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多长？
人族百年算长寿。
仙族不死算长生。
神族呢？
神族的寿命是多长？
“大概，很长吧……”他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浓密的睫毛垂下，掩去眸中浓郁的哀伤。
很长是多长？她趴在他怀里迷糊睡去，一脸安逸享受着温暖的怀抱，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他盯着睡着的容颜许久，抬眸看着彼岸花海尽头那条河。
河中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那是不愿忘却前尘苦苦挣扎着想游过忘川河去投胎的鬼魂们的求饶。
她们有的后悔了，苦苦告饶，想回来桥边喝孟婆汤投胎；有的不甘心游不过去，在河中怒吼挣扎着。
然，这世间的事，并不是你后悔做了什么就可以复原回去重新选择的。
所以忘川河里，每天都有很多哭泣声夹杂着谩骂。
妖神级别以下的魂魄，听不懂那些变了调子话语，只道那喝水阴冷刺骨，日日挂着阴风。
那里，被三界称为——忘川。

也是，她的出生地。
怀中女子睡着睡着竟抱住了他的腰，他低头看去，那女子一脸满足地蹭了蹭他的胸口，洁白的衣袍上留下一滩可疑的痕迹。
他嘴角抽了抽，皱着眉头思量一会，换了个姿势让怀中女子睡得更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