长,黑夜里明亮她的寂静孤单。
                            [太好了。真的。]茶发女子隔着素白衬衫汲取着男子的温度,冰蓝眸子里溢露出安定。
                            工藤新一暗笑,什么时候那个整天不给自己好脸色、爱跟自己抬杠的女孩变成一只黏人的猫了?可是他喜欢。喜欢这样的灰原哀。真实,坦承……但也敏感。
                            男子轻轻的说,声音化作一缕夏风吹向她耳畔:[只要你愿意,我就会在你身边。]
                            [今天我似乎就要想起什么了。但它好象隔着一层雾,我怎么也拨不开。柯南,他们究竟是谁?我……]
                            她的话还未讲完,男子的唇已迫不及待堵上了她嘴。手臂坚实环抱住她,触吻柔软而剧烈。
                            工藤新一整晚遭遇的狼狈以这样隐匿的方式倾诉与她。
                            灰原哀认真炽烈的回应。舌齿纠结,闭上眼没有看他。她知道他心上也是长有脆弱的人,于是懂得容纳。她以沉默缠绵的方式触摸这个男人的痴狂,小心翼翼维护他习惯的骄傲。
                            因为那样披靡自信无所不能的他,才是她的柯南啊。
                            星空下的风声,密丛间的蝉鸣。此起彼伏。
                            灰原哀的感情,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在成全工藤新一。


                            IP属地:山西14楼2017-02-05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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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灰原哀就被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吵醒——赤井秀一得知她康复决定飞来日本探望。
                              她忆起这个男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深沙哑。[是个沉重的人吧,我记得一些。]
                              工藤新一临走前为她简单讲述了有关这位赤井先生的事情,但对于宫野明美的死亡,他努力抹掉那个男人的缘由。
                              所以在灰原哀的脑海里,赤井秀一。是她姐姐从前的恋人,俩人间有过一场深刻错爱。
                              仅此而已。
                              吃过早餐后她独自下楼散步。明阳八月,天空却意外阴沉。
                              [还真是少见呐。]女子舒展双臂。这几天工藤新一去协助警方查案,她也幸得有闲不再被男子逼迫着做康健练习。其实,医生早已告诉说自己恢复得差不多了。
                              灰原哀一边为他的不信服头疼一边往前走。松散随意,却不时感受到病友的奇怪目光。
                              如芒刺背般别扭。
                              [诶,说得就是她吧?]
                              [我还以为是妹妹呢~结果养小老婆哪!]
                              [原来名侦探也好这口…]
                              ……
                              茶发女子双肩颤抖,冷冷回身逼视正在小声议论的三人。中年男子见势轻轻扯动旁边两位妇人,腮边胡渣跟着嘴形一块颤动……灰原哀神情淡漠,没有看他。看似随意的夺过他们手中比划着的杂志,措手不及:
                              『平城福尔摩斯摊牌劈腿,咖啡厅里岳母发难!』
                              她没有做声,或者说是根本开不了口。报道上说那晚工藤新一向未婚妻提出分手,而那个未婚妻便是毛利兰。撰稿者还八卦的挖出他们为何在一起多年却未结婚的原因,也报道出了当年的那场惊天大案……
                              APTX4869,SHREEY,GIN。宫野,江户川,工藤。以及FBI与组织的终极对话……她都明白过来了。
                              工藤新一为什么会变成江户川柯南,自己最后为什么要选择毁灭,毛利兰的眼底为什么暗藏失望……
                              [原来,是黑色的呀。]灰原哀艰难启齿,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无视着身旁三个看客指点的嘴脸,她顺手把杂志丢进了垃圾箱。
                              垂散的刘海遮挡住眼,几乎是仓皇逃开。


                              IP属地:山西15楼2017-02-05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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