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吴邪回忆录之三张家起灵】
“如果,十年后,你还记得我,那就来替我吧…”这是他离开前,对我的最后一个要求。从那次在山洞分别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仿佛他真的与这个世界没了联系,仿佛我真的成了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张起灵,这并非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起灵,古代是指撤除亡者灵位,运送灵柩入土。在张家,是族长候选人的代称,起灵并非只有一个人,只要血统纯正即本家人,都有可能被选为起灵,而据我所知,张家发展至今只剩下小哥这一个起灵。
他总是保持沉默,给人感觉闷闷的,于是我给他起了个外号,闷油瓶。更多的时候,胖子和我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小哥。他就好像一个旁观者,又好像是一个幻影,任何事物都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就连时间也都无法留下什么。他总是一个人,无论是出现还是消失,他都是一个人。他强大宛如神佛,在墓里,无论是粽子还是虫子,他都毫无畏惧,没什么是他不能抗衡的,他仿佛天生就是墓里的王,张家独特的手指,和那个随体温显现的麒麟纹身,好像没什么墓是他下不了的。
我一直都很怀念当初还是个印社小老板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想要寻求答案,和胖子还有小哥一起下墓,出生入死寻找真相。当年我们在那个绝地之中,被石中人围困,胖子招呼我躲好别出来,便和小哥冲了出去,打斗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没了声音,我便探了出来。到处都是血,闷油瓶往后面的石壁上一靠,淡淡道:“我和他,走不了了。”“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骂道。 他忽然朝我笑了笑,道:“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他仍微笑着看我,头缓缓地低了下来,坐在那里,好像只是在休息。但是,四周完全寂静了。 胖子是真的被剖腹了,肠子都露了出来,我也忘了当时是怎么给他把肠子塞回去的,我只知道当时我拖着他们俩一直走,走到我自己都快失去意识了。还好,最后我们都没死。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他说时间太长,岁月都将他遗忘。可是时间太短,已再无几多十年。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十年可以等,但是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记得。
(他站在门口,一直站着,看着我,似乎想记起什么,“欢迎回来,小哥。”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