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无尽恨意
“啊~~唔~~”一声尖叫因腰间传来的巨大疼痛不得已变为微弱的呻吟。
他是游子夏，他现在半具身体在墙中。十二根钢筋分成两排贯穿了他的身体。脊柱已经断裂，下半身的感觉根本无法传至大脑，因此他无法判断自己的下半身是否还在。他最远距离能感觉到的便是腰部与钢筋的花纹摩擦传来的冰凉以及因为上半身的重力而导致身体仿佛要从中间撕裂般的巨大疼痛。
游子夏用双手撑着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地面，来防止自己的身体突然断裂。
在意识的混沌中的恐惧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恐惧逐渐漫上了他的心头。他看到了一双鞋，那双“阿根达斯”，踩在血染的土地上导致鞋边也有些血迹沾染。
他意识到萧落木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被吃，看着他惊叫，看着他苟延残喘。
他尝试着做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可是最前面的一根钢筋刺穿了他的肺叶，左肺中的肺泡现在充满了血。一吸气，肋间肌便压迫着他如同血袋一样的肺，将血泵进他的气管。
于是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些血沫从他的口中飞溅而出。身体的微微颤动牵动着腰部而产生剧烈地疼痛，令他不得不停止咳嗽而倒吸几口冷气。
他放弃了所有大幅度的动作，用手撑着地面开始小口小口的呼吸。整个过程持续了有半分钟之久，而在这段时间内，萧落木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反应。
游子夏微微抬起头，看见了萧落木月光下被映得惨白的脸，像是一具停止呼吸已久的尸体。
“想问为什么？”冰冷的语气令他感觉更像是刚从太平间的冷藏柜中爬出来。
中二的开头！即使到现在游子夏依旧这样腹诽道。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不仅仅是经历，连性格上也是，一样的孤独，一样的黑暗。一样用二货的外壳来包裹孤独，却往往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一样用掉节操来作为掩饰黑暗的面具，却比其他任何人都怕受到伤害。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点，所以我们才能成为兄弟啊。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萧落木或者游子夏，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爱伦·坡，只有一个柯南道儿，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成功，另一个人必将作为模仿者被淘汰。更甚者，就像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一样，一个存在，那么另一个便要毁灭。我们是无法同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我必须毁了你，让你无法存活。”
游子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气管和声带被血液阻塞，只能进行微弱的呼吸，于是他便在心里喊道：“不！萧落木，你的恨意还远远不够啊！还有吗？让你恨我的理由？”
“另外，第二个理由，”游子夏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要用你的死，来完成一个仪式，让我踏进那片黑暗世界的仪式。还记得吗，所谓的学院怪谈？‘会跑动的人体模型’，只要一辆小车加上一捆细线；‘淌血的盥洗镜’，就是一块放在镜沿上的红墨水的冰块；‘飞天的白衣幽灵’，几个气球和一件白裙、一顶假发。凡人真是可笑，这么几样东西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没错，学院怪谈是我复制出来的，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操纵人们的恐惧。他们就像玩具一样被我掌握在手中，我便是深夜的王，我拥有至高的权力，The feel is so good!”萧落木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可是”萧落木脸上的得意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旦到了白天，我就得重新戴上那副面具，变回那副贱兮兮的样子，然后那些玩具复活了，开始在我面前活蹦乱跳载歌载舞。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我明白了，只有真正的罪才能拥有可以存在于阳光之下的权力，就像古代的帝王，所以我必须凌驾于法律之上，我必须要踏入黑暗世界，我要让那些玩具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但我如何拥有真正的罪呢？最快的办法就是杀人，只有杀了人，我才能斩断自己于光明的联系，才能拾起心中最大的恶，才能得到无上的权力。所以我选择了你啊，不仅因为你能够阻止我，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如果连你都能愉快地杀掉的话，那么我的罪责一定会变得深不见底，我的内疚会让我永远属于那片黑暗······”
“就这么中二的理由吗？”游子夏再次在心里说道，“你的恨意还是太少啊，萧落木！我要听的是真正的恨意啊！！！”
“可是我发现我无法下手。你的警觉，你的谨慎，让我找不到任何机会，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它出现了。”说着萧落木拍了拍游子夏陷身的那堵墙，真奇怪，自从把游子夏吃进去之后，它就再没有反应了。“唯一一个我没有复制过的学院怪谈噬尸墙，我真是高兴啊，能有个不留痕迹的方法杀死你。所以我向它许愿，我要让它吃了你，但是却又不能这样简单地吃掉，我需要你一步一步迈进我设下的陷阱，来进行一次犯罪演练。于是我教会它那些我专门为你准备好的台词，我们两个果然很像啊，按照自己的心理缺点设下的圈套竟然对你这么有用。你真的选择了让它吃掉我，可惜，这次是我领先了。既然你想杀我，所以现在，为了自保，我只能杀了你啊。”
“不！太少！太少！太少！”游子夏的心在声嘶力竭地吼着“就只有这么一点吗！真的就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突然间，萧落木扬起手，朝游子夏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游子夏因为拉动了腰部的伤口，疼的抽搐了一下。
“还是看不惯你这张脸啊。”萧落木嗤笑了一声，“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想认认真真地揍一顿。好吧我承认，其实前面那三个理由根本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想看到你在死之前苟延残喘的狼狈样子。我很好奇啊，你求饶的时候会是怎么样。所以你为什么总是，总是，总是要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呢？如果你不勾起我的好奇心，你就不用死了啊。你把我当成一个傻逼来看待，可是现在呢，你被一个傻逼玩得只剩下一口气，你那份自持的高傲能帮你什么？”萧落木说着，一脚踩在游子夏的背上，原本腰间已经快要停止流动的血液突然间奔涌出来。游子夏用双手努力地撑着地面，痛的浑身颤抖起来，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很痛吗？那就带着你的高傲起来打我呀！不行的话，低声下气地向我求饶，让你的尊严见鬼去吧，说不定我一时高兴，会拿开这只脚呢！”
游子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闭口不语。
“求我啊！求我饶了你！快说啊！”萧落木加重了脚上的力量。
游子夏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看起来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快！说！啊！”萧落木用近乎癫狂的声音喊道。
终于，游子夏忍不住了，他放开了撑着地面的手，用颤抖的声音放声大笑起来。
“啊~~唔~~”一声尖叫因腰间传来的巨大疼痛不得已变为微弱的呻吟。
他是游子夏，他现在半具身体在墙中。十二根钢筋分成两排贯穿了他的身体。脊柱已经断裂，下半身的感觉根本无法传至大脑，因此他无法判断自己的下半身是否还在。他最远距离能感觉到的便是腰部与钢筋的花纹摩擦传来的冰凉以及因为上半身的重力而导致身体仿佛要从中间撕裂般的巨大疼痛。
游子夏用双手撑着已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地面，来防止自己的身体突然断裂。
在意识的混沌中的恐惧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恐惧逐渐漫上了他的心头。他看到了一双鞋，那双“阿根达斯”，踩在血染的土地上导致鞋边也有些血迹沾染。
他意识到萧落木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被吃，看着他惊叫，看着他苟延残喘。
他尝试着做深呼吸来平复心情，可是最前面的一根钢筋刺穿了他的肺叶，左肺中的肺泡现在充满了血。一吸气，肋间肌便压迫着他如同血袋一样的肺，将血泵进他的气管。
于是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些血沫从他的口中飞溅而出。身体的微微颤动牵动着腰部而产生剧烈地疼痛，令他不得不停止咳嗽而倒吸几口冷气。
他放弃了所有大幅度的动作，用手撑着地面开始小口小口的呼吸。整个过程持续了有半分钟之久，而在这段时间内，萧落木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反应。
游子夏微微抬起头，看见了萧落木月光下被映得惨白的脸，像是一具停止呼吸已久的尸体。
“想问为什么？”冰冷的语气令他感觉更像是刚从太平间的冷藏柜中爬出来。
中二的开头！即使到现在游子夏依旧这样腹诽道。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人很像，不仅仅是经历，连性格上也是，一样的孤独，一样的黑暗。一样用二货的外壳来包裹孤独，却往往把自己弄得心力交瘁，一样用掉节操来作为掩饰黑暗的面具，却比其他任何人都怕受到伤害。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共同点，所以我们才能成为兄弟啊。但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萧落木或者游子夏，就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爱伦·坡，只有一个柯南道儿，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成功，另一个人必将作为模仿者被淘汰。更甚者，就像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一样，一个存在，那么另一个便要毁灭。我们是无法同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我必须毁了你，让你无法存活。”
游子夏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气管和声带被血液阻塞，只能进行微弱的呼吸，于是他便在心里喊道：“不！萧落木，你的恨意还远远不够啊！还有吗？让你恨我的理由？”
“另外，第二个理由，”游子夏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要用你的死，来完成一个仪式，让我踏进那片黑暗世界的仪式。还记得吗，所谓的学院怪谈？‘会跑动的人体模型’，只要一辆小车加上一捆细线；‘淌血的盥洗镜’，就是一块放在镜沿上的红墨水的冰块；‘飞天的白衣幽灵’，几个气球和一件白裙、一顶假发。凡人真是可笑，这么几样东西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没错，学院怪谈是我复制出来的，因为我喜欢这种感觉，操纵人们的恐惧。他们就像玩具一样被我掌握在手中，我便是深夜的王，我拥有至高的权力，The feel is so good!”萧落木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可是”萧落木脸上的得意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一旦到了白天，我就得重新戴上那副面具，变回那副贱兮兮的样子，然后那些玩具复活了，开始在我面前活蹦乱跳载歌载舞。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我明白了，只有真正的罪才能拥有可以存在于阳光之下的权力，就像古代的帝王，所以我必须凌驾于法律之上，我必须要踏入黑暗世界，我要让那些玩具永远臣服在我的脚下！但我如何拥有真正的罪呢？最快的办法就是杀人，只有杀了人，我才能斩断自己于光明的联系，才能拾起心中最大的恶，才能得到无上的权力。所以我选择了你啊，不仅因为你能够阻止我，更重要的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如果连你都能愉快地杀掉的话，那么我的罪责一定会变得深不见底，我的内疚会让我永远属于那片黑暗······”
“就这么中二的理由吗？”游子夏再次在心里说道，“你的恨意还是太少啊，萧落木！我要听的是真正的恨意啊！！！”
“可是我发现我无法下手。你的警觉，你的谨慎，让我找不到任何机会，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时候，它出现了。”说着萧落木拍了拍游子夏陷身的那堵墙，真奇怪，自从把游子夏吃进去之后，它就再没有反应了。“唯一一个我没有复制过的学院怪谈噬尸墙，我真是高兴啊，能有个不留痕迹的方法杀死你。所以我向它许愿，我要让它吃了你，但是却又不能这样简单地吃掉，我需要你一步一步迈进我设下的陷阱，来进行一次犯罪演练。于是我教会它那些我专门为你准备好的台词，我们两个果然很像啊，按照自己的心理缺点设下的圈套竟然对你这么有用。你真的选择了让它吃掉我，可惜，这次是我领先了。既然你想杀我，所以现在，为了自保，我只能杀了你啊。”
“不！太少！太少！太少！”游子夏的心在声嘶力竭地吼着“就只有这么一点吗！真的就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突然间，萧落木扬起手，朝游子夏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下，游子夏因为拉动了腰部的伤口，疼的抽搐了一下。
“还是看不惯你这张脸啊。”萧落木嗤笑了一声，“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很想认认真真地揍一顿。好吧我承认，其实前面那三个理由根本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想看到你在死之前苟延残喘的狼狈样子。我很好奇啊，你求饶的时候会是怎么样。所以你为什么总是，总是，总是要在我的面前摆出一副装逼的样子呢？如果你不勾起我的好奇心，你就不用死了啊。你把我当成一个傻逼来看待，可是现在呢，你被一个傻逼玩得只剩下一口气，你那份自持的高傲能帮你什么？”萧落木说着，一脚踩在游子夏的背上，原本腰间已经快要停止流动的血液突然间奔涌出来。游子夏用双手努力地撑着地面，痛的浑身颤抖起来，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很痛吗？那就带着你的高傲起来打我呀！不行的话，低声下气地向我求饶，让你的尊严见鬼去吧，说不定我一时高兴，会拿开这只脚呢！”
游子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闭口不语。
“求我啊！求我饶了你！快说啊！”萧落木加重了脚上的力量。
游子夏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看起来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快！说！啊！”萧落木用近乎癫狂的声音喊道。
终于，游子夏忍不住了，他放开了撑着地面的手，用颤抖的声音放声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