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叱云南带着很多侍卫,正朝我们这边走来!”君桃匆匆忙忙的进入帐内。
“他们来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明叔了?”李未央说道。
“不能让叱云南知道我与你们在一起,不然一定会连累公主!”
“那现在怎么办?”君桃也十分焦急。
“我现在就出去杀了叱云南!为我大凉报仇雪恨!”明叔正想冲出去。
“爹!”叱云南拉着他,哭着说道!
“我想到了,明叔,你假装挟持我!快点。”
“公主,这万万不可!”明叔摇头。
“快点,没时间了!”
说着叱云南带着侍卫就进来了。
“叱云南,你想干什么?”君桃呵斥道。
“今日有逃跑的凉奴夜闯营地,欲行刺皇上,本将军前来捉拿!”
李未央眼神示意明叔快点动手,明叔拔出刀,对准了李未央脖子,“谁敢上前!”
“李未央,与凉奴勾结,一同拿下!” 叱云南对着手下将士说道。
“叱云南,你!”君桃抽出剑,“你没看见我家小姐正被挟持着吗?你要是敢伤了我家小姐,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叱云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你们就别在本将军面前演戏了!北凉公主?”
“你!原来你都知道了!”李未央恨恨的看着叱云南。
明叔见状,放开李未央,朝叱云南刺去,叱云南敏捷的闪开,两人短兵相接,叱云南明显占据上风,只见他右手支地,右腿直击明叔后背,将明叔打倒在帐外,君桃上前挡住叱云南的剑,扶起明叔。这时,冲出十几个蒙面人,与侍卫展开了厮杀。
“外面怎么回事?朕怎么听到有打斗的声音?”拓跋焘正看着奏章,隐约听到外面兵器打斗的声音。
“回陛下,刚才叱云将军差人来报,说有凉奴夜闯营地,已前去捉拿!请陛下在此安心休息!”宗爱回道。
拓跋焘放下奏章,“这些凉奴,朕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竟不知道感恩,又来闹事!”拓跋焘气极,咳咳两声。
“陛下,您别生气,担心伤了身子,有叱云将军在,陛下不用担心!”“嗯!”
趁乱中,李未央带着明叔和君桃一路逃到了拓跋迪的帐外,正好看见拓跋迪与素心两人在外散着步。
“君桃,你快带明叔先走,我来想办法拖住叱云南!”
君桃明白李未央的主意,“嗯,小姐当心!”
“公主!”李未央假装一切事没有发生的样子,笑着朝拓跋迪走去。
“未央!你怎么来了?”
“公主,事情紧急,未央有事请您帮忙!”
“未央,起来吧,什么事,你说吧。”
“未央的一位恩人,被叱云将军误会为凉奴,正到处追查!未央请求公主帮忙。”李未央跪下请求道。
“还有这种事?”拓跋迪心想:她是李敏德二姐,既然是她恩人,应该不是坏人!
“未央,你起来吧。既然是你的恩人,那我帮你了!”
“ 谢公主!”这时,看见叱云南正朝这边走来,“公主,未央为避嫌,先走了。”
“嗯,你去吧!”
叱云南赶到拓跋迪帐外,却不见那凉奴人影,只见拓跋迪和素心两人。
“参见公主!”叱云南第一眼看向拓跋迪右肩处,见无大碍,便放心了。
“叱云南!这么晚了,你带着这么多人干什么?吵着父皇休息,该当何罪?”拓跋迪走进叱云南。
“回公主,今晚有逃跑的凉奴夜闯营地,微臣奉旨捉拿,请公主不要四处走动!”
“叱云南,休要狡辩,本公主出来这么久,连一个凉奴都没看到!”拓跋迪背对着叱云南,有些心虚的说到。
叱云南眼神示意红罗先带人去找那凉奴。红罗带上几名侍卫欲从旁边离开。拓跋迪抬起右手挡住红罗去路,却一不小心牵动了右肩的伤口,手臂不禁一颤,眉头紧锁。
“公主!”素心担忧的叫到,“叱云将军,公主白天狩猎受伤了!”
叱云南也看出了拓跋迪的异样,再看白色的衬衣上已渗出血迹。拓跋迪见到肩上的血,顿时昏了过去。叱云南赶紧扶住拓跋迪,“公主!快传太医!”随即又回头对红罗说道,“你带上人赶紧去追!”红罗领命便去了。
叱云南抱着拓跋迪走进帐内,轻轻地放在床上。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拓跋迪,只见她面似芙蓉,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叱云南看的有些入神,素心带着太医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太医,快点!”素心催促道。
叱云南退至一侧,太医上前为拓跋迪把脉。
太医用手掐了拓跋迪人中,拓跋迪渐渐苏醒。
“公主醒了!”素心开心的说道。
拓跋迪疑惑大家都围着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公主估计是看见血吓着了而已!并无大碍!”
“谢谢太医!”
“叱云南,你怎么在这里?”拓跋迪才注意到叱云南站在旁边。
“公主,刚才您晕倒,是叱云将军抱公主进来的。”素心说道。
“公主既已无大碍,那微臣告退!”
“嗯。”太医离去。
“谢谢你啊,叱云南!”叱云南微微一笑,转身告辞离去。
“哎,素心,我不是在帮未央拦着叱云南吗?我怎么突然晕倒了呢?我应该帮上她了吧?”
“公主,你就别担心这些了,您好好休息吧!”
叱云南回到营帐,得知那名凉奴已逃,又想起之前叱云柔和李长乐均吃过她的亏,顿时愤怒至极,“李未央,你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次日早上,素心正在为拓跋迪梳妆,“公主,您看您换上女装后,多漂亮啊!”
拓跋迪望着镜中的自己,是吗?”
“奴婢哪敢骗公主啊?昨日李侍卫把公主送回来,他好像也已知道公主的身份!”
“我知道,半路上我就醒啦,我一直听他念念叨叨,说什么‘明明是个公主,非要扮成皇子啊……’我耳朵一刻没得安静,烦死了!”
“呵呵……”
“素心,你笑什么?”
“公主,您看把李侍卫吓得,回来把您一放下来就赶紧走了,他还一直以为公主有断袖之癖!”
“哈哈……每次看到他见到本公主慌慌张张的样子,我都想笑,这人胆子也太小啦!”
“我看啦,不是李侍卫胆子小,而是公主您胆子太大!”
“哎,素心,您说我现在换回女装,一会走到他面前,会不会又把他吓到呀?”
“公主,这会李侍卫再看到您,该是被您的美貌吓到了!”
拓跋迪笑着看着镜中的自己,竟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拓跋迪走出营帐,看见李敏德在巡逻,她迎面走过去,李敏德怔住了几秒。
“怎么?不认识本公主啦?”
“公主?卑职参见公主!”李敏德拱手行礼。
“免礼吧!”两人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李未央走过来,“臣女,李未央参见公主!”
“未央,免礼!”
“公主,你说你干嘛扮成皇子来捉弄我们呀?害得我……”李敏德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李未央看到李敏德的样子便笑起来。
“未央,你笑什么?”李敏德不服气说道。
“其实,我早就知道公主的身份了,只有二弟你傻傻的,还一直以为公主有好男风!”
“我……我……不跟你说了。”李敏德见说不过,便趁机离开了。
“二弟就是这样,还像个小孩子!公主,昨天谢谢你!”
“没事,你是李敏德二姐,也就是我朋友嘛!”
“哦,我刚听二弟说公主昨日受伤了,今天怎么样?”
“我没事!幸好昨天有人帮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公主是说昨天有人帮公主?那会是谁呢?”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晕倒了。”
李未央在想着到底是谁,还有那个背后放冷箭的人,这里除了叱云南,应该没有别人。
“未央,你怎么啦?”李未央才觉刚才有些失态,一脸歉意,“我没事,公主,那未央先下去准备今天狩猎事宜。”
“好,一会我也去帮你,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
这时叱云南朝这边走来,李未央看着叱云南方向,“狩猎之处危险重重,难保没有人暗箭伤人,公主要担心才是!”说完便匆匆走了,这些话听得拓跋迪莫名其妙。
“臣叱云南参见公主!”
“叱云南,你是不是欺负未央,为什么她每次见到你就躲?”拓跋迪有些生气。
“我想公主是误会了,臣与那李未央向来无交集,又何来欺负之说。”叱云南望着李未央的方向:李未央竟然将公主牵扯进来,可恶!“公主,你今日伤势如何?”
“这点小伤对本公主算什么?已经没事了。”
叱云南看着拓跋迪活泼可爱的样子,想起昨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便晕厥过去的情形: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在现在的叱云南看来,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得了她,她天真浪漫的笑容是他最留恋的温暖!
“李敏德!” 拓跋迪看到远处的李敏德,叱云南站在原地回过神来,拓跋迪已一路欢笑跑过去,叱云南表情凝重,望着拓跋迪离去的方向。而远方,红罗也如是望着叱云南,她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追随的将军如今心里多了牵挂,可这份牵挂与她毫无关系!
红罗平复情绪,走上前,“将军,狩猎快开始了!”
“嗯,”叱云南收回眼神,“走吧!”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
丛林深处,叱云南一行发现了正独自一人寻找猎物的李未央。他示意大家停止向前,拿出弓箭瞄准李未央,正准备射杀李未央。就在这时,却发现拓跋迪正向李未央走去,他放下弓箭,惊诧之中叫了一声,“公主?”
红罗上前,正疑惑着,“将军,怎么了?”叱云南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远方。红罗明白了其中原委。
拓跋迪骑马走到李未央身边,“未央,你今天收获怎么样?”
“公主,你怎么来这了?”
“我不是说过要帮你吗?刚才我和李敏德在那边,听到这边有声音,正巧就遇上了你!”
李未央突然想到:要是与公主在一起,那叱云南就不敢轻举妄动,自己现在还不能有事,她与叱云南的斗争才刚开始。
“公主,要不你与未央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拓跋迪爽快答应,两人便一前一后继续向前走去。
“这李未央真是狡猾至极,竟然用公主作挡箭牌!”叱云南吩咐手下退下,不得轻举妄动。
“将军!”
叱云南抬起手,示意红罗不要再多说。如果杀李未央要以伤害拓跋迪为代价,他绝不可能这么做!
回到营帐,叱云南铁拳愤怒地砸中案桌。
“红罗斗胆,红罗实在不明白将军今天的所作所为!”
叱云南回过头,半晌没有说话。
“将军是因为公主。”红罗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公主两字,叱云南心头一动。他望着红罗,狠狠的眼神,红罗赶紧低下头,“红罗跟随将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将军像今天这般迟疑不绝。恕红罗斗胆,将军实在不该对公主动心,将军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该为一个女人而……”
“红罗!”叱云南大声呵斥着红罗,打断了她继续说下去。红罗知道激怒了叱云南,赶忙跪下低着头。
“你是在教训本将军吗?”
“红罗不敢,红罗只是……担心将军!”
“本将军希望你记住,你作为我叱云家死士,你要做的事就是服从本将军命令,至于其他的事,你无需多言!”
“是,将军!”
“你下去吧”
红罗站起身,望着叱云南背影犹豫片刻,走出营帐。
叱云南独坐在案桌前,他在想红罗刚才说的话,他对拓跋迪到底是出于一个男人傲视天下的征服欲,还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他才见过她几面而已,可又不得不承认,他对拓跋迪的确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想拥有她,保护她!叱云南独自饮下一杯酒,想起了拓跋迪,满眼柔情,冷峻的脸上浮上笑意。可是现在拓跋迪眼里全是另一个男人,而自己因为背负着整个叱云家族的荣耀,双手沾满血腥,想及于此,叱云南眼角湿润:想我叱云南征战沙场,戎马千里,何时惧怕过?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帐外有些吵闹,红罗告诉他,狩猎已经结束。最终李未央收获最多,叱云南心里一紧,赶忙去往围场。
“今日狩猎,以李未央最多,李未央,你向朕有何提请?朕会尽量满足你!”
“谢陛下!臣女向陛下的提请是……”
叱云南示意暗处的死士随时做好准备,只要李未央拿出奏章便杀了她!只见李未央似乎从袖口拿出一样东西,可是又忽然放回去,跪拜在地“臣女李未央提请陛下,若未央有朝一日犯下大错,请陛下放过尚书府,臣女的过错臣女一人承担,与尚书府毫无关系!”
现场所有人都十分惊讶,包括叱云南。可是他确定奏章就在李未央手里,刚才李未央也确定想要拿出奏章。
“你就这个要求?”拓跋焘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陛下!”
“好,朕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