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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听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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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爱听故事。
长大了,我爱讲故事。
我时常幻想自己是写鬼写妖,刺贪刺虐的蒲松龄,一杯茶换一个故事;
是徐公子笔下的阿蒙神,春秋无言,红尘婆娑,人情阅尽,世事经多;
是师从福楼拜的莫迫桑,浅浅勾勒,细细描摹,画眉绣眼,暗送秋波;
是《枯叶之蝶》中的说书人,斟一杯无人喝的酒,等那个不再见的她。
然而我只是一名扑街写手,在轻柔的时光里,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好在,如今我的调香,勉强拿得出手。
若有幸用它换来你的故事,也算是羚羊挂角尽得风流了。
从今天起,每月从回复中选三个故事,调三款香。故事不必曲折,不必惊心动魄,有气味,有追思,有情有忆即可。香可以是香丸、香水、香包,香膏、香珠、香牌,我准备了一些用来装它们的小古董,只留给最动人的故事。
柳泉听香,请。


IP属地:云南1楼2017-02-20 16:43回复
    我始终追不上你,除却看书,我仿佛样样不如你。在你面前,我始终自卑而又自傲着。
    喜欢上你的那刻,有着沉沉的暗夜,你清浅缓慢的声音,以及…丽江小镇夜半无人带来的难得的寂静,还有夜风中随风而来的小河清冽而富有温度的香味,如果仔细一点,还可以于衣角嗅到还未挥发的“天使之吻”的甜香。
    日后的每一天,我但凡有闲暇时间,总想着重回丽江,想着曾有过的静谧与深情。可是那日我真的重回此地,哪怕是同一时刻,同一地点,也再无当日之感。找不回来了。
    我擅长收集,唯独记忆与气味,是我怎么样也无法掌控的了,你想来不能明白我为何执着那一日。
    其实只不过为了那一日,你看到了我往日的伤痕,却温柔抚平,我便记了这般时日。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7-02-24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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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正在听Enn《彼岸花开成海》。这首歌听了多年,依旧不腻。钢琴和笛子,东西结合却意外的给人一种凄凉绝望之感,一如彼岸花的花语和故事。
      幽冥路,忘川河畔,河水汤汤。一个灵魂孤寂的徘徊,迟迟不肯离去。为了什么?灵魂自己也不知道。当他看着延绵不绝的花海,红似鲜血,艳丽之极,却透着无限的绝望和凄凉。而对面,河畔的另一边,一望无际的荒草丛,似乎还不及这彼岸花海让人甘愿一等再等。等什么呢?彼岸花,花开不见叶,生生相错。是否灵魂也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
      从音乐中回神,却不由感慨自己多愁善感。那无关风花雪月的爱情,旁人不解,自己不懈。之前一直混迹于二次元,混迹于语C圈,用语言文字表达人物情感让观众入戏。其实,别人没有入戏,除了我自己。你喜欢戏里的我,我却爱上现实中的你。到底是我入戏太深还是你用情太浅?离开二次元接近一年,我却一直走不出来,是不是只要是你,我都只能心甘情愿的认了?离开虚无缥缈的世界,内心一片荒芜,却笑看彼岸花开。
      一直寻找一款能代表彼岸花的香,那么绝美,那么凄凉。前调一是清淡的,一丝一丝慢慢的钻入你的鼻子里,心里,回忆里。不强势却让你无法拒绝,轻而易举将你带入香气的境界里。在那个境界里中调开始浓墨登场,大肆渲染的艳丽与扑面而来的绝望,营造出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悲凉。无尽的悲凉,一直延续到后调。境界到这该散了,梦该醒了,悲凉之意尚存,更多的却是认清现实的坚定与决绝。放下,自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7-02-26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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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
        如果可以,我希望找到一个人陪我,春赏樱,夏听蝉鸣,秋观月,冬夜煮酒……
        以前住在山里,一排古老的砖瓦房,门前是一片树林。树林里种了好多好多的树,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些树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每当风起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会让人觉得即使是平淡的生活也是分外幸福的。可惜这种日子不复存在了,房子被政府征用,带着香气的树被全部砍光。看着它们倒下的那一刻,我哭了。爷爷奶奶不理解,旁边的邻居都在嘲笑我,几颗树而已,至于么?我不想说话,不想辩解。对于我来说,那不是树,那是载满我记忆的童年。我没有夸张,当失去它们的时候,我感觉我失恋了。
        我想再重新找回这种味道,我想让这种味道永存于心,时间长长久久,直到我生命结束。什么是让人向往的爱情?在我的定义里,就是如风般自由却让人深深眷恋。那像我记忆深处的树一般。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2-28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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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打湿的白蔷薇
          我已经很久没动过笔了,大学这座名不副实的象牙塔已经磨去了我笔尖的锋芒,字句的肆意,做个寻章摘句的老雕虫都怕被诗鬼埋汰,但还是想写点什么吧,不仅为寻那一味香,还想借此寻一段岁月的寂静
          室友一直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我会喜欢文具店里的固体胶棒的味道,我也曾认真的告诉她,你仔细去闻,那是雨打湿白蔷薇的气息。她笑笑,然后就像忘记我们对话中每一个随意无聊的问题一样,忘记我的答案。
          真的是雨打湿白蔷薇了吗?其实也不尽然,它多了一分泥土的潮湿与凋零后的荼蘼,缠绵缱绻,徒生纠葛难以斩断,只是这答案是我想寻的意味,于是我将它作为真正的答案。
          斑驳的水泥墙上爬着深翠浅叠的藤蔓,那记忆里的被雨打湿的白蔷薇,温柔地开在幼儿园旁边,不秾丽不娇饶,连袭人的香都被雨淋得湿漉漉,就这样安静地开在墙外,看自己根茎交缠的同枝,迤逦垂一角红粉衣衫在园内引得孩子们竞相攀折,而它却像一朵玉兰一样温柔,连刺都细软,小心翼翼藏在叶间,只为低头吻一吻路过孩子的稚嫩脸庞。
          现在的蔷薇啊,只开在梦里的白蔷薇,还在那堵灰色斑驳的旧墙上被雨打湿,像无主的墓碑上,一朵花蔓延出来,抓住尘世弥留的一角,替这无主的墓垂泪,这泪又滴在我手心,夹在细细柔柔小刺一样绵密的微雨中,像一声月的惊弦,林间的鹿便跃过小溪,与这朵花一起乘着萤火消失不见。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5-17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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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初年,江南嘉兴,某户枕水小屋里头,找到遮头之处的张顾夫妇终于能停止奔波。
            甫哄完长女入睡,玉湖便忙着料理未完的家务,毕竟初入新屋,总得要全屋上下清洁一番。幸得家中物具不多,因而擦拭一事并不费她很大的功夫。
            人定初至,正在院内晾衣的她透过半开的纱窗瞧见屋内的叔兰在灯烛下伏案认真写作,那些需要翻阅的书籍早已被他搬上几案之上,然后摆得整整齐齐的。
            看他那般认真的神色,大概他手中的妙笔早已在纸上画出花来了吧。
            夜还很年轻,炉上铜壶里的水还正咕咕地煮着,白气飘到玉湖眼前,扰了玉湖的视线,也暂时隔断了她方才的思绪。
            “水要开了罢,茶具也得准备了。”回过神来的玉湖喃喃道。
            叔兰在忙碌中抬头看窗外,瞥见玉湖在小心摆放茶具的背影,蓦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阿月,还记得‘伊帕尔汗’吗?”他看着昔日佳人甘做他张家操劳的管家婆,总觉得不真实。
            正在摆茶具的玉湖顿了顿,复尔抬头笑望向他,“记得,我们因她结缘。想起我们初识还宛如昨日,却不料已过这般久了。”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男子想到从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那只是个寻常的夏夜罢了,他与友人在校道上散步,看着前边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着。
            “阿月,你知伊帕尔汗是谁?”其中一个女孩问同伴。
            被问的女孩很快就回答了,“她是回疆人,也是乾隆帝的香妃,因她身上有独特香气而令人惊异。”
            “阿月,她为什么身带奇香啊?”那女孩再问,
            “啊呀,我忘记了,据说有好些个传奇故事。”名唤阿月的女子如是说,脸上却挂上懊恼之色,似乎是暗暗埋怨自己的记忆不够好。
            隔着几盏昏黄的路灯,他只看见她的剪影朦胧,衣袂随风微摆,远观宛若一支风荷。
            他是知道这么些故事的,于是忍不住上前说与她们听。
            他看见那个叫阿月的女子笑了,她说:“原来如此,谢谢你了。”她没有责怪他打断她和同伴谈话的唐突。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她言:“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先走一步了。“ 是的,有点晚了。”
            “伊帕尔汗余下的传奇故事,有缘再叙。”阿月看着他有点沮丧神色,后补了一句,笑着转身走了,也带走了他的神。
            然后没几天,他们果真在学校的花廊相遇,共叙关于伊帕尔汗的故事。
            他突然腼腆地问:“你为什么叫阿月?”真是唐突。
            “家里头说我小时候笑得像夜空的满月那般,只是小名罢。我姓顾,顾玉湖。”她微愣,随后说。
            “哦,我……我是张……张叔兰。”他有些结巴,紧张极了。
            随后,故事的发展走势犹如诸位所熟悉的才子佳人线,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通通有,最后他们巧在了门当户对而终成眷属。
            “叔兰,茶快好了,你先停下工作,我们聊聊。”玉湖的声音打断了叔兰的回忆。
            他们自婚后便习惯在一个月里抽几夜以作夜谈,虽然他们日子是过得清贫,但无碍他们那赌书泼墨的风雅。
            今日聊的是权贤妃,那是明成祖晚年的宠妃。却不知叔兰从哪找来本《胡善祥传》,竟在里头找到了关于权氏的描写。
            于是也顺便聊了这位命途多舛的恭让章皇后胡氏,再而说到刚灭亡的清。
            清是灭了,可是眼下新的国家也是乱的,倒也还没看到什么出路。
            张顾夫妇齐叹一声罢了,然后同去看了安然睡在小床上的长女。
            叔兰看着长女那笑起来也像月儿的圆圆脸,还有在他身旁那个与他携手同走人生的阿月,忽然觉得人生是圆满的。他高堂仍在,身旁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而未来还会有儿女绕膝,他可以以写作来养活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屋外头的世道是很乱,但是家里是安宁的,他的心也是安宁的。
            叔兰自玉湖背后拥着她,在她的耳边说:“玉湖啊,你知道吗,此心安处是吾乡。”
            玉湖握着他的手,看着睡得甜极的女儿,笑着说:“是的呢,此心安处是吾乡。”
            他们大概就这么携手走完一辈子罢。
            实在是不知道投去哪里。
            这个故事源自于我的一个梦,在我的空间里写过,这篇略作改动。
            故事想说的大概是即使身在乱世,我也希望能够找到那么个人,陪我走过静好的岁月吧。
            文笔废,请见谅(掩面)。
            另外,我是发过给公众号的那个苒娴(再次掩面)。


            IP属地:广东14楼2017-07-2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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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灵》
              “哎呦,这人死了怎么办……”
              “反正那人没醒,放她旁边就说是她干的……”
              耳边隐隐传来谈话声,当听到关门声时,我醒了。
              我的手动了动,触及一片黏腻的液体,血腥味窜入鼻息,我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儿了。
              我立马起身,想去开灯,门开了。我愣住了,是大姨。
              “快点过来,我帮你。”她说。
              一阵忙活过后,她将我拉到门口。
              “你走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那……”那你怎么办……我还未问出口,便被她推了一把。
              我惊醒了,是梦。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能回神。
              清明。
              姥姥正剪着纸钱,喊我过来帮忙。
              “这份儿是你大姨的,”她用剪刀指了下,推了推花镜,继续开始了那老一套,“现在想啊,她也没受多大罪,住了几天院,就走了……”
              “跟你说,”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她不是礼拜……”
              “礼拜天。”
              “哦,对,礼拜天走的,”她凑过来,“我在她走前三天吧,躺在家里,睁眼闭眼间的,就看她在屋里走,喊都喊不住……末了落下一句‘自己管好自己的’,我现在想啊,可不就是嘛……”
              “还有啊,她走后,我梦见她领着一大帮子人呢!人家是头儿……一点儿都不傻了,我跟你姥爷说啊,他说都死了,哪儿还能傻啊……”说完自己也笑了笑,低头剪着我叠好的纸钱。
              须臾,她摘下了花镜,揉了揉眼睛,似是想休息片刻,我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活儿。
              老人家看着窗外出神,缓缓开口道:“有次我瞅见啊,燕儿她在楼下,一条大金龙飞了下来,停在她旁边,要驮着她上去……可她还上不去,旁边还有个人帮她了一下,然后那条大金龙一下就飞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老人家每次都说当年算命的说的对,她就一儿一女的命,她是信了。
              我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一阵风吹过,树叶颤动着。
              在现实与虚幻间,在阴与阳交错间,那条金龙飞上了天,带走了大姨,带走了这念想,却也留下了什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05-0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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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 你的淘宝店铺名是什么呀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8-09-19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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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初寻香,误入仙林,请问一如淘宝店铺名。


                  18楼2019-09-05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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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百川还在做香麽?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8-09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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