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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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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苏墓,感谢苏墓带我进入rpg游戏大坑。
为了感谢,所以和苏墓私下讨论说我也可以写恐怖美术馆试试看。
然后私下弄了超多私设,捏造了不少结局。
觉得不把它写出来送给苏墓对不起两个人的脑洞呢
总之,写的肯定比不过第一个写美术馆的苏墓
希望大家多多担待凑合着看,《恐怖美术馆》设定有
私设有,结局捏造大大的有 废话多大大的有
如果接受以上,那么继续往下看,请配合歌曲《同归》食用
第一章表世界不恐怖,完全轻快风
壹/少年时
有些不对劲,约莫五分钟前尚且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不大明白如此短暂时间内那晦暗不明的铅灰如何代替原先甚为明澈的蔚蓝。甚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不应出现在这个季节的寒意。
难得的周末午后,安岩没有宅在家中而是选择参加由系辅导员发起的课外拓展活动。地点定在燕坪市中心,内容则是参观美术馆。作为计算机动画专业的学生,安岩觉得自己也是有这样几分艺术细胞与情怀的,因此对此番参观美术馆甚是期待。毕竟这可是他所崇拜的艺术家weiss guertena首个在中国的个人展。作为初中时无意间瞧见杂志上所刊登格鲁内特作品就“一见钟情”之人,可以说这场展对他来说已经期待太久了,久到没想到有朝一日格鲁内特的作品真的会来中国。怎么说,近距离观赏与在杂志上看的感觉当然会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只要想想心里就会有些小激动,毕竟这次展会预热做的很好,本以为格鲁内特是自己不小心喜欢的还算比较冷门的艺术家,没想到现在竟在燕坪异常火爆,甚至到了一票难求的地步。那种既开心自己欢喜的艺术家作品更加广为认知又难过自己心爱之物为人所夺的复杂感受让他有那么一点点小纠结。
怎么说,这也算某种人之常情吧。既然能来,那么开开心心欣赏艺术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辅导员也是通过在美术馆内工作的友人从内部弄来的这五张票,除却辅导员自己那么留给他们的也只有四个名额。一个系只有四个。表示谁先在系微信群内留言表明兴趣,谁便可拿到参观美术馆的名额。
嗯,还是得感谢自己平时玩游戏时练出来的手速。
不过现在人还未到齐,还不能进美术馆参观。
候在集合地点安岩略感等待时间漫长有些无趣的抬眸仰望灰蒙蒙的天空,时不时有一两句吐槽从心里冒出来。
比如说[午后阳光不应最盛吗?怎么愣是感觉有些阴嗖嗖的。]
再比如说[参观美术馆后,不会下雨吧。我可没带伞。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个大晴天来着,果然不可靠吗?]
都是对一些细微琐事的吐槽。
罗平与瑞秋正聊得热火朝天,热恋中的小情侣如胶似漆的让人根本无法插话。简直让安岩看了有种拿起汽油火把的冲动,大FFF团圣火燎原。算了,FFF团不烧真爱他们开心就好,自己还是继续和天空相亲相爱就好。年轻的辅导员包妮璐正低头玩手机,眼睫微垂的模样自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而安岩却是因为手机流量不够不敢乱用,等待期间总得做些甚么打发时间。安份为甚么还没来呢?没有手机流量没有火把汽油,天空甚么的也有些看腻了。于是安岩开始想自家堂哥。
说是堂哥,安份其实也就比他大几个月。
兄弟俩从小玩到大,现在又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别,自然很是亲近。
正因为太过亲近,安岩没有特别将安份当成哥哥,否则也不会有其实是我该照顾安份的念头。
[抱歉啊,我来晚了。]安份几乎是跑向几人的,呼吸粗重。站定还能感受到明显气没有喘匀,却用嘴里嚼了一路的泡泡糖吹了个泡泡。虽说早嚼的不知道原先是甚么口味都有些发苦,但由于地铁上不好处理遂现在才拿手帕纸包了随手扔进一旁垃圾桶内。挠了挠头,又补充[第一趟地铁人多到没有挤上去,太凶残了。][燕坪地铁就是这样,下次早些出门就行了。]包妮璐顺着安份的话接了一句,算是给了安份一个台阶下。毕竟大家基本都是挤地铁过来的,也都在约定的集合时间点到达美术馆。五个人里就安份来的最晚。说没有睡过头什么的因素,估计连安份自己都不会信。更何况其他人?现在只是大家都不愿戳破而已,毕竟安份也是会要面子的人。再者说,既然全员到齐,那么参观美术馆才是重点。安岩在进美术馆前还不忘抬眸看一眼曾经相亲相爱很久的天空。不过……是他的错觉吗?天色似乎更加的沉了。
[今天要参观的是格鲁内特先生的个人展,所展出乃是其毕生所创造之部分作品。由其弟子秦xx先生(法籍华裔)尊其师遗愿发起,格鲁内特先生为寻创作灵感曾进行了长途旅行,足迹几乎遍布世界各地……]包妮璐介绍相当全面。
简直堪比老学究,有时很难想象这个年轻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偏门知识。
[我晓得。听说格鲁内特大师的妻子也是在法国旅行时所认识的华裔,正好就是秦先生的姑姑。]安岩觉得自己有点像在讲格鲁内特大师的八卦,虽然这样为人所知的真实事件也算不得什么八卦。
[夫妻俩很恩爱呢。育有两个儿子,可惜的是大儿子在幼时便因为体弱多病的原因死于一场寒流。]
[这大概是格鲁内特夫妻唯一的遗憾吧。]年轻的陷于热恋的年轻姑娘关注的也是大师的罗曼蒂克史一类的东西,可又因为想起大师曾经死了一个儿子然后又母性大发难受的轻轻叹了一口气,瑞秋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不过还好小儿子继承大师遗志,和秦一样成为一名画师呢。对就是最近画《黄泉手记》的画师A。]罗平试图以更轻松一点的话题转移瑞秋显得有些低落的情绪。
[说起来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线呢?小秋秋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参观美术馆,我们是不是耽搁太多时间了。]瑞秋对于他们讨论时间过长这件事深有体会。安份也有些不开心了,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八卦的呢?来这里不应该是好好参观美术馆吗?虽然至今还有种自己究竟是怎么抢到名额的不实感以及自己其实并没有弟弟那么热情高涨啊这么说会不会被揍的各种情绪五位杂陈,但他觉得既然来了就不要过分耽搁了。安岩觉得是自己挑起奇怪的话题从而耽搁时间,所以心有愧疚的带头去前台登记。登记册摊开于前台桌面,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果然很火爆啊……


IP属地:上海1楼2017-03-16 15:09回复
    先来一段回家继续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3-16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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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岩轻吐一口气拿起搁在一旁的羽毛笔在登记册空白页郑重其事签下自己的名字,或许这正是出于对格鲁内特大师的一点尊重罢。登记完毕安岩随意执笔左手掌心划了下,笔端羽毛拂过掌心的感觉轻且软。不知为何仅一个小动作便教他心情甚好,于是笑眸弯弯的转身将羽毛笔又递给安份。
      大抵因即将通过画作窥探格鲁内特大师所想传达出的精神,这种感觉便像窥探他人世界般不安又兴奋。虽然这种说法有那么些羞耻,但那种感觉真压抑不住也做不得假。
      [这里展出了不少的有趣的作品哟,不止是画,连雕塑甚么的都有。哥,你可以摆出更加期待一点的表情哦。]若非美术馆内要求保持安静,安份觉得安岩可能已经开心到哼起小曲,轻快地悠扬婉转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哼唱的那种。
      带着笑哼着歌,那样的安岩笑容干净的似能直击心房。
      同安份说过几句后安岩回头,正想拿几本介绍手册却瞧见原本带着公关微笑的接待处工作人员望着自己,笑容扭曲诡异,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可以有的。或者说,人类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表情?没有来一激灵,感觉脊背寒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接待人员明明还是一副公关式微笑根本没有半点变化。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说起来登记过又拿完介绍手册便可以开始自由活动了。
      记得临行前包姐跟他们的确是这么说的。
      和前台海报一样,介绍手册封面也选用格鲁内特最广为人知那副作品——《深海之世》。幽暗深海张开血盆大口的鮟鱇鱼在徘徊,似在等待追随黑暗中一点光源而来自投罗网的愚蠢而又可悲的猎物。安岩自然不可能成为深海鮟鱇鱼的猎物,但不得不说无论看几次都会被这样的意境小小震一下。这还没见到实物呢。
      [要不要出去抽根烟呢?]安岩思绪被这句话自深海中拽了出来,说话的是个穿棕色皮夹克的年轻人声音有点哑但的确颇具磁性。年轻男人正立于美术馆入口处那扇窗前似有些踌躇不定。
      由于离得比较近安岩听得很清楚,但吸引安岩的并不是男人磁性的声音而是其言语间所提及的内容。
      因为想起,安份也有抽烟的习惯。地铁上禁止抽烟,于是安份才会嚼一路泡泡糖分散注意力。
      但接下来餐馆美术馆还要继续忍烟瘾对安份来说这是不是太过于强人所难呢?又要用糖果或者泡泡糖代替吗?要不,也劝安份出去抽根烟再回来,也算是小小的慰藉。
      以免一会儿烟瘾犯了实在太难受。说起来无论走到哪里安份都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一来遇到递烟的朋友之后可以立马抽,二来就算不抽烟身上带打火机也会莫名有种心里安慰。算是安份的癖好吧。今天来美术馆也会带着么?这是很危险的。思及此处,安岩加快脚步走进了展厅。其他人早进入美术馆参观了,大概以为自己不急着进去是想一个人静静欣赏这些艺术作品。再加上也没有强制要求成群结队。
      说不定还将他的分神当做酝酿情绪。所以说对着纯白的墙壁真的可以酝酿出什么吗?
      实在想太多。这里算是展现格鲁内特精神世界的地方了。许是为了突出艺术作品,整个美术馆装修主基调皆为白色。安岩由衷喜欢这样的设计,格鲁内特先生作品风格并不是单一的。
      或者说要完全契合格鲁内特在作品中所希望构筑出的精神世界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花里胡哨乱装修一同就更不可以了,还不如这种简约风,看上去干净又舒心。嗯,没甚么比纯白更合适这次的格鲁内特展。环顾一圈展厅,安岩又低头翻看起介绍手册来。有不少想要亲眼看到的艺术作品在一楼啊。光是这个展厅内就有两幅巨作级别的。说是巨作,也许不仅仅指其艺术方面价值,可能还有所占面积方面的。
      挺喜欢的《无恶意的地狱》就整整占据一整面墙壁。画作旁还贴了一张类似于美术馆方面欢迎词一样的公告。
      ——《欢迎来到Guertena的世界》这大概是标题,安岩认真看了下去。
      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到来,本馆目前正在进行【Weiss Guertena展】。请尽情的欣赏Guertena生前所绘制的奇幻而优美的画作。下方落款是燕坪市中心美术馆。大概因为这次画作来源地是日本,所以这次连公告都用了日文。格鲁内特先生最后逝世的地点是在日本,所以很多画也都留在那里了。
      不过安岩倒是无压力,他经常买日文原版小说原版漫画什么的,直接啃生肉。因为是个急性子,所以有时候根本没耐心等汉化。久而久之日文倒是学的不错。所以这些简单地介绍还是无压力的。安岩心中有些小小的骄傲,然后便继续欣赏那幅《无恶意的地狱》了。
      简单地线条,简单地颜色搭配,勾勒出一个正在弹钢琴的男孩。有传言说秦大少爷曾经喜欢弹钢琴,于是格鲁内特先生笑着说那么就往音乐家方向努力吧。不一定要像我那样成为画家的。


      IP属地:上海11楼2017-03-19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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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也知晓那是怎样包涵期待的话语。可正在弹钢琴男孩侧影头低的里还似要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纵使简单色块与线条并未构成男孩的五官与表情,但就是教人一眼看出男孩其实并不愿意弹钢琴。身后似乎是男孩母亲妇人的侧影站在男孩身后此时亦微微俯身伸手做指导或仅仅在督促。男孩以蓝色绘成,而母亲则以红色。
        大人们总用满腔热情将孩子培养成才,这自然不会出于恶意。只这样自幼背负沉重枷锁的孩子却犹如身处地狱。红蓝对比,冷暖对比。喜欢弹琴或许只是随手根据心情在琴键上按出一连串音符,而练琴则许按谱一遍遍枯燥练习。
        两者完全不同,后者便是画中所绘《无恶意的地狱》。格鲁内特先生在长子死于寒流后才理解这一切,所以才画下这样的画作。告知所有人,此为无恶意的地狱。
        为何明知长子病弱,不在仅有相处那些时间内让他更快活一些呢?安岩对这幅画深有感触。许多人都经历过这种无恶意的地狱吧。[格鲁内特先生简直了。理解万岁。]安份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吓安岩一跳,他不晓得格鲁内特在怎样背景下完成这幅画只知这画即使不知名字也看上去深有感触。
        [这幅画就叫《无恶意的地狱》,说起来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安岩蹙眉自动让了让将较好的观赏角度让给堂哥。安份指了指已围了不少人的那幅作品。
        [说起来虽然近距离观看那幅画有点可怕,但更多的还是刺激不是吗?嗯,你看过没有?]安份边继续感叹理解万岁边同安岩分享观后感。安岩摇摇头,又点点头。杂志上海报上都见过的作品却还没有见过原作。仿佛魔怔,安岩忘记回答安份向那幅《深海之世》走去。
        幽暗深海,张开血盆大口的深海鮟鱇鱼在海底散发着微弱的光。比起海报上的复印版,真正的《深海之世》似乎可以将他整个人吞噬。一直盯住会被吸进去吧。其余围观的人发出相似的评论。
        你知道坠入深海的窒息感吗?安岩觉得整个人真的有些喘不上气来。用力摇了摇头,才将那些异样的感觉甩开。
        喂,格鲁内特大师简直有毒啊。杂志和现场没法比啊。
        这样的感觉便导致安岩只草草的将一楼作品走马观花了一遍,胸中被异样的感觉填的满满的。一路往右走,曾经那些只在杂志上看过的画作全部呈现在眼前。
        ——《起伏的孤独》、《地平线的风景》、《相对的容器》、《蛇蝎的精神》,都是熟悉的名字们。
        以及展柜内所展出的《闪烁的钻石和星尘》,漂亮的的确唯有钻石与星辰才可比拟,以致于听见女孩子对自己男朋友说想要那个。毕竟似乎女孩子对这种闪闪发光的东西总是毫无抵抗力。


        IP属地:上海13楼2017-03-19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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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此不甚热衷,许多艺术品价值根本无法以金钱衡量绝非想要便可得到。纵使可以以金钱衡量也皆是价值连城。恋爱中的女孩子啊,明明知道没可能的事也要向男孩子撒个娇,得到一句肯定句就相当快乐。
          不大懂,这大概便是某小品里所说[也许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快乐,也许他们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安岩继续欣赏奇幻优美画作同时顺便回味方才猝不及防被塞得那口狗粮,明明瑞秋罗平那对没在身边的说。格鲁内特大师作品属于越看越有意思类型。比如说《某山丘的天空》画内便没有山丘而以山丘上人的视角绘制一片天空。
          再比如说《没有个性的守卫》则是做出防御姿态的女性侧影,为契合无个性一词并未给女性绘制头部。女性玲珑有致的身形看得明明自称老司机其实仍然是个纯情小处男的安岩愣是一阵面红耳赤。为甚么不画件衣服呢?
          《咳嗽男》只描绘一个似乎咳嗽的厉害的少年和《无恶意的地狱》里所绘少年据说原型皆为格鲁内特长子,咳嗽男大概正是病重时模样的重现,格鲁内特为甚么要画那么勾起自己伤心回忆的画呢?
          艺术家的精神世界其实还是很难懂的,纵使要怀念也该怀念些更为愉快的回忆才是。安岩蹙眉,对着《咳嗽男》一步三回头,等到足尖抵到围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到达一楼最后一件艺术品面前了。反正介绍册上说一楼只有这些。
          娇艳的红色玫瑰在安岩面前静静盛放,若非太过巨大会教人以为面前是一朵真正有生命的玫瑰,明丽的红在玫瑰花瓣上流转。美的摄心心魄,偏偏这样的美又的确不应该属于尘世,任何一种玫瑰都不会有这样的美。
          矛盾却又奇异的和谐。这便是雕塑《精神的具象化》。
          不过是故意为之吗?玫瑰旁分明散落了几片红色花瓣。外表虽然十分美丽,但若过于靠近,可会被他所吸引,唯有健康的肉体,能够使它绽放。每个字都认识,为何组合出的句子那样晦涩难懂?这真的只是普通的作品介绍吗?被这样漂亮的玫瑰吸引明明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以及甚么叫健康的肉体才能使它绽放?
          难道散落在一旁的两片玫瑰花瓣代表肉体不健康么?这种暗喻还真是……不明觉厉……安岩挠了挠头,突然发现那朵玫瑰居然仅仅由三片较大玫瑰花瓣所构成。所以说正常的玫瑰哪里会只有三片花瓣还能维持盛放的姿态。
          这件作品同《深海之世》一样给人以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一个教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另一个则给人以压抑窒息感仿佛当真坠入深海。其他作品都不会给人以这种代入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有同样的感觉。
          说起来怎么不见包姐他们,他们不会根本没在一楼转悠多久就直接上二楼了吧?这样真不是浪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票么?话说一楼也参观完毕他也该去二楼了。安岩朝楼梯口走去,刚上二楼便瞧见自家堂哥。
          安份正专心致志观赏画作,安岩忽然玩心大起放轻脚步悄悄行至安份面前。在自家堂哥肩膀上用力那么一拍。结局自然是堂哥差点没吓得跳起来[安岩,你走路怎么一点没声音,差点害我在美术馆里惨叫出声被众人围观!][这不是还没被吓出声没被围观吗?]安岩一双灰黑色眸子里满满都是无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好吧,最不能发火的还是堂弟。要不然从小到大自己可能会被气死吧。
          再说安岩这幅表情怎么让人生气的起来呢?安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呼出一口气。
          安份正在看《被倒吊的男人》,还想着这是不是跟塔罗牌有甚么联系。结果在全身心投入的时候被这么一拍简直心脏要从胸口蹦跶出来。二楼人比一楼多,许多画作前都围了好几个,实在不符合安岩想要安安静静观赏作品的初衷而能看见的也只有无头的女性雕塑《无个性》而已。再去看点别的一会儿再回来吧,安岩这么决定了。于是加快自己的脚步。


          IP属地:上海17楼2017-03-2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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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无个性的守卫》不同,三尊无个性雕像玲珑有致的身段分别包裹在红黄蓝三条纯色长裙内。哪能都像《无个性的守卫》那样奔放。安岩觉得自己对女性躯体有所幻想还算正常,不过现在他实在不打算幻想。这里可是美术馆。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平时看小黄书面不改色的自己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安岩随意在二楼乱晃,将能观赏的绘画都观赏,大抵是那种作品前围观人群稍稍散去,他便挤进去。瑞秋自有罗平护着,而包姐这样的美人别人自会让着,就他和安份最苦逼。所以他和安份都选择从人较少的作品开始参观,比如安份看的《倒吊人》。
            怪不得一楼那么惬意,他还想自己参观的是不是假的格鲁内特展。原来都在二楼,可能都已经参观完一楼拥堵在一块了。就他参观最慢。无意间走到连接二楼两个小展厅的走廊。安岩发现走廊里竟然也有一幅绘画。且走廊里空无一人。
            略诡异,巨大绘画作品上以极为抽象的方式画了不少东西,似乎是格鲁内特大部分作品的合集。不过由于实在太过抽象安岩勉强才看出左上角的《精神的具象化》,右下角的《红衣的女子》。以及绿色区域部分那几条黑色线条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自绿色中伸出的枯手。其他更多的他也看不出来了。作品大集合?这样的作品究竟该怎样命名比较合适?似乎受到某种蛊惑,安岩垂眸看向介绍牌,一字一句念到[空、想、的、世、界……《空想的世界》。]
            格鲁内特所幻想出的世界,所以才是作品大集合,所以才是空想的世界?可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眼前突然一暗,安岩听到了滋滋声似乎老旧灯泡钨丝燃烧得声音,周围环境似乎亦佐证了他的猜想。美术馆不会在这种坑爹的时候停电吧?再说停电就停电,怎么也不该如此昏暗才对。怎么说都是大白天的。
            白炽灯闪烁几下又恢复了光明,似乎烧坏电路甚么的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不对,应该说自己想的太少了,因为蓝色的丙烯颜料正自画框里流出,这么多年颜料早该干了。怎么可能流出丙烯颜料?
            做梦的吧?安岩狠狠在自己脸上掐了一下妄图从梦中惊醒,却疼的眼睛里直泛泪花。所以说果然不是梦么?
            是因为自己念出了这幅画的名字所以打破了甚么禁忌吗?
            或者打开了去往空想世界的大门?!


            IP属地:上海18楼2017-03-23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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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似渐模糊不清,线条失去原本被赋予的形,构成漩涡。似要将他卷入未知世界。唇因惊讶微张,眸光略显茫然,安岩显然没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这条氛围诡异的长廊。
              展厅内死一般寂静。
              除却安岩,偌大展厅内竟空无一人。
              会是美术馆的甚么特别企划么?
              配合奇幻优美这个主题?心中疑惑层出不穷,纵使一切真个是所谓特别企划,但,大家呢?
              特别企划便是教除他之外所有人在瞬间消失。怎么都觉得不大可能。白炽灯明暗闪烁,气氛压抑。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总之先离开再说,不由自主加快步伐行至一层出口处。期间依然不见一人,垂眸凝视冷冰冰的金属制门把手用力转两下。门仿佛被固定住般纹丝不动,安岩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旧日里玩恐解时调查门把时常出现的那句话。而事实也的确如此。自己似乎被困于甚么不可思议的空间了。叽的一声,仿佛有甚么被挤碎。本能回头,鲜红的液体似自某处溢出不受控制从一楼窗外淌下,格外刺目。安岩晓得,定又是丙烯颜料,毕竟类似的事已经《空想的世界》前发生过一次。只是类似流血的效果令人瞧了打心底觉得不愉快,安岩随意在一楼展厅内闲逛。因为除却到处逛逛也没有别的事可作。为了享受这个不允许人类涉足的世界,我在画布中创造了这个世界。被忽略的《深海的世界》的简介给安岩当头一击闷棍。这是格鲁内特创造的世界,亦是他一人享受的世界。自己误入此处,真是糟糕了。甚至怀疑格鲁内特其实并未死去,而一直活在他所创造的世界内,而自己闯入,他会生气。
              好在《深海之世》的护栏尚且完好,其实也没人想让他涉足那个秘密的地方。这一切简直太过天马行空,却又让安岩不得不信。在一楼瞎绕一圈除却被《咳嗽男子》剧烈的咳嗽惊到外并没有甚么特别收获。既然不得不接受另外世界的存在,那么仅仅是咳嗽声吓不到他。只是通过咳嗽声来判断,秦大少爷病的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可见其身体之弱,不然亦不会仅仅一场寒流便夺取他的性命。一楼甚么都没有,安岩打算再去二楼看看。第三次到前台了,一次第一次登记,第二次被《空想的世界》惊到来到此处,这次是第三次。上楼前安岩忽然去看那本仍旧摊开于前台的登记册,密密麻麻的姓名居然一个都不剩,仅仅剩下一句话[有人?谁?]字迹苍劲有力,仿若冬日里一棵劲松。安岩心中几乎欢喜过头,难不成除却他之外还有人被困在这个奇怪世界的某个角落?自己现在是否应该去寻他做个伴,两人逃脱的可能性总比一人高。伸手拿起羽毛笔认真写下[有。我是安岩。]
              顺便追加一句[你又是谁,现在又在哪里?]也不知那人究竟能不能瞧见自己留下的讯息。这里的声音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而已,总觉得这样甚为诡异。只是,咚咚咚,楼梯口窗户突然传来剧烈的敲击声让他差点失足从二楼摔下去。望向窗户,窗外似有黑影敲击了下窗户便闪出视线。如果安岩是漫画人物的话估计已经变成所谓黑人问好表情了。这究竟是甚么跟甚么啊?spider-man?
              仿佛因未曾给安岩造成惊吓,黑影复又回到窗前似恼羞成怒更加猛烈的敲击玻璃窗。想也不想,粗线条的安岩同学为看清窗外究竟是什么想也不想直接将脸凑近窗户细细察看。
              为甚么凑得那么近看见的还是黑影哦?安岩没有理会黑影猛烈敲击玻璃窗的动作,外面再怎么黑这么近看也不该只看见这么一个黑影啊。黑影见被安岩盯上干脆一个闪身消失在窗外。
              安岩仍旧处于不合时宜的思考状态,这样的他定让黑影感到很有挫败感。
              玻璃窗上只留有猛烈敲打过的痕迹。一团小小的白色雾气。
              [看不清脸会不会是因为敲窗户的根本就只是个黑影呢?有个奇怪的黑影居然从二楼窗口路过?]初看不觉,细思恐极,一个拥有人类轮廓的黑色物体试图在二楼恐吓他。
              就算美术馆内的美术品都成精了?可他不记得美术馆内有这样诡异的美术品啊?要说真正的意味不明的画作,他倒是想起……对了,《空想的世界》,那才是一切诡异现象的伊始。
              总不会格鲁内特先生体谅他随拥挤人潮看展不易便教他一人独自看展。
              安岩脑袋里突然钻出这样一个极度荒谬的想法。巨巨,这份福利虽不错,但到来方式太过诡异。可能在消受前被吓死。我无福消受啊!明知道症结可能就在空想的世界安岩就是不大想接近只在周围乱转。大展厅真的仅有他的脚步声回荡,啪唧一声教他驻足观望。苦涩的果实自画中落下,腐烂的气息混合绘画颜料的气息有些冲鼻,安岩鼻子痒痒的深吸口气,小小打了个喷嚏。并非因青涩而苦涩,而是成熟到开始腐败的苦涩果实吗?这算帮助他更了解绘画中暗藏的意义?真有点像特别企划的,只是企划方并非美术馆。糟糕,又往是否是格鲁内特显灵这方面想了。
              不知在忽略《空想的世界》的情况下在展厅内饶了几圈,除却那副绘着金色瞳孔的黑猫《黑色姿态的你》冲他软乎乎的喵了一声卖个萌之外依旧一无所获。看来是必须接近那幅绘画了。
              蓝色的丙烯颜料在他重新接近的那刻继续流淌,却并非只是一味流淌而是有些玄幻的在画框下方构成两行小小的字迹。有点像软件里的某种艺术字体,总之不会像是可以手写出来的。安岩忍不住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几乎快要跃出嗓子眼儿。究竟是谁写的呢?究竟写了些什么呢?
              安岩的心脏鼓点版一点一点响着,而没等安岩反应过来与他心脏节奏完全合拍的六个字亦出现在地面上,以红色丙烯颜料写就。安岩几乎本能的就后退几步。
              名字被红色写出来了,很不吉利,而且说什么叫他快过去?所以究竟要他去哪里呢?[到下面 一层来吧, 安岩。告诉你一个秘密的地方?]似乎忘记自己是怎样开启《空想的世界》的安岩又一次毫不犹豫的读了出来。
              下面一层么?下面一层!为了享受这个不允许人类涉足的世界,我在画布中创造了这个世界。安岩想起这句话突然背脊生寒。不不不,格鲁内特大大,你认真想请我过去做客的?
              不是不想去,关键是去了可能就不能回到真实的世界了。他所存在的真实的世界,至少自家家人还在真实的世界内。自己不能留在这个诡异的世界。
              可现在除了到《深海之世》那里去看看还有别的办法么?安岩思考了一圈,略微绝望的发现似乎并没有。轻轻咬了咬下唇,似下定决心安岩将楼梯踩得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当然作用便是壮胆。
              果不其然,《深海之世》的围栏竟被打开,蓝色丙烯颜料似乎直接从二楼《空想的世界》延伸至此处。张开血盆大口的深海鮟鱇鱼仍静静待在海底。
              可那微弱的光似乎真实的从海底透了出来。
              仿佛参观水族馆时所见的真正的海洋生物,可水族馆尚且隔了一层玻璃自己现在可是直面深海鮟鱇鱼啊!
              G大,我感受到了您的恶意啊。从这种地方进去真的是种享受吗?我真的不是很懂您这样高深的艺术啊!但是,G大您仍然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啊!所以不要把我往死里整好不好啊!
              安岩在心里咆哮起来,却仍是一脚踏路深海之世。你知道深海少安岩么?什么?你只知道什么胜海少女?真实的,深海少安岩不就是现在的我。
              安岩吐出一串气泡像是被人死死按进水中般难受,你知道坠入深海的感觉么?真实的冰冷的海水将安岩整个包裹在其中。


              IP属地:上海23楼2017-03-30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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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于其中,啃噬他的骨髓。海水扼住他的身体,扼住他的呼吸。一串串气泡代表甚么?会就此堕坠到任何地方,谁也找不到吗?《深海少女》的歌词完美契合在他身上,所以说自称《深海少年》真是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正当安岩以为自己将要被溺毙时,身体终于重新触到熟悉的地面。回过神他正坐在一个充斥着蓝色的房间内,原来《深海之世》所连接之海底是这般模样。这里就是格鲁内特所创造的世界吧。不允许人类涉足的世界,氛围和深海之世一样冰冷,唯一不同的是在此不用担心出现在深海之世中那样的缺氧窒息。
                安岩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尚且呼吸顺畅大为感动。旋即小心翼翼拾阶而下,似乎这一范围皆以蓝色为主色调。
                嗯,其实他蛮喜欢蓝色。只是再美好的颜色看多了也会有审美疲劳,安岩伸手捏了捏眉心。连边墙壁挂了一模一样的画作,不也不能说完全一样。至少两边山涧内流淌液体颜色不一样,一边为红一边为蓝。所谓海水火焰。所谓自古红蓝出cp,不是百合就是基。咳咳,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走那边好呢?安岩习惯性咬了咬下嘴唇,表示自己选择困难症要犯了。算了直接小公鸡点到谁他就选谁了。所以说自己这么任性真的好吗?算了反正也没有人看见他这么任性。一张俊秀的面孔终于温柔起来,唇角扬起一个类似于愉悦的弧度。


                IP属地:上海25楼2017-03-30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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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半晌,安岩才结束选到谁我便选谁的游戏。并且遵循心意顺那条所指之路不疾不徐走去。墙壁上写满[快过来吧]这样类似邀约的字句证明他似乎没走错。颜色较墙体略浅像水生物吐息时冒出一串串气泡。
                  无论如怎样看都像极深海设定,下意识那么想。字迹延伸尽头有扇被放有花瓶的木桌挡住的门,花瓶内插了一枝玫瑰。娇艳欲滴拥有尘世中任何花朵难以比拟美丽的红玫瑰,最奇妙的是仅由三瓣花瓣构成。
                  含羞的小女孩似的,并未完全绽放。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这花有些眼熟。尤其是仅仅只有三瓣的设定。红色玫瑰在深蓝色的世界内格外惹眼。又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安岩拿起花瓶里的那朵玫瑰,道[哦哦,这不就是美术馆内精神具象化雕塑的迷你版么?]说完还自我认同般点点头,又伸手将那把木桌推到不碍事的地方。门右边墙上不知谁留的字条,依旧是日文但对安岩来说毫无压力[玫瑰和你是同心同体的,好好体会生命的重量吧。]
                  这句话教安岩不由自主皱起眉头,玫瑰与我是同心同体的么?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么?也就是说玫瑰凋零则我会受伤甚至死去?总觉得比起带上它一路磕磕碰碰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脑子里突然就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安岩将玫瑰重新插回花瓶内,奇妙的白光闪过,四肢百骸都无比的舒畅而原本只有三瓣的红玫瑰竟然变成了五瓣,摄人心魄的盛开的姿态。而原本装满清水的花瓶却彻底空了!这竟然还有补充hp的设定么?
                  那么就是随身携带玫瑰遇上问题就找玫瑰补血的设定了,于是又重新拿起花瓶内已然绽放的玫瑰。
                  美术馆内三瓣花瓣的玫瑰雕塑,旁边就有两片花瓣。果然这朵玫瑰原本是有五瓣的。安岩想想将玫瑰收入侧背包内推开深蓝色大门。同样深蓝色的房间内仅有一幅画,穿纯白连衣裙的长发女子眉目如画,笑靥如花。总觉得她亦是活的,因为有几缕秀发长出画框。女人在这个世界真是存在的。像参观美术馆时那样本能去看画作简介却只看见一句似是配合外面字条的话[玫瑰凋零之时,你也将腐朽而终。]
                  所以这场游戏制定规则的不是你,而是我呢。拿起玫瑰体会生命的重量吧。仿佛听见女人甜美却又略显恶趣味的话语。安岩摇了摇头,有些不快的退后几步。踩到甚么硬邦邦东西了。将其拾起,原来是一把蓝色的钥匙。
                  由于和地面颜色太过接近所以一开始才会被忽略。上面有非常美丽繁复的花纹。只是在捡起钥匙的瞬间,原本笑靥如花的女子表情却变得分外扭曲。嘴角咧到了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程度,像是一张嘴被生生撕裂。弯弯的笑眼也换成了冰冷嘲讽的目光。这效果堪比恐怖片了。[!]什么鬼,看她这样笑我简直想戳瞎自己双眼啊。
                  因为戳瞎她的双眼更难看。


                  IP属地:上海29楼2017-04-01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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