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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原创】carous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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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写改改自娱自乐了大半年的文
有点存货了终于敢发出来啦
原创女主是组织成员 故事主线围绕组织(不现在并没有什么所谓主线) 原创部分多余漫画剧情
以上
预警
并没有什么高能


1楼2017-04-06 14:32回复
    Life is a carousel, we go round and round, and eventually get traped in this misery playground.
    We are so doomed.


    2楼2017-04-06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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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20: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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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Here’s to the one with smoking stare
      Running through my head with a bolo knife
      Chopping up the threads made up from looms of love and blood and hate and some empty tunes”
      死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黑崎真央从来也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当面对着对方黑洞洞的枪口时,她觉得此刻思考也为时过晚了。说到底这是件没必要去思考的事,谁也不会对死亡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dumdums,100米以上的距离,打中头部直接死亡,如果是身体的话理论上有30%的存活几率。但这30%的几率对于切身体会的人来说是没有多大意义的数字,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自己是那幸运的70%。
      来不及对本应有的剩下大把有无限可能的人生感到遗憾,也来不及回忆到任何值得留念的过往。她现在脑子里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只有一句不带感情的叙述——我要死了。
      人被降生到这个世界,又被迫离开,对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存在与否从来也没有过话语权。从开始到结束,人们所能做的,都只有接受而已。对这样被动的人生,她没有太大的参与热情,以至于到死也只是感觉“啊,果然如此”而已。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底应该思考些什么?
      对方瞄准她后似乎并没有急于杀她,她得以稍微思考一下。
      要评价一下自己这一生的话,还真不知该说是令人愉快的还是悲惨的。被爱护过。被憎恨过。伤害过他人。也被伤害过。被人羡慕,也有背后为之付出的代价。所以说不上幸抑或不幸,所有的一切都是平衡的,取得便要偿还,给予然后拿回。
      或许可以形容为“不普通”?
      她短短这一生所经历过的事,算起交集来也足够创造一个独一无二的人了。
      独一无二啊,真是一个好词语。无论是坏的是好的,只要挂上独一无二这个词,总归是令人称赞的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短短一生想来也不太坏。


      3楼2017-04-06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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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说不准打小广告不让我发 简直要发脾气= =


        4楼2017-04-06 1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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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odka赶来时只见gin突然朝真央冲了过去,随即三声枪响穿透黑夜,惊得在原地愣了几秒。等他回过神来之时,gin已经倒在了地上。
          “大...大哥...”
          跟随gin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他落到在地的vodka惊慌失措,看着他一肩乱发散落的背影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下意识地试图扶起他。
          “别...别动他。枪击中他的肋骨,肋骨很有可能会戳破内脏。”
          真央出声说到。本来她是想阻止他伸来的手的,但是想要抬手时却感到一阵眩晕,全身好像都没了力气,接着连视线也模糊了起来。她现在才感觉到头上不太舒服,像有雪水流过般冰凉冰凉的。
          大概...撞到什么东西了...
          “真央,你怎样?”vodka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我没中枪...”
          “那...受伤了吗...?”vodka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可能...头...”她感到说话越来越费力,全身都麻麻的,无力到连话都懒得说完。
          她的意识勉勉强强维持到救护车来的时候。在被推上车时,她望了一眼被推上另一辆车的gin。他的周围有四五个医护人员,几乎挡住了他的身体,丝毫也看不出那床上的人是否还有生命体征。
          先前那种潮水般一阵一阵翻卷而来的慌乱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徒然猛烈起来,像是要将她拍翻。
          不可以。
          不可以死啊,gin。


          5楼2017-04-06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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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央清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脑后缝了五针,为此还在不清醒的情况下被剃掉了一小撮头发,是以醒来后有些小脾气。
            那个时候gin把她按倒在地躲避子弹的时候她的头不慎撞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轻微脑震荡,缝完针等伤口长好基本也就没事了。
            相比之下gin受的伤就重多了,抢救了六小时才稳定下来。庆幸的是,断掉的肋骨差了三毫米的距离就会划破内脏,但就是这三毫米,以及得当的时候处理让情况没有变得无法挽回。五天后,他从重症监护室换到了普通病房。当听说gin已经无生命危险后真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此之前她都悬着一颗心。
            相比对gin的担忧,更令她难过的是一种愧疚之情。
            在她清醒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面临危险的是gin,自己会如他那样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去救他吗?
            早上吃早餐时思考到的答案是不会,无聊望着窗外落日时思考到的答案也是不会,晚上盯着天花板睡不着时再仔细想一想好像还是不会。尽管她十分感激gin的救命之恩,但在此之前她是不会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去救他的。平心而论,她对gin如今也是有些敬畏,加上他是她在组织乃至整个社会上唯一最可靠的依靠,可即便如此感情上来讲他对她并不是如此不可或缺的重要存在。她认为自己不过是gin被嘱咐的任务,看他的态度大概也是很烦自己,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救自己。
            即便她是个说是没良心也不为过的人,但这种不对等的付出让她感觉面对gin格外难受。
            等真央找到gin的病房去看望他的时候,他正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从vodka手中接过烟和打火机准备点上。
            “gin...”
            看着他这张眉不慈目不善的脸,她一时还是很难相信他是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影。从未欠过别人如此大的人情的她有点懵,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叫了他一声。
            “哟。”vodka给她打招呼,“今天还没来得及去看你,好点没呀?”
            “嗯,我没事。”
            vodka想着她是道谢来的,他在场可能会让她不方便讲话,自己也有些事要处理,就很体贴地离开了。
            其实他是想多了,对于真央来讲他在不在也没什么两样,她不想理会他时自然会当作他不存在。
            “刚做完手术就不要抽烟了吧。”
            像是“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这种空话就不要问了。作为一个行动大于言语的人,她直接就上去把gin叼在嘴里的烟拿出来按在床头柜上熄灭了。
            敢从gin口中拿掉烟掐灭的古今中外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了。其实这并不是件多可怕的事,gin固然是个危险至极的人,但他脾气并不坏,不至于为这些事而生气。她就是牢牢抓住了这点,才敢屡次挑衅他。
            gin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刚想说她两句,她飞快地凑到他脸颊旁亲一下截住了他还未出口的话。
            gin刚要开口,她先一步在他另外一侧的脸颊上又轻轻地亲了一下。
            “Is it too much for someone who just saved my life?”
            她看着他闪过一丝诧异的眼睛,稍稍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她的神色既天真又狡黠,分不清是真的单纯还是刻意的戏谑。这种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世故狡诈而猜忌的童真,和无法忽视的讨厌的狡猾,如何应付都觉得差了些什么。
            “Don’t kiss me like that, you are not 3 years old.”
            “What’s the difference to you?”她坐在床沿,歪头靠在肩膀上。
            “Difference is, it comes with consequence.”他的语气是少有的调侃。
            她笑了笑,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
            “是我动一下手术三天就能出重症监护室,打到你的话估计都不用救护车过来了吧。”他错开了视线,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不知讲的是玩笑还是心声, “知道是dumdums就不救你了。”
            “我现在是不是欠你一条命了?”真央开玩笑似的问到。
            gin冷笑:“说得你好像还有多余的命一样。”
            她低垂着眼睑,仿佛被他一语道破后有些不好意思般笑了笑,神情莫测。
            “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吩咐vodka派人去处理了。”末了,gin用带有警告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安分一点。”
            “知道了。”
            这次她乖得不像话,是以他多看了她一眼打量。
            她因为他的视线也对视过去。混杂着愧疚,感激,以及矛盾心理的神情乍一看似乎有些委屈兮兮的样子,这般老实的模样在真央身上还真是挺少见的。
            她至今还没有和他道谢,可这一句谢谢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说不出。
            就算在gin面前声情并茂地用莎士比亚的文风表白也说不出谢谢。
            说假话很简单,说出真心想说的话却是如此艰难。这感觉就好比赤身裸体地躺在法医面前等待解剖,有种痛不欲生的尴尬。
            不习惯向别人道谢的人,和不习惯接受别人道谢的人。干脆略去这个环节吧。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而言,很多事都是直接以行动来表达的。文字太过婉转,信息来不及传达,唯有行动直白而立即地证明一切。爱与恨,信任与猜忌,从来不是写在纸上的字,而是以生死来划分的故事。
            真央离开后不久vermouth就来了。gin在听见那医院中鲜有的细高跟敲打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时就皱起了眉头望向窗外。
            “哟,我们同僚多年,还是头一次来医院看望你。”vermouth把外套往肩上一挂,显然也没有久留的意思,“这真是不像你呢,gin。”
            “你就是专门来奚落我的吗?”gin全然忽视女人慵懒高傲的姿态,神态冷清得仿佛她人不在那儿一样。
            “哪里,毕竟我也是很忙的。”已经习惯了对方这样的态度,vermouth毫不在意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那位大人让我来看看你怎样了,顺便通知你,给你放一个假。既然叛徒已经找出来了,剩下的事bourbon会负责善后的,你就好好在医院休养吧。”
            “bourbon...”gin念了一遍那个他并不怎么信任的名字,话语中的寒意不召而示。
            “对,bourbon。”vermouth有意无意地重复了遍那个名字,没漏过他眼角最细微的表情。
            “真央那孩子呢?”
            “她在1206。”
            “话带到了,我先走了,去看一下那孩子。”vermouth把烟熄灭在窗台上,转身往外走,离开前回头说了一句,“你真让我意外,gin。”
            人心在变,却往往不自知。别人岂会看不出来?


            6楼2017-04-06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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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4-06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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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LZ的新文我会追哒久仰~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4-06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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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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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4-07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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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靴子的跟踩在地上嗒嗒的声音回荡在走道中,感应灯一盏接盏亮起,照亮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啪”的一声突兀地响起,惊得先前灭掉的灯又重新亮起,走廊瞬间一片光亮如白昼。真央把破了的泡泡重新收回嘴里嚼着,插在黑色夹克口袋里的手从袋里拿出ID放在门前的机器上刷,在绿灯亮起后压下门把手熟门熟路地走进办公室。
                    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这是一个牢房。房间被一面特殊材质的玻璃分割成两半,一边有座椅与茶几,靠墙放着一排空柜子;另一边则关着一个女人。女人被拷住了双手,用墙上的铁链栓着,她衣服凌乱,夹住头发的发夹将落不落,暗黄的面色和青色的眼袋显尽疲惫之色。如果不仔细看一看这张乱发下的脸,估计整个刑讯部的人都认不出这位朝夕共处了三年半的同僚秋叶静子。
                    真央在触控板上按了几下,把玻璃调成双向可视,然后吐掉泡泡糖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拉过一张椅子在玻璃前坐下。
                    女人的表情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像见了鬼一样,立刻变得狰狞起来。在她的预测里,即使自己已经落到这个田地,出卖情报换来的钱这辈子也无法享用到,至少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死在Troy的枪下了才对。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该庆幸我还活着,如果让我在地下和你碰面,你还要再死一遍。”真央趴在椅子靠背上,拿着枪撩了撩垂落的碎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现在你死一遍就可以了,lucky for you。”
                    “你...你怎么没死?!Troy不可能没杀掉你。”
                    静子双手拍在玻璃上,激动得像是要打碎玻璃冲过去似的。她的脸因为仇恨和不甘变得有些扭曲:“你是怎么从他手下逃出来的?”
                    真央从椅子上站起来,推开门走进去。
                    静子看她拿着枪进来,微微倒退一步,她眯了眯眼睛:“慢着,你擅自把我杀了的话组织也不会饶过你,你难道不害怕Gin的惩罚吗?”
                    想起在记忆中她确实是个为所欲为,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静子有点害怕她真的一冲动就把自己杀了,是以说话语气有些发虚。
                    真央一听到Gin就笑了,她歪了歪头,一双笑得弯弯的桃花眼中充满孩子气的狡黠:“啊...你也真是有趣,说得好像我怕过他一样。”
                    “等一下等一下...!”
                    真央的枪口都已经要对上静子的脑袋了,被突然叫停,她皱了皱眉毛神色有些不耐烦。
                    “我还有没说完的情报,你不能现在杀我!”
                    意识到她可能会真的杀了自己,静子彻底放弃了对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那些嫉妒,贪婪和仇恨是有多么的幼稚。其实真的有多恨呢?女人间的那些嫉妒无非是建立在自认为可以超越却始终没能达成的微小差距上,而就是这些微小差距,让她失足落到了如今的境地。如果没有起一时的贪念,也不会想到要背叛组织。可当时就是如此的不甘心啊。不甘于自己有着优秀的学历却始终做着无足轻重的人,无论多努力也不会得到认可;就是这样优秀的,努力的自己,所做一切尽比不上一个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娇纵任性的女孩子。 回想过去,她又突然觉得一切合情合理了。就算时间倒退再重投来一遍,她还是要选择这样做。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甘心,必须要这样一搏,输了也只有认了。
                    “哦?那你就说说看吧。”
                    知道不过是对方拖延时间的小手段,但她对眼前的将死之人起了愚弄的心思,收回枪问到。
                    “子弹是从中村达也那里弄来的...”
                    子弹的由来稍作调查早晚会弄清楚,即便静子现在坦言了也不过节省他们一些时间而已,并不算太有用的情报。
                    静子眼眶里盛着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面容尚显稚嫩的女孩。她平日里飞扬跋扈,看似天真莽撞,却是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只有在这一刻,静子才从她的眼里看到那种不屑的,丧心病狂般的冷酷。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身子不住地颤抖起来,再没有了先前的歇斯底里,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她看向真央的目光就如同再看深山中神秘的怪物。
                    恐惧,人类面对死亡时最为压倒性的强大的感情,这种感情可以覆盖掉一切其他的情绪。恼怒,后悔,不甘,难过,都会被遗忘,只有这一种强烈的感觉侵入五脏六腑,与身体一起等待死亡降临。前些天刚与死亡的体验擦肩而过,如今看到他人的死亡,这种感觉对真央而言挺微妙。她很是乐在其中地观察着静子。
                    “说起子弹,他们清理现场时找到Troy的枪里还有一发子弹,我就想着刚好可以留给你。”
                    真央低垂着视线不紧不慢地打开保险杠,将枪口对准静子的心脏位置。
                    “Karma is a bitch, isn't it?”
                    “不!”
                    静子失声叫出来。
                    回答她的只有一声枪响。
                    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真央收好枪回头看去,果然是bourbon。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看戏的也就是他了。
                    “你还真是没在怕的。”
                    “Gin wouldn't be surprised to find this.”
                    如果gin不让她杀死静子的话,早在医院的时候就直接把话说出来了。之所以只是警告她安分一些,也只是程度轻微的劝阻而已,也就是说即使她杀了静子也没什么关系。
                    “组织里像这样不怕他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bourbon低低地笑了两声。
                    “不,我很害怕他。”并不喜欢与人讨论这样含义暧昧不明的话题,她敷衍似的回了句。
                    “你和gin...”似乎只是一时冲动出口,并未想好措辞,他的话语出口就停住了。
                    真央觉得有些好笑,因为gin救自己的这个举动,面前的人不去问gin是怎么想的,倒是来问自己与gin的关系了。
                    “怎么了?”她歪头微微一笑,稀疏平常般问到。
                    bourbon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背离开门框,语气认真了起来:“你有在刻意接近他对吧?我不知道你是打算做什么,但是你在做的是错的。”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她走近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旁预期活泼地轻声说,“警察叔叔。”
                    bourbon因为那句玩笑般的称呼浑身一怔,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肩膀,神情是少有的郑重。
                    “你知道了?”
                    说着疑问的话,用的确实叙述的语气。她是不会做出炸他这种事的,他了解她。本质上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都因为谨慎的态度和高傲的个性而畏惧失手。当她说话出口的时候,她一定是确定了的。
                    “什么时候的事?”他继续问到。
                    “很久了。”虽然肩膀被他抓得有点痛,她并未挣扎。
                    bourbon听到这个答案稍稍舒了口气。虽然平日里他们玩玩闹闹像是亲密的朋友,但利益相关不得不防备。她始终是个冷漠至极的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丝毫没有把握。
                    “你想怎样?”
                    他单枪直入,直接问条件。
                    她的眼眸微微流转,似乎还是那个亲昵的朋友般看着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ourbon。你在做的事在我看来也是以卵击石的,所以我们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好吗?”
                    她却并没有他所以为的那样无情。如同他对她的箴告,她也在谅解他的处境,只是两人所选的终归是不同的道路而已。
                    “所以,你已经选择了gin这一边吗?”
                    “我还有什么选择?我从未被你们拯救过,以前不曾有,以后不需要。”她的眼神一如往常的清澈透亮,不带荫翳与顽执,说出的话却令他心痛。
                    他的手渐渐放开了她,言语间有些欲言又止:“你不会...喜欢gin吧?”
                    “大叔,你是昏头了吗?”她的神色不无鄙夷之情,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往常打闹调笑的情景,“我们这样的人,谈什么喜欢。”
                    从组织的大楼走出来,bourbon的那句话却始终在她脑海,或许是他说出这样的话太过令她意外,又或许是话语本身的力量有攻击性。
                    gin啊。喜欢?gin还真是个叫人喜欢不起来的人呢,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一点也不搭。
                    真的,一点也不搭。


                    10楼2017-04-07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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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黑崎真央第一次见到gin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身型高大的外国男人是哪一号人物。
                      他有双阴鸷的墨绿色眼睛,挺直的鼻梁和锐利的轮廓线,一头浅金色的长发意外柔顺地披散在黑色衬衫上,像一个背负着半生流离和反叛的黑手党,烟草冷冽的气息里混杂着杀戮的狂躁。他在桌子前一站,挡住了大片的光线,在她面前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此时初夏傍晚的夕阳正是将落未落的景象,似乎恋恋不舍,照得室内一片柔软的暖光。窗外传来远处建筑工地传来的微弱的机械声,车鸣声,混着草丛里藏匿着的微弱蝉鸣,被微风一丝一缕牵扯在一起。一切都是最平凡的日常,和平时没有区别。
                      这让她无端地想起了电影里男人回到西西里岛在一个静谧的午后将枪口对准华美而陈旧的公寓阳台的景象。安祥的,明媚的气氛和冷漠至极的仇恨,连杀意都是不动声色的,不彻底的宁静中拉开微妙的冷与暖的对比。
                      她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正在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从一只红色的gummy bear上割出一小个圆形,然后把这颗红色的心脏放进另一只白色熊的身体里。
                      她常常在午饭后路过便利店时买一盒gummy bear,然后把它们的手脚身子以及头一一切下来重组。远远望去微皱着眉头满脸专注的神色像是在做外科手术的医生似的,但走近见到她刀下的糖时这画面又顿时变得孩子气的可笑起来。
                      一个刑讯部里的女孩子,光是这点就够古怪的了,没有人再会计较她的什么奇怪嗜好。
                      那个男人看也没有看她拿着手术刀在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中干什么,只是冷声问到:“山下狩的资料呢?”
                      他冰冷的眼神和言简意骇的叙述方式让她有些忌惮,来不及放下刀,她指了指门外愣愣地回答到:“几分钟前送去了…”
                      他皱了皱眉头,原本已经眉不慈目不善的脸就看上去更凶了,压低的声音中夹着怒气。那是一种冷静的暴怒,没有爆发出来,没有吼叫出来,却让人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种仿佛下一秒对方就要走上来扼住喉咙一般的危机感。
                      “我不是说了直接给我吗?”
                      那时的真央骄纵任性,不曾受过什么挫折与漠视,天真地认为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法拿她怎样。自从被bevelbere带来日本后,作为一个聪明漂亮的孩子,无论是在组织地情报部还是在学校里都是被人无条件地娇惯着的。处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宽容对待她的人比她宽容对待的人多,她还没学会去克制自己的任性。所以尽管早已感觉到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能够与其抗衡的,这点小小的理智在冲动面前完完全全地被击碎了。
                      “你没有和我说…”
                      女孩有张漂亮的脸,如同商店橱窗中人偶娃娃那般精致乖巧的漂亮。只是这样一张脸上有着极为不相称的痞相,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若有若无地带着不屑和厌烦。
                      “刑讯部的人没规矩到这个程度,看来是我管理不当了。”
                      gin冷哼了声,罕见的墨绿色瞳孔中有种比出鞘的刀锋更锐利的危险气息。
                      他面无表情地走来,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到。
                      “你,把资料拿回来,十分钟内我要看到。”
                      尽管动作还算不上粗暴,却不是轻易可以挣脱的,她很明确的感受到他手指下的力量,此刻如果自己扭头的话下把很有可能被他拧脱臼。
                      他的样子没有半点的轻佻或是玩笑,仿佛只是随手拎起一只老鼠在面前打量着,以一种占有绝对优势的,不容置否的态度。
                      对,看老鼠一样轻视的眼神。
                      这一刻真央整个人都懵了。
                      在过去的十四年里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过。只有她轻视,戏弄别人,没轮到过她被别人不当回事。
                      她用了极大的勇气才让自己继续注视着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那双眼睛过于阴鸷,带着不畏一切般的冷漠与偏执。这样的人,他的威胁永远不会是张空头支票,如果他把枪顶在你的头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几率他都会让子弹射穿你的颅骨。
                      永远,永远,永远也不要惹到面前这个人。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刀,妄图从中获取些许安慰。
                      在被震慑到时,这种自己弱小被动的感受又彻彻底底地激怒了她。
                      她戒备地瞪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腿肚撞到椅子的脚上传来一阵麻麻的疼痛感暴露了她的慌张。她忍着没吭声,挺直了肩背站起来。令人无奈的是即便站起来了依然是需要仰视着他,这种气场上的较量就已经让她输得够惨的了。她戒备着他,走出两步又退回来一边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一边放下手中的刀,这才走出去。整个过程像是出于畏惧的警惕,又带着不屑和怠慢,简直是彻头彻尾的挑衅。那时的她全然没想到,gin如果同她计较,她已经死了。
                      拿到资料后他并没有为难她,翻看一会儿留下个警告的眼神就走了。
                      她对着他离去的方向戚了一声,坏脾气地吃掉了刚才拼好的gummy bear,像是要把目击证人灭口一般。
                      真央后来想到那时的自己,也只有叹口气感叹曾经是有多无知无畏了。
                      如果当时有些眼力介,对gin稍微客气那么些,可能之后可以少吃点苦头吧。
                      真央从来都不曾想到过自己今后的人生会和这个眼神令人后背发凉的男人有什么联系,但生活就是这样不可捉摸的。下一次再见到这个男人时,她的感觉就好像拿到了一张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一般绝望。
                      bevelbere死了。他死得很突然,但也没什么蹊跷。他死于脑淤血,大概是久坐后突然起身的晕眩导致他摔倒在地,这对于老年人来说并不罕见,尤其是一位痴迷学术的老年人。真央还记得那日坐在医院走道长椅上的自己,望着手术中的字发呆,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随后是死亡通知,葬礼,以及组织成员间的小小默哀。一切像是写好的剧本般理所当然地接连下去,无需她思考或是做出什么举动。在她所身处的事件中,她是如此的渺小和被动。
                      也是在那次组织的会议中,在默哀后布置了接下来的相关事宜,比如权位转交,遗留文件,还有遗留的人。bevelbere的遗孤,十四岁的黑泽真央,被boss安排给了自己的亲信,gin。
                      这是件相当震惊但又理所当然的事。boss看好bevelbere培养的人的能力,但她原则上又不属于组织的人,他要把她拉入组织,一方面引导,另一方面监督,无二心的得力部下自然是首选。
                      gin结束会议走出来时看见真央,她穿着黑色的大圆领衬衫和黑色背带长裙,挺端正地坐在长椅上,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像个被摆好姿势的洋娃娃。她边上蹲了一只灰白色的阿拉斯加,同样乖巧安静的模样。
                      他走过去,简明扼要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好了。”
                      她一抬头,那双带着些许怠慢与冷漠的眼睛露出来,瞬间打破了先前乖巧的形象。她的外眼角深而长,向上看时微微挑着,总有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轻视和傲气,低垂着眼眸时又有些倦怠;眼神柔和时还好,但凡带些懊恼与敌意,就是极为不友善的神色。
                      “你该不会是要把这个家伙也带到我家去吧?”他瞥了眼一旁的阿拉斯加说。
                      “是。”
                      “boss只要求我养一个。”
                      “那我的狗怎么办?”真央反问。
                      “你自己想办法。”gin留下一个不容置疑的眼神,转身就走。


                      11楼2017-04-07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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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入gin的公寓是一周以后的事。bevelbere的别墅被组织的人角角落落清理过一遍,所有牵涉到组织存在的文件资料都被带走。真央坐在客厅通往后院的门上托着下巴看着他们把白色的纸箱一个个搬上车,转头看了眼一旁自己打包的东西。两个个大行李箱,两只小行李箱,还有一只双肩背包,里面装着电脑。这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对于一个女生来说少得简直令人发指。
                        Kiki格外安静地蹲在她身边,注视着车旁忙着搬运的人,好像它也明白些什么似的。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有些忧郁的轻哼。真央转身摸摸它,用胳膊环住它的脖颈靠在它身上。因为gin不让她带它过去,她只能把它托付给朋友真野慎司,她们马上就要分别了。
                        “就这些吗?”
                        过来帮真央搬她的东西去gin那里的人问。
                        真央轻轻点了下头。
                        那人看着抱着狗的女孩稍稍有些错愕。这是张细致而任性的脸,浅亚麻色的长发精心打理过,指甲上涂着半透明的蜜桃色指甲油,白皙的手腕上一条价值不菲的细细的玫瑰金手链,一看就像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对物质要求极高的年轻女孩。面前这两个箱子,应该连放夏天的衣服都不够。
                        看出对方的迟疑,她坐直身体说:“就这些。”
                        得到肯定答复后对方挥挥手告诉同伴这里不需要帮忙,拉开拉杆箱的把手把两只箱子拉走。
                        他想的其实也没错,她确实是那种女孩子,但她并不依赖物质。换句话讲,她比他想的还要浪费,上一秒买的东西下一秒如果觉得不需要了就会果断地丢掉。她还有不少东西留在这里,只不过觉得在日后的生活中不会再需要了。她是一个随时都可以两手空空地到一个新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的人,对过往没有丝毫的留恋。
                        四月的天说下雨就下雨,不信天气预报的人劈头盖脸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淋湿。
                        “啊...这天气。还好烟没湿。”vodka把刚从附近便利店里买来的烟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gin,“大哥。”
                        gin接过烟,抽出一根点着,看着不远处从车上拖着行李箱下来的女孩子。行李箱很大,跟她一起有种大小错位感,看一眼就让人觉得特别吃力,但她的动作毫不停滞。
                        “我还是不明白boss是怎么想的让我们看管一个小孩。”vodka也朝那个方向看去,说到。
                        gin向潮湿的空气呼出一缕烟,垂下手弹掉烟灰:“组织里没有小孩。”
                        vodka有些不明所以,转头看了他一眼。
                        公寓楼门口有几级台阶,她倾斜着身子把箱子提上来,动作迅速得几乎有些莽撞。先前为了避雨她戴上了卫衣的帽子,导致视线被限制得很小,看见地上两双鞋子时候才注意到人。她放下箱子,抬头突然撞见gin和vodka有些错愕。gin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把手头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
                        “跟我来。”
                        进电梯看见vodka按了五层的按键真央有些唏嘘,住在这种以临江景观为卖点的大楼里居然选五层,这个男人一定满脑子想的都是紧急状况时的应变行为。
                        gin的公寓一如他的人,干净整洁得透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这个场景完完全全就像电影里那种平日雍容优雅不为人知时候却有绑架虐杀人的上流社会贵公子的房间。她目光扫过客厅里颇为显眼的音响设备,吧台前黑胡桃木的高脚椅,还有吧台侧边设计精致的酒柜,嗯,更像了。不过还好gin并不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他是个在人前坦坦荡荡杀人的人,真是令人安心。
                        真央走到她的房间,对于这种高层公寓的卧室而言这件房间大得有些奢侈,超乎了她的意料。挺好,如果房间拥挤的话她怀疑自己会得抑郁症的。
                        吃饭的时候,gin就先立下了规矩。
                        “在这里我的书房没经过我允许不能进,知道了吗?”
                        “我以为你会说你的卧室。”她抬眸不大在乎地说到。
                        他没有表情地看着她:“随便你。”
                        她觉得有些有趣,微微仰着脸轻笑着问他:“怎么,你认为我不敢吗?”
                        “不要尝试挑衅我的脾气,对你没好处。”他完全不吃这套,冷冷淡淡地说到。
                        她收回了笑,脸上却并不是那么服气的表情,像个被火焰暂时吓退的小野兽,警惕地盯着对方似乎想找到破绽趁机反击。他太懂这种心态了,一眼就能看穿。
                        “Don’t give me a hard time. Don’t give yourself a hard time.”他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手,这回语气里多了丝警告。
                        她觉得自己对gin的挑衅今天也差不多可以适可而止了,低头闷声不响地继续吃饭。
                        “你知道boss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吧?”吃完饭,gin问真央。
                        真央一手撑着头,姿态懒散地看向他,这种怠慢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令人意外的不成熟的风情。他突然想到这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大概是来源于vermouth。他向来就不喜欢vermouth,不喜欢她的喜怒不定,不喜欢她花哨的姿态,这女人就像阴冷的滑腻条蛇。但他对面前这个同样踩着他雷区的孩子倒是发不起脾气来,她那种野兽幼崽般大胆到任性的攻击性和敏锐而脆弱的天性总让他觉得,自己同一个小孩有什么好计较。
                        “你知道组织的人都是怎么取得代号的吗?”
                        他不回避,直接说。
                        boss的意思一目了然,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意外boss那么快就有了给她代号的意思。
                        “测试。”
                        她的态度稍微端正了点。
                        “你从组织目前有代号的人数上就可以了解到测试不容易过了。如果通不过的话...你知道组织素来的做法,不留无用之人。”
                        boss怎样都不至于因为一个测试,前脚bevelbere刚走后脚就又把他一生最疼爱的徒弟兼养女也送走。至少看在多年旧交的份上,养一个无背叛之心的闲人这点财力物力还是有的。她心里嘁了声,gin还真把自己当小孩在吓。
                        “我知道了。”心里是那样想的,嘴上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真央是个不怕生的活泼的小孩子,即使先前对gin稍有抱怨,现在就情况看来与他对着干对自己没半分好处,也就开始对他笑脸相迎了。在gin活的这小半辈子里都没有过这样的人,就是有人这样对他他也会保证对方在自己面前露脸的时间不超过半天,如今这却并不是他的选择,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这种神奇的生物相处。这神奇的生物穿着背心和蕾丝花边的小短裤就这么每天在他的生活里晃来晃去;躺在他的沙发上涂指甲油;喝他冰箱里冰镇好的啤酒;偶尔缠着他胡闹撒娇;连她身上掉下来的头发还要堵塞下水道给他添点麻烦。在此以前,他从未被人在私人空间如此影响过,不,连动物都没有。他不喜欢与任何生物分享自己的私生活。
                        gin整日里想的都是工作,排查,部署,监督;而那颗十四岁的脑子装得满是如何戏弄别人和得到一点好处。可以说真央对付gin是绰绰有余,而gin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了。无所适从到,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对方长牙五爪地挑衅了。
                        “你再不想接受照料我这个任务,也没那么容易能甩掉我,gin老大,啊,不,不久后我们可能就是同僚了。”
                        在相处的第五天,某人如此说到。


                        12楼2017-04-07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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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4-07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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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4-09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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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20: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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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4-1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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