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啥梗？

【彼时夜幕四合，泼墨上生了稀疏的星；我因饭后积食，便晃出了府，远处不妄及，就大街上浪两圈】
【京中正开灯会，人都叫那处吸了去。晃荡一段巷，十米不见一个人，撇撇嘴，将手里狗尾巴草一丢，随波逐流——】
“喂！你们可慢着点！”【挨路边蹲着，张着嗓子叫唤路下头河边上放花灯的女娃娃】

（我生来要看热闹，欢喜人人喧腾，以此为乐。入了夜，街巷也不安宁，往来的烛火之中，觅得稚童的欢声笑语，——我有兴，提着盏兔子灯，晃荡过去。）
（一瞧，乐了。原来看灯的不仅是我一个。池作涟漪，金的一圈荡开，花灯照影，映出她的一剪轮廓，我瞧清楚，笑出声，——便宜媳妇儿，你也在这，看小孩玩儿？我拐了个小孩儿，把灯随手送她，两袖空空，绕过去。）
小妈？（故意这样叫。）

【我是瞧见他了，老远就从水影里瞅着他那猥琐的样，信步从我右边来；我抱膝不动，未有起身。因为我脚蹲麻了……】
“诶，乖儿子”【刨了刨脚边土，瞥她眼。】“挨这儿逛呢？不写红纸求姻缘了？想放灯？”

（唉，我这便宜媳妇儿，实也生得不错，眉目端庄，淑娴有致，她不说话，还像个大家闺秀，一开口，就不免叫人想笑，嘲笑。）
（我不是故意想嘲笑她的，绝对不是。）我？我才不求姻缘（切一声，把自己的胳膊，送到她手边。）想看灯，也不嫌弃地上冷？算你占便宜，小妈，我扶您一把？

“扶我作什么！你站高了不觉，这下头瞧景才更美嘞！是吧？”【捏着枯草根戳了戳脚边的两只蚂蚁】
【还什么我占便宜？我瞅着…抬头再瞥——嗯，还算要鼻子有鼻子要眼有眼的，勉勉强强，将将就就，有点好看！打河面一照，可是我更好看啊？！】
“要不要下来一起看看啊乖儿子？”

（唉，女孩子。我摇了摇头，便就坐她边儿上，听任她的逞强，不揭穿。）
那我不扶你了。（丢给她这么一句。河中央，浮着百几朵莲灯，是方才嬉闹的一群小孩儿，许下跌宕的心愿。我没有莲灯，只好随手丢块石子充数。）
快别糟践那两只蚂蚁了，人也想来看看灯，回头给你戳死戳残，可就回不了家了。（眼却没有看她。）

“啊？”【字一卡，唾沫呛了喉咙，急咳两声儿。怎么说不扶就不扶了啊喂？】
【悻悻丢开草根】“你坐这儿做什么？我身体倍儿好，却不是你等常人能比的！”
【你快走！走了我要起来！】
“别砸石头了，浑水都叫你搅和上来啦！想放去买盏吧，喏——”【指了指石桥对头，摩肩擦踵，灯火通明】“哪儿能买”

是吗（拔根野草叼着。）你不是说，这么看风景特好？我也觉得挺好
（是挺好，花灯风里悠悠，荡起脉金廓的水纹，我顺着她的眼，往石桥对边儿望了一望，又扭回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我扶您吧（很认命，无可奈何，声低下去。）我没有愿望要许，买了也没用处，不然送你，——你拿去玩吧

【有些咂嘴，满心生了惊诧，尔后站起身，却还未反应得及。我这乖儿子今日脾气怎跟打残了的瘟猫一样？】
【侧眸偷瞥眼，正了正声儿】“我许自然是我自己买了！祈福都捎人情，到时愿望该不灵了……”【想来，却也难得和和气气接一句】“你想什么呢？家道不顺还是情路坎坷？——我虽没法子给你排忧解难的，但勉强，还能听着”
【背着手踢开脚边石子，颇带一脸真诚】

（她不知我是谁，自然的，也不知道，她的猜测，与我无端的苦闷间的径庭相左。我又叹了口气，掌心一撑，立起身来，拍了拍手底的泥。）
那就当替我许的，我祝你心想事成，福至心灵。（难得她也和气。我笑一笑，两人并肩，往那卖灯的地界走去。）我什么也没想，——我也不知自己该想点什么（愈轻下去，到末了，转一个调。）小格格，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他一和气，我便些许理解了何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旁人与我和气，只道是平常，这一急转弯，竟觉极为不适？】
“哪能什么都没想？我都瞅出来了，承这话，我又不笑话你”【跻身进这头，才觉真是灯火阑珊人声鼎沸，京里大半人都在这儿吧？不禁纳罕。】“我看——”【步子一驻，抬头来，再认真打量】
“经商的？”

你都看出来，就别往下多问了吧，我也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走在灯影里，我下意识，把她往身边拉近一点，像对家里的妹妹。）嗯？
（她一驻，我也停，涌动的人潮之中，传来小孩儿激动兴奋的喊叫，灯，亮的灯攫了朵跳动的红火，嘶，吃下人献上的油星。）
不是。（我摇头。）你猜错了。

【合嘴上一缝】“那我不问了”【谁家少年不怀春？这别扭样跟我家二哥没嫁出去…额，不对、没娶二嫂前是极为肖似的。】
【想来和卓入宫后便常是碰见他，难不成他是和卓派来与我解闷的？想来自个又摇了摇头。两手一摊，好笑道】“不是经商，便是做官的了”
【伸手故作摸了摸他头，笑更盛了】“小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