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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黑(长篇,虐,副CP柱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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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设定架空虚构,涉及鬼神,用鸣人自诉角度写文,有大波黑狗血,有虐,大概BE。


IP属地:四川1楼2017-02-22 19:16回复
    Chapter 1
    “外面还在下雨吗?”我出门的时候,窝在床上两天没动过的人终于醒了,伸着脖子看了我一眼,说:“伞在门后。”
    两天前的夜里这个人被我扶上床,盖好被子吃了一片安眠药后就再也没动过,也没发出任何声音,一度让我以为他已经死了。结果今天我穿戴完毕准备上街买菜同时很认真的开始思考要不要去城西预定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话了。我着实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以为这屋里闹鬼。
    哦,对了。城西有条街,满街的白蜡黄纸花圈,提供丧葬用品的。那条街平时没什么人,跟闹鬼似的,没人愿意去惹一身的晦气。
    如你所见,这里才开篇就两次提到了闹鬼,这不是因为我是个神棍道士,毕竟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我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也是个坚定的科学社会新市民。我之所以动不动就说闹鬼那是因为我实实在在的能看见鬼。这也是前些日子的事了。
    说来也是奇怪,我以前是看不见鬼的,却不知为什么,三天前和躺在床上那个人一起出去卖菜正要过马路的时候,我看见个抱着泰迪熊的小姑娘从身边经过,那时候还是红灯,这城市交通管得严实,每个路口都设置了监控摄像头的,压得市民们也只能老老实实做人,安安分分的在红灯下等着,我看见女孩儿的时候着实吃惊,心里想着谁家的小孩儿不好好拉着,这大街上车来车往的出个好歹可没地儿哭去。我看那女孩儿往马路上跑,怕出一点什么事故,立马跟上去,伸手要把那熊孩子拉回来。刚走没两步,这个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扯住了我,怒冲冲地说:“你干什么!上马路找死啊?!”这个躺床上的人平时虽然冷面毒舌可是一贯的心软善良,我想那场景换作是他也会出手把孩子拉回来的,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极度气愤,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要去拉回小姑娘,却就晚了那么几秒,一辆大卡车冲过来,女孩儿的身体风筝似的飞到马路中央,我的视网膜瞬间被刷成了血淋淋的红色。无数的车辆碾压过女孩儿的身体,碾压在我的心脏似的。那瞬间我想起了无数的东西,激起了无数念头,我行动上却只知道转头要找拉住我的人理论,要骂他轻薄人命,可是一回头,我却愣住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撑着一把伞站在我的身侧,明明是一把足够遮住两个人的伞,他的右边肩膀却被雨淋湿透了,那伞朝我倾斜得太过了,却也没有完全遮住我。我和他的中间隔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一头黑漆的长发,头顶戴着个束发的头冠玉簪儿,面目称得上清秀,可是腹部却开了道大口子,皮开肉绽地挂着肠子。画面太美,我没敢看第二眼,慌忙的移开目光,那姑娘完好无损的抱着她的泰迪熊又从我的身边奔向了大马路中央……
    听到他声音后那恍惚的一惊之后,我几乎是立刻放弃了出门,奔去了他的床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佐助,你昨晚就醒了?”对着病人我实在不应该生气动怒的,可是我却忍不住,他沉睡的两个夜里我不眠不休地发疯似的守在他的床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看着大蛇丸,手里握着佐助时时刻刻随身携带的那把草雉剑,抱着神来杀神佛来杀佛的恶意、惊弓之鸟的警觉胆怯,提防戒备着这个极小房间里的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白天做好了饭菜一勺勺的吹凉了再像个变态一样嘴对嘴地喂他吃饭吃菜,给他清理完伤口像个断袖基佬一样紧紧抱着他才敢入睡,这两天实在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和精力,我神志不清混混沌沌的时候觉得其实在死亡的不是他,而是我。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淅沥的雨声烦了我一个晚上。佐助一开口就提及了外面的雨,因而我疑心他昨夜就醒了,却眼睁睁地看着我像个疯子一样红肿着眼睛守着他,这确实让我无比愤怒。
    佐助看着我,却摇了摇头。我才想起来,原来我抱着他回来那天夜里也是下着雨,他睡着了却不知道,这雨停过一次,昨夜又开始下了。我再仔细一想,佐助恐怕连自己睡了几天也说不清楚。我便也释然了,我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他也只是摇头,脸色苍白得很,虚弱得随时可能会随雾散去似的。
    我想,他说话大抵是很吃力的,我问的问题答案是不重要的,我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罢了。这极小的房间里前两天只有我和大蛇丸的声音,一个是神志不清的疯子,一个是名副其实的鬼,房间里缺了人气,阴冷寂寥得很。我替他掖了掖被角,替他回答了:“我煮鲫鱼汤好了,给你补补。”
    他却仍然是摇头,我觉得头都大了,皱着眉毛搜肠刮肚地想佐助平日里爱吃的有哪些比较营养的,他却掀了掀被子,吃力地说话了:“不吃了,你睡会儿吧。”
    他这话实在贴心暖胃,我极感动的也不和他客气了,利索的扒了外衣爬进他的被窝里,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我想,遇见他是极好、极幸运的,估计他再昏迷上一天,第二天要去城西那条街买东西的人就是他了。
    我和他相遇是在一个月前,在另一座小城里,那城被群山拥着,科技和改革渗不进去,那城遗留千百年的陋习阴暗也淌不出来。
    我是个连爹妈面都没见过的孤儿,被丢弃在戏班子门前头,亏得生了双于常人不同的湖蓝色眼睛长了一头金发,班主见了稀奇,才勉强留我下来,取了个名字叫鸣人,希望我能让他那戏班子一鸣惊人。可我实实在在地辜负了他的期望,我是个随性的人,开心了就晴空万里艳阳当空的好一片清朗乾坤,不开心了就连着的阴霾乌云打雷暴雨天,谁的面子都不给,用班主的话来说叫没心没肺。唱念做打里一贯地将‘打’练得最好,唱着旦角儿不开心了就和街头混混打架斗殴逞凶斗狠。戏班子也就是因着我这性格,开罪了大片的达官贵人,我路遇追杀喊打的时候,便以最狼狈的姿态遇上了佐助。
    那也是个下雨天,他撑着把红艳艳的,伞往左边倾斜着,右肩给雨淋湿了。
    过程就不详说了,佐助是个极典型的富二代,最后也是用钱和一枚子弹替我摆平了这事。按戏里的桥段来说我本来该以身相许的,可是奈何我和佐助同为男儿身。知道他一个人出门在外,还要去找什么人寻仇,我便跟着他想着要照顾他。
    这与我没心没肺的设定不矛盾的,我会跟他走却也不全是为了还他的人情,大抵是触动占了多数。他叫我自己离开的时候天上仍然在下雨,他的伞倾斜得太过了,自己淋着雨,左边像是留给什么人似的,我便同他走了。
    也是三天前我见到伞下的大蛇丸,也就是那个给人开膛破肚的长发男人,才知道,却是我多想了,佐助伞的左侧留下的位置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他的。


    IP属地:四川2楼2017-02-22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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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出事跟佐助有关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2-22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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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称不好写啊,太太加油!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7-02-23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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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是只特别的鬼,在人间飘荡了几千年了,现在被佐助用那柄红艳艳的伞收着,当打手用。按说起来佐助应该算得上是他的主人了,可是这鬼却不安分守己,时时刻刻惦记着佐助的那具身体,当着佐助的面也直言不讳地说过,若是佐助哪一天死了,他便要捡了佐助的身体,纳为己用。因此,两天前佐助重伤昏迷过去后,我便时时刻刻地提防他。
          如今我睡沉了,那红艳艳的伞从窗台上轻轻飘进来,自己撑开了,大蛇丸显出身体,撑着那柄红伞荡到我的头顶,脚尖抵着我的鼻子嗤笑了一声:“这些天,他对你倒是上心。”
          佐助却睡不着了,我这些日子抱着他睡依然形成了习惯,睡着没一会儿便开始粗手粗脚地去抱他,扰得他睡不着也是自然的。他瞥了眼大蛇丸,却不说话。
          大蛇丸却兴致高得很,继续念念叨叨:“防我防得可严了,许是担心一个不留神醒过来的人便不再是你了。”这俨然是实话,这些天,白日里我将那红伞收了扔在窗台上让日光照着,镇邪;夜里握着佐助斩妖邪的草雉剑,也不许大蛇丸靠近佐助半步,实在是费尽心思。大蛇丸今天能进来还要亏得今天是个刮风下雨的阴天。
          “二十一岁之前我不会死。”佐助疲惫地闭了眼睛,结果被我勒得难受,又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灰蒙蒙的天花板,重复了一遍:“鼬说过,二十一岁之前,我不会死。”
          “三天前你刚过了二十岁的生日。”大蛇丸出声提醒他。
          是了,三天前我为佐助过这个二十岁生日而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佐助全过程看着我在厨房手忙脚乱,皱着眉毛没有一点儿要帮忙的样子不说,看起来还不怎么想领我的人情。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的生日却叫我过得憋屈得很,花了极长时间准备的礼物我也是压到了那天的最后一刻才给他的。如你所见,我是个孤儿,身上自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到底是丢弃我的爹妈还有些良心,给我脖子上挂了个木制的长命锁,那木材是做佛珠用的小叶紫檀木,算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我花了将近两个星期背着佐助熬着夜把那长命锁磨成了个乒乓球拍型,据说那是佐助的家徽,好吧,他们家的审美我一个外人也搞不懂。总之那天佐助的态度搞得我很火大,恼得送给他之前我随手拿了把刀在乒乓球拍的一面涂鸦似的恶搞了个人头像上去,结果就是我手给那刀割伤了不说,‘笑得真蠢,像你’佐助如此评价那个人头像。
          佐助只皱着眉毛不说话了,大蛇丸便也识趣了,他从我头顶上飘下来,停在佐助睡的那一侧,严肃了神色,说:“两天前你们突然遇袭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里想杀我的人都不少。”
          大蛇丸看了佐助一眼,笑出了声:“你莫非喜欢这小子?我可不觉得我看上的人连这点儿判断力都没有,你明明清楚,那袭击不是冲着你去的,是为了这个小子。”
          佐助没有接话,大蛇丸收拢了那把红得几欲滴血的纸伞,指着我,极肯定地说:“他身体里的有什么东西,或者他本身就是那个什么东西。”
          如果此时此刻我醒着,我一定会爬起来抓起那把草雉剑让他再死一次,不为别的,他这话说得不伦不类,还尤其的欠揍。要知道我活了十七年遇上他们之前便一直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他这话倒好,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反倒说我本身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大蛇丸说,“如果这之前你没有找到鼬便死了的话,我即便是得了你的身体也不会帮你复仇的,我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这样的。至于这个小子,他能看见我,而我这个死了这么长时间的鬼,却看不出他身体里藏着什么东西。你若要复仇,便不该继续和他在一起。”大蛇丸挑着眉毛看了佐助一眼,问他:“或者说,他是你的变数?”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窗外淅沥绵长的雨声却没停过,我和佐助住在这栋落伍很多年的乡野式小洋楼的第一层,接着地气,潮湿阴冷的水汽爬上窗台,漫进来。那时候我抱着佐助,他的身体僵硬冰冷得可怕。
          他保持着几个小时前的姿势,黑白分明的眼睛空荡荡地望着我们头顶上灰蒙蒙的天花板,说:“醒了就去做饭,我饿了。”
          我翻了个白眼从床上爬起来,顾念他是个伤残人士决定不跟他计较,老实说,我也饿了。我穿好了衣物,又问他:“想吃什么?”
          他笑了笑,侧了侧头看着我,说:“庆祝我大难不死,吃火锅吧。记得买瓶红酒,年份别超过1900。”
          佐助长得是极好看的,走在路上都会被人馋上几眼的那种,可是他这人平时板着张脸跟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五官漂亮却冷淡得很,让人容易生出疏远的心思。我看着他,掏心掏肺地说:“以后别板着脸装酷了,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真的。”
          我从窗台上把那把红艳艳的纸伞撑开,对他说:“我出门了。”开门出去之前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那样仰躺着,摆了个床头挂一张遗照就可以入殓的躺尸状,睁眼看着灰蒙蒙的天花板,眼神遥远空洞。
          我原先是不打伞,觉得这行为有损我作为一大老爷们儿的颜面,更何况是这把娘兮兮的大红纸伞,可是比起被人误以为伪娘,我更不愿意留下大蛇丸和佐助单独呆着。前两天养成习惯了,下意识地拿了这把伞,防备大蛇丸对佐助有所图谋。
          大蛇丸拖着肠子愁眉苦脸地跟在我身后,他的名字用佐助的血写在了这柄伞上,这伞在哪里他纵然一万个不愿意也得跟着在哪儿。他那头飘逸的黑色长发给雨水淋得糊了一脸,可算是装逼不成了。
          我待他自然不如佐助待他一般好,我打这伞,一个人就非要占两个人的位置,让大蛇丸跟在我屁股后头淋雨。其实这么一想,大蛇丸时常在佐助耳边念叨、排挤我也实在合情合理。
          出了门,我问大蛇丸:“你跟了佐助这么长时间了,我考考你,佐助平时喜欢吃什么?”
          大蛇丸翻了个白眼,我直接无视了,他说:“我一不吃饭二不上饭桌的,怎么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我眉毛一皱,严肃地说:“那要你何用!”
          大蛇丸登时就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我寻思着是被我蛮横的嘴炮打的。其实我遇上佐助之前却也是个老实人,打架从来不跟对方啰嗦,一言不和撩起袖子打到对方服为止。这嘴炮的功夫我是跟佐助练的,你别看佐助平时板着张脸装酷耍帅,可是他这人特别能磨嘴皮子,满身金钱里养出来的王子病。可一来我不能跟他动手,二来我也打不过他,便只好在吵架上下点功夫。
          大蛇丸郁郁寡欢地跟着我淋了一路的雨。我开门回去的时候佐助已经下床了,他一看我身后的大蛇丸,着实吓了一跳,紧接着眉毛一皱,万分嫌弃地说:“你别进来了,晾干再说。”
          于是我把那伞扔在门口,欢快地奔向了厨房。
          大蛇丸总算是有了机会瞧着我们吃饭了,看着他蹲在门口,时不时可怜巴巴地朝佐助望一眼,那眼神儿大快朕心!
          按佐助说的我买了瓶红酒,原以为他要一人独酌,谁知道他是要打着嘴炮给未成年灌酒。我和他互开嘴炮三轮过后,很壮烈地喝醉了倒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迷迷糊糊里,我听见他问我:“鸣人,你究竟是谁?”
          我记得,除了开嘴炮的时候,他一贯很少叫我的名字。
          PS:写文不易,真爱文文的话请别吃霸王粮,多多暖贴,谢谢!


          IP属地:四川21楼2017-02-23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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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还未成年呀?这么说来是年下?哈哈我的关注点蛮奇怪的。这篇文涉及鬼神虽然让我有点怕怕的,但是很喜欢太太的文啊!请加油啊太太!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17-02-23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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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相关佐助的前两章容易忽视的暗示信息:
              *“二十一岁之前我不会死。”——反推佐助二十一岁会出事,并且说这话的是鼬。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想杀我的人都不少。”——佐助被两方的人追杀,由故事设定可知,这两个世界分别是,此岸(人界)和彼岸(冥界)。
              *“如果这之前你没有找到鼬便死了的话,我即便是得了你的身体也不会帮你复仇的,我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这样的。”——佐助的复仇对象是鼬,他和大蛇丸达成了协定,即大蛇丸协助佐助复仇,前提是佐助活着。一旦佐助死亡,大蛇丸将获得佐助的身体。
              二、相关鸣人的暗示信息(这里我就不明着写出来了,大家先试着靠自己把这几条信息串起来吧,这是个伏笔。)
              *鸣人是个孤儿,被丢弃时身上只有一个小叶紫檀木的长命锁。
              *7月23日(佐助生日),鸣人把加工后的长命锁送给了佐助。
              *7月24日,鸣佐两个人出门的时候鸣人突然看见了鬼,紧接着受到袭击,袭击是针对鸣人的。
              *“他身体里的有什么东西,或者他本身就是那个什么东西。”
              PS:还是那句话,写文不易,真喜欢文文的话请别吃霸王粮。
              --------------------------------------------------------以下正文------------------------------------------------------------------
              “鸣人,鸣人……”自昨夜佐助趁着我迷迷糊糊要从我嘴里套话之后,我便总是在要陷进深睡的时候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可是事实上,佐助昨晚套我的话只叫过一声我的名字,话他自然是问出来了,我的回答很简单粗暴又切中要害的,我说:“我是鸣人。”
              人都说人生有三种境界,一种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一种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还有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我觉得我当属于后者,这就好比我花了十七年的时间由‘鸣人是我’,认识到‘我是我’,最后明白‘我是鸣人’一样。我是鸣人,对于我而言是毫无争议、哪怕被佐助灌得天昏地暗意识颠三倒四、我都能脱口而出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这话对于佐助来说是在以上三种境界的哪一层上。还没有遇上佐助之前的十七年里,也有不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出去打架的时候小混混问,打架回来了班主也问,我用样的答案严肃地回答他们,他们却多半觉得我在耍他们。
              “鸣人,鸣人,你究竟是谁?”佐助的声音又像一缕拉长的烟雾横贯了我的大脑,虽然说这房间佐助昏迷了几天缺人气得很,我希望听到他的声音,可是这时候我还在宿醉,肠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不说,脑子里也昏昏沉沉、沉甸甸的跟湿水的木头一样,佐助那声音从我脑海里穿过,拉锯子锯木头似的来来回回,神烦!
              “鸣……”这回我可不给他机会折磨我的耳朵,迷瞪着眼睛一下子蹦起来,张口就骂人:“你他妈烦不烦呀!”
              这世界顿时一片清晰、宁静,半透明的晨光带着那股透彻的寒意从窗台淌进来。
              罩在我头顶那把红艳艳的伞被我这一声吼震得掉了下来,快到地上的时候,半空中荡出了一截轻飘飘的衣袖,大蛇丸伸了只手出来,接住了那伞。
              我一个眨眼醒神的功夫,大蛇丸已经拖着他开膛破肚的身体完全显出来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斜睨着眼皮子,冷冷地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粗鲁无礼的人!”
              我一看那伞大概也就明白了那声音是大蛇丸搞的鬼,拧着拳头,也冷冷地说:“你他妈再敢在我身上搞鬼,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粗鲁无礼。”我这头脑袋还在重启,暂且启用不了嘴炮,下意识地捡起了之前的性子,一言不和就摩拳擦掌。
              你问我怕不怕大蛇丸?!怕,怕个屁,佐助生日的第二天我和他被卷进了个据说是结界的东西里,在里面从早上厮杀到晚上,那里面什么还没见过?现在都麻木了。而且我发现这鬼如果没有附身其实也没什么杀伤力的,顶多是摆副惨死的样子出来吓吓新手菜鸟。想到这里我又看了眼大蛇丸那坠得特别恶心的肠子,剖开的肚皮,一大早看见他确实倒胃口。我寻思着上哪儿找根针去,让他把那伤口缝一缝。
              “佐助去哪儿了?”我从桌子上爬起来,身上披着件黑呢绒大衣,那衣服俨然是佐助的。
              大蛇丸翻了翻眼皮,说:“厨房。”
              我一听,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立刻又趴到桌子上,闭上眼睛说:“那我再睡会儿,吃饭了叫我。”这实在不是因为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先前我就说过佐助这人一身金钱堆里养出来王子病,我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深有体会,就拿一日三餐来说,现在能维持着每天我做饭我洗碗偶尔他和我一起出门买菜的局面还是我和他互开嘴炮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对对方忍无可忍大打了一场才维持下来的。现在他重伤一场,醒了知道把昨晚的碗洗了,早上还起来主动去做饭,实在可喜可贺。
              大蛇丸看了看我,又说:“你别睡了,昨天的碗还等着你呢,佐助说了你醒了就洗碗去。”
              “我操你大爷!”我睁开眼睛,一脚踢开了椅子,对着大蛇丸那一脸猥琐荡漾小人得志的神情恶狠狠地说。
              我进厨房的时候看见佐助正盯着那锅沸腾的粥发呆。这厨房是很小的,四四方方的像个小匣子,从门口一望,就能看见全景。这厨房的光线不怎么好,佐助也没开灯,眉眼映着灶上的蓝光,身体被灰暗的光线笼着,头发一片泼墨似的浓黑。这色彩聚在一个人身上看起来矛盾惊悚,在他身上却又莫名的艳丽诡谲。
              我明知故问,说:“你在煮什么?”
              佐助回了神,关了火,映在他脸颊上的蓝光也给灰蒙蒙的光吞没了。他侧头看了我一眼,也是明白我的明知故问——他和我都知道,他只会煮粥,回答:“熬粥。”
              我看着他,哦了一声没了下文。其实佐助看起来年龄比我还小,大抵是因为他肤色偏白随时看上去都带着点儿病态的孱弱冷淡,人又消瘦得很,每每往墙边窗边一靠总是让人联想到蔷薇一类的花藤,从这个小匣子一样的空间里看他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强烈。
              他见我站在门口不进来,往边上挪了挪,一边拿了勺子盛饭,一边说:“站着干什么,洗碗啊。”
              那蔷薇一定是野的,带刺的那种,我想。
              “我好得差不多了。吃完饭,拜完师我们就走了。”佐助突然对我说。
              佐助是要找人复仇的,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得太久,这我是知道的。不过……“拜师?拜什么师?”我问他。
              “你和我一起走,几天前的那种情况迟早还会遇上的,你不学点本领会拖我后腿。”佐助看了我一眼,说:“那天你看见了吧,黑色的血。那是我的挂。”
              当时佐助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也是到了后来我别人告诉我的,那黑色的血是木叶人的特征,那黑血是从他们心脏里比寻常人多出来的那条动脉发出来的,每次当他们使用这个‘挂’的时候,那条动脉才搏动起来,黑血瞬间布满全身,于是理所当然,受伤了,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佐助受伤之后拒绝去医院。不过这个挂显然是很给力的,当时佐助小腹是一道贯穿伤,我抱他回去的时候黑血流了一地,失血量大得吓人,我以为他真的会死,可是并没有,几天之后他又活蹦乱跳的,由此可见这挂确实牛。
              我一想佐助既然要免费帮我开挂,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刻想跪下来拜个师什么的,方便从此以后吊打一切牛鬼蛇神。
              佐助却眨了眨眼睛,又说:“挂是天生的,我帮不了你。”他一看我拉下来的脸色,又补充:“不过帮你开个火焰雷电技能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先前我就说过了,佐助的嘴炮堪称我的导师,他这么一说,我竟也被他忽悠过去了,当时我只顾着激动,没想过火焰雷电技能对应上去的名词就叫开挂,而像佐助说的,挂是天生的。
              我被他忽悠得稀里糊涂拜了木叶创始人千手柱间为师——别误会,据说这人已经死了好千百年了,佐助对此的说法是他是所有木叶人的师父,我要加技能就得拜他。因此这拜师过程全凭脑补和意淫,为了让我脑补顺利,佐助便又给我洗脑说了说这位开挂始祖的故事。其中包括了千手大闹酆都城、柱间三打九尾狐以及真假妖孽斑等故事……
              我一听最后这故事主角儿名字不对,问他:“斑又是谁?”
              佐助皱着眉毛想了想,十分肯定地回答我:“妖孽。”


              IP属地:四川23楼2017-02-24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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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间巨巨这是孙猴子的节奏啊!哈哈哈。
                我佐流黑血,还真让人心疼,话说鸣人应该也天生有挂吧?我想应当还是最牛掰的挂啦!鸣人即将完成主线剧情拜师学艺,料想支线剧情正在诚意开启中。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7-02-25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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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按照佐助的描述,我成功地脑补出了个毛脸雷公嘴的开挂始祖形象。拜师顺利地完成,我和佐助便又往北方赶路,你没听错,确实是赶路。佐助这个人虽然一身的王子病,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可是到北方的路程却是一步步地走过去的。听他说他是从最南边盆地的那座妙木山出发的,路过我所在的小城,蜿蜒曲折地向着北方的晓城去的。
                  最起初,我还没有那个名为手机的东西的时候我信了他,直到很后来,我和他分开了再也寻不到他踪迹的时候,我发疯般在GPS卫星地图上点击搜索那个名为晓的城市,我才发现,往最北边的地图上一片荒芜,嶙峋的怪石间只一片无际的白水和漫天漫地、阴郁缠绵的无根雨。原来,晓是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认知上的城市。
                  按照佐助的说法,他之所以选择了一步步地往北方走,是为了避免留下痕迹,给那些正在满世界地追寻他的人留下蛛丝马迹。这世界实在是小,要找一个离家出走的阔爷大少是件很简单的事,可是这世界又确实的大得很,单单要找一个佐助,确实难。佐助一直是个极聪明的人,尽管多数时候我不愿意承认,可是他这个人长了双极黑的眼,什么事都能在那黑色里藏着,秘不外宣。我与他相交大抵一月,可是他对我说的话大多藏一半露一半,到后来想想,却是他的存心误导。
                  我和他离开这城的时候天空还在下雨,这天气实在的不讨人喜欢,阴阴郁郁、拖泥带水,不带半点儿干脆的。
                  佐助撑着那柄红艳艳的纸伞在前头走着,那伞仍然向着大蛇丸倾斜得过分,他的左肩敞在雨水里被浸润了,大蛇丸却意兴盎然,头几次我带着他出来,是存了心虐待他,愁眉苦脸是自然,可是这一次撑伞的人却是佐助,大蛇丸的不同确实可以理解的。
                  我打着另一把伞,一把暗沉沉的黑伞,给人送葬似的。
                  我跟在佐助的身后,佐助打伞的时候总是把伞压得很低,从前面看的时候是只能瞧见他高挺的鼻梁和拉得很直的唇线。我从后看他,却能看清他那一头漆黑却不显得柔顺、刺猬似的翘起来看着有些扎手的头发和露出来的半截后颈。他这个人无论是衣着还是本身的色调都单调而显得冷漠,黑白都单纯得很。色调鲜艳的只有手里那把红欲滴血的纸伞,伞面上的红光铺陈在他身上,红的红得格外艳丽惊心,黑的黑得尤其淡漠无情。
                  大蛇丸突然回头看我趾高气昂地笑了一下,我想,他一定是记得昨天我叫他淋了一路的雨,怀恨在心。他冲着我无声地掀了掀嘴皮子,双唇间拼凑出一句话:“你喜欢佐助?”
                  大蛇丸会说这话,大概是因为我时常这样看佐助,还有前几天我的疯狂,可是我却觉得我时常看佐助,实在正常,因为一旦赶起路来,感觉就像是流放和逃亡,一路上没个办法消磨时间的话确实很难熬。我不看佐助,难道要去看开膛破肚的大蛇丸?
                  我对着大蛇丸翻了个白眼明确了自己对他这句话的看法,大蛇丸只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不和我说话了,回了头,只给我的视线里留下了头飘逸的黑发。
                  明明才只是接近八月份的天这里的雨已经是极其寒冷了,越往北方是越冷的,我想,佐助要找的那个城市大概也不远了。
                  佐助说过天阴下雨的时候,阴阳两界的界限模糊得很,那种极其寒冷的雨带了阴间的湿气,淋得多了人极容易生病的。因此自打我和佐助一起走的时候,一旦下雨,不管我的意愿,他都必定是要求我打伞的。
                  我和他两个人走在街上实在是扎眼的,不仅因为佐助手里那把红艳艳的纸伞,先前也说过了,我的发色瞳色比较特殊,撑着把反差极大的黑伞走在人群里也确实的扎眼。我想,或许我应该和佐助换一把伞来打。
                  我对佐助提议道我和他换一把伞的时候,大蛇丸又侧了头,看着我,只是笑。
                  佐助觉得这提议奇怪,却没有多问,我把那柄黑伞在他手里扶正了,顺利地接过了他手里那柄红艳艳的纸伞。
                  “我们这次去哪儿?”我问佐助。
                  佐助拿出他的手机调出了GPS地图,左右地看了一圈之后,摇了摇头,说:“这里往北边全是山地,没有城市或者村落。”
                  “那我们住哪儿?”
                  佐助还没有回答我,跟在我旁边的大蛇丸就冷笑了一声:“没有城市村落才好,方便修行。”
                  其实大蛇丸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佐助风雨雷电四系占雷电两系,金木水火土五行属火,按照佐助说的要帮我加持雷电属性,这属性一听便叫人觉得暴力,修行起来自然是温柔不到哪儿去的,深山老林里一贯的人迹罕至,既不影响他人也不受他人影响。
                  佐助的手指在GPS地图上指指点点了一会儿,斜拉出一条线来,指着一周前我和他路过的城市的乡镇,对我说:“绕回去,从这里再往北走。”
                  佐助把路线粗略地指给我看了,我便明白了佐助为什么一走大半年也没到达目的地——像他这样走几步退几步现在能到这里着实的不容易。我劝告他说:“时间流逝,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佐助看了我一眼,大抵是对我木叶诫条的现学现用惊讶得很。
                  时间流逝。这诫条据说还是木叶之父、我的挂名师父千手柱间留给后人的。在很多年之后我做错了许多事,丢失了许多人之前,我对这诫条的看法和‘一寸光阴一寸金’这样的观点没什么不同,到后来我拥有了大把大把永远花不完的时间,日日夜夜被思念和空虚剥皮抽筋,由最初对时间的茫然无措愈演愈烈的变成憎恶怨恨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的这个挂名师父是想警告所有享受着比普通人多出一倍时间的木叶人要牢牢地记住,时间直线向前,决不回头,做错的便永恒地错了,失去的便永恒地失去了。


                  IP属地:四川28楼2017-03-17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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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逝……唉,好感叹啊,做错的就永恒的做错了,失去的便永恒失去了,我好像预感到了鸣人长生不老的未来,太子守着看不到头的时间和对一个人的思念,这得多难熬。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7-03-18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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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算是番外,最近不想更文,遇上了瓶颈,拿这个来充下数吧,免得帖子沉得太快。。。。。。
                      --------------------------------------以下正文-----------------------------------------------------------------------------
                      黑·流火
                      宇智波佐助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对方的力气不大,可是他心不在焉的人没有站住,身体猛地仄歪了下,往着不应该去的方向踏出了几步,被迫卷进了涌动的人潮里。
                      天上飘着雨,这码头上人满为患,大大小小的雨伞浮萍似的漂浮在半透明的空气。聚拢在码头上的是清一色的女孩儿,踮着脚极力地伸长脖子往翻着死鱼白肚皮似的游船间张望。女孩儿们死死地抿着唇不说话脸上却弥漫着千篇一律的焦虑和期待,因着这种气氛,空气湿冷压抑得很。
                      宇智波佐助刚到这座城市,这城市落在盆地里,被群山拥着,太阳天里的蒸腾的水分发散不出去,统统聚拢成了厚重的乌云,寻着适合的时间又趁着接连着的阴雨天飘下来。自他到了这城市以来,雨就没有停过,雨点不大不小,只没完没了地飘。他出门也从不带伞,由着那以极其缓慢的方式锈蚀这座钢铁城市的雨飘进他的脸颊眼睑。
                      他被挤在左右的女孩儿们无意识地推搡了几把,等要再想退出去的时候发现身后聚拢的人越发多了。他皱了皱眉毛想使蛮力挤出去的时候人群里轰的一声叫喊热潮炸开,那焦虑期待久经隐忍之后寻到了突破点迅速地煽动了叫喊的气焰。宇智波佐助被女孩儿尖细极具贯穿力的声音刺得耳膜疼痛。
                      真他妈要命。宇智波佐助想,怕是哪个大明星又在作祟了,女孩儿们的热情殷切见鬼般的都给了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
                      他抬脚执意要走,耳朵里却意外的在一声盖过一声的尖叫呼喊声里捕捉到了一个名字。他原本要踏出人群的那一步又悄悄地收了回来,在靠近码头的那艘游船里果然很轻易地发现了一抹有别他人的金色,顶着铅灰的天幕异样扎眼。
                      男人顶着一头很长时间没打理被风雨卷得越发落拓邋遢的金发穿过甲板上两列排开的黑色风衣男,他进入船舱之前回了头,咬着烟头,向离自己最近的保镖借了火。男人低着头冷得缩在门角上兀自发狠地抽着烟,站在码头上翘首顾盼着他的女孩儿们看不清他的脸,等到这金发男人抽烟抽得足够了,他才抬起头,眼底一片烟熏过似的疲惫懒怠的黑,也不晓得是熬了多少个夜晚,憔悴不成人样,只那一双湖蓝的眼在他凹陷的眼眶里湛着两道锋利的寒芒。他吐了烟头,咧着嘴角邪气又厌倦似的笑了笑,推了门进到船舱里。
                      他那短暂的一抬头已经引起不得了的骚动了,女孩儿们的尖叫一波高过一波,人群拥堵着要向前挤,局面简直不可控制。
                      宇智波佐助觉得不可理喻,男人不过是抽了根烟极其吝啬地笑了那么一下,就引得这些人为着他要死要活神魂颠倒了。男人不过是在演戏罢了,漩涡鸣人现实里是不抽烟的,哪怕自己平时在家里抽了那么一支烟男人也要像个老妈子絮絮叨叨大半天,生活也单调乏味得很,整天笑着连脾气都很少发的人。这样得人实在没个性,活得没趣,可偏偏地这里的女孩儿毫不避讳着对漩涡鸣人的爱意,单方面地沉沦追逐。
                      宇智波佐助抬脚,这次却是往那艘游船过去了。维安人员眼尖瞧着对方有过来的意图,一边诧异着漩涡鸣人还有这么狂热的男粉丝,一边觉着头痛地要去拦人。漩涡鸣人和剧组两天前才到的,要来这城市拍最后一段戏,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这码头从早上便聚着群女孩儿,锲而不舍地站到现在,就为了远远地看上漩涡鸣人几眼。
                      “站住,里面拍戏,禁止……”
                      “警察。”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亮出证件,“我有些事需要调查,不会妨碍剧组拍戏。”
                      维安人员被对方手里的证件一糊弄,吃惊过后又忐忑起来,下意识地觉得警察出没的地方一定带着什么阴暗血腥的刑事案件,人一紧张,便低了头立刻让路了。那证件上白纸黑字地落着别的城市的名字,他却轻易地忽略了。
                      宇智波佐助跟着工作人员也进了船舱,他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也确实不干扰拍戏,只看着摄像机前的金发男人不断地变换着脸色跟人飙戏。这一场拍到剧本的最后情节了,男主角背着血海深仇和枪支弹药来这艘船上复仇、赌命。漩涡鸣人脸色阴晴不定,复杂得很,仿佛全世界的喜悦悲伤愤怒仇恨都聚到他身上了一样。宇智波佐助远远地看着男人对着凭空捏造的情爱、血仇沉沦动情,扯了扯嘴角觉得男人对着摄像机千变万化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滑稽可笑。
                      这场戏时间拍得长了些,黑发男人一动不动地站着,顶着散乱的灯光半眯着黑白分明的眼,眼神极遥远的只瞧着漩涡鸣人。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瞧见了他,要上去询问,却因着对方俊脸上分明的冷漠不近人情打了退堂鼓。
                      金发男人兀自沉沦陶醉在别人捏造出的爱恨情仇里,忘乎所以。宇智波佐助离得远,只瞧得见漩涡鸣人嘴唇一张一阖却听不见对方在歇斯底里或者柔情蜜意些什么,他两耳灌着船舱外密而脆的雨声,蓦地在类似黑暗的寂静里生出一股子难耐的怨恨。他不愉快地抿了抿唇,从怀里摸出一支烟叼上。
                      迷乱的灯光里又生出一朵红艳旖旎的火光来,他心里那股子突兀、不合时宜的怨恨在烟草的麻醉下渐渐地放松了警惕、戒备。他敛回了目光,身心也都被烟草麻醉了似的,眼神放空地仰头望着灰白的天花板。他想这城的色调单调冷漠得很,灰的天、银色雨点、钢铁大楼、成片的玻璃幕墙,唯一可爱尚且有些人间气息的是女孩儿们明艳的脸和握在手里颜色各异的伞。
                      “怎么又抽烟了?”
                        宇智波佐助正思想放空的时候叼在唇边的烟冷不防地被人抽走了。只是这样那人还不肯罢休,在他身上一阵探嗅之后又翻出了他放在左胸口的口袋里的烟盒,势要彻底断了他的烟瘾似的,毫不犹豫地要把烟盒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宇智波佐助回了神,戒备强硬地扣住对方的手,也不说话,只把先前那股子难耐的怨恨在眉眼五官上浓墨重彩成一片阴暗的冷淡、猜疑。
                        漩涡鸣人的妆还没卸,三十分钟后还有一场戏,拍完了就杀青了。他原想着杀青后要陪着他的黑发恋人好好地在这城里逗留一段时间,却没想自己一回头,恋人就冷不防地站在这里犯了毒瘾似的又开始止不住的抽烟了。
                        他分明地看见了对方脸上的戒备漠然,却一贯地好脾气,挣也不挣扎,由着对方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手腕捏的死紧。他往前踏了一步,以退为进地顺势搂住了浑身是刺的恋人,嘴唇在对方僵硬的嘴角轻轻一扫,捏住他手腕的手颤了颤,最后自暴自弃似的放开了。他在对方看看不见的地方,将搜刮尽的烟统统扔进垃圾桶里。
                        “外面下雨呢,你怎么出来了?”漩涡鸣人的手掌覆到恋人黑发凌乱得像刺猬一样的后脑勺上,轻轻揉了揉,皱起眉毛,沉了声音又问他:“头发都湿了,也不知道带伞?”
                        宇智波佐助漠着一张脸,看着金发男人的唇一张一阖,对男人说的话置若罔闻。
                        “冷吗?”金发男人也仿佛目的不在于他的回答似的,没给他留回答的时间,认定了他冷似的自顾自地牵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放进自己的衣兜里,引着他往更衣室走,最初的问句到现在变成了彻底的陈述句:“跟我来。”
                        剧组的所有演员共用一间化妆更衣室,因着漩涡鸣人是一线明星大腕儿,剧组单独给他准备了化妆更衣室。更衣室里留着一扇狭窄的窗户,供自然光淌进来。走道里的光线却差的很,因着现在是白天走道里没什么人也没开灯。
                        宇智波佐助靠在门框上,身体一半被黑暗啃咬着,一半被光罩着,可是他着实觉得这光实在稀薄吝啬得很,摇摆不定,随时都会消失一样。他的眼睛在黑暗里追着金发男人,对方却一无所知只一心一意的在这十二个平米左右的更衣室里折腾找东西,只留给他个灰蒙蒙的背影。
                        他皱了皱眉毛,觉得那股难耐的怨恨又上来了,无理取闹似的耸着尖利的倒刺既针对着那个金发男人又针对这不知好歹的光。他愤恨地向下抿了抿唇,烟瘾瞧准了时机又泛滥起来,他伸手想拿烟,却猛地想起又是那个金发男人拿了他的烟却没记着还给他。他声音冷了又冷,向那灰蒙蒙的背影追债:“漩涡鸣人,烟,还给我。”
                        漩涡鸣人没有回答他,却有一个湿漉漉的吻探了过来。
                        漩涡鸣人的唇舌灼热得很,火焰似的一寸寸压过他的口腔,势要往肺腑烧去。宇智波佐助皱着眉毛,对着异样的灼热本能地抗拒,他往后挪了一寸,漩涡鸣人下一秒却捧住了他的后脑勺,抵着门框柔软而强硬地加深了这个单方面的吻。这个吻持续时间太长,仿佛等不到他的回应便不会终止一样,宇智波佐助闭了闭眼睛,也抬了手搂住金发男人的脖子,生涩却足够热切地回应恋人。
                        “够了,再这样下去我就收不住手了。”漩涡鸣人退出来,头埋在对方的颈脖间,喘了口滚烫的气息,把自己早晨出门时穿的风衣披到宇智波佐助身上,又一边把黑色的围巾绕着对方修长的脖子裹得严严实实了,看了好一阵子,沉着声音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再犯烟瘾我就这样吻你,吻到你能忍过去为止。”
                        漩涡鸣人说这话的本身就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他的黑发恋人听见这句话后却像是被刺了一样抬着头看他,那双极黑的眼郁郁沉沉的,尽私藏着些无解、让人惶惑不安的阴暗。
                        黑发男人无声地和恋人对峙一会儿,忽地扬了扬唇角,带出一抹弯刀般尖利讽诮的弧度。他扯着嘴角漠然地冷笑,心想:真他妈狡猾。
                        “怎么了?”漩涡鸣人皱了皱眉毛,他直面着黑发男人那张格外精致而显得尤其刻薄冷淡的脸,却也分不清那张脸上过于突兀而显得神经质的笑是给他还是自己的。漩涡鸣人惴着心脏,无可避免地替对方担忧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漩涡鸣人伸出手又替对方掖了掖围巾,要摸对方的额头,手伸到一半却同样突兀地僵住,停下了。
                        这次却是黑发男人主动探过身来,亲吻他。
                        真他妈狡猾。黑发男人在对方的火焰般烧灼的唇舌再次反扑、吞没他之前,冷淡着眉眼,分外清醒地想,烟对他是瘾,漩涡鸣人对他来说却是附骨之疽的毒。这个金发男人要他戒了烟,却吸毒。
                        金发男人左手搂着恋人的腰,牵连着对方往里走了几步,刚才在震惊里僵住的右手重新伸出去,反手关了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的门轰的一声关闭了,走道失了人的声息,没了光影,归于沉寂。


                      IP属地:四川30楼2017-03-19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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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番外好活色生香啊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7-03-20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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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事。”佐助说。他一贯的嘴犟得很,决定了的事情也不因为任何人有所改变的,他说:“绕回去。”
                          于是说他不过我便又撑着那把红艳艳的纸伞跟着他往回走了,大蛇丸跟在我身后,皮开肉绽,一头黑发给雨水淋得湿透了。
                          “我厌恶这样的天气。”大蛇丸说。
                          我回头看着他,那表情确实是厌恶极了的样子。我半讽刺半是真诚的告诉他:“这是阴间的雨,晴天是阳间的,怕你更消受不起。”
                          大蛇丸的瞳孔猛烈地一收缩,被踩中了尾巴似的怒了。他冷笑着问我:“这世界上有两种鬼,你知道是哪两种吗?”
                          在木叶,鬼分为两种。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于是我问:“哪两种?”
                          “一种是游离在人界,无处安身的游魂,像大蛇丸这样的。还有一种,它们依附在人死去的身体里,意识支撑着人的形体生长。”回答我的是佐助。
                          大蛇丸不再搭腔了。我便循着佐助的话继续问:“那是附身?”
                          佐助说:“算不上,身体里的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供鬼驱使的躯体。这种情况比较复杂。这种鬼形成的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为交易甚至有可能是为了续命,这种情况的话其实是看得出来的,鬼和人的脸毕竟是不一样的。”
                          佐助顿了顿,又说:“还一种我看不出来的,在婴儿时期死亡被鬼占据了身体的话,那鬼跟着婴儿一起长大,常人一样生活,即使是我也认不出来。”
                          我和佐助撑着一红一黑的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并排着了。佐助说完,侧头看着我,极黑的瞳孔里只一片漫天的大雨,神情模糊遥远。这个眼神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含义及其模糊,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佐助划进了木叶对鬼的定义的第二种情况里。
                          那时候,佐助说的这些东西里,唯一吸引我的是续命这个词,大抵是因为无论什么时候生命总是最吸引人的。我问佐助:“鬼还能帮人续命?”
                          “濒死的时候通过附身帮人吊着一口气,那口气不断绝的话人就不会死。”
                          “这不是挺好的?”
                          佐助摇了摇头,说:“这和活着不一样,说简单一点,那具身体里人的意识由主导意识变成了鬼的从属品依附在那口气上。活死人,在木叶的定义上也是鬼,第二种鬼。”佐助看着我,又说:“而且在木叶来说,用鬼续命是大忌。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在木叶,鬼分为两种,我总结了一下木叶人分类的方法,这种方法叫‘一种是’和‘剩下的是’。这意味着‘剩下的’定义是极模棱两可的,同时也意味着,木叶人一旦认定了,即便是人也可以是鬼。只是这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佐助嘴里的第二个世界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透过他那双极黑的眼睛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光芒,好奇驱使着我继续追问下去:“那要怎么样才能像你这样驱使鬼?”
                          大蛇丸对于我的这种说法很不满,他皱了皱眉毛,说:“我不是仆人!”
                          佐助却没有搭理他,只对我说:“这叫血契,用自己的血,在具有灵气的东西上写下鬼的姓名就行了。”佐助也决心要教我似的,尽量说得详细,他说:“这柄伞骨架用的长了几百年樱花木做的,算是有灵性的东西了。再比如你前几天送我的那块紫檀木,做佛珠用的,也是有灵性的神木了。”
                          我果然在这伞柄的一端找到了大蛇丸的名字。樱花木伞柄顶端一片深红,锈迹生长般的,极浅的一层,却生了根似的,怎么也刮不掉。
                          “血契一旦结成,除非人主动解除关系,那名字是不会掉的。”佐助看着我用指甲刮擦那片锈迹般的字迹,说:“别白费力气。”
                          “没法用外力强行解除吗?”我问他。
                          “有。”回答我的是大蛇丸,他转头看着我,扯着嘴角冷笑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比我和佐助加在一起更强了,你就可以强行解除我和他的血契。”
                          佐助皱了皱眉毛:“别多嘴。”
                          “只不过血契被强行解除对我而言是没有什么伤害的,可是对于佐助来说却不一样。强行解除的话可能会要命的。”大蛇丸说,“当然佐助毕竟是宇智波家的人,大概也不至于。”
                          于是这样,我便从大蛇丸嘴里头一次听说了佐助的姓氏,在时候我才猛地想起,佐助说的那个仇人也姓宇智波,是那个以乒乓球拍为族徽的审美奇葩家族一员。我当初因为那一柄伞的倾斜而一时冲动,说要陪着佐助去报仇的时候,佐助也很是赞同欣慰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对我说:“我的仇人姓宇智波,以后你听到谁姓宇智波就想尽办法,弄死他便算是报答了我的恩情。你不用担心误杀,这世界上姓宇智波的人只能有一个。”


                          IP属地:四川33楼2017-03-20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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